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画师们,现在来到这个场景之下,也是要进行基本的构图。
在皇太子的首肯之下,他们选择的是类似神话故事当中的图案。
“我的妻子和妹妹们,各个都是仙女。谢谢,你们做的很好,请准备好去完成这一伟大的作品,虽然也需要时间,不要吝惜你们的才华!”
这也算是为这个皇家的水族馆做一个宣传,姑娘们都玩的非常尽兴。
路易莎推算的分娩时间,是1799年的8月15日,亚历山大还不太清楚这一天都要发生什么,他是安排宫廷里尽可能地按照医生的意思,来进行这些“空气治疗”和“动物治疗”。
至少路易莎的心情很好,她这样放松下来,丝毫没有了上一次的那种紧张,而且现在所有的干扰因素,又都不在彼得堡,这方面还是能够让亚历山大放心下来的。
而宫廷里面,玛利亚皇后也在等待着好消息,她最近是越发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家里这些孩子们身上。
威廉今天来到彼得堡,举止上令她这个当姑妈的很满意,至少不是传闻中那种轻浮的样子。
至于她兄长提到的,威廉的学业问题,这可以到莫斯科帝国大学,或者彼得堡的国家学院,这两个地方目前也是俄国文化和科学研究水平最高的地方。
是侄子,也是未来的女婿,这一桩联姻,也能够稳固符腾堡的地位。
当然,她还不知道巴登、符腾堡、俄国、奥地利和法国之间,将来都会发生一些什么。
与此同时的意大利西北部亚历山大里亚一带,俄奥联军正在趁着休整期间,进行苏沃洛夫式的军事演习,这样也是为了检验士兵的战斗力,给联军当中的各个营都提供示范。
老元帅也不知道在国内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管练他的兵,还有就是在热那亚方面,法国人要是敢过来,那么也要继续打下去,把法军彻底从意大利给赶出去。
但是一份神奇的手令,现在已经到达了卡尔大公那边。
“妈的,这是谁来蛊惑皇兄,下达了这样的一条愚蠢命令?”
卡尔是不敢相信,在这种法国人在几个战场都被全面压制的情况下,他亲爱的兄长弗朗茨居然会要他的奥地利军官,开进到莱茵河方向去。
“殿下,请您息怒,我只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到前线向您转达。”
“现在意大利战场还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而我们在瑞士,已经可以进行最后的一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82章 先回到老家结婚也能赶上热乎的便当
卡尔大公看到这个部署,差点祖传癫痫发作,当场就抽搐过去。
也就是他身边总是有训练有素的医生,没让他在地上抽抽打滚,现在给送到后面休息去了。
不过这份微操的旨意,还没有送到苏沃洛夫那里去,法军的两大军团目前的情况都不乐观,但意大利军团在儒贝尔到来以后,在实力大损的情况下,还有全力抵抗的心思。
而莱茵军团那边,除了马塞纳将军,已经没有什么战斗的心思了。
当然,卡尔大公现在还不能撤出战场,他要考虑到瑞士这个战场上的动向,更何况还有科尔萨科夫将军的两万四千军队在此,都要做出安排。
对于这位俄国将军的将略,他也不想说什么,俄军的可靠将领,还没有出现在瑞士。
“我们至少应该和,苏沃洛夫元帅取得联系,谢谢您,大夫,我这个毛病已经很多年了,看样子是治不好的,会伴随我的一生。但是我的皇兄啊,他什么时候能够改了轻信别人的毛病?他这个病啊,哈,是治不好了!我的兄弟们,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劝一下,让他回心转意,不要冒着改变整个战场局势的风险,真的是见鬼!”
