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有话说:“此事不急,入秋时候解决即可。”
“吏治问题,也是大事。”
“明日早朝议一议,如何划分部门、划分权力,不许公器私用,哪怕是朕,也不许善用公器。”
这话可说进朝臣心坎儿里了。
滥用公器的就是您!
“再就是各地犁清后,安置问题,都是大问题,中枢一定要重视。”
“今年很多很多事。”
“就拜托给诸位了。”
“都需要朕和诸位,力同心,携手向前。”
朱祁钰站起来:“再创大明盛世!”
“臣等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朝臣叩拜。
早朝也就结束了,毕竟各地都在过年,奏报也都停了,没有什么新事。
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传不到皇帝的耳朵里来。
他去后宫,在承乾宫用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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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39章 元宵节,杀人夜(中秋快乐!)
日月如梭。
转眼到了元宵节。
除夕火锅宴、固安公主被贬斥、军中运动会,成为京师文人热议的话题。
尤其是火锅宴,很多文人赋诗提画。
汤胤写了两句“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惹得一片喝彩声。
成为会馆里最靓的仔。
还有人画了幅邢国公火锅宴图,谄媚于谦。
一时之间,京中开了二十几家火锅酒楼,红火的有十几家,但都吃不到麻辣火锅,一时为遗憾。
但火锅意外流行起来,肉食、海鲜消耗量巨大,麻酱品牌就诞生了四五个。
固安公主被贬斥,最丢人的是在讲武堂学习的方涵,笑他要娶个母老虎。
也有文人写诗讽刺皇帝教女无方。
至于朝堂上的新年愿景,则有很多文人辱骂皇帝不知民间疾苦,只为自己丰功伟绩云云。
京师很乱,各种声音充斥于酒楼、会馆、报纸之中。
澹台藏书阁闭阁,也被文人骂个狗血淋头,甚至还产生了将皇家画卷公之于众的声音。
倒是理学宗师吴与弼,悄悄地抄书、收徒,没有声音。
却遭到了强烈嘲讽。
有的文人,甚至去吴与弼的住处泼粪。
好好的理学大宗师,一桶大粪淋头,整个人都傻了,那滋味别说都酸爽了。
然后吴与弼闭门谢客,在府中默默舔舐伤口。
年前搭建的灯棚,派上了用场。
灯棚耸立于街衢,与周围楼宇齐高,由四层灯彩堆叠而成,通体由松、柏一类的翠绿枝条覆盖。
每层都挂满了各式花灯,如华盖灯、球形花灯、多面宫灯等,和神仙、人物图像点缀其间,下开六门,正门横楣榜题“鳌山”二字。
六门及鳌柱以上,主体灯景分为三层,下层为八仙像,中层设佛、道教神像六尊,最上层立一小亭,象征海外仙山上的金台玉宇。
夜幕降临,鳌山灯点燃,表演戏剧、杂技、滚灯、烟火,通衢委巷,星步珠悬,皎如白日,喧闹彻旦。
鳌山灯月照人嬉,宣德门前万玉姬。
这句元末诗人的诗句,描述的就是欢庆元宵的鳌山灯景象。
朱祁钰不喜奢侈,但鳌山灯却不吝花费,教坊司的戏班子,在鳌山灯下,表演到正月十七。
你方唱罢我登场,每日唱七个时辰,各种小班、小戏,各种唱腔的都粉墨登场。
看戏不收费,也没有雅座。
舞台设在鳌山灯下,百姓拥簇着舞台。
为了谨防有人闹事,锦衣卫派人维持秩序。
足足唱了十七天大戏。
场场围得水泄不通,掌声雷动,京师百姓是过足了戏瘾,民间小班也跑来偷师。
教坊司倌人不再接客,奉銮由宫中女官担任,反而成了戏曲圣地。
将民间传说、话本改编成小说,又由小说改编当成戏曲,再由教坊司编排出来。
