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枪都要经过记录。
很快记录呈了上来,这果然是防弹衣啊,子弹在三米之内,都没有打穿防弹衣。
废话,里面还有一层钢板呢。
“陛下,这是神器啊。”
这东西普及在军中有点费劲,但给主将穿上,绝对可行。
枪械准头太差,都是盲射。
“走,接着看看。”
走进大殿,朱祁钰掀开第七个托盘,是一盒盒成药。
“这些古方成药,完全可以开药厂,批量生产,然后打出品牌,全世界贩卖。”
“太医院整理出来一千多个方子,制出来127种成药,治疗常见病。”
“朕打算都设立品牌,然后销往世界,但配方绝密,必须只掌握在大明。”
说完,打开第九个托盘上的红布。
是一瓶瓶酒,有白酒、红酒、果酒、啤酒,还有饮料!
关键这东西是用玻璃瓶灌装的,塞个木塞子,有的则是用铁盖子。
“陛下,这是?”耿九畴拿着白酒晃荡晃荡,能看见晶莹剔透的酒液。
这并不稀奇,从玻璃盛行后,就有人做了玻璃瓶灌装白酒。
但灌装啤酒少见,因为玻璃成本高。
白酒商标是北京二锅头。
朱祁钰一起把后面几个托盘上的红布,都打开。
同样的一瓶酒,商标却不一样,是用不同文字写的,有希腊字母的CHINA BEIJING。
翻译过去的各国文字,这是打算出口呀?
“这个,是朕琢磨的茶饮料。”
朱祁钰让人取来杯子:“打开尝尝。”
反正他是不喝。
“买了这饮料,就不用在家泡茶喝了。”
“啤酒灌装后,能更好的保存麦芽香味,还能保存气儿。”
朱祁钰走上御座:“朕给诸卿看这些!”
“就是想说,追加投资!”
“各行各业,高端品牌,能就有十个八个的吗?就朕展示的,就有多少?”
“涉及到衣食住用行各行各业,什么不能成为品牌呢?”
“投入五千万,不算多。”
“世界这么大,需求这么大!品牌少了能行吗?”
“诸卿看到的这些,都是皇家商行生产出来的,都是朕的企业。”
“朕向你们透露一句吧,今年皇家商行营收是2.7个亿,净盈利是7000万。”
嘶!
朝臣倒吸一口冷气。
皇家商行涉及各行各业,投资巨大,一年就盈利7000万,难怪皇帝不差钱呢。
那么,皇家商行总值是多少?恐怕要超过十个亿。
这还是很多厂子,赏赐给朝臣了呢。
“若按照朕说的,做成这些厂子,一年最少赚两个亿,低于这个数,都察院、监察司你们就直接去查贪腐吧,一抓一个准。”
朝臣又炸开了,有这么多钱,不比收税强?
可他们忘记了,世界上消费人群是有数的,增加了品牌,就要挤掉一个品牌,此消彼长的。
但市场过于广大,朱祁钰觉得民间商贾推进速度太慢了,做事畏手畏脚,而凭借皇家商行,又没有垄断的能力。
所以,他就想发展国企,让中枢一起努力,把品牌做起来。
至于日后国企做崩盘,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行解决便是,起码现在摊子撑起来了。
“陛下,五千万,户部愿意投!”
耿九畴滴血啊:“但是,石油做出的衣服,必须国家垄断,不许任何私人制造!”
“这是自然的。”
朱祁钰笑道:“不瞒爱卿说,这项技术在朕手里,是皇家商行下属的一个炼油厂工人发现的。”
“朕已经提拔他了,并建设了化纤厂,他去当厂长,专门搞生产、研发这项技术。”
“这个厂子,朕可以交给中枢,但朕要分一成利。”
耿九畴不停摇头:“陛下,化纤厂的成本,中枢愿意出,但不能让利给陛下。”
“陛下有专利,可以吃专利钱。”
王复也帮腔:“陛下,这是国之重器,并非微臣不相信陛下,而是人心难测,您的皇家商行虽然赚钱,但人员驳杂,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贤、林聪等人也据理力争。
朱祁钰觉得拿不到利润,便退一步:“朕一分钱不要,全都转给中枢,但以后关于化纤的所有专利,必须属于朕!”