卡尔大公整个人都歪倒在躺椅里面,从癫痫的抽搐中恢复过来以后,他就是这样喋喋不休,仿佛胜利女神不再眷顾他了。
“殿下,您还需要冷静,在瑞士的军队还需要您来统帅。”
“这我知道,好在还有那么几个星期的时间,我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到那位元帅接到皇兄的命令,转变行军方向的时候,再准备动起来。”
卡尔大公是非常的无奈,他很清楚在维也纳的宫廷里都发生着什么,也有人会嫉妒他这个哈布斯堡皇室成员取得的功绩,皇帝的亲弟弟这种身份也避免不了被宠臣来攻讦。
他随后要了清水、苹果和面包,自顾自的在躺椅上按照罗马时期的那种方式来进食。
“呸,这苹果可真酸,比我庄园里的还要酸。”
“是啊,殿下,这确实是一种本地的酸苹果。”
“真见鬼,我还不如跟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我应该和士兵们同甘共苦的。”
“不过殿下,在此之前,您要看看两封信,分别来自巴登的阿玛利亚公主,和玛丽-泰蕾莎殿下。”
那位阿玛利亚公主,实在是没有什么女性的魅力可言,留着短发还有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好像是把一位21世纪的德国胖女士平移到了巴登来,也难怪好色的普鲁士国王看到了以后另外和梅克伦堡建立了联姻关系。
而她的几个妹妹,都嫁的不错,巴登的藩侯嫁女儿确实有些本领。
卡尔大公想想这位阿玛利亚,又想起来了在维也纳和慕尼黑见过的这位女士的妹妹,也无奈的笑笑,反正现在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但是他看到法国流亡公主的信,却是另外一番态度。
他本人是利奥波德二世的三子,这一位是他小姑妈唯一还活着的后代,是一种表兄妹的关系,就是一向把自己埋首在军队的调度和建设中,卡尔也不会忘记,这位可怜的表妹在维也纳穿着丧服出现的样子。
嗯,就是他现在这样冷淡,也会喜欢上的。
“特蕾莎的信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德累斯顿,殿下,她最近住在俄国的瓦西里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家里,并不是在俄国,这位亲王据说是因为信仰天主教,而被俄国的保罗皇上给全家驱逐出境。”
卡尔觉得这件事情蹊跷,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在看过法国表妹的来信以后,这姑娘渴望复仇,希望表哥能够帮助她到达巴黎,至少也要给那些法国“暴民”一些深刻的教训。
这位可怜的公主,在失去了父母、弟弟和姑妈以后,已经变得非常偏执,似乎哈布斯堡这个宫廷,也只有他这个表哥能帮上忙。
不过皇兄的神奇手令在那里,他就是有心,也做不到。
但是表妹几次恳求着拉住他的手,在美泉宫讲的那些话,他是忘不了的。
而且卡尔这样冷静的人,也很难拒绝亲属的请求,他们家本来的风范也该是如此,只是现在宫廷里充斥着佞臣和各方势力,已经没有那么纯粹了,女皇后期就已经出现了这种局面。
他自己喜不喜欢这个法国表妹,卡尔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种和亲戚之间的交往,有时候也要回信,而军事机密方面,这姑娘也不懂,如果知道弗朗茨的做法,可能又会让她对奥地利宫廷失望的。
她的来信里,还表现了一些政治素养,虽然妇人之见更多。
以这次反法同盟的力量,现在就应该按照现有的战线继续前进,而推进到法国境内。
但是心怀鬼胎的联盟各国,似乎也只有俄国一家因为保罗对骑士精神和个人品格的追求在出力,而俄国的统帅和将军们一方面是建立功勋,一方面也在完成他们皇上给予的使命。
而士兵们,现在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而战斗。
卡尔大公的担忧,也不能写在信上,只能说明自己会率领着麾下奥地利军团,尽力而为。
当回信到达法国长公主那里的时候,卡尔是不知道自己含糊其辞和尽力而为的说法,反而让对方认可,这样就打开了一条很少出现的道路。
大概是骑士表哥和公主表妹的故事,虽然两个人一个神经上有疾病,另一个精神上不稳定,但是通信就这样开始了。
在回信以后,卡尔也在看着地图,他现在关注的,都是俄奥联军在意大利的行动,那边要是打输了,反而这种愚蠢的调度不会出现。
打赢了,这种调动会不可避免的出现。
而俄军本身,现在也正在向西运动,在几个要塞相继投降以后,倒让联军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只有托尔托纳附近还有一座要塞,法军还掌握在自己手里。
莫罗在利古里亚这块沿海地区等待了很长时间,最后也还是等来了儒贝尔的支援。
“你总算是来了,儒贝尔将军,我现在正式把意大利军团指挥权交给您。”
“亲爱的让,您也不要着急回到巴黎去。”
儒贝尔的意思也很明白:“您和苏沃洛夫交战,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更熟悉意大利军团的情况,我在从巴黎出发的时候,已经向督政府报告,由您来协助我指挥意大利军团。”
他也是有顾虑的,联军目前已经在利古里亚的门口了,如果法军继续现在这种颓势,那很快就会失去意大利这一带的控制权,甚至被联军从南部打进法国本土!
