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廖立注意到不妥的一点
“担任军师祭酒前需为掾史小吏?”
“数月后再经考核?”
“这是为何?”
廖立喃喃自语,还不等廖云出口,他似乎就找到答案,他兴奋道:“定然是使君让我走个过场,若当场委任,想必诸将不服,使君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让廖云疑惑,这还是他的儿子么?怎么转性子了?
然而下面的一句话,打消廖云的念头。
“哼,竟然要为石书佐为副”
“罢了,罢了,便陪这位石书佐玩玩吧。”
廖云:.
“汝便是新来的掾官?”
出乎廖立意料,当他大摇大摆走进营帐时,竟然没有一人拿正眼瞧他,仿佛视他为空气。
迎接他的唯有一身高体长,面容俊逸的文士。
这怎么不让廖立怒从心起?
他本想扭头一走了之,却听见路过的士卒的低语。
“此人便是‘军师祭酒’?”
“我听闻将军说他有不世之才。”
“是天下少有的贤士”
“怎么站在营帐门口一动不动?”
“难道是怕了?”
‘怕’这个字刚落到廖立耳畔的瞬间,他的牙齿都要咬碎。
哈?
怕?
乃公会怕?
于是他大步迈进,直直走向那文士
“我乃廖立,汝是何人?快将文书呈上来,让我一并解决!”
文士笑了。
“在下石广元,见过军师祭酒。”
“诸君还愣着作甚,将手头的文书呈上一份给祭酒过目。”
一份?
廖立撇撇嘴
看不起谁?!
第240章 ‘你便是诸葛亮?’
“区区统计五溪蛮人数轻而易举!”
费了好一番功夫,将政务处理完毕的廖立,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如此迅速稳妥,想必天下也没有几人了吧?
正当他想着能松口气,却见身旁的石韬又拿起一叠,其速度之快,令他愕然。
他心底泛起嘀咕,莫不是此人装腔作势?
疑问挠得廖立心痒痒的,他没有忍住站起身来,迈步走到石韬背后,凝目望去,只见黄麻纸上字迹优美,言辞犀利,种种事件处理的有条不紊,就连他都都想下意识称一声好。
他下意识瞥了自己写的东西,与石韬所作进行对比。
还真是驽马比骐骥,一文不值的狗屁!
不过廖立当然不会承认,他咬牙问道:“石书佐,你来使君军中多时了吧,我看你的才能出众,怎么心甘情愿做一名小吏呢?”
“确实很久了,至于才能.”
石韬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他面带微笑摇摇头,语气尤为平静,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小事。
“廖君,你为何觉得我才能出众呢?我不过是干了分内之事,在坐的诸多同袍,都远胜过我,我的能力只够担任书佐,若是能担任曹官,便已大慰平生了。”
“哪里像廖君,天纵奇才呢?”
明明是夸赞的言语,听语气也不似嘲讽,可是廖立只觉无形的言语化为有形的巴掌,抽的脸蛋无比生疼。
他终究是没说什么,默默坐下。
这段时间里,廖立总是为公务苦恼,他实在是拉不下脸去寻求石韬的帮助,至于其他的官吏,还真如石韬所说处理公务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更令他吃惊的是,负责警戒的士卒都能读能写。
就连每日负责他们吃食,面容憔悴,乐姓老丈都能出口成章。
生平第一次,廖立尝到挫败感。
更令他无力的是,某日行军奔赴江夏,路遇劫匪时,劫匪抽出冰冷长刀,与五溪蛮缠斗在一起,目睹飙飞的血液的瞬间,他不禁浑身都在打哆嗦,反观与他同龄的霍家少年,提刀便上,眉头都不带皱的。
难道他真的不过是常人?
难道他真的平平无奇么?
不,他还有仙人托梦!
“将军。”
“胜了!”
