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688节

  说到这里,张凤语气凌厉:“各地大军匆匆入京,准备严重不足,便御驾亲征!”

  “微臣还记得,那段时间的天气啊,只能用非常坏来形容。”

  “七月的天,却是绵延不绝的大雨,停不下来的大雨啊,大雨倾盆,绵延不绝。”

  “在路上,群臣劝谏漠北王回师,此等天气不宜出征,但王振非但不听,还辱骂群臣!”

  “漠北王只相信王振,不信朝臣。”

  “大军于七月二十三,至宣府;”

  “七月二十五,至万全峪;”

  “七月二十六日,至怀安;”

  “七月二十七日,至天城西;”

  “七月二十八日,至阳和;”

  “七月二十九日,至落(ri四声)。”

  张凤语气急促,对土木堡一战的情报,如数家珍。

  “这是大雨天啊,路途泥泞,艰行险走,大军如此急行军,丝毫不顾兵卒情绪。”

  “诸君设身处地去想,大军当时该多难啊。”

  “可谓是士气低落到了极致!”

  “王振不管士气。”

  “也不管有识之君的劝阻。”

  “也不管瓦剌大军正在迂回包围,形式险峻。”

  “更不管国家危亡!”

  “八月初一,终于到达大同!”

  “诸臣皆劝: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

  “但王振不听啊,漠北王更不听啊!”

  “不顾险恶天气,不顾险恶地理,不顾险恶局势……一条路走到黑!”

  过去了八年,张凤提起来,仍觉得义愤填膺。

  “但是。”

  “户部尚书王佐、大学士曹鼐、吏部郎中李贤等正直的大臣曾策划,用非常手段杀掉王振,逼銮驾回京!”

  “但英国公张辅老迈无胆,不敢承担风险,导致此事无疾而终。”

  “恰逢我军将领屡屡战败。”

  “杨洪、杨俊、任礼、井源、陈怀(平乡伯,儿子陈辅)接连战败,郭登想应圣驾入紫荆关暂避,遭到王振的拒绝。”

  “与此同时,在辽东,脱脱不花偷袭辽东,王翱、曹义,又败了!”

  “辽东之战,堪称耻辱!”

  张凤忽然大吼:“脱脱不花才多少人啊!”

  “虽打辽东一个措手不及,但辽东地域辽阔,大可以整装再战。”

  “可王翱、曹义一退再退,打不敢打,退不敢退,干脆就败,战战皆败,把整个辽东拱手让人!”

  “人马损失殆尽!整个辽东五十余年的积蓄,全都没了!”

  “这也是名臣?”

  “这也是名将?”

  “简直天下最大的笑话!”

  朝臣都懵了,张凤忽然发疯干什么啊?

  而说这些往事,和他贪银子,有什么关系啊?

  “战后,呈报上来的记录,脱脱不花只掳走了一万多人。”

  “你们信吗?”

  “八年过去了,辽东还剩下多少人,大家心里没数吗?”

  “那战报,老夫不忍卒读!”

  “最丢人的还不是辽东之战。”

  “而是甘肃之战!”

  “马昂和任礼、刘永成(太监,前文有),真的打了一场惊世好仗啊!”

  “连史书都不敢记载的好仗!”

  “战报送到京师,朝臣都惊呆了,这打得是仗?”

  “哪怕甘肃无人戍守,都比你们打得强!”

  “这就是正统朝、景泰朝的名将!”

  “哼哼!”

  “问问还活着的马昂和任礼吧,甘肃还剩下几个活人?”

  张凤眼中含泪:“大明向来报喜不报忧,呵呵,名将都是包装出来的,名臣都是吹出来的!”

  “敢向天下人展示一下吗?”

  “不敢!”

  “因为他们没有本事!都是吹出来的!粉饰太平罢了!”

  张凤在怒吼。

  整个奉天殿瑟瑟发抖。

  因为他点名的这些人,要么是如今朝堂的中流砥柱,要么儿子、孙子,都在军中效力。

  死了的也都是世之名将,后世会被收录入名将谱的。

  可谓是地图炮,把整个勋臣给轰塌了。

  “鹞儿岭和鸡鸣山两战,只能用耻辱来形容。”

  “吴克忠、吴克勤、朱勇(成国公)、薛绶、刘僧,这几战打得,史书都不敢记吧?”

  “老夫也不想说了,老夫这心啊,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刀绞了!”

  “这就是我大明的名将!”

  “笑话!名笑话!”

  “幸好都死了,要是还活着,老夫就拿一坨屎,塞进他们的嘴里!”

  “让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多么臭不可闻!”

  “哪怕没上过战场的人,也不会那么打仗的!”

  “还所谓名将,牛都不敢像你们这么吹!”

  张凤发疯了。

  这是要彻底得罪死勋臣啊。

  勋臣怎么能容许,自己的祖先有污点呢?

  他们只会删除史料,让后人不知道这段历史。

  仅此而已罢了。

  想让他们上进?成为栋梁之材?那多累啊,还是勾栏瓦舍舒服,然后包装包装,就成名将了。

  后代好躺在“名将”的福泽里,狠狠吃个一千年。

  “唉!”

  “鹞儿岭和鸡鸣山两战战败之后,漠北王只能被迫驻跸土木堡。”

  “老夫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漠北王为什么要停驻在土木堡呢?”

  “当时为什么非要走怀来呢?”

  “七月十五日,杨洪就上表通报,怀来已经被瓦剌占据,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呢?”

  “难道漠北王不知道,怀来极有可能被攻占了吗?”

  “为什么还要走呢?”

  “走怀来这条路,只能被迫驻跸土木堡。”

  “诸君都看过土木堡的地形吗?”

  “那个地方,是天生被伏击的地方。”

  “八年来,老夫到了晚上就会想,漠北王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难道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吗?”

  “最近,老夫想明白了!”

  张凤睁开眼眸,怒目而瞪,恨意滔滔:“因为,有人在诱导漠北王,故意引导他走这条路,让他停驻在土木堡!”

  “等着瓦剌大军,包围漠北王!”

  “果然!”

  “八月十五,也先诈和,诓骗漠北王进献和表。”

  “旋即出尔反尔,突然包围我明军,前后夹击,明军惨败,这就是土木堡之败。”

  “我明军主力尽丧,朝中、军中精华一扫而空,漠北王被俘!”

  “结果,就是我大明的腰杆,被打断了!”

  “但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张凤洋洋洒洒,粗略描述了土木堡之战的经过。

  热血的朝臣心怀激愤。

  更多人在思索,张凤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和他的贪赃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王翱、王直等人伏法。”

  “当年的老人越来越少。”

  “可能都忘记了一件事,土木堡之败前,邢国公曾断了供应大军的粮草。”

  张凤淡淡道。

  于谦侧目看过来,张凤神情悲壮。

  他又转身回去,作为老朋友,顿时明白了张凤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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