法国南部,虽然有马赛这么个地方,但是很多地方的王党,还是很猖獗的,也就是没有旺代地区弄得那么热闹。
在这种情况下,法国的督政府,可能正面没有被人速通巴黎,整个法国南部就要烂掉了。
打成这个鸟样,可能还需要个孔代亲王来大战西班牙人,需要共和国有个新的统帅能够加入到战场当中来。
儒贝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利古里亚的,这差不多就是当年波拿巴将军出发的地区,而联军的情况是,目前已经相当分散。
而法军本身,兵力还算集中,但是后勤补给缺乏,这一点督政府现在又没法给解决。
“但是你要遇到的局面,巴勒泰米,要比我们的老朋友波拿巴将军还要恶劣。”
“是啊,当初意大利军团可没让人家从威尼斯的门口一直给赶回出发地,舍雷尔将军当初只是在利古里亚来回乱窜而已,并没有让士气低到这个样子。”
“再不来补给的话,我们的士兵只能杀马充饥了。”
“我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有的士兵居然在吃树叶,这样只会坏肚子。我们的督政府,现在也确实到了变革的时候。等到我这面对军团的情况了解充分,再打那么一两个胜仗,您就可以回去告诉西哀士先生,他需要的时机,挽救共和国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莫罗知道儒贝尔一向热血冲动,作战的时候非常勇敢,波拿巴将军也勇敢,但是跟他比起来,还多了一些智慧。
虽然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督政府除了卡诺先生,就是一群虫豸,搞不好政治,尤其是那个巴拉斯,他干的勾当实在是令人不齿。
法国的这些银行家也是,他们都希望有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政权上来,内部的争权夺利闹得很厉害,跟他们比起来,保罗沙皇都是个先进的政府,而且效率还很高。
至少现在保罗就是个无情的书写机器,除了自己写,还要几个秘书和副官跟着一起写,从彼得堡向外面发号施令。
督政府的改变,莫罗是同意的,而且他从儒贝尔和西哀士发来的信件,邀请他加入这次苦跌塔(coup d’Eta)来,他就知道那边的形势已经比较成熟了,只是需要后续的行动也加入进来。
不过谁都不知道变化很大,而放松下来的儒贝尔,还在看着新婚妻子的照片,他的老婆是蒙托隆伯爵的妹妹,今年也才十九岁。
对于一个服役了十几年的老兵来说,现在也是结婚的时候了。
而且他还是在战场比较平静的1798年结婚,没有耽误公事,在巴黎也已经和准备政变的一些公民有了联系。
这次来到热那亚,确实也肩负着挽救共和国的使命。
他和莫罗在仔细分析过战局以后,也认为不应该主动的投入战斗,而是趁着联军目前分散的兵力,选择较弱的一股俄军或者奥军来发动攻击。
这样也就可以复制波拿巴将军在1796年的成功,当时莫罗还在莱茵军团,最后被卡尔大公击败。
但儒贝尔跟波拿巴不一样的是,他有些鲁莽,没有做充分的侦察,就把军队给开了出来。
充分的侦察,包括要搞清楚联军的位置,苏沃洛夫目前正在干什么,还有控制在己方手中的托尔托纳要塞最近是否有通信。
他唯一做的一点,就是为了保证己方部队的安全,在沿途的行军路上,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苏沃洛夫在波河沿岸残留的要塞都投降以后,就已经在亚历山大里亚集结起来部队,在儒贝尔行动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有所耳闻。
在这种时候,就是要集中联军的主力,给法国人决定性的一击,不得不进行会战。
苏沃洛夫又主张以战略机动向南主动寻求战机,这一点梅拉斯还是表示很谨慎。
两位年迈的统帅,他们加起来得140,而儒贝尔现在还不满30岁,要是要孩子早的,他们二位都能当年轻法国将军的爷爷。
这两位老将争论了以后,决定把部队向南行动,而且他们得到的情报是,法军已经在诺维一带活动。
联军这样就在8月12日在亚历山大里亚西南方向以从曼图亚赶来的克赖将军和法军佩里尼翁将军接触交火,但是没有形成大战。
后续的联军行动速度很快,他们快速的追击佩里尼翁,在8月14日,儒贝尔本来打算接战,但是克赖的奥军兵力就已经和他当时拥有的兵力相当。
这时圣西尔建议撤退,和奥军接触的佩里尼翁也这么想。
但儒贝尔准备到第二天再做决定,这一点是没有考虑到苏沃洛夫的进军速度,同时也低估了联军的总兵力。
这个决定,如果不考虑对手应该没问题,之前他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的这些联军老将们,显然要比阿尔文齐等老将段位还高。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联军的兵力已经陆续集结到了6万人,只是很多部队都还在路上,并没有能够到达诺维以北的预定地域。
但法军还没有逃跑,这种时候,他们占据着有利地形,能打也能够走。
儒贝尔现在已经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奥军的白衣服,由于俄军的不少部队,都还在战场以外,他认为这一仗可以打,便要投入战斗。
在战斗开始之前,他还在看随身携带的妻子的小画像。
有句话,他在出征之前,是这样对自己妻子说的:“Tu me reverras mort ou victorieux”
你会看到我是死亡,还是胜利。
虽然他勇气可嘉,但是有的话可不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