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参加了俄国的历次对外战争,甚至在日俄战争当中,有一个连队编入东西伯利亚第22步兵团参加战斗,在1918年1月加入到红军,成立士兵委员会,称莫斯科革命掷弹兵团,1918年3月根据命令解散。
该团此时的团指挥官是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沃尔康斯基亲王(1764-1812),该团的团主,在1800年以后,直到1914年一战爆发,一直都是和沙俄皇室有姻亲的梅克伦堡亲王家族成员担任。
第5章 到达彼得堡的索洛维约夫
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从彼得堡来到俄国主要地区的信件已经开始陆续邀请一些俄国有名的人物参加宫廷的社交活动,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就接到了卡卢加掷弹兵团指挥部派传令兵送到他妻子庄园的邀请函。
“不如说,这是皇上的诏书,米沙,你这一个冬天的收获怎么样?”
“还好,阁下,只是您这里的藏书还不够多。”
“那么您就是要做书虫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也到了要那个的时候了吧?”
“您说的是什么?”
但是按照沃尔康斯基公爵的描述,似乎是一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的感觉,尤其是索洛维约夫还有个男爵爵位,是家里的长子,总该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在冬天,公爵还跟在梁赞乡下的谢尔盖奥西波维奇写了封信,了解了一下男爵的家庭情况,这位男爵现在是个鳏夫,妻子在几年前去世,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最近在张罗着要续弦,听说女方是一位年轻的法国女子,但是在书信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位女士的姓名。
“这个时候娶个法国娘们,你父亲还真是很有胆量呢!”
“阁下,家父做什么事情,我还是干涉不了的,他愿意怎么做,那是他的自由。而且,这件事情,您也知道,阁下,他本来就和海军部的人关系不错,听说这位女士还是黑海舰队在地中海巡航的时候,从巴巴里海盗手里解救出来的。不过考虑到法国和我国目前紧张的关系,所以乌沙科夫海军上将把解救的女眷都给带到了赫尔松。”
“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误,不过父亲.”
“他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我能出来当军官,总归要比在家里等着继承他的庄园,混吃等死要好得多。”
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对副官的应答非常满意,那些有个爵位就等着继承家产的放荡公子哥,最后就是拥有再多的庄园和遗产,也会坐吃山空的,当然也有不好的例子,巴格拉季昂亲王在不打仗的时候就是个赌棍,连他的大师傅苏沃洛夫元帅提到这事儿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少尉在今年,也就是1797年可以晋升为中尉,年俸也有相应的提升,可是他只有两套制服,索洛维约夫家给缅希科夫亲王做走私生意的时候,彼得大帝光是查出来的贪污和其他各种非法所得就有几十万卢布了,没查到的和一些赏赐,还有多少,总是也有不小的一个数目,而索洛维约夫是家产的继承人之一,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寒酸”。
“米沙,你到了彼得堡可要换一身新的,在格鲁谢茨基将军家里,可以穿着执勤的制服,但是在彼得堡,要让你这身掷弹兵的衣服光鲜一些,即使是一个小个子的掷弹兵军官,也是这样。”
“阁下,那是因为掷弹兵都太高,他们比熊还要强壮。”
说起来,索洛维约夫的这个样子,也算是当时的一个正常身高,但是跟掷弹兵比起来,也还是矮了一些,另外就是父亲又要续弦娶老婆,对方的年龄似乎没比自己大多少,这样在一块,总是显得比较尴尬,好在不是几个月前老谢尔盖就要带着米哈伊尔的后妈到莫斯科去,那样的话,可能场面更尴尬,那个时候索洛维约夫连法语都说不好,这样在上流社会的交往当中,一定是会吃到苦头的。
“你就这样好了,米沙,到了彼得堡,我给你找裁缝,你可真是的,作为长官给副官花一些钱也是无所谓的,不要总是像只松鼠,还要把坚果给藏起来!”
