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坚四人大吃一惊,皇帝让他们做官了?
赶紧跪下谢恩。
朱祁钰拍拍手,傅纲端上来一张世券:“此乃侯爵世券,世袭罔替,你们也可封侯!”
轰!
这一句话,把张大坚四人给吓到了。
他们是贱人啊?也、也能封侯?
“皇、皇爷,您莫不是在哄骗俺们?”张大坚情急之下,连陛下都不叫了。
冯孝刚要呵斥,朱祁钰摆摆手。
“不信,你可以做出来呀,看看朕赏不赏!”朱祁钰笑道。
咕噜!
张大坚两眼冒光。
爵位啊那是,大明最值钱的就是爵位啊。
“皇爷,您想要做出什么来,小的就做出什么来!只要您肯把那什么券赏给小的,小的什么都愿意付出!”
张大坚急得嘭嘭磕头。
其他三人也跟着嚷嚷。
冯孝皱眉,此等贱人,如何配享爵位?
朱祁钰注意到他的神情,不禁冷笑,太祖、太宗的封爵,哪个不是泥腿子?谁高贵了?
有本事的人才高贵!
“好!”
“过几日,等兵仗局建设完毕,朕亲自去兵仗局试枪。”
“朕就告诉你,做出什么样的枪来,朕就赏你爵位!”
“侯爵还不是顶,公爵也赏得!”
朱祁钰一句话,让张大坚彻底疯了。
比让张大坚做大使,更能激发他的积极性。
又聊了几句,便打发出去。
“冯孝,之前朕让你召集工匠,朕怎么一直没看到?”朱祁钰才想起来,他想点亮科技树来着。
“回皇爷的话,工匠倒是召集起来了,但皇爷实在太忙,没时间见他们。”
“嗯。”
朱祁钰点点头:“董赐的工坊可有营业?那些妇人必须妥善安置,这些妇人中,不知道多少是京营将士家眷,倘若变成了昌寄,朕该如何向将士们交代啊!”
“回皇爷的话,董赐尚在收集京中商贾的工坊,整饬起来还需要一些功夫。”冯孝小心翼翼道。
“那些妇人呢?安置在何地?”
“安置在兔儿山。”
朱祁钰点点头:“兔儿山还好,让宫中太监去看守,不许接触男子,省得闹出笑话来!”
“还有那些被厂卫解救回来的妇人、女孩,也都安置在兔儿山。”
“每天给口吃的,别饿死了。”朱祁钰叮嘱道。
“奴婢遵旨!”冯孝领旨。
朱祁钰皱眉:“催催董赐,做不好朕就换人来做!”
“商贾的东西,不要自己找,去收买那些管事的,统统招进来,让他们为皇家商行服务。把身契放在宫中,谁手脚不老实,直接处置。”
“让许感派都知监的太监,帮帮他!”
“加快速度,别等那些商人回过味儿来,到时候再跟朕讨要,朕还得还回去,明白吗?”
“奴婢明白皇爷苦心!”
冯孝领旨。
只是吃独食的吃相太难看了。
朱祁钰前脚放百官出去大吃二喝,转头就后悔了,以贪腐为名,要求他们把赃物交到内帑里。
刚杀了商贾抢些浮财,却还不满足,要把他们的固定产,全都变为己有。
谁让都是肥羊呢!
不吃干抹净,朕还是穷啊。
朱祁钰却没一丝心理负担,继续处理奏疏。
冯孝禀报说卢忠、舒良拜见。
朱祁钰先召见卢忠,看着卢忠一身煞气,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朕的缇骑嘛!”
“微臣谢陛下夸奖!”
“微臣通过吴正,共发现脏粮11万石!”
“截获了9万石,还有两万石粮食沉入河中,微臣正在打捞,想来损失不了多少。”
卢忠据实禀报。
朱祁钰似笑非笑:“拿了多少啊?”
卢忠脸色一变,嘭嘭磕头:“陛下没同意,微臣绝对不敢动,一粒粮食也不敢,请陛下明鉴!”
“起来,拿了就拿了,为朕办事,朝中赏赐不多,手脚不干净些也是人之常情。”朱祁钰宽慰他。
卢忠却坚持说自己没拿。
朱祁钰只是笑笑,沉了2万石,多好的贪墨借口啊。
好在粮食危机暂且缓解,否则,朕就要摘了你的狗头!
冯孝托着一枚铜符进来。
“此枚铜符,镌刻你的名字和功绩,朕赏赐给你,表彰你之功劳!”朱祁钰亲手放在他的手上。
卢忠谢恩。
“卢忠,朕对缇骑并不满意,你知道吗?”
此言一出,卢忠匍匐在地,浑身发抖。
“朕组建缇骑的目的,是为朕监听天下,锦衣卫、东厂、缇骑,分别监听,汇总到朕手里,朕再辨别。”
“可是,缇骑并没有发挥出朕想要的威力。”
“的确,你从土木堡战殁者遗孤中,收敛人心,并不容易,朕能理解。”
“缇骑组建时间尚短,能力不足,朕也可以理解。”
“但是!”
“无论何时,只要有朕的命令给你,你就要付诸一切,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报效朕之皇恩!”
朱祁钰话音一转:“这次,你功过相抵,朕不再追究你之错,也不奖励你。”
“缇骑还由你带着。”
“继续扩大缇骑数量,抓紧训练。”
“你们上战场见血的机会,别给朕丢脸!”
卢忠却是一惊,上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平日子过惯了,谁愿意去战场上送死啊。
但表面却装作甘之若饴。
朱祁钰看在眼里:“以后缇骑只有指挥使,没有提督,你为缇骑指挥使,于康做缇骑的提督。”
于康是于谦的养子。
卢忠脸色微变,从提督变成指挥使,是削权了的。
又加一个副使,显然皇帝不信任他了。
“别多想,提督是太监做的,你也想当太监啊?把心思放在缇骑上,把缇骑整肃好了,朕自然会提拔你,别说做指挥使,总兵都做得,难道你就不想挣个爵位?”
咕噜!
卢忠吞了口口水,谁不想挣爵位啊!
“想就老老实实办事,办得好了,朕赐你爵位,若办得极为优秀,朕赐你侯爵,又有何不可?”
“对了,抓到的那些商贾,别审了,浪费口粮,统统杀了!”
“朕会派东厂去抄家!”
朱祁钰勉励他两句,便打发走了他。
舒良进来拜见。
把孟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舒良,你说朕该不该惩戒你呢?”朱祁钰目光闪烁。
舒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为自己辩解,都是奴婢的错!”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
朱祁钰让他起来,问:“那个孟州,朕听你说过,你十分看重他,为何会堕落至此?”
因为舒良控制东厂时间不久,控制三百多人,已经不错了。
像张永年、孟州等人,皆非他嫡系。
出了些岔子,在所难免。
“本来孟州招认,都是他一人所为。”
“但是奴婢不肯听信一人之言。”
“刑讯了那天晚上的番子,才知道,是一个叫周城的人,趁孟州不注意,杀死了赵荣。”
“这个孟州,十分有英雄气,看重义气,为周城承担罪责。”
“奴婢也刑讯了周城。”
“周城承认,他恨孟州,因为孟州任命总旗时候,选择了范青,没选择他,所以恨他。”
“为了栽赃,就杀了赵荣。”
“然后又蛊惑孟州,让他把银钱分给兄弟们,让东厂番子封口,不许传出来。”
“据奴婢所知,这个孟州事后十分后悔,茶饭不思,人也瘦了。”
舒良还在回护孟州。
朱祁钰皱眉,其实最难解决的就是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