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碗没碎。
秦兆惨叫一声:“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啪!
曹吉祥又砸一下!
陶碗还没碎。
这玩意够硬的啊,曹吉祥嘭嘭嘭狠砸,秦兆脑袋上全是血。
碗还没碎。
“去,把他左右邻居带过来,本督亲自审问!”他怀疑这个秦兆,是江左盟的人。
因为和秦老汉一样,都是一个人在京。
“啊!”
秦兆陡然惨叫,叫声凄厉。
曹吉祥把破碎的碗片,放在秦兆的胸口上,然后他用叫踩,使劲踩。
鲜血激射。
这破碗太坚固了,砸不碎,踩不烂。
“不要说话!”曹吉祥的食指放在嘴唇上。
疼啊!
秦兆哭嚎,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啊,要受这等苦头?王法何在啊?
这时,邻居被带过来。
曹吉祥随便一指:“你,认识他吗?”
那人赶紧跪下,说认识。
“你何时搬到这条巷子住的?”曹吉祥问。
“回大人的话,小人搬这里有小十年了。”
“他呢?”曹吉祥指着秦兆。
“今年搬来的。”那人回禀。
“你可曾见过他的儿子,或者是家人?”
那人犹豫,半晌道:“小人还真没注意过。”
“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什么叫没注意过呢?”曹吉祥冷冰冰问。
那人吓得哆嗦:“回大人,他家经常紧闭府门,很少与人往来,小人虽是邻居,但所知实在不多。”
曹吉祥又指一个人问。
回答大同小异。
连问了三个人,都好像没见过秦兆的家里人。
这还不奇怪吗?
再看秦兆。
这家伙倒是会编故事啊。
看来江左盟的人,都会讲故事。
“带回去,严审!”
曹吉祥发现目标了,凡是没有家人的,都有问题。
他一连抓了两三个人。
有几户已经逃跑了。
但都派人去抓了,他们跑不掉的。
丁府。
曹吉祥站在大门口,这家是松江府的纺织商人。
“营督,这家人多,应该不是那伙人。”刘玉回禀。
“进去看看。”
曹吉祥进了宅子。
丁带着老少恭迎曹吉祥,他刚从巡捕营诏狱里面出来,对曹吉祥恐惧到了极点。
“你倒是乖巧。”
曹吉祥落座品茶,讶异道:“茶哪来的?”
“朋友周济的。”丁则跪着。
“本官来是查案的,起来说话。”
曹吉祥仔细品茗:“味道不错。”
丁不敢说话。
“周济你的朋友,很有钱吧?不然喝不起这么贵的茶。”曹吉祥笑道。
“大人,是小人的岳丈大人。”
“别紧张,本督就是随便问问。”
曹吉祥环视整个大堂。
别人家被抄走家产后,家里毛都不剩了。
因为家人被抓走后,家丁、邻居都会洗劫一番,估计还会被乞丐光顾,肯定不剩什么了。
这家倒是富丽堂皇,家里基本没有遭到破坏。
“这家是谁抄的?”曹吉祥看向刘玉。
“回营督,是汤大人抄的。”
汤序。
这个王八蛋,肯定收了这家的银子。
可西厂为什么没来二次抄家呢?
奇怪。
他的岳丈,怕是是朝中官员吧?
找了关系的。
曹吉祥站起来:“都去巡捕营诏狱坐坐吧。”
“啊?”
丁吓了一跳:“大人,为什么还要进去啊?”
“怎么?心虚了?”
曹吉祥掠身时,瞥了他一眼:“别这么紧张,只要你心中坦荡,自然会放了你。”
丁脸色发白。
咬了咬牙,膝行追上曹吉祥,给曹吉祥手里塞了块玉。
“这是什么意思?”
曹吉祥把玉拿出来,问他:“贿赂?”
“大人,是小人的一点孝敬。”丁浑身都在抖,显然十分害怕。
“你在怕什么呢?拿块玉贿赂本督?”
曹吉祥忽然凑近他:“你不会是江左盟的人吧?”
丁脸色瞬变。
啪!
曹吉祥直接把玉拍在他的脸上。
“啊!”丁惨叫一声,那块玉被拍在他的眼珠子上。
玉碎裂开来,扎穿了他一只眼睛。
“贿赂就贿赂,拿块假玉诓骗本督!”
“是什么意思?”
曹吉祥厉喝:“当本督没见过好东西啊?”
“还是把本督当成汤序那个蠢货了?”
“什么都不认识!”
玉从丁脸上滚落。
“小人冤枉啊!不是假的啊!”丁满地打滚惨叫。
“不是假的?”
曹吉祥满脸讶异,把碎裂的玉捡起来。
玉上染血,血色妖异。
“脏了,你来擦擦。”曹吉祥把玉丢在地上。
丁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把玉放在身上,反复擦拭,想擦干血液。
但他用一只眼视物,十分模糊。
“不干净啊。”曹吉祥怪笑。
丁还在擦,浑浊的.液.体.混合着血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越擦越脏了,本督不喜欢。”
丁只是在哭。
“既然碎了的玉,那只能当成假玉处理了吧。”
曹吉祥摊开手:“要不你再拿出一块,此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丁后悔了,不该拿玉贿赂曹吉祥的。
怕是要事发了!
“没,没了!”丁摇摇头。
“真没了?”
丁十分肯定道:“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