沃尔康斯基公爵自然是比较慷慨的,他又不用担心给女儿攒嫁妆,和公爵夫人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虽然手头宽裕,将来却只能让侄子来继承家业。
这让他颇为羡慕索洛维约夫家兄弟姐妹众多,要不是男爵的原配妻子生索洛维约夫的妹妹尤莉亚的时候死于产褥热,谢尔盖索洛维约夫兄弟几个,怕是个个都有好几个儿子,只是米哈伊尔年纪大一些,其他几个还没到服役的年龄。
而做一套漂亮的掷弹兵军官衣服,这在彼得堡找个裁缝,比在卡卢加找的,自然手艺上更好一些,也比那些请来的裁缝更值得信赖,毕竟在彼得堡伺候的都是大人物。
而乘坐马车到彼得堡去的路上,索洛维约夫也看到了诺夫哥罗德附近苏沃洛夫元帅的庄园,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本来想去拜访这位元帅,但是在主要路口上有俄国士兵把守盘查证件,元帅在他的庄园里是自由的,但是出入人员都限制进,并且进行盘查,保罗皇上显然对于老元帅嘲讽他那套“普鲁士操典”很有怨念,但是似乎又在采用着一些手段,毕竟这是他目前能使用的最杰出的将领,也就不能把老头完全的排除在外,要不然早就跟一些女皇在世时的宠臣一样,该贬官的都给贬官,甚至剥夺穿军装的权利和他们的年俸。
“真是可惜,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现在这样,他儿子在彼得堡,女儿又嫁给女皇陛下宠臣的兄弟,这种时候说一些对皇上军事改革不利的话语,一定是要倒霉的。”
“阁下,这样他可就是‘空巢老人’了。”
“空巢老人?”
索洛维约夫原话说的是“nid vide, vieil homme”这样一个组合词,又是空巢,又是老年人,但是解释一下,总还是说得过去的。
“殿下,大概就是一个老人,他的家里空了,子女都不在身边。”
“还真有意思,米沙,要是在彼得堡,不要总是说一些有‘创造性’的词汇,你的法语进步很快,要不然一个副官到了彼得堡,如果只能用德语交流,那就是个‘马夫’.”
沃尔康斯基公爵对于副官还算是比较宽容的,要是给卡缅斯基元帅当副官,还少不了被鞭子抽,那可是全俄最难的一个副官岗位,要是在保罗皇上身边,至少他要是看你训练和勤务刻苦,还会奖赏一枚金币或者别的什么,在卡缅斯基元帅和他大儿子那里,鞭子就是主题。
而一个“马夫”在彼得堡的前景,可并不乐观,掷弹兵又是个高危职业,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要是能够在战场上,枪林弹雨的那个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都是勇士,但是不可能每次运气都很好。
那个像是“子弹捕捉者”的乌迪诺是怎么能够寿终正寝死在床上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哪怕是在掷弹兵团当个副官,也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谁知道什么时候子弹和炮弹就突然飞了过来,在这会儿的战场上,子弹同样不长眼睛,而且还有那么一点随机运动,甚至比100年后还要糟糕,毕竟那会儿你只要不作死的暴露在战壕外面,除非炮弹落下来,你也没有什么大事。
即使是团、半旅、旅和师的指挥官,在战场上也不是那么安全,有时候一发炮弹过来,他也不管你是老爷还是大头兵,一样都给砸成肉酱,摸不到头脑那是常事。
“我明白,而且还要多学一些本领,阁下。”
“是的,皇上的命令下来,我就要在彼得堡住上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年,你这个副官虽然人是在团里的,但还要跟着我去彼得堡,这也是好事。”
俄国的情况跟反法同盟正在鏖战的国家不太一样,甚至他们最近跟邻居的几个国家奥斯曼帝国和波斯都并没有大规模的进行战争,属于一个暂时和平的阶段,而俄国的贵族老爷们,还是跟过去一样,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里说着法语,品着美酒,至于美食这方面,肯定也不会有英国菜(但是各地的英国风格的绅士俱乐部是个例外),考虑到俄国军队当中有不少北欧人和德意志邦国的人,有香肠、啤酒、大猪肘子和酸菜也并不奇怪.
