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喜出望外,兴奋的喊道:“典都伯!”
张眼前一亮,心中生起一丝爱才之心。
“真是好壮士!何苦追随张太守?袁君四世三公,不日更是要兴兵讨董,匡扶汉室,壮士何不随我等一同建功立业?莫说区区都伯,便是军侯也不在话下!”
“呵呵”典韦撇撇嘴,鄙夷道:“聒噪,张太守有恩于我,如今便是报恩之时!”
说着典韦对周边亲卫吩咐道:“弟兄们,护卫府君速速离去!”
张邈亲卫当中有人担忧道:“典都伯,我等走了,你又该如何?!”
对此典韦挥动双手短戟,“尔等快走!我来断后!”
张邈感慨道:“真乃义士!”
说完张邈不再停留,他奋力挥舞马鞭,朝着远方逃去。
骑马的亲卫们咬咬牙,还是跟在张邈身后。
剩下的张邈步卒,受到典韦的感召,自动聚集在典韦身旁。
张不甘示弱,冲着百骑下令,“追!”
至于他没有夺过骑士的马。
因为典韦丝毫不给张机会。
典韦举起短戟朝张杀来!
恍惚之间,张感觉看见的不是什么人高马大的勇士,反倒是古时的恶来!
“来的好!”
张摇摇头,反手抽出环首刀,率领着步卒朝着典韦杀去。
速战速决,而后追上张邈!
打定主意的张丝毫不留手,他使出浑身的气力,抽刀向典韦劈去,他这一刀还将此前战场所悟完美的技艺灌入,不论发力,下盘,还是挥刀动作,每一处他都敢说做到目前的最好。
当他认真时,放眼军中都没有几人能接下他的刀锋。
就连为数不多能够应对的颜良文丑评价他都说:“的刀真是又快又重啊!”
他本想劝降典韦,奈何典韦是忠义之士,纵然有些惋惜,不过对于忠义之士,丝毫的不保留,就是最大的尊重。
一路好走!
“铛”
环首刀和短戟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尖锐的撞击声震动得耳朵生疼。
感觉双手发麻的张看着典韦那张淡漠的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种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怎么可能?我可是毫无保留的一刀,即便是颜将军和文将军也不会如此轻松
莫非
莫非此人是装的?
对!定是如此!
然而在典韦看来,嚯,这人的力气有些大啊,还算马马虎虎吧。
张稳定心神,他收回刀,时刻绷紧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朝着典韦挥砍而去,得益于时常磨练刀法,他挥动环首刀,是又快又狠,招招逼着要害。
只不过张脸上全无喜色,反而脸色越发的凝重,他分明能够感受到,不论他怎么挥刀,全然是无用功,每一刀都被典韦接下,刀与戟碰撞带来的反震力,震得他的双手都在哆嗦。
望着典韦从容的脸色,张死咬牙关。
即便他心里不承认,事实胜过雄辩。
典姓都伯很强!
“你叫什么?”张忽然开口,声音干涩而又沙哑。
“我叫典韦?”典韦的声音沉稳,气息丝毫没有紊乱,他皱着眉头,问道:“就这么几招你便不行了?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
张难以置信的看着典韦,他听到了什么?此人的意思是尚未使出全力???
没有多少时间给张多想,典韦的短戟已然袭来,刹那之间,张举刀应对,当兵刃交接的瞬间,他面色大变。
此时短戟上的力气远胜过方才,大的就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大的令他连刀都快要握不住。
上次输给黄汉升倒是情有可原,这次怎么能输给籍籍无名之辈?
退一万步来说,怎能被一戟撂倒!
撑.撑住啊!
张在内心里放声咆哮,许是不甘的意志起到了成效,原本要从他手中跌落的环首刀,竟然被他奇迹的握住。
就连典韦都‘啧’了一声。
不过既然一戟不成,那就再来一戟不就好了?
本着朴实无华的想法,典韦再挥出另一把短戟,这一戟来的又快又迅猛。
抗住刚刚一戟的张还在庆幸,就见又是一戟袭来,为了躲闪他不得不抽身躲避。
然而劣势就像是崩塌的水坝,一发不可收拾。
张堪堪侧身躲避短戟,典韦抬腿朝着张抽去,这一回张没有来得及躲过,犹如钢鞭的一腿结结实实的抽在张的腹部,巨大的疼痛令张面容扭曲,他连连后退,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气力,就连维持站立都成了奢望。
与张邈交战的步卒心头一惊,他们的目光在张身上汇聚,他们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能够与黄汉升交手数十回合,屡次讨灭贼寇的张张将军,竟然竟然倒下了?!!
“张将军!”
步卒撕心裂肺的喊道。
稍有些理智的步卒干脆放弃与张邈亲卫的缠斗,纷纷跑到张的身旁,将张团团围住。
典韦和亲卫面面相觑,原来此人是将军?
重点不是这个,他们是不是赢了?
典韦望向张,昏迷的张,在步卒的托举中,缓缓退去。
“赢了.”
