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冲着人家妻妾多去的吗?肯定是钱财啊!
皇帝钻钱眼儿里了!
不过,这种风气确实应该管管了,若适龄女子,都跑去当富户的妾室了,民间如何繁齿人丁?
社会风气完全败坏了,如何创造圣贤书中的大同世界?
“陛下圣明!”朝堂上叩拜。
“诸卿,说到嫁娶,朕也有心体谅天下百官。”
“朕也知道,大明俸禄很低,朕这个主子,也没给你们谋些福利,反而处处苛责尔等,动不动就罚,动不动就杀。”
“朕这心里呀,也过意不去。”
“所以呢,朕打算做一件有利于你们的大好事。”
“户部,把天下百官,丧妻未续弦的名单,呈上来。”
“们也知道,这宫中啊,打发出去一批宫女儿,朕挑一些颜色好的、会体贴人的、会伺候人的,嫁给你们!”
“都是在宫中伺候过的,必然家世清白,人品信得过,长相更是万中无一。”
“朕亲自赐婚,让你们下值之后,也有个体贴人等在家里,在身边伺候着,也能安心为朝堂办事。”
朱祁钰笑着说。
朝堂上却全都倒吸口冷气。
皇帝这是把密探,安插在他们身边啊!
如今,他们上朝的路,都被戒严,说的话,都被汇总到宫中。
甚至,青.楼营业,又是皇帝监听天下的地方。
现在,要往他们枕边塞人了!
哪怕他们几时几刻放了个屁,估计皇帝都知道了吧!
比太祖更甚!
“诸卿,意下如何?”朱祁钰问。
“陛下关怀百官之心,微臣切身体会到了,谢陛下天恩!”耿九畴率先叩拜。
百官跟着叩拜。
心里琢磨着,若是没续弦的,立刻续弦,可不能让皇帝的手,伸进后院来。
“诸卿放心,这些宫女儿无甚家财,但宫中给补贴一笔嫁妆。”
“不至于入了门,被婆家低看一眼。”
“那也有损天家威严不是?”
朱祁钰笑着说:“家中有嫡妻的,也挑一个宫女儿回去。”
“都是颜色好的,尚且年轻,你们努努力,没准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以后也好为国效力才是嘛。”
朝臣一听,这是谁也躲不过去啊!
一网打尽!
论狠,还得看皇帝。
胡指了指自己:“老臣这年纪,就没必要了吧?”
“哈哈,老太傅,那些宫女儿给您当孙女还差不多大,如何当您的妾室?”
朱祁钰笑道:“朕可不是供养不起这些宫女,像踢皮球似的踢给你们。”
“只是朕也想为诸卿做一点什么。”
“岁数大的,朕就不强塞人了,岁数尚可的,都领回去一个。”
“家中有悍妻的,也不必担心,朕给你们撑腰,绵延子嗣,乃是天伦,谁敢不许?”
您就别解释了!
就是想监听我们,说得这么好听干什么呢!
“耿九畴,天黑前把名单送进宫中,朕让宫女儿们挑官员,这宫中出去的,可不能受了委屈,朕给撑腰着呢。”
这可坏了伦常了!
女子怎么能挑男子呢?天地乾坤如何颠倒?
可是,皇帝这是在给宫女撑腰呢,进了官邸,那就得端起大妇的架势来,得镇住场子。
朱祁钰才给她们撑腰,省着进了后院,被人往旮旯一塞,他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嘛。
皇帝,坏着呢。
“微臣遵旨!”耿九畴不敢怠慢。
朝臣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到了家里,女人能翻起多大风浪?找个老妈子,好好治她们,说不定还能让她们叛变,汇报给宫中假情报呢。
看谁心眼多。
朱祁钰心情不错。
“陛下,昨晚巡捕营无故鞭打僧道,僧道遭受无妄之灾,心中多有不服,微臣请陛下责罚巡捕营,给僧道一个交代!”太常寺寺卿习嘉言,谏言道。
“无故?”
朱祁钰盯着他半晌,幽幽道:“这个词儿用得好,习嘉言,谁告诉你是无故的?”
“是、是庙观主持去太常寺哭诉,微臣才在早朝上提出来。”习嘉言先把自己摘干净。
“哪些主持啊?”朱祁钰又问。
习嘉言立刻说出几个名字。
“哼,倒是会猫哭耗子假慈悲,褫夺这几个人度牒,勒令还俗!”
朱祁钰冷冰冰道:“你,习嘉言,不问事由,便到早朝上质问于朕,怎么?朕是给你答疑解惑的吗?”
“拖出去,抽二十鞭子,长长记性!”
习嘉言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心里把庙观主持骂翻了天了。
皇帝是故意的,打了他,他就得去报复,报复谁呢?自然是欺骗他的僧道。
“诸卿,知道朕昨晚,为何派人鞭打僧道吗?”
朱祁钰环视一周,道:“隆善寺主持慧静,私自勾连天师道天师张元吉,密谋诡事,蝇营狗苟!”
“上个月,朕便诏令张元吉入京,可这个张元吉,和宁藩勾勾搭搭,视朕的圣旨如废纸!”
“千催万催,好不容易踏上入京之路了,他给朝堂上的奏疏,写着他刚过湖广!”
“结果呢?他人出现在京城,又偷偷摸摸和诸多僧道勾连,他要干什么?”
“是要支持宁藩,造反谋逆吗?”
“当年太宗皇帝,承诺和宁藩共天下,怎么?现在想跟朕讨要来了?”
朝堂上窃窃私语。
听到皇帝最后一句话,吓得都跪在地上,朱祁钰让他们起来。
“来人,把张元吉带上来!”朱祁钰寒着脸。
在京畿,没人能逃过的手掌心。
除非,这个人死了。
很快,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被两个太监带上来。
一个太监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张元吉跪在地上:“天师道张元吉,拜见陛下!”
“你还认得朕啊!朕以为,你已经向朱奠培行叩拜大礼了呢?”朱祁钰怪笑。
“贫道不敢,贫道绝无谋逆之心,请陛下恕罪啊!”张元吉不停磕头。
“没有谋逆之心,为何假传消息,私自入京啊?”
“为何勾连僧道,抵抗巡捕营呢?”
“为什么你和宁藩,蝇营狗苟?”
“来,你告诉朕,你对朕是不是忠心的?”
朱祁钰问他。
“贫道对陛下忠心耿耿!”张元吉快要哭出来了。
“但朕不信啊!”
朱祁钰问:“你该怎么证明呢?”
“这、这……”
张元吉也懵了,他却是心有叵测,但不是密谋造反,而是希望靠僧道的力量,挽救朝天观,救救天师道。
他和宁王朱奠培走得近,也是想寻求宁王的帮助。
不想,皇帝竟然怀疑他密谋藩王造反!
这可怎么解释得清楚啊!
最重要的是,天师道确确实实支持了太上皇!
他只是两头下注,天下人都是这么做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富贵罢了,结果两头都不讨好。
“陛下,请听贫道解释!”
张元吉迅速整理词汇,刚要长篇大论的解释。
但朱祁钰摆摆手:“朕不听解释,朕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朕忠心的!”
“是,是啊陛下!”
“那怎么证明?”
朱祁钰脸色一寒:“你以为,忠心就是嘴上说两句,就是真忠心了?”
“嗯?当朕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啊?”
“你说朕就信?”
“朕让你证明,对朕的忠心。”
我说了你不信,那怎么证明啊?
张元吉满脸懵,总不能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