“米沙,你怎么这么喜欢说那些德裔军官的笑话,记得有时候在公开场合,要保持尊重,而且现在皇上对于妄议他军事改革的人,惩罚依然严厉,元帅阁下身为资深统帅都难以避免,你一个少尉就更不能多嘴了。”
“是,阁下。”
只是索洛维约夫的想法,跟沃尔康斯基公爵预料的不太一样,他要是知道了这小子的设想,也并不会吃惊,因为在彼得堡有个一只眼睛的老头也打算这么干。
而到达彼得堡以后,沃尔康斯基公爵到了他的住处,这里和他侄子服役的地方距离不远,到皇村的距离也很近,而索洛维约夫呢,他其实在彼得堡是有住处的,那个脑袋被砸了的本主记忆里也不是没有的,在缅希科夫亲王还得势的那会儿,他们家就在彼得堡有自己的宅邸,只是规模也并不大,而且还有点.历史悠久,在洗衣巷的4号,彼得大帝在这里开始建立新首都的时候,就建成的第一批“公寓”里面就有这些老房子了,从外观上看上去,已经是修葺一新。
宅邸的仆人们,是没想到会有梁赞那边家里来了少爷,不过里面还打点的很好,因为老爷说的也很明白,他续弦娶了个法国老婆,家里的积蓄也不是没有,总是要给弄得漂亮些,不能在场面上太丢分,毕竟这位新夫人的表姐,在法国也嫁了一个贵族老爷,不能丢分是真的。
“所以,就是这样,少爷。”
“花费可不少啊,我父亲这是要干什么?”
索洛维约夫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这比当年老谢尔盖谋求一个副官职务,或者在地方上长官、议员时花费的要多不少,就是正经头回娶个伯爵小姐甚至是公爵小姐,也不至于要花费这些,甚至还包括从没有经历战火的英国和西班牙购入的家具
要是这样下去,别说是现有的家产折算起来有个几十万卢布,还有5万卢布的年入和各种年俸,以及时不时还能捞到一笔不菲的财产,看上去过的日子还不错,等到这位老爷去水草丰美之地的时候,怕是要倒欠一笔钱,要是这还是原来的索洛维约夫,直接还要继承债务,那麻烦可就大了。
两位公爵老爷是不会知道他家里事情的,从留里克时代传下来的沃尔康斯基家族的资产比较丰厚,各个支脉之间联系也紧密,帮忙还个小债务都不是问题,可是索洛维约夫家是缅希科夫得势那会儿提起来的新贵,他们的头衔被严格审查的时候,还容易给丢掉呢,至于皇上要是脾气不好的时候,直接给贬官或者关进监狱,那麻烦可就大了。
饶是这样,尼古拉沃尔康斯基公爵上将还是对自己那个“欺诈大师”爷爷印象深刻,之所以这么讲,正确的讲法应该是“公诉人”,但是在司法环节当中,引起公诉而被关起来处以罚金的人也不在少数,这里面如果有人想要捞油水的话,也并不困难,更何况这个事情在俄国,从金帐汗国的时候就是自古以来,不过以那位老公爵的吃相还是要顾及一些体面的,不会像是一些暴发户和包税人那样敲骨吸髓,所以公爵一家的名声也不错。
甚至为了感谢老公爵对索洛维约夫家的照顾,还有一幅画像挂在谢尔盖索洛维约夫的会客室里,索洛维约夫看到了以后,只能说印象深刻。
“这位公爵家的面相还真的很好识别,都是些粗眉毛。”
“是,少爷,沃尔康斯基家的人,很多都是这种粗眉毛。”
从感觉上讲,都是“你滴勋宗”的既视感,而且这家人也确实比别的贵族更贴近仆人和庄园里的农奴,但还不会像是后来托翁那样,这只是一种贵族老爷发发善心,而不是去研究这个课题。
“这样,家里的布置既然都是要新的,费奥多尔大叔,你还是这样,都要打扫干净了,至于我那里.”
