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惊恐道:“这些都是我家一点点攒下来的……”
咔嚓!
卢忠狠狠给他一刀:“他娘的,糊弄傻子呢?”
“新粮、陈粮老子还不认得?”
“本官是苦日子出身,从小吃陈粮长大的,会分不清什么是新粮,什么是陈粮吗?”
吴正快要被劈死了,脸色煞白,失血过多,张张嘴:“救、救我!”
“你先说,本官再救你!”
“是、是军粮!”
轰!
卢忠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向萧维祯。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坏了,把天捅破了!
吧嗒!
卢忠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吴正说完,咯咯怪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开心,就是在看卢忠的笑话!
“笑你娘个头啊!去死吧!”
卢忠捡起刀,狠狠一刀,直接把他脑袋剁下来!
见吴正被杀了,萧维祯居然松了口气:“卢兄,此事事关太大了,如今宣镇就是个马蜂窝啊,咱们就当做不知道,将粮食献给陛下,让陛下去查,咱们不要经手了,行不行啊?”
卢忠蠕了蠕唇,他也被吓坏了。
他最擅长明哲保身的,萧维祯的提议,让他心动了。
“老弟,老哥哥是为你好。”
“真的,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咱们肩膀太单薄,顶不住的。”
“信不信,只要查,咱们两个最先死!”
萧维祯满脸惊恐,抓住卢忠的手:“过去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也当做老哥哥没来过!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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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2章 胡,你来决定,朱轸是死是活!要征募十万大军!
啪!
卢忠一个耳光甩在萧维祯脸上:“你要害死本官啊!”
萧维祯神色发苦,连连说没有。
“陛下最讨厌欺骗,本官若敢骗陛下,本官项上人头不保!九族必死!”
卢忠忽然掐住萧维祯的脖子:“再警告你一遍,本官是陛下的狗,陛下让本官叫,本官就叫出声!听到了没有?”
其实,那一瞬间,卢忠也犹豫了。
他也想少一事,但这案子太大了,捅破天了,他可不敢隐瞒啊。
“知、知道了!”萧维祯哭了,必须得通知李贤,让李贤早做准备,和晋商做切割。
也必须把自己摘出去,他不想死啊。
这群该死的晋商,为什么销赃啊!
销赃就销赃,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王师臣这样,吴正还这样!
他们压根就不把李贤当成主子,不过是借李贤的势罢了!
李贤这蠢货,算把自己搭进去了!
“来人,火速通知东厂、锦衣卫!快!”
卢忠让人把守地窖,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奋笔疾书,把所见所闻,报给陛下。
与此同时。
舒良也在东厂内部自查。
孟州得到一枚铜符,舒良告诉他,皇帝陛下会在二月十五大朝会上接见他,并在大朝会上宣读赐下铜符之奖励。
但他却没半分兴奋之色,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锦衣卫来抓他的场景!
作为一个坦荡的汉子,实在受不了内心折磨。
他几次想找厂公坦白,但周城告诉他,若此时招认,那些花了的银钱,怎么办?还得上吗?厂公会放过我们吗?
没错,那天鬼使神差的,他就把手里的银钱、地契、盐引,给弟兄们分了。
撒了一个慌,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圆回来。
几天光景,孟州瘦了一大圈,甚至梦到锦衣卫抓他的时候,他竟开心地笑了。
舒良收到皇爷的训斥,开始自查。
孟州知道,自己事发了!
但是,第一个被带走的,竟然是张永年!
张永年因为收受吴正等多家商贾贿赂,被锦衣卫带走了。
那天张永年带走的东厂番子,也都被关入锦衣卫诏狱,遭了殃。
他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周城慌慌张张找到他,让他快跑,孟州却一把掐住周城的脖子:“你他娘的还想害老子?跑?老子堂堂侦察校尉,让老子当逃户?”
“校尉大人,不跑来不及了!”
周城满脸惊恐:“就在刚刚,一个从巡捕营出来的叫石冲,小的见过他,昨晚去群芳阁的路上,小的见过他,他一直尾随我们,他一定是知道了,跑吧,带着细软跑!”
“你说什么?”
孟州问他,让他再说一遍。
“小的说,那个叫石冲的小旗,认得咱们!再不跑,厂公就要派人来抓来了……你、你为什么笑?笑什么啊?校尉大人!”
周城十分不解,孟州在笑。
“来得好啊,老子终于能堂堂正正的死了!”
周城呆呆地看着他:“死?疯了?你疯了?死什么死,你不想想你的家人了?若被厂公抓到,是诛族的大罪啊……”
啪!
孟州却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就是你害得老子,老子清清白白的人,却被你拖进了屎坑里!老子不能再犯错了!知道吗?”
“周城,老子帮你扛过一次事了,这一次,老子再帮你扛一回!”
“到了厂公面前,就说赵荣是老子杀的,所有罪名往老子身上推!”
“老子替你去死!”
“听到了吗?”
周城傻傻地点头。
“周城,若你能活下来,逢年过节的,给老子烧柱香,烧点纸钱。若你不记着老子的好,就算了。”孟州朝他笑了,拍拍他的肩膀。
但周城却想骂他是傻叉,该跑的时候不跑,逞什么英雄?
上次你就愿意逞英雄,这次还这样,该死的!
孟州却不分由说,拖拽着周城,往东厂正殿走去。
一身轻松。
此事,舒良听到石冲的话,皱着眉头。
他心中恼怒至极,因为这几个货色,害得本公失去了皇爷的信任,被皇爷训斥!
本公的脸往哪搁?
现在连巡捕营的曹吉祥都敢打本公的脸?本公成了个笑话!
舒良低头啜了口茶,掩饰愤怒。
看见舒良的神态,石冲不爽,摆明了不信他,或者想袒护东厂的人,老子就该直接去叩阙,告皇帝去。
却在这时,孟州进殿,跪在地上。
石冲猛地瞳孔一缩,指着他,斩钉截铁道:“是他!就是他!”
舒良愣神:“什么是他?”
“那天去群芳阁的人,就是他!寄女小翠供述的那个,穿着白靴,没有碰过她的男人,就是他!”
舒良慢慢站起来,看向孟州。
孟州是他欣赏的人,他还向皇爷强烈推荐,这样的人前途无量,怎么会自毁前程呢?这个石冲冤枉人呢吧?
赵荣,那是正三品左侍郎啊,连他想动,都得掂量掂量。
他孟州怎么敢杀呢?
难道赵荣没露出官身吗?
看见舒良震惊的神情,孟州感到万分惭愧,从腰间把铜符取出,双手高捧,跪在地上:“是标下杀的赵荣,事后毁尸灭迹,分赃钱财,求厂公收回铜符,赐标下死!”
“什么?”
舒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嫌那晚分的少了?为何要杀害赵荣,是不知道赵荣的身份吗?”
他在帮孟州找补,倘若赵荣没露出官身,倒也情有可原。
“知道,是、是误杀!”
孟州一力承担下来:“因为标下失手杀了赵大人,所以心中惶惶,就想用到手的钱财,买通兄弟们,让他们都别说出去,这才分了脏,毁尸灭迹。”
“求厂公,就杀我孟州一人,饶过其他兄弟,那些兄弟都是被标下牵连!和他们无关!”
他手中一轻,铜符被舒良拿走了。
然后,舒良嘭的一脚,把他踹翻:“来人啊,把那晚,孟州队的,全部缉拿!”
“厂公、厂公,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啊!”孟州爬起来磕头。
“那他们为何不举报你?”
舒良厉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东厂,不是江湖!不是逞义气的地方!主官犯罪,从者不举报者,皆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