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85节

  李铭就是说错了话,映射先帝谋害仁宗皇帝,那不是找死嘛!

  您把人家爹、爷爷,甚至太爷都骂了,人家能不凌迟了你嘛!

  见这三个驸马不上钩,朱祁钰语气一软。

  “王谊。”

  来了!

  朱祁钰点名:“你何德何能尚了公主?”

  “微、微臣什么都不是。”王谊瑟瑟发抖。

  “既然知道,你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当个富贵闲人?”

  “朕看在亲戚的份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为什么勾连内官?”

  “是要迎立太子?”

  朱祁钰换套路了。

  李铭是驸马中根基最薄弱的一个,因为他和公主没有孩子,朱祁钰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其他人可不行,像焦敬、王谊,和公主有孩子,和朱祁钰是实打实的亲戚。

  若他以同样的名目杀了,宋杰、宋伟会怎么想?

  以后还要尚公主的方瑛家会怎么想?

  若连亲戚的情面都不顾了,以后谁还愿意为他效命?

  得换个罪名。

  “微臣绝对不敢勾连内官呀陛下!这是诬告,请陛下让微臣与诬告之人对质!”

  王谊也豁出去了。

  焦敬心里咯噔一下,皇帝杀了李铭立威之后,是要分裂驸马联盟。

  王谊顺着注意的目光,看向焦敬。

  直接一拳轰在焦敬的脸上,怒吼:“焦敬,你敢害我?”

  焦敬惨呼一声,趴在地上装死。

  朱祁钰看在眼里,倒是会演戏啊,你们可把自己看得挺重的,朕用得着分裂你们驸马吗?想太多了吧!

  “泼醒!”朱祁钰指了指焦敬。

  哗啦!

  一盆凉水,把焦敬泼个透心凉。

  他眼睛眯缝开,看到侍卫腰刀出鞘,寒光闪闪,登时睁开眼睛,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焦敬,你跟朕说的,是他们三个撺掇你,给冯孝献美女的,现在当着他们的面再说一遍,是?还是,不是?”

  王谊刚要说话,朱祁钰瞥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

  焦敬低声说“是”。

  朱祁钰又看向王谊:“你说是不是?拿出证据!”

  “不是!”

  “微臣哪有胆子结交内官呀!请陛下明鉴!”

  王谊急声道:“微臣从正月十五起,便闭门谢客,从不出门,府中人皆可证明!”

  厂卫也查到了,是真的。

  “你在骗朕?”

  朱祁钰冲着焦敬笑了:“你当初就是这般骗先帝的吧?骗先帝把庆都姑姑嫁给你!”

  “你油嘴滑舌,也是这般哄骗庆都姑姑的吧?”

  “成婚几年后,又把庆都姑姑给气死了,如今又哄骗朕?”

  “焦敬啊焦敬,你真是好本事啊,天家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你不许说话!朕不听解释!”

  焦敬刚要说话,便有太监捂住他的嘴,他还要说话,太监便用拂尘敲他的头。

  后脑勺痛得要死。

  “你们说,朕该怎么处置焦敬?”朱祁钰看向王谊和石。

  石一直在装死。

  他心里有他的盘算,他是顺德公主的夫君,顺德的亲生母亲是胡皇后。

  皇帝和孙氏外戚关系搞僵,而胡氏和孙氏的仇,一直都在。

  他心思着,皇帝肯定会亲近他这个姐夫,甚至还会因为这层关系重用他。

  他是进士出身,父祖是太宗皇帝死忠,家世没问题,他胸中也有抱负。

  王谊不敢说。

  朱祁钰看向石,要论资格,石够资格攀咬焦敬。

  “陛下,所谓亲亲相隐,大家都是亲戚,不如褫夺焦敬爵位,打发其去南京做个富贵闲人。”石试探皇帝的心思。

  朱祁钰却不吭声。

  石咬牙道:“勾连内官,罪大恶极,请陛下诛杀焦敬!”

  聪明人啊!

  “未免太重了吧。”

  朱祁钰缓缓开口:“都是亲戚,朕杀了李铭,已经引起朝野反弹了。若再责罚焦敬,朕肯定得落个无情骂名了,宗室里不知道多少人会骂朕呢。”

  石脸色一变,皇帝是真想杀了焦敬啊!

