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恰巧在此蒯家子弟又问道:“兄长,现今如何是好?”
他瞪了蒯家子弟一眼,怒道:“回去再议!”
然后蒯良调整心态,收敛怒气,冲着老者作揖,“老丈告辞!”
“蒯君,家主,子柔先生归来了!”
仆役匆匆来报,引得蔡瑁哈哈大笑:“异度啊,异度,我就说吧,子柔兄出马,定然手到擒来,想必两位贤才就在门外。”
“你邀请各家家主前来一叙,定然多余!”
“快快随我去恭贺子柔兄!”
“嗯?你怎么不动?”
见蒯越巍然不动的蔡瑁暗道一声不好,不过蒯越在,他也懒得多想,直接问道:“异度我说错了什么吗?”
蒯越抬眼看了蔡瑁,淡淡说道:“你先不要说我等请来了诸家家主,你就保持平常的模样即可。”
“哦”蔡瑁收回脚步安安稳稳坐好。
没过多久,蒯良黑着张脸走了进来,哪怕是蔡瑁都知道蒯良肯定是碰壁了。
蒯越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兄长用茶”
“好。”
这句话蒯良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
他来到石桌旁,提起茶壶,朝着茶杯一倒,发现空空如也,他问道:“怎么是空的?没茶了吗?!”
“没茶.”蒯越平静的张口,“没茶,再添不就成了?”
“!”
“原来如此!”
“异度我明白了!”
蒯良奋然起身。
蔡瑁皱了皱眉,不是,子柔兄,你明白了什么啊?!
幽州
望着俘虏的乌桓骑兵,跟随田楷投入公孙瓒军中的田豫心中舒畅,他心想大丈夫当是如此!
“国让,勿要看了,我等回去再说。”
田楷的声音将田豫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抱拳称“诺”。
朝着屯驻地赶去的田豫看见,一个个披发左衽的蛮夷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心底不禁好奇,他问向同宗的田楷。
“将军,为何这些蛮夷能走在道路上,按照公孙将军所说,蛮夷都不可靠,该杀就得杀吗?”
田楷叹道:“皆因新来的州牧啊。”
“新来的州牧,你是说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刘虞刘伯安吗?”
“不错,此人是真君子,不论是对待贩夫走卒,亦或是高门士子,都尤为和善。哪怕是对待外族不同于公孙将军,他说一昧的杀杀,届时幽州都没有什么人了,只要发誓悔过,都愿意给个机会要我说实在是心慈手软。”
似乎有点道理
田豫暗暗想到,幽州汉人本就少,光杀应该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这般放过也没有好过多少.
摇摇脑袋,田豫将这个暂且驱逐,他不过是一小将,管他什么事?他又不是负责此事的高官。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屯驻地,行至公孙瓒的营帐时,便听见‘砰’的一声。
应该是陶罐摔在地上的声音。
公孙越慌忙喊道:“兄长,这可是玄德送你的瓷罐,意义非凡意义非凡,勿要冲动勿要冲动啊!”
“越,你给我滚开!”
“究竟发生何事?兄长不妨与我说说。”
“说?!你知道么?刘玄德竟然给我来信!”
“来信?这是好事啊,兄长你看,玄德身居高位也不忘你,不正说明你帮他是帮对了吗?”
这句话似乎是戳中公孙瓒的痛楚,公孙瓒的声音提高好几个音调
“你知道个什么?!”
“刘玄德刘玄德竟然叫我体谅体谅刘伯安?!真是好好好,当上陛下之弟,就忘记我这个兄长的情分了吧?!”
“教我处理乌桓之事,什么恩威并施!真当我是三岁孺子?!”
“简直是偏袒刘伯安!”
公孙越说道:“兄长,信呢?能让我看看么?”
“拿去!”
公孙越开始念起来信,帐外的田豫听的极为真切,这封信在他看来言辞诚恳,情真意切,称呼公孙瓒的时候都不忘加上兄长二字,哪怕是建言用词也是巧妙。
没问题啊。
田豫只觉得古怪,不同于公孙瓒,他对写信的刘备观感尤为的好,信中说的话都说到根本上了。
“刘玄德是么?”