营帐中,见到一封封捷报传来,刘备喜不自胜,五溪蛮的战斗力比起作乱贼人要强上不止一筹,对于区区的劫匪,都不需要徐庶助力,他一人都稳操胜券,因此他兵分两路,他亲率一路自武陵而下,另一路则由徐庶领兵北援江夏。
徐州
东阳
昔日毫不起眼的小县,现今变得热闹起来,贩夫走卒络绎不绝,书铺茶楼是开了一间又一间,官道在东阳长的治理和精心维护下,变得平坦而又宽阔,就连黔首都能公然走在官道上,只需支付一些微不足道的路费。
沿途都没有见到什么贼寇,路上的光景足以令诸葛瑾啧啧称奇。
诸葛瑾收回目光,将驴车车帘放下,他望向车内,车内的陈设并不奢华,十分简单,简单的以至于有些潦草。
不过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多少行李,车厢的空间也比较大,容纳下他的父亲,两个兄弟姊妹,简直绰绰有余。
“呜呜呜阿阿,阿父,阿父我要如厕”
一声哭喊将诸葛瑾的目光吸引过去,是诸葛怀里的小家伙,他的三弟诸葛均。
“瑾,均要便溺了。”
“知知道了。”
诸葛瑾连忙喊停了车夫,驴车缓缓停下,诸葛本想亲自为诸葛均如厕,虽然诸葛没有坦白身,不过几人都将他每日打五禽戏看在眼底,暗地里担忧的诸葛身体的诸葛倩和诸葛芸自告奋勇。
车夫和几个护卫也笑着说道:“诸葛先生,家主特地吩咐我等保障和你家人的安危,你就放心吧。”
“有劳了。”诸葛笑了笑。
车内只剩下诸葛和诸葛瑾,以及酣睡的诸葛亮。
“阿父。”诸葛瑾忍不住问道:“我等赶往东阳究竟是为何?”
诸葛没有直接回答诸葛瑾的问题,反倒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竟然反问道
“瑾,可知道陈元龙?”
“当然知道。”诸葛瑾点点头,“东阳大治便是陈元龙的手笔,听闻是以纸笔闻名,常常邀请大儒来讲学,谁都能来旁听,阿父要我前来莫非是听大儒讲学?”
诸葛缓缓摇头,他低垂着眼眸,伸出去轻轻抚摸诸葛亮的额头。
“你觉得你二弟近些时日来如何?”
“如何?”
诸葛瑾想了想,认真道:“自从张将军来后,二弟也愿意出去走走,性子应该是好转许多,除去学业,也追着我问凉州通俗演义后续,莫非.阿父你是为了二弟?”
“是,也不是。”
“其一东阳开设了一间学堂”
“至于,其二”
诸葛声音很轻,轻的生怕将诸葛亮吵醒
“亮,自从某日起就变得稳重不少,我很担心。”
“?”诸葛瑾不解的挠挠头,“这不是好事么?”
诸葛轻轻摇晃脑袋,他叹道:“亮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不愿与你我讲,稚子早成聪慧,没有稚子的天性率真,日后难成大器啊。”
“阿父,你无需担忧,我比二弟还要相信二弟,二弟日后必然有一番作为。”
诸葛先是哑然失笑而后目光暗淡,“是为父说错了,我担忧的是亮过度看重某些事务,从而为此劳累过度啊。”
“这”
诸葛瑾挠挠头,他还是个少年,他觉得目前没必要看重这些吧?好在他的思绪转的极快,当即应道
“阿父,我帮你看着亮不就行了。”
“阿父,你是寻了一人看管亮?”
诸葛纠正诸葛瑾的说辞。
“是有贵人邀请。”
“贵人?”诸葛瑾试探道:“糜先生?”
“非也”望着归来的二女,他笑道:“她姓甘,是位女子。”
“啊?”诸葛瑾挠着脑袋嘀咕道:“女子,阿父又为我和亮找了个后母?”
诸葛瑾一行几人成功进入县城,在专人的引路下,他们见到满脸笑意的东阳长陈登。
陈登双手按住膝盖,望着诸葛瑾诸葛亮
“今日总算是见到龙虎兄弟了。”
“?”
诸葛瑾一头雾水,龙虎兄弟,他们何时有这般称呼了。
还不等他询问,一女子便款款走了出来,她肌肤白若细雪,是诸葛瑾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先生朝着众人打过招呼,而后望向诸葛亮,眼里是诸葛瑾看不懂的神色。
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