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父四族,合计三百六十八人……缺额二百三十人,其他人在南方,已验明正身!”
“谢迁,母三族,合计三百一十六人……缺额……”
“谢迁,妻二族,合计一百零四人……”
刑场上的犯人规模空前宏大,随着监斩官一个个宣布,差不多有三四千人,齐齐跪了一地,然后后面还有几千人在等候。
反正光是点名宣布灭族范围,就持续了一个早上。
“午时已到!陛下有旨,前内阁次辅谢迁、前礼部尚书张、司礼监太监王岳……等人炸毁太宗陵寝,已然谋反!按律灭九族!谢迁、张首恶,压至金陵听候陛下发落,犯人九族,正身已验明……行刑!”
郑纪坐在高台上,抬头看了看太阳和计时日晷,随后果断判决。
“不!我不想死啊!”
“谢迁……好狠!这辈子只恨姓谢!”
“张,你这个混蛋!”
“王岳,你狗娘养的……”
判决一下,场中的犯人更是哭爹喊娘。
然而……侩子手们的刀却没有停歇,直接冷酷无情的斩下。
顿时……人头滚滚落地,哭声喊声骂声再次响彻云霄,午门已经血流成河。
这样残忍的场面,让得郑纪都有些反胃支撑不住,但他却强忍着看着这一幕。
因为他知道,陛下在看着。
“冤枉!我冤枉!我们就想要陛下回京城!我们有什么错!”
“我们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何至于此!”
“朱厚照,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郑纪!狗官!你们才是乱臣贼子!”
“……”
看着亲人们一个个被砍头,谢迁、张等人再也忍不住,对着郑纪和朱厚照就骂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仍旧觉得自己没有错。
将死之人,就是屁话。
郑纪都没有任何生气,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目光也扫视着一些观看的文武百官。
被扫到的文武百官们,无不低头,战战兢兢。
“你们自己抬头看看……到了现在,谢迁和张,还仍旧执迷不悟!”
“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去个金陵祭拜太祖而已,你们就生怕陛下不回来了?去炸太宗陵寝!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还口口声声为大明好!”
“这一切不是满足你们的私利吗?”
“陛下不在京城,你们看看,你们干了什么!”
“第一!让京城出现骚乱,散落谣言……”
“第二……”
“第十!十年前……他们摊牌徭役!加税加饷……”
“第十一……”
郑纪又一次一一盘点他们的罪状,不仅是当前的罪状,甚至还翻出了弘治年间他们的种种罪状,都一屁股塞给他们了。
然后,听闻刘健、谢迁干了这么多事情,甚至皇帝要迁都的谣言,导致京城房价下跌,京城宝器坊大火烧死那么多人……
一件一件,都是刘健、谢迁等人的手笔。
围观的百姓们出离愤怒了!
“杀!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陛下英明!朝堂上有这些贪官污吏,奸臣奸佞!我们大明怎么会好!”
“天杀的,我们过得越来越苦,原来是这些人一手策划!”
围观群众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顿时觉得血流成河的场面也不够解恨,拿出小石头、各种垃圾等等往谢迁、张等家族族人身上扔。
刑场刹那间乱糟糟。
但毫无疑问,刽子手下刀的速度更快了。
“何至于此啊……”
“陛下他也太狠了……”
韩文、王琼等人遍体生寒,直到今天他们也才知道谢迁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把朱厚照逼迫回来。
错了吗?
当然有错,炸太宗皇陵,就是一步臭棋。
可出发点……
“狠啊,陛下太狠了吧。”
“其实……也不至于翻旧账吧。”
“这是正德第一大案吗?”
严嵩等人看到,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也有些同情谢迁、张他们了。
这下不仅要被灭九族,更是要遗臭万年,抹除他们全部的政治痕迹。
这种惨烈的场面,直接让他们感觉恐怖,感觉在朱厚照手下当官,有些洪武年当官的迹象了。
这只是正德一年啊!
谁都没有想到,年轻的皇帝,真的杀人了。
杀的还是内阁次辅,内阁首辅的九族。
而且……杀人还要诛心,不现在杀谢迁、张等人,还要押他们去金陵,余下的岁月,谢迁、张肯定生不如死。
还有……郑纪这老头也太霸道了,直接强制要求京城文武百官全程观看。
“总统,已经行刑完毕!”
这个杀头,从中午持续到了太阳落下。
当最后一个人被斩完毕。
谢迁、张已经晕死在台上了。
“陛下,已经行刑完毕!”
“臣幸不辱命,已经诛杀乱臣贼子!”
郑纪这会儿,直接在台上对着天空深深一拜。
……
“不错,干得不错!”
金陵,孝陵当中。
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朱厚照终于露出了满意。
这件事,算是告离段落了。
虽然还有刘健、杨廷和在逃辽东方向,但始终是秋后蚂蚱,已经不足为虑。
“林翰,你们可以让大家出发了。朕不希望再出现什么皇陵被炸的事情……朕需要一个完完全全听朕吩咐的北方官场!”
“是,陛下。”
林翰接下了命令,郑纪在行刑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东西给朱厚照汇报过。
如今,京城官场要彻彻底底迎来大地震和大换血。
他们也不会错过这种上位的机会。
只是,有如此震慑,去到北方官员们,哪个还敢阳奉阴违。
朱厚照已彻底完成集权。
“黄宝,八百里加急,传令郑纪和九边将士……就地听令,继续查他们还干了什么,再倒查二十年,以及,让他们继续追击刘健、杨廷和一党,朕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能困兽犹斗到什么地步……到底还要牵连多少人!”
“是!陛下!”
黄宝也领命。
“行了,朕要去工部看看……”
“老是八百里加急……也不是个事情。”
“总统,陪朕一起去看看。”
朱厚照进行一系列安排后,叫上了朱佑,随后离开这里。
随着习惯实时知道京城的信息和画面,朱厚照也越发不习惯,他的各种旨意要延迟两到三天才到京城。
克利夫兰他们透露的电报……仍旧是当前比所有事情都还要紧急的事情。
“陛下……”
“经过我们的试验……”
“雷电的确能够通过这一根铁丝,传到三十里开外。”
“几乎是瞬间……”
“至于雷电的收集,我们目前还没有一点儿进展。”
工部,朱厚照和朱佑见到了李善和杨守随,两人亲自把打好的铁丝,展现给朱厚照看。
夏季雷雨天,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引雷传讯试验。
已经证明电可以在铁丝上传递很远很远。
“没事,慢慢来吧……”
“再试验一下,一百里,两百里是否也这样。”
看着李善手上的铁丝,朱厚照也知道,这事情急不来。
单单是轧这些铁丝,都能耗费铁匠们不少功夫。
“陛下,目前已经在做了,就等下一个雷雨天……”
“上次通过三十里的引雷,打死了一头牛……”
“现在我们也好奇,到底通过一百里……如果在扬州没下雨的情况,能否也打死一头牛……”
“我们已经在沿途架设了铁丝杆,预计,还要一些时间。”
工部的工作作风让朱厚照很满意,他也看到了一根根铁丝杆被架设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