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627节

第418章 道法之争,老皇帝图穷匕见,杀不杀?杀!

  “就知道瞎乐。”

  朱祁钰笑骂:“朕命不久矣了,大明江山不能随着朕一起陪葬吧?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该怎么发展还得怎么发展,德懋,朕栽培你半生,是希望你这一身才学,能用在大明,用在民生经济之上!”

  “臣受教!”章懋磕头。

  “听进去朕的话,这是朕最后一次规劝你了,德懋,好自为之。”

  朱祁钰又问:“同仁呢?”

  “臣在!”尹洒泪。

  “同仁啊,是朕最放心的人啊,这些年你一直勤勤恳恳,做事从无错漏,且从不邀功,朕都看在眼里。”

  “你是正统十三年进士,跟着朕六十多年了。”

  “而今却只是阁臣而已。”

  “以你的才能,可为首辅,可统尚书事,可朕却压着你的升迁之路啊。”

  “同仁,莫怪朕,因为朕需要你在身边,朕一刻都离不开你啊。”

  朱祁钰伸手去抓他的手。

  尹抓住朱祁钰的手,眼泪滴在朱祁钰的手上:“老臣服侍陛下一生,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死而无怨!”

  “老四,朝中尚书位置空悬,让同仁晋尚书,统尚书事,加太傅,弥补朕的错。”

  朱祁钰抓住他的手:“同仁,六十六年了,朕须臾离不开你,大明也离不开你啊。”

  “老四是你看着长大的,有错有过,你但说无妨,但骂无妨,朕去了后,你就是这大明的定海神针,你得活下来!撑着大明往前走!”

  “朕登基时,尚有胡辅政,是胡一路护着朕啊,你就是老四的护道者!扶着他走!”

  这是最高的评价了,尹泪崩了。

  “朕本以为,可将老四托付给宗贯(余子俊)、负图(马文升)、士英(王恕),可他们身体撑不住了,要随着朕一起走了。”

  “大明的重担,要担在你的肩上了。”

  “同仁,朝中当属你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你要辅政,不许辞官,多帮着老四,老四有错有误之处,你要有耐心地告诉他,劝导他,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他虽年近六十,却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啊。”

  “同仁,朝中老臣走了那么多,现在朕唯一能托付的人,只有你了。”

  尹磕头:“老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仲昭呢?”

  黄仲昭洒泪爬过来:“臣在。”

  “你多久没写诗了,朕有半年没读到你的诗作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呀?”朱祁钰看着他。

  “劳陛下记挂,臣无事,臣近来在整理地方志,没有写诗。”黄仲昭哭着说。

  “老四,他是黄仲昭,还记得他吗?”

  朱祁钰仰头看朱见漭,朱见漭说记得。

  “他就是个大喷子,说话难听,处处暗讽,朕有时候都听不明白,他是夸赞朕还是讽刺朕呢。”

  “不过,他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是忠诚大明的人。”

  “老四,记住了,不许他告老还乡,你要多听他的谏言,他骂的再难听,也要听,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

  “仲昭,你会变吗?”朱祁钰看着他。

  黄仲昭闭上眼睛,又使劲磕头:“臣永远不变!”

  “你是朕的魏征啊,以后也要做老四的魏征,虽然你总劝谏朕,朕也生气,有时候罚你骂你,却一日都离不得你啊。”

  “朕听说老大把你赶去了地方,朕心焦啊。”

  “这朝中没有你,德懋(章懋)、应魁(罗伦)、孔(庄昶)是不行的,你们都是朕的魏征,再告诉大明所有御史、监察史,地方的情况,你们必须敢说!朕的过错,你们必须敢谏!朝堂上没有你们,就没有了真话!皇帝就会成了瞎子聋子傻子,大明也就终将走向衰落啊!”

  “大明皇帝要听得了真话,要看得了真事,哪怕是帝王做错了,改之便是,不能不听不问不闻,更不能将错的当成对的,继续去执行,那是昏君所为,我大明皇帝绝不能这样,听见了吗?老四!”

  “陛下一言一行,儿臣铭记五内。”朱见漭眼泪殷然。

  “应魁呢?”

  “陛下,罗伦在江南巡视,庄昶在西域巡视。”黄仲昭道。

  “给应魁和孔带句话,朕念着他们呢,告诉他们,大明需要他们,他们可以死,但不能说假话!没有朕的圣旨,你们四人谁都不许离开朝堂!”

  “死,也要死在朝堂之上,这是朕的圣旨!”

  “大明要听到你们的声音!皇帝要听到你们的声音!”

  章懋和黄仲昭哭着磕头。

  “士广(毛弘)呢?”

  “回陛下,毛弘被儿臣派去热河了。”朱见漭回禀。

  “大韶呢?朕怎么没看见他呢?”朱祁钰说的是王一夔,现在已经改名叫谢一夔了。

  “回陛下,谢一夔出使欧洲了。”

  朱祁钰道:“给大韶带句话,告诉他,自己多存点钱,别把钱都捐给学校了。”

  他说着将自己总把玩的一串佛珠解下来:“赐给大韶,留个念想,等有一天他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典当了,够他吃饭了。”

  “陛下,此物随您半生,万分珍贵,怎么能说赐就赐了呢?”朝臣不敢接。

  “又带不走,赐了吧。”

  “朕尤记得,朕初点他当榜眼时,他在文华殿的表情,其实以他的才华,是能当状元的,可当时祁顺那篇文章实在出色,朕就点了祁顺。”

  “呵呵,说到祁顺,致和呢?”