那些犯官家眷多是识字的,由她们演唱、表演,或者写成小说、话本等等,传到民间。
就如景泰九年的正月,教坊司女官组织唱戏,唱的多是新曲,皇帝不设限制,各种小调百花齐放。
民间艺人偷师后,改编成自己家乡话的曲调,拿回去赚钱。
甚至,民间艺人可以去教坊司买一本戏本,戏本上详细写着编曲人,作词人,话本改编人等等。
名字都是女人。
有的只有姓,没有名字。
皇帝还下了圣旨,给教坊司中在书籍中留下名字的妇人赐名,然后就有了戏本上的名字。
皇帝还特许教坊司办个小报,写些新曲、新词,作词人、作曲人的人物小传。
教坊司奉銮将信将疑,结果小报卖疯了。
人们低估了八卦的传播力,看看京中小报,卖的最好的,一定是朝中名人的八卦,最好卖的就是于谦。
但书籍上刊印妇人名字,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但都被皇帝压下去了,认为才能不论男女,俱可传世万代。
皇帝有了新外号,妇女之友。
除夕夜里,皇帝又下恩旨。
允教坊司内,作词、作曲、改编、演唱者去奴籍,归于民籍,三年后可择良夫嫁人,其夫君不许鄙视之。
所以,正月里,唱戏的人这么卖命,就是想去奴籍,得到民籍。
看到这道圣旨,民间戏班子泪如雨下,感叹皇帝深知民间疾苦,唱戏的终于不是下九流了。
而听戏,也成为京师潮流。
听不懂的也得听,听不懂的就是土老帽。
会馆里唱戏的也逐渐显贵,文人墨客,也开始唱两句戏,也跟着填几首诗词,各种方言的小调、戏曲,互相碰撞,互相融合,形成一个个新的流派。
而随着三国、水浒的小说流行,各种戏曲从中改编,形成一个个经典片段,演绎成各种戏剧。
大明已经出现了小说热。
有些不得志的文人,在家里开始研习小说,一时之间,各种粗制滥造的小说,充斥着报纸。
甚至,某种不可言说的小说大行其道。
还传到了宫中。
啪!
“这是小说?”
朱祁钰丢在案几上:“朕看是滟.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去,把这家报纸抄了,人都流放!”
“把这本小说的作者也抓了,流放去琼州府!”
“皇爷,这点小事,不值当动气的。”冯孝看得尿出来了,还是这玩意刺激。
“民间文人,都这种货色?”
朱祁钰怒不可遏,他发展小说,是希望出三国演义、红楼梦这样的精品,传世佳作。
不是让这种垃圾大行其道的。
“该设一报纸局了,没有监管,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朱祁钰冷冷问:“是不是也有小说在骂朕啊?”
冯孝吓得跪在地上。
京中文人不都骂您呢嘛,您不是不知道。
“皇爷,今儿是上元节,不该动气的。”
朱祁钰摆摆手:“鳌山灯,朕就不去看了。”
“去把汤胤和苏平、苏正、晏铎、王贞庆、沈愚、蒋忠都宣来。”
冯孝吓了一跳,皇爷要动手了。
毫无征兆,却选择在元宵节动手。
元宵节,杀人夜。
“奴婢遵旨!”
朱祁钰则打开奏章,看天下事。
正月十七,就过完年了。
天下也该步入正轨了,他正在看边永上的奏章,边永已经到了湖北,在武昌府写的奏章。
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到广西了吧。
朱祁钰看得仔细,边永将一路上所思所想,全都写下来,呈报皇帝。
看完后,朱祁钰合上奏章,轻轻敲动指尖:“冯孝,朕欲扶持些通往安南的商贾,你可有人选?”
“皇爷,您是想用间?”冯孝秒懂皇帝的意思。
用商人行间,先秦时代便有。
“表面行商贾之事,暗地里为朝堂打探东南诸国的动向,把地形、风土人情、环境、朝局形势等汇聚成情报,再进行渗透,为朕收复东南诸国,做好准备。”
之所以用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