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箱子砸在地上。
孟州举刀就劈,趁着一个家丁没回过神,直接把他的脑袋削下来。
然后反手一刀劈在对面家丁的面门上。
鲜血溅了孟州一脸,孟州咧嘴而笑,舌头伸出来腆腆鲜血,勾进嘴里,吧嗒吧嗒嘴,哈哈怪笑:“这他娘的才是老子想要的生活!”
说着,又一刀,直接把那个劈面门的家丁劈翻。
他翻身坐在木箱子上,得意大笑,大呼痛快。
四个家丁,转瞬被弄死三个。
那贵公子再也无法淡定了,惊慌地站起来,指着孟州:“杀、杀了他!”
家丁们才后知后觉,抽刀围住孟州。
孟州坐在木箱子上,抽抽鼻子,很享受血腥味:“他娘的,谁敢动老子?老子是东厂侦察校尉!杀老子就是造反!”
他举起腰牌,放在木箱子上。
然后跳下木箱。
家丁们懦懦不敢动手,这身行头的确是东厂的人,他们真不敢杀人,本以为孟州杀三个,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孟州刚走两步,忽然举刀,狠狠劈在一个家丁的脑门上。
刀刃嵌在头骨上,孟州没抽出来。
一脚踹飞那家丁,随后搂着后面的一个家丁,劈手夺刀,一刀攮在他肚子上。
转瞬又杀了两个!
“动、动手,杀了他!”贵公子高呼。
“你们敢造反?啊?”
孟州把脑袋顶在一个家丁的刀前,指着他:“来啊,杀老子啊,杀了老子,你们九族都得死!”
那家丁惊恐地看了眼贵公子,转瞬惨叫一声。
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了出去,未散的瞳孔还能看见孟州猖狂的笑脸。
“杀了他!”
有家丁怒吼,因为孟州欺人太甚,若不杀孟州,以孟州的疯魔,也会杀光他们。
“他娘的,这帮人造反了!兄弟们,冲进来干死他娘的!”孟州嘶吼。
嘶吼之间,已经有十几个家丁持刀劈了过来。
孟州闷哼一声,中了一刀。
暗骂东厂番子都是怂蛋,这么半天还不冲进来杀人,怕个鸟啊。
他身上见血,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冒着刀刃,用最快的速度往那贵公子方向冲。
“拦住他,拦……”
贵公子话说一半,一股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一袭白色锦袍染满鲜血,甚至有血涌入他的嘴巴里,腥咸的味道令人作呕。
下一瞬,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都他娘的别动,谁敢动,老子就从他身上卸零件!”孟州满身都是血,有自己的,有别人的。
但他满脸兴奋,这才是爷们该过的日子!痛快!
“别、别动!”贵公子吓坏了,他都没看清楚,孟州是怎么穿过两道人墙,跑到他面前的,难道会妖法?
却没看到,孟州中了几刀。
家丁们不敢妄动,这位少爷可是家里的宝贝啊,伤不得啊。
“七八年不杀人了,身体生锈了。”孟州朝着贵公子咧嘴笑了。
当铺里乌漆嘛黑的,靠火烛照明,孟州这才看清楚孟州的脸,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这张脸有两道大伤疤,一条从额头到下巴颏,嘴巴都被划开了;
另一条在右脸上,伤疤不长,但深可见骨,几乎能看见孟州的牙齿。
“好、好汉,你要干什么?”
贵公子哆哆嗦嗦道:“好汉,咱俩聊聊,不就是钱吗?在下不要了,在下是抚宁伯朱永的二儿子,叫朱,这些钱就送给好汉,当交个朋友了,行不行?”
“老子是侦察校尉,是官儿!不是他娘的绿林好汉!”
孟州冷哼:“抚宁伯算个鸟,老子连听都没听过,京中权贵多如狗,挫鸟抚宁伯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怎么,你他娘的造反,想跟老子套近乎,求陛下饶了你是不?别他娘的做梦了!”
“摆平了,都他娘的进来吧,一帮瓜怂!”孟州瞧不起东厂番子,这些人抢钱还成,让他们干点正事,趁早算了吧。
东厂番子才涌进来,看见孟州控制住局面,便开始霸占箱子。
“他娘的,抢个屁,把这些人都杀了!傻鸟!”孟州气得不行,难怪厂公瞧不上这些货,若他做厂公,全都杀之了事。
“别、别杀人……啊!”
