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16节

  左右拿出的食物更是让张七尺看得眼睛都要掉出来,牙齿都要咬碎,那是鸡子!

  珍贵的鸡子竟然不要钱似的给马吃???!!!

  面对村民的李县尉变得凶神恶煞,他放言如果三日之内,如果没有黄巾教徒的消息,要么充军发往凉州平叛胡人作乱,要么上缴粮食支援平叛。

  一个人用挺起干瘦的胸膛,去问李县尉:‘上次是平叛,上上次皇帝修碑文,这都是第三次。我的阿母已经饿死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种粮,我不知道什么太平教众,我身子骨也抗不住去往凉州的路途。李县尉,能不能等明年收成的时候我再补上?’

  李县尉听后勃然大怒,‘汝母都死了,你不好好在家守孝,还想东想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在三日内凑齐粮食!’

  那人听后用竹竿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站直,他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李县尉质问道:‘我阿母死的时候,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结果被豺狼叼走,吃的只剩一截白骨,我去哪里守孝?!’

  李县尉仿佛第一次听到竟然有贱民胆敢如此反驳,他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挥下去,那人的脑袋高高扬起,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滚到张七尺的面前,那双眼睛瞪的宛如铜铃般大。

  张七尺满脸的骇然,这么简单就杀死了一条人命。

  他愣愣的抬头看李县尉,只见李县尉得意洋洋的说道:‘嘿,区区贱民还敢顶撞我,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张七尺浑身都在颤抖,他突然响起之前听到的童谣。

  我们的命难道就是这么低贱吗?!我们就能随意受到欺辱吗?!我们的难道就必须吃的都不如马?!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他突然想起那天的亲自为他喂米汤的道人,这样的人都成了逆贼。

  皇天啊,你是死了吗!!!

  几天后,官吏从张七尺家蛮横的拿走最后一点种粮。、

  断食几日的张七尺,饿的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

  村里的树皮都被拔的干干净净,甚至都有人去吃黄土,可是那玩意儿只能骗骗肚子,吃多了还是会死人的。

  张七尺喝着一勺又一勺的凉水,企图填饱肚子,可这又是能靠喝凉水填的饱的?

  他撑着竹竿走出家门,村子里全是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声,一开始施米粥的那个道人回来了。

  死气沉沉的人就像是注入了活力,他们眼里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光。

  张七尺迈动脚步跟上队伍。

  果然这次也没有出错,张七尺跟着队伍,见到了第一次的道人,道人有些憔悴,他带着粮食。

  只可惜这回需要粮食的人没有这么多了。

  张七尺看见道人跪在地上,捧起黄土,痛哭不止。

  骑着大马的李县尉在官道上驰骋,他不担心有人敢拦路,附近都是贱民,贱民又能成什么气候?

  突然,马腿被什么东西绊倒。

  李县尉从马背上摔下,摔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来一眼就看见冒出来的村民,他勃然大怒,‘刁民,你们想干什么?!你十条命都陪不起我马的一条马腿!’

  村民没有因为李县尉的话语停住脚步,反倒是提起锄头冲上来。

  李县尉满脸的不屑,可是突然间他发现不对劲,这些贱民越开越多,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

  仿佛无穷无尽的浪潮。

  哪怕是李县尉身后的县兵持刀赶上来,也无济于事,一个锄头扁担干不过县兵,但是十个百个呢?

  李县尉吓得面色苍白,嘴巴都在哆嗦,他狼狈转身就逃。

  没跑多久。

  撞上了举着石头的张七尺。

  张七尺没有犹豫,一石头砸下,李县尉双腿一僵,直接栽倒在地。

  张七尺看着愤怒的农民们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脑海里蹦出那首歌谣。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我们不是像狗一样低贱,我们是人,我们也不能被欺辱,官吏也并不可怕!!!

  杀完县尉的百姓们聚集在道人身边。

  天变得阴沉的可怕,狂风呼啸不止,仿佛酝酿着雷霆。

  可是天上的雷霆迟迟没有显现,反倒是从人群中爆发出惊世骇俗的霹雳,那霹雳直冲霄汉,似乎要把这绵延四百多年的国祚给劈碎。

  昔日里只敢私下喊的口号再也没有了枷锁。

  众人高声怒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第19章 风起洛阳

  洛阳。

  大汉帝国的心脏。

  雄鸡报晓,太阳初升。

  各地的车队接踵而至,就像是血管一样,朝着帝国的中心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新鲜血液。

  即便已经来到王朝的暮年,各种沉疴积重难返,但大汉的都城洛阳,依旧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

  全城南北长约九里,东西长约六里,登高远眺,宛如不规则的长方形。

  高大的城墙总长更是来到夸张的三十一里,共有十二扇城门。

  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放在如今的大汉都算作是千年古城,跟长安比起来显得却是有些袖珍,大小仅仅是长安城的三分之一。