纵然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典韦能够肯定他们赢了。
“都伯,我等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一步卒问道。
典韦想都没有多想,话音几乎脱口而出,“走,去找府君!”
“诺!”
典韦率领步卒朝着张邈逃亡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不仅有张邈亲卫的尸首,也有张骑士的尸首,总的来说还是张邈亲卫的多些。
典韦越发的焦急,府君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知过了多久,典韦找到张邈时,发现张邈正和三人相谈甚欢。
张邈对三人中的年轻人尤为亲切,甚至拽着年轻人连连说道:“好贤侄,好贤侄。”
张邈发现典韦后,顿时撒开年轻人的手,快步走到典韦面前,关切的问道:“典都伯,无碍?”
“并无大碍。”典韦回到。
张邈拉着典韦又是一顿夸赞和感谢,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改口道:“典都伯,来我为你介绍一人,此人乃是我好友之子。”
“姓曹,名昂!”
第351章 饼将军,教教我可好?(还是四千字章节)
“曹昂.”
典韦喃喃自语他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修长,目测七尺有余,面容介乎于俊朗与英武之间,明亮亮双睛似点漆,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回过神抱拳回道:“见过曹郎君。”
“昂,见过典都伯。昂听叔父说过都伯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勇猛之士,百闻不如一见,典都伯果真是不同凡响。”曹昂双手抱拳,言语里满是尊敬,没有因为典韦满身的血腥味而不适,甚至连微微皱眉都不曾在他的脸上展现。
与曹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青年,青年身披华服,腰佩宝剑,端着一副士人的架子,居高临下的眼神,令典韦再也熟悉不过。
张邈见到典韦的注意力落在青年身上,又为典韦引见起青年:“典都伯,此子亦姓曹,名世,字安民,是我好友亲兄之子,算来也是我的贤侄。”
曹安民随手抱拳,“世,见过典都伯。”
典韦抱拳回应,动作标准,不过心底不受控制的对曹安民评头论足起来。
安民?
许是曹安民倨傲的眼神,亦或者是他冷淡的言语,典韦打心底看不起曹安民,甚至还有些鄙夷。
“典都伯,最后一人为曹昂贤侄的师长。”
“此君,名史阿,乃是剑术高手王越的徒弟。”
闻声典韦望向最后一人,那人身高八尺,唇阔口方,生得膀大腰圆,衬着腰间的佩剑,与他记忆中行走江湖的豪杰义士如出一辙。
“韦,拜谢史义士”典韦瞥了瞥地上东倒西歪没了气息的张骑士,道出肺腑之语,“追击张府君的贼子,想来是死于史义士之手,多谢史义士出手相助,韦,不胜感激!”
史阿拱拱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典都伯不必如此,家师曾告诫我出门在外,应当对受困之人伸以援手,况且张太守又是愚徒的叔父,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好,不愧为史义士!”典韦心底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虽然典韦的夸赞史阿很受用,不过他还是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刚刚说的‘对受困之人伸出援手’,确实是出自他的老师王越之口,只不过王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刘备派人找上门之后的事情,至于王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身为徒弟的他也不想去揣测恩师的意图。
“师父,叔父,兄长,典都伯,此地并非谈话的场所,眼下追兵在后,我等断然不能松懈啊!”
曹昂的声音打断几人的攀谈,四双眼睛齐齐望向张邈。
张邈连忙下令:“典都伯,收拢部众,我等直奔长安!”
“诺!”
典韦收拢残余的亲卫,发现此前的骑卒,只剩零零星星的几骑,几乎跟张骑兵打出一换一的战绩,这还是在史阿曹昂等人的帮助下,若是没有他们,张邈最好的下场,恐怕是仅以身免。
值得庆幸的消息是,战马还有不少尚存,正好够身下的亲卫骑乘。
实在是惊出了典韦一头虚汗,他抹去脑门的虚汗,此刻并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典韦摇摇头,将后怕抛之脑后,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亲卫,他在整合亲卫的时候,一回头,竟然瞧见曹昂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似乎对军中之事颇为上心。
仿佛在说,典都伯,教教我可好?
好在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将亲卫整合完毕,翻身上马,骑马来到张邈身旁。
“府君。”
张邈点点头当即会意,他挥动马鞭,拽动缰绳,朝着长安赶去。
典韦史阿曹昂曹安民等人的动作丝毫不落下风,张邈胯下战马飞驰而出之时,四人驾驭战马紧随其后。
风尘仆仆的赶路,以及时刻担忧后方的追兵,众人的精神不受控制的紧绷。
恰巧史阿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他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典韦攀谈着。
“典都伯,方才你是说你一人拦住张,还将那人击败?靠的就是些许步卒?我听闻张不简单啊,虽然不如黄老将军,不过黄巾叛乱时,此人剿匪讨贼,立下不少战功,怎么说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依我看愚徒还是言轻了,典都伯日后必是驰骋沙场的一员虎将!”
“史义士谬赞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张匹夫不过言过其实,击退张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只不过有一事,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