朱陡然惨叫。
孟州一刀劈在他身上,想剁他一条胳膊下来的,结果刀子不快,劈了两刀都剁不下来。
“他娘的,你家的家丁真不上心,上战场刀子都不磨,害得你遭三遍罪,这可赖不得老子手艺不行!”
孟州嘟嘟囔囔的。
朱趴在地上惨叫,哀求孟州,呼喊家丁救他。
但他那些家丁如羔羊般,被东厂番子砍杀。
“躺好喽,别用手挡着,老子剁错了,把你手剁下来,可不当事啊,还得把你这条胳膊卸下来!”
孟州踩着朱,又劈了一刀。
刀刃崩了,还没剁下来。
“他娘的!这破刀!”
孟州扔了这刀,从地上再捡一把。
“好汉、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把我交给陛下吧,求求你了……啊!”
朱的求饶毛用没有,孟州牟足了劲,狠狠一刀,终于把他右臂剁下来了。
朱惨叫个不停:“为、为什么非要剁啊?啊啊!”
“他娘的,你聋了?老子刚开始怎么说的?”
孟州问他:“老子让你的人别动,他们怎么动了呢?老子一口吐沫一个钉,他们动了,老子就卸你的零件!”
朱狂翻白眼,东厂番子杀人家,还不让人反抗吗?
你他娘的太不讲理了!
朱是朱永的二儿子,明珠一般的人。
但朱永也能生,生了七个儿子,不但他能生,他后代更能生,专生汉尖。
“咋的?不服啊!”孟州懒得为难他,他追求的是快意恩仇,不是折磨人。
朱摇头说不敢,见当铺中声音渐息,抬头一看,发现喘气的都没了。
他带来的家丁都死了不说,当铺的掌柜的、打手之流,也都被杀干净了。
朱整个人都傻了:“你、你真不怕伯爵府?”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京中勋爵他娘的有多是,老子谁也不服,你们无非摊上个好爹,让老子上战场,老子一个人打你们十个,算个鸟啊!”
孟州哂笑:“对了,什么伯?老子都没听过!什么狗屁伯!也拿出来瞎显摆!”
朱差点背过气去。
“校尉说得对,让咱们上战场,比他们强一万倍,咱们早晚也能挣个爵位回来,哈哈哈!”这些恶汉得意大笑。
“滚一边去,刚才怎么不进来?一个个吓得跟个孙子似的,吹嘘个屁!”
孟州揭他们老底,抢银子的时候一个顶八个,搏命的时候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好意思出来吹牛,一点脸都不要。
“这不有校尉威猛嘛。”一个老番子拍马屁。
孟州哂笑:“把东西找个地方封存,受伤的兄弟留下看守……别杀他!”
他见一个番子要动手杀朱,赶紧制止:“厂公让咱们杀当铺的人,没说杀勋贵,饶他一条狗命,把他丢到街上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两个番子拖拽着朱,像拖死狗一样丢在街上,丢在大街中间,若有快马疾驰过来,八成被踩成肉泥。
“都他娘的听着。”
“东西封存起来,看守的人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动动脑子,这钱没有厂公罩着,谁敢花?你们以为这当铺是谁都能开的吗?”
“钱是赚不完的,拿着两成,足够荣华富贵了。”
“再想想,咱们这身皮,是不是比银子更值钱?”
“老子言尽于此,若有人还动坏心思,被厂公发现,掉脑袋的肯定不是老子!”
孟州训斥完,从箱子上拿回自己的腰牌,挂在腰间,又道:“后面所得,留守的兄弟也照常分两成。”
“老子这人毛病多,就他娘的一个优点,公平!”
“走,去下一个!”
孟州挺直腰身上马,加重伤势,但他满不在乎。
那个老番子周城小跑过来,关心问:“校尉,可否歇息一会?”
“无妨,挑大的当铺先下手,等大的抓完,再回来拿小的!”
孟州瞥了眼周城:“以后少他娘的拍马屁,跟在老子身后!”
“是,校尉!”周城两眼放光。
他看得出来,孟州此人要么名声鹊起,被厂公重用;要么死的很惨,他赌孟州走上第一条路。
……
“启禀厂公,孟校尉捣毁了两家大当铺,收获颇丰!”
舒良刚从小陈记出来,看着京中乱糟糟的,无数权贵带着家丁上街开抢。
无数好东西,成车成车的往府邸里面运。
他暗恼自己动作太慢,才抢了两家,总共也就抢一百万两银子。
再抢下去,恐怕赚不了多少。
好东西都落入人家口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