“老爷也有吩咐,少爷和小姐的房间都要换成新的。”
“换成那种蛋糕一样的被褥和枕头么?给尤莉亚准备好就行了,我那间只要行军床,还有,这是100个卢布,我知道大叔你TM不识字,去给我买好这张单子上的东西,大概95卢布再加些戈比的零钱就差不多了,找回来的,你就自己留着,你儿子要讨老婆也不能没钱.”
“谢谢你,少爷,你就是去了军队,也一点都没变,心眼好,账算的也准”
合着老子跟那个被砖头,没准还是花盆砸了的倒霉蛋脾气秉性差不多是吧?
第6章 艾米杜布克德里维里小姐将会是后妈(上)
家里忠心的老仆人去买回来的资料,米哈伊尔索洛维约夫都在仔细的阅读,至少他不是那些浪荡子弟,虽然家世也还算好,不过像是库拉金家的坏种和窝囊废们要干的事情,他是不喜欢,虽然他个人和伊波利特的交情还算不错,知道这个人也不过是懦弱一些,但是对于伊波利特的兄弟阿纳托利印象就极差。
埋头于各种军事、地理和历史书籍,在桌上摆着地图,总是用鹅毛笔在上面划来划去,要是有铅笔的话更好,不过这会儿的铅笔,还都是石墨棒的形态。
“谢尔盖大叔,我记得你的木匠手艺不错的。”
“是啊,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么?”
至少家里的仆人们,都还愿意被这位少爷使唤,他很少提出来无理的要求,也不对下人们用鞭子,进入军队之前还只是比较和善的小孩子,现在甚至更亲切一些,完全没有将来要当老爷的架子。
“我想,给这个该死的石墨棒,外面加上个套子,我想对于木匠来说,应该能做到吧?”
“少爷,如果只是给您专用的,老头我的手艺还真没问题。”
“要是多做一些呢?”
“那就难了,又不是谁都有老头我这样的手艺,您需要更多的能做细活的木匠。”
对于铅笔,有一个小问题,米哈伊尔注意过,就是英国出产的石墨棒和欧洲大陆出产的石墨棒,其强度就是两个概念,这当中可能有原材料的问题,英国原产的质量更好,他自己用的也是这种,至于给石墨棒的外面加上个木制的“套子”,虽然这很“别里科夫”,但是在意大利是两百多年前就有人开始这么干了,而英国出口的那些逐步也开始使用雪松木,法国人甚至就在1795年由尼古拉斯-雅克孔特完成了现代意义铅笔的发明,米哈伊尔在这个时候这样想,显然有点过时了,甚至他本人还使用的是英国进口的没有“套子”的石墨棒,俄国本身的手艺是落后的。
他马上要嫁过来的后妈,就是个法国人,虽然来自西印度群岛,总归在法国有亲戚吧?
索洛维约夫是不知道,他这个后妈有很多亲戚,而且她本人正在和他父亲一起来到彼得堡的路上,他们的婚礼就要在这里举行。
反正,在俄国作为长子,天然的享有第一位的继承权,只要遗嘱和继承法不改变,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军官,就在到达彼得堡以后就是索洛维约夫男爵中尉了,虽然在18世纪末的军队里这是典型的裙带关系,但是也意味着十几岁的小中尉不遇到疾病和意外,或者在战场上被打死了,他的前程还是远大的,将来在继续晋升以后,可以选择是当外交官、公务员还是继续当军官。
他不担心自己的财产问题,甚至觉得兄弟姐妹多一些也没什么,这是个没有限制只要有条件一直可以大建下去的时代,当然产妇的整个阶段还是非常危险的,这也跟极差的医疗条件有很大的关系,至少索洛维约夫来到彼得堡以后,在自家位于洗衣巷4号的宅邸里,是非常注意卫生的。
对于这点,仆人们也是认同的,毕竟谁都是喜欢干净的,就是这个做法颇有点基辅罗斯接受东正教时候的做法,少爷会强制他们去洗澡,所有人都要保持干净,要洗热水澡还要保持家里的干净整洁,定期清扫倒是仆人们日常都要干的,甚至引来了洗衣巷1号主人舒瓦洛夫伯爵家法国管家的嘲笑。
“少爷,对那个法国佬该怎么办?”
