先派陶鲁三万人,又派许宁领兵三万,外面还有梁八万水师呢,才覆灭了渤泥国。
“急什么!”
于谦觉得这弟子眼皮子浅,不会来事。
“讲武堂二期生周玺,也给他兵力五千。”
周玺更优秀,今年还不足二十岁呢。
他父亲是开平卫指挥使,因为有战功,所以荫子入讲武堂,结果这个家伙可了不得,二期生里最优秀的几个人,比王信还厉害。
于谦也想收周玺为徒,奈何方瑛提前动手了,把周玺收入囊中,也是真心教导,作为方瑛的衣钵传人教导。
一万人,这也不够啊。
于谦又罗列了几个名字,平江伯儿子陈锐、成安伯郭昂等人,各领兵五千,合计三万。
他这回可不敢随便把三万人交给一个人了,损失也太大了。
“老师,那满刺加对大明甚是不恭,干脆屠了吧。”王信小声问。
于谦都愣了一下,这个学生平时算老实的。
不成想,也是个不省心的。
“三万人,屠一国?你能做到?”于谦问他。
王信低下头,听说陶鲁和许宁可发家了,他家境一般,想当顶级权贵,得有钱呀。
再说了,皇帝爱屠城,屠城的将军都会升官,他也想。
“如今正是打仗的关键时候,不是占领满刺加的时候,只要让满刺加内乱,战略目的就达到了。”
于谦没说不屠,只说现在不是时候。
被梁搞得,以后屠杀可不容易了,那些人往山里面钻,开山伐木难度系数太高,而派人去种地,山里的人肯定会出来破坏,这些地方以后可就难了。
他倒是有点想法,却觉得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先让这些地方乱去吧。
十一月初。
船队浩浩荡荡出发,梁已经占据了葡萄牙马六甲的地盘,还是打了几仗,大明血厚,没几艘船死几千人都无所谓。
船队分三路,一路去暹罗,一路去缅甸,一路去满刺加。
于谦预计,雨季来临之前,让诸国乱起来,起码让他们不能干涉大明建设新益州,下一个旱季,就把战争推到他国领土上去。
郭登、李震各带兵十万,浩浩荡荡离开。
王伟、林聪负责运送物资。
23万大军离开,于谦只剩下十八万大军了。
负责防卫新益州,别看数字不少,但原驻军十一万,打了大半年的仗,兵力疲惫,这些人该轮休了。
可战之兵,也就七万人。
于谦却十分淡定,一边打仗,还一边给讲武堂、国子监、翰林院带来的学生将军,其中还有不少太监,也跟着听。
他用兵法汇编的内容,给大家讲解战略战术。
从容不迫的指挥战争,打得联军满头包。
这么大规模调动军队,肯定瞒不住诸国,但大明是以势压人,以强兵压强敌。
新益州东边,和西边全然不同。
战火远没有烧到这边来。
雨季刚过,就投入新益州的建设之中,这个雨季也着实难熬,饱一顿饿一顿,好歹算挺过来了。
统计出来的,死了二十几万人。
然后就开始搞建设。
交趾那边,已经把树木都给伐了,成片成片的热带雨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橄榄树、椰子树、甘蔗、茶园等树木。
战争和交趾不挨边。
这边就是建设、造娃,建设、造娃。
内地的货品也卖到这边来了,交趾的特色也在内地畅销,自然是橄榄油了。
在景泰十二年初,举办了乡试,中枢还设置了西南榜,把交趾、益州、广西、贵州、云南、四川、乌斯划为西南榜。
百姓生活已经步入正轨,家家都有奴隶驱使,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对皇帝的怨恨,也消解了一些。
而朱祁钰,从九月中旬离开南京,在十月末抵达河北,已经天寒地冻了,然后走沥青驰道回京师。
十一月中旬,朱祁钰在京畿转了一圈后,回到京师。
满朝百官,在城外跪迎。
离京两年两个月的皇帝,终于回来了。
“这京师真是大变样啊!”
