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扬手一鞭子,抽在沈王的脸上。
沈王登时破相。
面皮被打得皮开肉绽。
“不许叫出声!”
朱祁钰死死盯着他:“朕为何要费力不讨好,强迁孔氏?鲁王,你不知道吗?”
鲁王身体一软,怎么又到我头上了?
皇帝真的有精神病,尤其是喝了三杯酒,喝完了就打人。
“回禀陛下,孔氏在山东,乃是山东土皇帝,微臣在孔氏面前,也要低头三分。”
鲁王说真话了。
即便两家有联姻,但为了不挨抽,就说实话吧。
啪!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鞭子。
直接抽在鲁王脑壳上,鲁王脑袋被抽得嗡嗡直响。
这回理解了,为什么漠北王叫得那么惨,原来皇帝手劲儿这么大,抽得这么狠。
“放屁!”
“区区山东,朕在意的是山东吗?”
“圣人之光,照耀华夏两千年。”
“莫说山东,朕就算把北方,全都拿来奉养孔氏,那又如何?”
朱祁钰厉喝:“朕要开发辽东,要把辽东变成内地,变成汉人永远也不可分割的土地!”
“所以朕请孔氏去辽东!”
“只要圣人在,后世之君,谁敢放弃辽东?”
“当初,大明版图虽不如蒙元,但也全据汉人疆土!”
“现在呢?疆土剩下一半都没有了!”
“漠北放弃了一半,西北年年缩小,安南也不要了,麓川也不要了,朕的疆土还剩下多少?”
“朕要恢复太宗时期的疆土!恢复永乐盛世!”
“朕要彻底怀柔辽东,就需要孔氏出力。”
“你们以为朕是苛责孔氏?”
“脑子都被狗吃了?”
“没了圣人,圣贤之书还怎么学?没有圣贤之书,朕如何统治天下?靠你们这帮猪吗?”
啪!
话音未落,朱祁钰又一鞭子抽在鲁王身上。
“朕看你改名猪王算了!”
“都不如一头猪!”
“平时少玩点女人,多看点圣贤之书,好好为朝堂出力!”
“一群废物!”
朱祁钰大怒。
诸王瑟瑟发抖。
您喝了三杯就打人,您能不能别喝了?
鲁王苦啊,纯粹是无妄之灾,被抽得太狠了。
“微臣有罪!”鲁王被打了,还得请罪,窝囊至极。
“还有你们,何时能理解朕的苦心?”
朱祁钰冷冷道:“朕提前告诉你们,朕还要迁孟氏,孟氏去西宁!”
“将孔孟之道,传到西域去!”
“别以为朕是舍不得内地一点钱粮,百姓丁口金银财宝,在朕眼里,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朕的雄心,你们不懂!”
“就算用辽东、西域全部财货供养孔孟,那又如何?”
“朕要的是,化胡为汉,化天下为大明!”
“所以,你们也收起小心思。”
“朕不会杀你们的。”
“朕的心比成吉思汗还要广阔,你们王府的那点财货,朕还不放在心上,也不会放在心上。”
朱祁钰话锋一转:“朕也跟你们交个实底,养猪那一套,朕不打算用了。”
“打算把你们全都培养成材,让你们为朕戍守四方。”
惊!
诸王张大了嘴巴。
诸王戍守边塞,乃是太祖祖制,但是太宗皇帝靖难继位,担心藩王造反,所以拼命削藩。
削到至今,皇帝却告诉他们,要重新给他们权力?
皇帝不会喝醉了,信口胡说吧?
“所以,以前混吃等死那一套,现在行不通了!”
朱祁钰冷冷道:“混吃等死的,一概革除王爵,从你们兄弟、儿子、侄子们里面挑,挑有能力的继承王爵。”
不对!
这还是削藩!
一旦革除了王爵,什么时候再封,完全是皇帝说了算。
万一皇帝耍赖,拖个十年八年才封,王府又能剩下多少护卫呢?
皇帝这招太损了!
美其名曰给权力,实际上是削藩!
“怎么?不愿意?”朱祁钰眼眸一阴。
“臣等愿意!”
郑王带头,跪在地上。
其他诸王没得选择,只能答应。
反正封地都在各地,朝堂是派了教授来教,年终考核罢了,到时候贿赂教授,也就糊弄过去了。
终究流于形式。
朱祁钰刚要说什么,冯孝猫着腰过来回禀说漠北王醒了。
“请漠北王归位。”
很快,朱祁镇咬着牙,步履蹒跚地进殿,走路都无比剧痛,但皇命难违,只能撑着。
当初就该这般折腾朱祁钰!
这个白眼狼,本王当初对你那么好,现在你却这样对本王?
狗屁的为本王好。
本王也打你一顿,再说为你好,你愿意吗?
“漠北王,朕正在和宗室们说,孔氏的事。”
“你也帮着参详参详。”
“朕刚才说,要迁孟圣人的后代,去西宁,将孔孟之道,圣贤之礼传到西域去!”
朱祁钰叹了口气:“不止他们,朕还要请天下佛道,去西宁、去西域、去漠北、去辽东、去朝鲜、去倭国、去安南、去天下!”
“朕要将佛道儒,传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让天下人,沐浴在圣人的光辉之中。”
朱祁钰享受地闭上眼睛:“历朝历代之君,都敝扫自珍,不愿将儒家经典,传给蛮人。”
“因为他们以为蛮人、野人、土人不配读圣人经典!”
“但朕不一样,朕胸怀万民,以为众生平等,都该学孔孟之道,以儒教为人心之基,佐以佛道,彻底汉化天下人!”
“对了,宁王,你和张元吉关系极好,对吧?”
怎么又到我了?
宁王吓得匍匐在地:“陛下明鉴,微臣和张元吉,只是道友关系,切磋道法而已!”
“朕没疑虑其他。”
“虽然那正一道,和朕不对付,帮着漠北王害朕。”
“但朕已经高抬贵手,请他们去贺兰山建立道统了!”
朱祁钰幽幽道。
您这还不叫记仇呢?
正一道上千年的根基,被您给毁了,去贺兰山那等蛮人居住的地方传教,不知道需要几代人才能将道教传到草原上。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宁王被吓破了胆。
诸王心中惴惴。
发现投靠皇帝,帮皇帝说好话,也得不到好处。
皇帝好似不需要他们投靠。
难道他真想当孤家寡人?
“你是磕头虫吗?”
“起来!”
“老朱家的人,怎么都像你这般没种呢?”
朱祁钰眼眸阴鸷,伸出手:“鞭来!”
郑有义赶紧把鞭子递到皇帝手中。
啪!
朱祁钰扬手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