“不要去管他,我们管好自己就行,谢尔盖大叔,这里是‘洗衣巷’,要是不干净的话,那就是对不起这条大街的名字!”
“可是,少爷,您也该洗洗手,还有这手套,上面全都是黑色的,您看看”
说起来,石墨棒最大的坏处就是这个,所以米哈伊尔男爵还需要去洗手,而他的父亲来信说,到了洗衣巷4号以后,一面是要参加彼得堡上流社会的沙龙,一面又要向这些人介绍一下他们一家。
索洛维约夫男爵一家,门第确实也不高,能量也不够大,但是跟老爷们还算熟络,只是谢尔盖索洛维约夫要娶一个法国女人,而且只比他儿子大5岁,对于一个年轻的妻子,自然是要从很多地方找补回来。
米哈伊尔可以感觉到,目前家里年入是43210卢布,而支出的话大体相同,如果不是家底还有一些,怕是很快就要完蛋,更何况那些法国娘们,哪怕是被巴巴里海盗抓走过吃过苦头的,真要嫁人,怕是开销也少不了的。
他得给一家人找一些赚钱的路数,不能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在索洛维约夫本尊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一位波罗的海德意志人,也一样花钱大手大脚,这几年老男爵挣钱的能力不如过去了,要是来个比德国娘们更能花钱的法国娘们,他的腰包可有的受了。
所以,他想到了铅笔,现在这个东西只有英国和普鲁士有量产的能力,而法国不过是刚刚点起来了科技树,只是思路上,显然他考虑的也不光是用来写字和地图上那些东西。
彼得堡有这么多贵妇人,她们肯定需要化妆的,从几岁的小女孩到八十多岁老太太,谁都免不了用这些东西,而合适的雪松或者一些别的木材包裹的眉笔芯和眼线笔芯,这样做出来的眉笔和眼线笔,肯定还是有些用途的。
挣贵妇人的钱跟剥削劳动人民相比,毫无负罪感,甚至跟法国那些价格虚高的“时尚”相比,还可以价格做的亲民一些,做出来精美的包装,他的脑子活泛,已经想好了,甚至打算跟自己的长官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提出来,公爵人还不错,一直都对他进行指导,他这一家和尼古拉沃尔康斯基公爵那一家,在贵族圈子当中是难得的忠厚人家。
这样说的原因,从大莫斯卡亚大街33号即将举办的沙龙就可以看出来。
“您确认这没有问题么?不光是邀请我父亲,还有我?”
“Oui, monsieur, votre père, le baron Sergue Solovyov, et vous, le baron Mikhal Solovyov.”