那怎么能行呢?
耿九畴坚决不同意,只愿意给建厂成本和专利费。
“那朕可亏大了,专利移交给中枢,朕还不能继续研究,又不能收一成利,太亏了。”
朱祁钰眼珠一转:“这样吧,朕派人协助研究化纤,专利归朕,其他的朕都不要。”
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遂了皇帝心愿。
但皇帝要出500万,注资化纤厂。
朱祁钰略微犹豫便答应了,朝臣觉得亏大了,皇帝肯定肯出更多钱。
“全世界高端市场,中枢一家品牌吃不下,朕会单独成立公司,和中枢共进退,开拓高端市场。”
朱祁钰得了便宜还卖乖,朝臣还表示无奈。
“诸卿,地方布政使给朕上疏。”
朱祁钰又道:“认为中枢富裕,地方穷困,想留一笔钱,用作地方资金,省着钱运来运去的。”
财政的钱,是都要押解进入京师的,存放在户部仓库里,随支随用,地方支取,也得经过层层审批后再给发。
“老臣觉得没必要,如今又不用来回运银子,走银行的账就行了。”
李贤道:“地方有需要,禀报中枢,中枢自然会批的,若有急用,也是特例特行。”
“但把钱放在地方,老臣觉得不妥。”
很多朝臣支持李贤。
朱英开口道:“陛下,微臣觉得地方少留一些也可以,比如说一省收上来赋税七百万,留个十万二十万放在地方应急是可以的。”
“但太多就不行了。”
“其实想鼓励地方工厂发展,不是中枢发力就够的,也需要地方官府给予支持。”
“想得到地方官府支持,就得给予好处。”
“这个钱,是应该分润给地方官府一些的,让地方开支充裕,占些好处,这样才能用心支持企业发展。”
马昂冷笑两声:“那不是贪腐吗?”
也不能说是贪腐,是政绩的一部分。
但留一点,是能调动地方积极性的,一点不留,地方确实没什么活力。
“少留一点吧。”朱祁钰决定给个几万,作为地方应急资金。
讨论了整整一天。
腊月二十九也就过去了。
下了朝,朱祁钰道:“明日宫娥休息,后日初一太监休息,都累了一年了,该给的赏赐都要给。”
在宫里伺候的,不能只发钱。
这些年皇家商行研制出了新玩意,皇帝都会要一批,年节时赏赐给宫中,这才是心意。
“养济堂那边也不能短缺了用度,该给的就给。”
现在养济堂养了47万孤儿,女子高达33万,大的已经十几岁了,她们也不吃白饭,一边学习,一边做活,一边照顾小的孩子。
逢年过节的,宫中都有赏赐送过去。
优秀的会被诏到宫中来,皇帝亲自见她们。
颜色好的,则会被选入宫中做宫娥。
男孩则是一边学习,一边入工厂做工,养活养济院,这是报恩。
进入养心殿。
太子守在门口:“儿臣参见父皇。”
朱祁钰应了一声,便进入大殿,太子跟在身后。
“什么事?说吧?”
朱见淇跟便秘似的,朱祁钰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他转过身,把朱见淇吓了一跳,尔后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想要什么,便去拿什么,难道这还用朕来教吗?”
朱见淇像个受气包似的站在那:“父皇,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喜欢个女人而已,喜欢就自己去追求。”
“追求不上,说明自己没本事,跑到你爹这里求帮忙,不要脸了?”
朱祁钰没好气地训斥他:“明天就过年了,你别拿着你的烦心事,去烦你娘,把心思用在读书上。”
朱见淇吓得跪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哪有您说那么简单呀,真去说话,那不是登徒子吗?男女大防,怎么能说话呢?师父都是这么教的。
“你呀。”
朱祁钰不想明天年夜饭上添堵,到时候皇后一哭,闹心的还是他,无奈道:“冯孝,去把杨氏宣来。”
皇帝宣个宫娥,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