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87节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俩好好侍奉太保便是。”

  “太保最爱英,朱骥现在还没回来,便让英侍奉老父,让他开心些。”

  “朱骥家人不敢挑刺,这是朕的旨意。”

  朱祁钰反复叮嘱:“你们两个每天下了值便立刻去请安,时时侍奉。”

  “你们父亲稍有情绪不对,你们便立刻派人入宫禀报,朕亲自去看他,知道了吗?”

  于冕和于康连连点头。

  看得出来,皇帝真的没猜忌父亲,还如此关心,都松了口气。

  “你俩年纪也不小了,于康也封了爵,该成婚了,有个女人照料家中,也是应当。”

  朱祁钰沉吟:“你俩可有看上的女儿家?朕帮你们赐婚。”

  “陛下,家中老母卧病,父亲又跟失了魂似的,臣哪有心思想自己的事啊!”于冕苦笑。

  “不为你自己,也该你父母着想。”

  “若有贤妻,便可在家中侍奉公公婆婆。”

  “英虽好,却终究要回去侍奉朱家公婆的,不能总在娘家,传出去,岂不坏了太保的名声?”

  朱祁钰道:“于康,你看范广小女儿如何?”

  “范广和你父亲,皆是朝中贤臣,朕的左膀右臂。”

  “朕不怕告诉你们,范广未来的功绩,肯定不在你父亲之下。”

  “你们两家强强联合,朕愿意看到!”

  “于康,你便娶了范广小女儿!”

  “至于,于冕的妻子,朕从文臣当中帮你挑挑。”

  “胡氏,你看着这于冕如何?”朱祁钰忽然唤了一声。

  在勤政殿里伺候的胡贵菊浑身一颤,赶紧跪在地上:“奴婢只想在宫中侍奉陛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般紧张干嘛?”

  “你是老太傅孙女,算是朕的晚辈。”

  “于冕是太保的儿子,虽然差了一辈。”

  “但你们父祖皆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何不能联姻?”

  朱祁钰笑容可掬,让于冕抬起头来,指着于冕说:“你瞧瞧,他合不合你心意啊?”

  胡贵菊小心翼翼抬头,触碰到皇帝的眼神,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

  她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了异常冰冷。

  心里猛地一颤。

  皇帝最担心的,就是于谦和胡联合,压制皇权。

  若于冕和胡贵菊成亲,那就不是天作之合了,而是联合谋反,统统该杀!

  “微臣粗鄙,担不起太傅之孙女。”于冕也是读书人,读书人都坏,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奴婢也没有此心思,请陛下收回成命!”胡贵菊立刻拒绝。

  “你倒是真挑呀。”

  朱祁钰嗔怪地看了眼于冕:“朕再给你挑挑,反正朝中百官的闺女,都在宫中,那些裹了小脚的就别娶了,看着心烦。”

  他心下稍安。

  他先封于康为伯爵,又给于康赐婚,其实是在割裂于谦和于康的关系。

  一旦于谦真有制衡他的心思,那么于康,就是一招好棋。

  养子,终究是养子。

  在绝对利益面前,亲儿子都能弑父,何况养子喽。

  “暂且退下吧,朕再交代你俩一句,必须照料好太保,朕派京中最好的太医,住在你家中随时照料着,若太保有个闪失,朕拿你们两个试问,知道了吗?”

  “臣等遵旨!”

  于冕和于康退下。

  于康欢天喜地的,从皇帝的言语之中,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关心,看来陛下真心不疑虑功高盖主,想到自己一片坦途,更是欢喜。

  倒是于冕,怏怏不乐。

  于康偷看了他一眼,以为是没找到媳妇,心情不好呢。

  于冕叹气。

  皇帝反复叮嘱父亲身体问题,是正着听呢,还是反着听呢?

  太祖皇帝时,忽然就问了徐达的身体情况,当天晚上,徐达便暴毙了。

  皇帝是什么意思呢?

  于冕摸不透,他清楚,父亲不希望他们兄弟朝堂浑水,但皇帝先大肆封赏,如今又要赐婚。

  是在拉拢于康吗?