这个萨尔特科夫亲王家法国仆人的说法,就是典型的废话文学,他明明会俄语,却听说了索洛维约夫家的长子是个“马夫”,因此特意还用法语来说话,只是跟一年前相比,因为在沃尔康斯基公爵家里一直都在学习,就是这个仆人真的用长难句来说话,米哈伊尔也能够应付。
“Merci, mon père arriveraà Pétersbourg dans quelques jours et je transmettrai l'invitationà Son Altesse Royale.”(谢谢,我父亲几天以后就会到达彼得堡,我会转达亲王殿下的邀请。)
反正到了俄罗斯,先要装作不会说俄语的样子,对付这种法国人,就要先装作自己是个马夫,现在就要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而邀请函的发出者,是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亲王殿下,这位亲王在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就很得势,而且还是少数能够让当时还是皇太子的保罗沙皇接受的他老妈身边的宠臣,能让保罗这个彼得三世2号机对他没什么意见,肯定是俄国宫廷传统戏码的讨好君主的那一套起了作用。
至于他还担任其他的重要职务,就是为亚历山大大公和康斯坦丁大公的监护人,这样一位尊贵的朝臣,参加过的战争不过是七年战争和俄土战争当中的一些战役,而且在鲁缅采夫手下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也不过是一个上校或者指挥一个旅的将军,从1770年以后他就跟军队绝缘了,而正是这样一个人,在1796年成为了俄罗斯帝国陆军元帅。
这是保罗沙皇继位以后为了表示尊重而晋升的第一位陆军元帅,虽然尊贵,但是他的做法,将来会有人知道的。
这邀请的人物之多,如果仅仅是大莫斯卡亚大街33号本身,可能还装不下这些客人和他们的车辆,不过因为邀请的人物都在彼得堡,甚至从洗衣巷4号,以及海军部以外的地方过来,也并不是很远,这样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马车,只需要一些仆人和伴当就好了。
在收到请柬以后的第二天,谢尔盖索洛维约夫男爵就偕他的未婚妻来到了洗衣巷4号,如果说这样一位女士是米哈伊尔的姐姐,可能他还会接受,看上去年轻、活泼还带着一点少女的可爱,哪怕是被巴巴里海盗差点卖给帕夏这种磨难也没有削减她多少活力,可是要作为“后妈”.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Cher, voici mon fils Mikhail, Misha, voici ma fiancée Aimée du Buc de Rivery.”(亲爱的,这是我儿子米海尔,米沙,这是我未婚妻艾米杜布克德里维里。)
“Bonjour, chère dame, bienvenueà la Maison Solovyov.”(您好,尊敬的女士,欢迎来到索洛维约夫之家)
这样就介绍过了,而这位女士似乎也并不觉得尴尬,她之前已经知道了,未来的丈夫有一个在陆军服役的儿子,还有个幼小的女儿,而米哈伊尔也可以看到,他的妹妹尤莉亚还是黏着这个后妈的,一直都抱着德里维里小姐的胳膊。
“Sergei Osipovich, Son Altesse le Prince, nous a envoyé une invitationà visiter son salon dans quelques jours.”(谢尔盖奥西波维奇,亲王殿下送来了请柬,邀请我们参加他家几天以后的沙龙。)
似乎老男爵并不惊讶于儿子突然之间法语有了进步,给沃尔康斯基公爵当副官,怎么说也要有些长进,他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Ensuite, nous allons assisterà ce salon. Je ne m'attendais pasà ce que Son Altesse le Prince pense encoreà nous. C'est un ministre en qui Sa Majesté le Tsar a beaucoup de confiance, et il est vraiment prévenant.”(那么我们就要去参加这个沙龙,这没想到亲王殿下还能够想到我们,他是沙皇陛下非常信任的大臣,做的真是周到。)
如果他看到那位法国仆人的做法,不知道会不会把这话收起来。
现在谢尔盖索洛维约夫这一家,算是重组完毕,而老男爵以前给格鲁谢茨基将军当过副官,其实他跟这一个圈子还关系匪浅,大概其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退役军官谢尔盖索洛维约夫少校,他过去是格鲁谢茨基中将的副官,中将是总司令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多尔戈鲁科夫-克里姆斯基亲王的女婿,这位总司令的长女叶夫多基娅瓦西里耶夫娜是他的夫人;
总司令的儿子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亲王中将,前不久被保罗沙皇流放,但是走到半路上很快又会返回,这一家人跟萨尔特科夫亲王家关系比较紧密,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费多罗夫娜,身份上就比较尴尬,是费奥多尔谢尔盖耶维奇巴里亚廷斯基亲王元帅的独生女,这位元帅在当年奥尔洛夫兄弟发给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报告当中,是和被软禁的彼得三世发生冲突并且亲手终结了彼得三世的那个人,这一身份只会带来坏处,也就是萨尔特科夫亲王也是多尔戈鲁科夫家的女婿,在他夫人的影响下求情,才免于瓦西里多尔戈鲁科夫一家遭更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