  “请陛下下旨,令庆都公主与焦敬和离,再以焦敬结交内官之罪,诛杀,焦敬之子改姓为朱……”

  石知道说错话了!

  “那三个草包也配姓朱?在你心里,老朱家的人都是草包吗?”朱祁钰冷冷道。

  “微臣失言,微臣知错,求陛下原谅!”石不断磕头。

  “你做事婆婆妈妈的,是考的进士,还是贿赂来的啊?”朱祁钰问。

  “微臣是真才实学考上的,但文人皆有股酸臭气,做事婆婆妈妈,才是理所应当的。”石小心翼翼拍马屁。

  “这话若传道朝堂上去,你这驸马恐怕也当到头了。”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石拼命磕头,巴结皇帝。

  朱祁钰撇嘴冷笑:“传旨,焦敬不恭,结交内官,咒朕早逝,令其和庆都公主和离,其人斩首,其兄弟家族,流放安南,无诏不得回京,其子去给庆都公主守灵。”

  “庆都姑姑尝与朕说,不喜北京干燥天气,特令迁坟至凤阳,其子嗣去凤阳守灵,算是为其母尽一点孝心。”

  “至于焦敬和其他人子嗣,杀,其姬妾全部打入教坊司!”

  王谊、石瞪圆了眼眸。

  皇帝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先杀李铭,又杀焦敬,真就不怕失去亲戚人心吗?

  “驸马王谊、石不孝不恭,褫夺封号,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开门!”

  朱祁钰看着他们俩惨白的脸庞,倏地笑道:“满意吗?”

  “满、满意。”石惊恐道。

  若不开门,他们怎么活呢?

  可谁敢顶撞皇帝啊?

  “收收你们的小心思吧。”

  “简直可笑。”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会拿你们制衡谁?”

  “想多了,这天下是朕的,朕想杀谁,一道圣旨罢了,宣宗皇帝如何杀人,朕便如何杀人。”

  “朕这皇帝,和太上皇不一样。”

  “捶杀了吧。”朱祁钰指了指焦敬。

  那太监便用拂尘柄,使劲敲焦敬的脑壳,噗的一声,木柄插进了脑壳里,混着脑浆的血溅了石一脸。

  石惊恐大叫,这才明白,皇帝这番话的深意。

  他想杀谁,便杀谁。

  他们还活着,无非是给方瑛看的,朕还顾念亲情,并非无情。

  这就是他们还活着的唯一意义。

  “你们的小心思,在朕眼里,犹如小孩子的把戏,可笑至极。”

  “娶了天家的公主,何其荣耀,却把好好的公主伺候死了,你们本该被凌迟的!”

  “是公主的血脉,救了你们,要不是朕的姑表兄弟喊你们一声爹,朕就处死了你们了!”

  “闭门思过吧,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用?”

  “没用的话,就不必开门了,饿死吧。”

  “拖下去吧。”朱祁钰挥了挥手。

  石和王谊,虽然捡了一条命,但人都被吓傻了,被太监拖出去的。

  冯孝趴伏在地上。

  “起来吧。”

  朱祁钰叹了口气:“伺候朕这么多年,朕还是信你的,但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奴婢谢皇爷天恩,奴婢再也不敢隐瞒皇爷了!永远不敢了!”

  冯孝痛哭流涕,心里恨死了自己,怎么早就不说呢!

  “以后你便和谷有之、怀恩一起伺候朕吧,还是如常。”朱祁钰挥挥手,让他也退下吧。

  想控制一个人,就得让他犯错,知道错了,就知道怕了,有了错处就有了把柄,才好控制。

  人心便是这样一点点,攥在手心儿里的,至于情分,和皇帝谈情分,是不是天真了?

  但冯孝听出来了,皇爷并不放心他一个人单独侍奉了。

  皇爷的心里,没有原来那般信任他了!

  朱祁钰闭上眼睛,还不如宣宗皇帝啊,若宣宗皇帝,驸马就全杀了又如何?

  他终究过于仁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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