进了紫禁城,紫禁城里的窗户都换成玻璃的了,乾清宫里,烧得是暖气片,里面温暖如春。
京师里,商业繁荣,叫卖声绵延不绝,各样商品琳琅满目,繁华已经不输南京了。
朱祁钰兴致很高:“朕一路走来,每个城市都不一样了!”
“姚夔,你是有大功的!”
景泰十二年,沥青驰道又有大发展。
之前的三条路,继续延长。
又新增了从京师通往辽宁、通往陕西和通往山东的三条主动脉。
“老臣不敢居功,皆是陛下圣恩。”姚夔满脸得意。
这修路之功,足够他姚夔进入文庙了!
每一块地方,地形都不一样,要修通一条路,可能要架桥、要开山、要环山、要跨过农田、城池等等,是漫长而繁复的。
姚夔能用两年,把沥青路修成这样,绝对是大功臣。
造价确实高了一点,但这两年修路,也就死了三十万人,汉人死的人数不超过一千。
修得这么快,也得益于采油技术提高,油田勘探成功,多开采了几个油田。
“朕说有大功劳,就有大功劳!”
朱祁钰笑道:“朕出京时,就说过两年内,把北直隶修通,就已经很难得了。”
“可你在两年内,修通了通往辽宁、热河、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的路。”
“朕亲自走过,路途好走,距离大大缩短。”
“其中困难,朕是知道的呀。”
就这一句话,让姚夔热泪盈眶。
他这么卖力,不就是想当首辅嘛!
“起来。”
见他又跪下,朱祁钰把他拉起来,似笑非笑道:“但银子可没少花呀,就这些路,花了两亿多两啊。”
姚夔脸色一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是贵,而是非常贵!
除了朱祁钰这个皇帝,别人都修不起的。
“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姚夔吓得发抖。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又把他拉起来:“你不是有罪,是有大功!”
“银子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把路修好了,中枢和各地的距离也就缩短了,政通人和,首先得路通啊。”
“再说了。”
“十年回本,剩下的九十年不就是赚的嘛!”
朱祁钰见姚夔都要哭了,忍俊不禁:“你可真不禁逗,朕两年没见你,跟你开开玩笑,就要尿裤子了?”
有您这样开玩笑的吗?
姚夔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不敢说话。
这皇帝可不好伺候。
“传旨,姚夔修路有大功于朝,加封姚夔少保,加文勋正二品正治上卿。”
朱祁钰笑道:“满意了?”
姚夔是哭笑不得,皇帝去了一次南京,怎么变得这么顽皮呢?
朱祁钰看了一眼朝臣:“你们看朕这是什么眼神啊?朕跟姚卿玩笑两句而已。”
“修沥青路的事,姚卿就都担负起来。”
“继续修,加大力度修!全国都修!全国必须连通道路!”
“在地方发现了几个油田,正在采油呢,先把从南京到北京的路修好。”
“然后修去交趾的路,去云南的路!最后修到乌斯上去!”
“陕西不错呀,左鼎到任后,继承了刘广衡的遗志,先把路修好,再开发地方经济,又提纯出了汽油,还想用石油制作衣服,做的真好啊。”
“各地督抚,都让朕很满意。”
朱祁钰环视诸卿,两年不见,都没有老态,肃然道:“刘广衡去世,打朕一个措手不及。”
“朕真想去扇他两个耳光,为什么不好好保重身体呢!”
“朕还想着,去昆仑山封禅的时候,把你们都带上,刘广衡却先一步离开了。”
说到这里,朱祁钰微微叹了口气:“你们,给朕好好活着,小病大治,不得马虎。”
朝臣顿觉心里暖和。
“朕不在京的两年多,苦了你们了。”
朱祁钰道:“但朕看到了你们的政绩,心里是既开心又心酸啊。”
“中枢稳定,地方和谐,才能众志成城,扛过今年的旱灾。”
景泰十二年旱灾,波及十几个省份。
好在中枢有备用粮,皇帝又从印度购买一批粮食进来,才勉强扛过去。
多亏了皇城司,从暹罗、老挝、满刺加等国收买权贵,大量购买粮食,才让交益百姓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