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贞何其能干,文武兼资!”
“再看看你,四十多了,连条狗都不如,朕骂你多少次了,你改了吗?”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滚出去!”
孙可法就是块混不吝。
孙原贞如此才华横溢的人,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废物呢?
反正孙原贞也不是就一个儿子,掐死一个也没事。
“微臣知错了!”王泪如雨下。
“你爹王敢作敢当,善出奇谋,是朕的肱骨。”
“再看看你,好听点说是敦厚老实,难听点说就是蠢,就是傻!无可救药的弱智!”
朱祁钰怒不可遏:“你也跟着年廉直一起,在这里抄书!”
“你年廉直,朕就不该把你留在京中。”
“该你爹把你带着,看他掐不掐死你!”
年廉直又被骂一顿。
真是气得够呛。
这些人都是在宫里,他亲自调教的。
却都不成器。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放出去当官,还能有好?
“杨俊,朕看你这爵位当腻了。”朱祁钰阴恻恻道。
杨俊直接就哭了:“陛下呀,微臣真的是冤枉的。”
被夺了世券,说他心里没恨是假的。
但他不会傻得跑去会馆说呀。
那会馆是谁的地盘?
那是皇帝的地盘,你说了什么话,皇帝都知道。
他最多在家里发发牢骚。
在外面,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胡说的。
等等……家里!
杨俊猛地意识到,家里有奸细!
他的话,都被传出去了。
“冤枉?”朱祁钰眯起眼睛。
杨俊匍匐在地:“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屡教不改!”
“你爹杨洪当世名将!”
“你堂弟杨信,为朕戍守江西,屡战屡胜,那也是名将胚子!”
“你儿子杨珍,虽然能力一般,但勤勤恳恳,一心向好,也是可调教的将才。”
“再看看你,像谁?”
“连你儿子都不如!”
“朕看你趁早回家养老,把爵位让给你儿子继承算了!”
朱祁钰破口大骂。
杨俊趴伏着,一动不动。
“说话!”朱祁钰大吼。
杨俊哆嗦一下:“微臣知罪。”
“就一句知罪吗?”朱祁钰怒其不争。
“微臣不负先父威名,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杨俊瑟瑟发抖。
“朕不信!”
不信你问什么呀!
杨俊啜泣。
“开春后,百王府就要继续建造了,你去当个苦力。”
“干几个月,朕要看看你的实际行动。”
“真知错假知错,一看便知。”
看得出来,杨俊无德无才,就摊上个好爹。
“啊?”杨俊都傻了。
当苦力,那不是徭役吗?
我堂堂昌平侯,去服徭役?
“不愿意?那就把你爵位给你儿子杨珍,你回府自杀吧!”朱祁钰懒得废话。
“微臣愿意啊!”杨俊哭得像个傻子。
“清明时,祭祀你先父时,给朕带一句话,他这不肖子孙,朕管不了了,请他回来管吧!”
死人也不能复生,怎么管?
只能让活人去死,去阴间被管。
还是死啊!
“微臣遵旨!”杨俊磕头。
“哭哭啼啼的,滚出去跪着去!”朱祁钰看着他就生气。
“到你了,低个头干什么?”
朱祁钰指着毛伟:“你侄女在宫中小心翼翼伺候,你兄长在外掌军,你可倒好,开个诗会骂朕。”
“朕对不起你毛家吗?”
“用不用朕把毛胜宣回来,问问他,朕哪对不起他了?”
毛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尴尬了。
他没在诗会上骂皇帝,但在家里可没少说,看看人家外戚,都封了爵位。
他家呢?亲爹在塞外征战,几个哥哥在京中掌军,可谓是鞠躬尽瘁,全家却只有一个爵位,还是个伯爵。
皇帝实在抠门,对亲戚如此吝啬,谁会愿意给他卖命呢?
所以,毛伟倒霉,被抓了过来。
毛伟终于明白,什么叫隔墙有耳。
“陛下呀,微臣知罪了!”毛伟哭个没完。
朱祁钰阴阳怪气道:“要论亲戚,咱们也算是有姻亲,你对朕不满也可以理解。”
“毕竟外戚都要封伯爵,再因功封侯的。”
“你兄长毛荣是朕的老丈人,朕却没封他的伯爵,也没给你们老毛家什么好处。”
“心中不满意是应该的。”
毛伟吓得肝儿颤:“陛下呀,臣子为国靖忠,为陛下效忠,乃是家国大义,天经地义之事,微臣岂敢有丝毫怨怼呀?”
“反而,微臣感激陛下提拔毛家,重用毛家之人!”
“微臣也不是躺在塌上的废物!”
“微臣也是跟随过父亲,上战场杀敌的,虽然能力不佳,但也是敢战的勇将!”
毛伟磕头:“求陛下恩准微臣,让微臣去边疆做一个小兵,微臣愿用战功,彰显对陛下的忠诚!”
这是个聪明人。
以前没发现,毛忠家的老五,比他几个哥哥聪明。
和柳承宽一样聪明。
那柳承宽也在讲武堂学习。
“准!”
“你爹就在塞外,过几天你去你爹军中。”
“自己挣一份伯爵回来!”
朱祁钰对毛伟的回答很是满意。
让他起来,回家吧。
杨俊这一看,那我也能上战场啊,不要去当苦力呀,太掉价了。
赵英这八个人,朱祁钰都不想骂了。
“朕拿你们没办法呀。”
“和杨俊一样,去百王府干活吧。”
“出去跪着!”
赵英、史云、陈辅等人眼珠子瞪得溜圆:“陛下,臣等愿意上战场!”
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想去当苦力。
伯爵也有伯爵的脸面。
“用不着!”
朱祁钰提起来就生气:“你们上战场能干什么?”
“会打仗呢?能抡起刀啊,还是举起的盾啊?”
“你们去了还不如自己抹脖子自杀呢!”
“别去战场,给你们父祖丢人!”
赵英八人哭了。
毛伟也不行啊,为啥他能上,我们就不能上啊。
我们就缺一个貌美如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