  朱祁钰找人。

  “陛下,祁顺去了商国辅政呀。”

  “朕忘了,这记性啊,当时朕还记得,胡劝朕说,祁顺的祁,和朕的祁,是一个祁,应该让他改姓氏,也不该让他为状元。”

  “但朕还是点了他做状元,致和和大韶都从未负过朕啊。”

  “大韶和致和跟了朕一辈子了,到了了,却没见着他们一面。”

  朱祁钰笑了两声:“公勉呢?”

  “陛下,李敏已经在去年就病逝了呀。”有朝臣提醒。

  “忘了,公勉先朕一步走了,他是景泰五年的进士,是朕一手栽培的呀,却走在朕的前面,可惜可叹。”

  朱祁钰道:“你哭什么呢?舜咨,你个皮猴子,小时候偷喝了朕多少御酒啊。”

  “陛下啊!”倪岳哭着爬出来。

  “你爹倪谦就不是个东西,他病时朕去探望他,他起誓发愿地答应朕,活下来,必须好起来,可朕前脚刚走他就死了。”

  “等朕去了下面,一定治他个欺君之罪!好好揍他一顿!”

  朱祁钰招手让他过来,摸摸他的脸:“你个皮猴儿都满脸胡子了,当爷爷了吧?”

  “是啊陛下,臣孙儿前年出生的,您还送了玉如意。”倪岳忍着眼泪,不愿哭。

  “朕最喜欢看你写的奏疏,言简意赅,处处针砭时弊,写得好啊。”

  “小时候朕的御酒你没白喝。”

  “舜咨,你这字是朕给你起的,你视你如子侄,你也以国士报朕,朕都知道。”

  朱祁钰轻轻拍他的脸:“老四亦是你的兄长,兄弟间没有错对,你要像辅佐朕一样辅佐他,乖。”

  一句乖,倪岳忍不住眼泪,哭成个泪人。

  “好问呢?”朱祁钰在问耿裕。

  耿裕被贬谪去了地方,刚被调回来,身穿六品官袍,从殿后爬出来:“陛下,臣在。”

  “好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朱祁钰纳闷:“朕的宰辅,如何变成六品芝麻官了?”

  “老臣犯错。”耿裕没说。

  他因为反复劝谏,触怒了朱见淇,被贬为地方布政使,又因为上疏劝谏被贬谪为知府,又被贬谪为知县,一路走下坡路,他上疏致仕,中枢偏不同意。

  直到老四归来,看见留中不发的致仕疏上千道,里面有一百多道是耿裕的。

  才把诸多贤才诏回京师。

  “你跟朕称什么老臣啊,你是朕的子侄,在朕面前你永远是个孩子。”

  “你爹耿九畴是朕的左膀右臂,你女儿嫁给了朕的儿子,你还是朕的亲侄,朱家和耿家的关系呀,是拆不开的。”

  朱祁钰轻轻拍拍他的手:“让你受委屈了,为何不来宫中找朕?你这样的雄才,如何能屈居地方啊?这是大明的巨大损失啊。”

  “老大真的错了。”

  “你年幼时,朕就一直将你和秉德(白钺),视为大明双璧,未来可支撑起大明朝堂啊。”

  “好问,这次回来就别走了。”

  “掌尚书事!”

  “老大会闲置你,老四不会的,你从小和老四一起长大,该了解他的秉性。”

  “你是国辅大才,你的才能要比你父亲耿九畴更加出色,未来大明朝堂就看你了,好问。”

  耿裕哭着磕头,还不敢放开老皇帝的手。

  他知道,被贬谪这几年,只要他找到老皇帝,老皇帝就会为他做主的。

  可他不敢叨扰老皇帝。

  直到他听说,老皇帝被幽禁于深宫之中,他才知道皇帝过得多难,也庆幸于自己没有去求他。

  “莫哭,朕去见你父亲了,他走了太多年了,朕想他了。”

  “秉德!”

  朱祁钰在呼唤白钺,白钺是白圭的二儿子,是朱祁钰岳父的弟弟,白妃的叔叔。

  “陛下,臣在。”白钺抹干净眼泪,冲老皇帝露出笑脸。

  “秉德。”

  “你比老四年长,却和他关系极好,如今老四做太子,你要好好帮他。”

  白钺磕头称是。

  “本清呢?朕的本清呢?”朱祁钰在找叶淇。

  叶淇景泰五年进士,也是大明改革家,朱祁钰的种种改革,叶淇都是决策者、参与者,很多政策都是他想出来的。

  “陛下,叶淇在景泰六十年时已经走了。”

  朱祁钰给忘记了:“那用不了多久,朕就能见到朕的本清了,大明改革,他居功至伟,紫薇阁功臣里,必有他一席之地。”

  “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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