  南宫北宫就划去洛阳的一大半面积,三公府和中低官僚的办事处又占去一部分,洛阳城剩下的面积只够容纳各种集市。

  本应该位于洛阳城的民居,只好分布在城外的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

  城内的道路纵横交错,分隔成二十四段,又称洛阳二十四街,每条少说有二十米宽。每条大街又细分三股,公卿,尚书等大臣行于中道,路人行于两旁。

  城外的道路阡陌纵横,将民居分成数十个里闾,其中的主干道笔直宽阔的路宛如刀劈一般,能够同时允许五六架马车并排行驶。

  来往的车队浩浩汤汤,好不热闹。

  路边的楼阁相邻,酒旗在风中翻飞,店家早早便已经开业,沽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未进洛阳城,如雨后春笋,冒出各种各样的小吃小物件,看的令人眼花缭乱。

  穿着华服的游侠好来流连于此,高门士子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大步走进酒家。

  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含苦涩,有的只是骄傲和富足,就连忙上忙下的店小二,一想到能接触士子豪侠,哪怕报酬连别人的零头也不到,都会挺起骄傲的胸膛。

  “阉竖真是可恶!”

  酒家内一个人年轻的士人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案牍上,惊动店内的众人纷纷侧目。

  与他同行的伙伴急忙宽慰:“你喝醉了,慎言慎言啊!”

  “不,我没醉!如若不是阉竖,大汉何以至此地步,外有胡人叛乱,内有黄巾造反,现在到了危急存亡之际,阉竖还想着怎么捞钱,打压我等士人,迟迟不肯解除党锢之禁,简直是国家的米虫,天理何在!”

  “诶”同行的伙伴掩面叹息。

  店小二受到店家的指点,忙上前提醒这两位勿要谈论国事,虽然士人们快要把阉竖骂上天,但总归是在自家府邸骂的,明目张胆在公众场合骂阉人.起码得小声一点吧,你们不怕,他们还不怕吗?这店还开不开了?

  “二位,这是我们东家特地新进的一批好货,您二位尝尝?”

  “哦?什么好货,那尝尝?”

  年轻的士子收敛许多,他看见店小二拿来一精美的瓷罐,和同伴对视一眼,不知道葫芦卖什么药,什么东西需要这样的瓷器来盛放?玉液琼浆吗?

  不仅是两人,在场的士子游侠那个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这样奇奇怪怪、半遮半掩的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倒也新鲜。

  当年轻士子打开瓷罐,谜底赤裸裸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店内的众人都傻眼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暴躁的游侠怒火中烧,“这不就是菹吗?你这是拿乃公开玩笑?!!!”

  这一声就像是掀起连锁反应。

  众人们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不过是菹吗?这是唬弄傻子吧。”

  “真把我们当黔首了?”

  “失望,失望透顶。”

  店小二变得慌张慌张,明明事前有过预演,可是面对上这群士人和游侠的目光,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

  宽大的手掌按住店小二的肩头,店小二僵硬的转头,是熟悉的面孔。

  “东、东家”店小二满脸羞愧的低下脑袋。

  店家没有怪罪店小二,他让店小二暂且去帮后厨,他自己则是脸上堆满笑意,挨个给众人赔不是。

  能在洛阳开店的店老板确实不简单,能说会道,见到游侠就喊大侠,碰上士人就说是国之栋梁。

  他深知自己的社会地位远远低于这群人,别说姿态要放的低,压根就不能有姿态,但问题是这群士人又瞧不起连尊严都没有的人。

  正好都讨厌宦官,可是作为开店的店家又不能明着骂宦官,只能拐弯抹角,骂出新高度,骂的出新鲜劲。

  费尽不少口舌,总算是让大侠、栋梁们怨气消散。

  店家说道:“诸君,别看他只是区区的菹,但是来历可不简单。”

  “来历?能有什么来历?”

  店家又道:“诸君可知道公孙将军?”

  “公孙将军?是那个收复一支乌丸部族,被庙堂表为中郎将的公孙伯圭吗?”

  店家点点头,“正是公孙伯圭将军。这菹正是公孙将军力荐之物啊。”

  “公孙伯圭.”

  打开瓷罐的年轻士子眼里一片狂热,他极为憧憬着能够建功立业的公孙瓒,作为汉代传统的儒家学子,和宋明清的腐儒截然不同,他们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作最高理想,就算是后来的魏王,一炮害三贤的曹操曹孟德年轻时也想过当大汉的征西将军。

  更别说年纪轻轻,容易上头的士子。

  这个士子猛的站起来,仰天长啸,“公孙伯圭,大丈夫当是如是!”

  “既然是公孙伯圭力荐之物,必定不凡!”

  在这名士子的眼睛里,此刻的菹并不是一种食物那么简单,仿佛是公孙瓒在草原的驰骋。

  他果断的落下筷子,夹起一大块,直接塞进嘴里。

  “咸咸咸!!!”

  士子激动的喊道,他仿佛尝到战场上爬冰卧雪之苦,喝到到胡虏脖颈鲜血的酣畅淋漓。

  店家乘胜追击,“诸君,此外这菹还有一个凄婉的故事,且听我细细说来。”

  店家把刘备编的故事复述给店内的众人,不过故事经过口口相传,离最初的版本相去甚远,故事主人翁的姓名来历,与妻子的相知相识,填充的极其完备,仿佛真的有这回事一样。故事情节一波三折,不过主人翁遭到宦官加害,没有能与妻相约正旦,泪水渗入菹的结局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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