“我记住了。”
抱歉各位恩公肩周炎犯了,无力分两章了。
第229章 邓芝落队中
“来,给。”
新野周边一村落,背着孺子浣衣归来的郑天生将粟米分与流民。
路过的几个民妇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忧色,纷纷开口说道
“阿姊,莫要一时好心,万一遇到歹人了如何是好。”
“不错,阿姊,不说是歹人,万一他们是装的,是懒汉。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么?”
面对民妇们的提醒,郑天生冲着她们笑了笑,温和的说道:“姊妹们,还望宽心,我自有分寸,若是歹人,乡里亲戚叔侄都会伸出援手,若是懒汉身为大丈夫,靠乞食求温饱,想必是遭遇了什么大难,更需要我的帮扶。”
听到这里,郑天生身前的流民臊得低下了脑袋。
而民妇们面面相觑,郑天生是村里闻名的好人,家家户户都受到过她的帮扶,她们也不例外,村落不止一人担忧郑天生行善吃苦头,因此见到这般景象,她们都会试着劝说,不过郑天生说的很有道理,她们也无法反驳,故而也打消了继续劝导的想法,只是叮嘱道
“大姊,你定要注意,莫要吃亏受骗了。”
“不错,我听说,最近南郡那边有些大族领着仆从上门,不知是作甚,可吓人了,大姊定要注意那些大族士人啊!”
然而有几人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大姊是远近闻名的善人呐。”
郑天生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对着好心提醒的人笑了笑,道了声“多谢”,然后目送她们远去。
就在此时,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母,阿母,主公来了。”
听到儿子声音的郑天生回眸一望,只见自己的儿子领着三个人和一孺子走来,他们风尘仆仆,衣袍朴素,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其中两人壮硕结实的身体,并不是区区衣袍能够遮掩住的。
剩下的一人年岁不大,似是弱冠少年。
发声的是两位壮士中的一人,此人胡须很短,面色温和,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坏人。
“三位好汉,有何贵干?”
面色温和的壮士笑道:“我等要前往南郡,奈何长路漫漫,我兄弟三人口渴难耐,想要到贵府讨碗水喝,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郑天生笑道。
剩下的壮士指向拽着郑天生裤腿的孺子,忽而问道:“这位嫂嫂,多亏了此子,不然我等都找不到来村的路,不知此子姓甚名谁?”
郑天生的语气变得柔和
“芝,邓芝。”
“邓芝.”
两位壮士对视一眼,并没有意外,郑天生看了邓芝一眼,心道绝对是此子告诉了三人名字。
而后又见面色温和的壮士,碰了碰邓芝的鼻子,刚拿出长命锁,本想为邓芝戴上,吓得郑天生连连拒绝。
面色温和的壮士笑道:“此子有嫂嫂这般贤母,日后必成大器!”
“多谢你的吉言”
“四位贵客,前方便是我家,请来用水吧”
“请”
“请”
郑天生领着四人进入院子的事当即在村中掀起轩然大波,念及郑天生好的人,即便是走路都喘着粗气的老丈都提心吊胆,其他村民都在手心捏了把汗,全神贯注的盯着院落,厌恶郑天生的人在心底诅咒着四人是歹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四人用完水便匆匆离去。
“呀!”
一声惊呼从郑天生家中飘出,有几位村民急忙推开郑天生家门
“大姊,发生何事诶?”
话说了一半便卡在咽喉里,几人面面相觑,眼前的郑天生明明安然无恙啊。
有人问道:“大姊发生何事了?”
郑天生望向桌面,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椅子上静静躺着数十枚.钱?
“方才那四位好汉留钱了.”
“呼”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数十钱买几碗水的确豪横,但何须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县官做客.
“兄长兄长,不好了不好了”
耳畔响起一村民的叫喊。
“何事这般慌张?”
“方才方才那几人那几人是”
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村民遥指院外,手臂不断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声马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一人与一孺子同乘一匹白色骏马,郑天生一眼就认出来了骑白马的那人,正是方才面色温和的壮士,不同之前的是,此君竟然换了一套行头,他身披袍服,面容严肃,不像大族子弟,倒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还没有完,接二连三的马蹄声响起,密集的好似爆竹齐鸣。
一看是,又是几个纵马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