  他瞄了眼于康,兄弟俩的目光撞在一起,互相都没说什么,心思各异。

  在绝对利益面前,兄弟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

  “传卢忠来见朕。”

  于康封了爵位,不能再在缇骑做了。

  于谦回京了,缇骑这双眼睛,不能被他看到了。

  “孟州回来了吗?”朱祁钰忽然问。

  谷有之不知道,看向冯孝。

  冯孝小心翼翼道:“已经回来了。”

  “一起宣来,朕见见这个无名英雄。”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

  胡贵菊看在眼里,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但一旁伺候的林钰,却面露不悦,皇帝凭什么给胡贵菊赐婚啊,她哪里比胡贵菊差了?

  不过,人家还是想入宫伺候皇帝。

  “都出去吧,让朕静静。”

  乾清宫人陆陆续续退出勤政殿,关闭房门,朱祁钰一个人坐着。

  胡贵菊在宫门外站着,等着侍奉。

  这时,胡换上文人儒衫,匆匆进入乾清宫,瞧见胡贵菊,小声叫了一声:“钰儿!”

  她小名叫钰儿。

  胡贵菊轻轻摇头,她在于谦伺候,是不能随便私交侍卫的,这是机会。

  尤其皇帝疑心重,不允许乾清宫内任何消息传出去。

  她可不敢犯忌讳。

  胡秒懂,掠身时,轻声道:“父亲让你安心伺候,若陛下给你赐婚,万万不可答应。”

  胡贵菊瞳孔一缩,祖父竟然预料到了!

  果然,皇帝在试探她。

  倘若她敢答应,那就是灭族之祸啊!

  胡就是传此信而来,匆匆进入军机处,又在勤政殿门口等着皇帝开门。

  他们并不知道,乾清宫里有一双眼睛,看到他们在说话。

  而这,很快汇总到许感手中。

  许感拿着条子,认真记在奏章上。

  他不会写字,最近正在苦学,字写得如蟑螂爬的一样。

  等到晚上,他的密揭会送到皇爷手中。

  在等卢忠的时候,朱祁钰收到密揭,瞟了眼门外的胡。

  “好个老狐狸啊,在家里都知道宫里的事情,是宫里有眼睛呢?还是真靠猜的?”

  朱祁钰合上匣子。

  重新锁上,藏起来。

  虽然都知监的密揭上没有谈话具体内容,但他猜得出来。

  “若朕非让你们二人联合呢?”朱祁钰嘴角翘起。

  于谦已经废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整饬京营。

  不能再用范广了,给范广权力太大,不就相当于又制造出一个于谦吗?

  人心难制,有了绝对权力之后,范广就算想当忠臣,也当不了了。

  “叫王诚来见朕!”

  当初让王诚带伤去宣镇,好不容易回了京,本想让他歇歇。

  奈何,手头人手不够,还得启用他啊。

  “卢忠怎么还没来?”朱祁钰推开了门问。

  “回皇爷的话,缇骑大营设在城外,入城需要时间。”

  冯孝回禀:“东厂的人已经到了。”

  “让他先候着,等卢忠来了,一起宣来。”

  朱祁钰看向胡:“有何事?”

  胡进殿行礼,递交一本奏章:“陛下,这是臣之父,阅览宛平代知县刘吉的奏疏,翻找出来的一本奏章,请陛下阅览!”

  朱祁钰拿到手里来。

  这是永乐十九年,邹缉上的奏疏:

  “臣惟陛下肇建北京,焦劳圣虑,凡二十年,工大费繁,调度甚广,冗官蚕食,耗费国储。工作之夫,动以百万,终岁供役,不得躬亲田亩以事力作,尤且征求无艺,至伐桑枣以供薪,剥桑皮以为楮。”

  “加之官吏横征,日甚一日。如前岁买办颜料,本非土产,动科千百,民相率敛钞,购之他所……”

  奏疏滔滔万言,朱祁钰认真看完。

  今日,代县令刘吉上书内阁,奏疏传到皇帝手中,只有寥寥数语:“来人,把刘吉呈上来的奏章,给朕找出来。”

  很快,刘吉的奏章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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