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大桥,陈登突然理解了甄德嘴里说的“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默然片刻的陈登,吐出两个字,“真香。”
他突然觉得纳大桥为妾也不是不行.
“元龙,元龙。”桥蕤见陈登有所意向,心中满是欢喜,但眉间仍然浮上一抹忧色,这些时日以来纵然陈登以礼相待,不论他去往广陵何处,陈登都不会有什么微词。
不过终究是袁术提拔了他。
他想知道袁术近况如何。
陈登从大桥身上撤回视线,佳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对于桥蕤的心思,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大桥小桥面面相觑,心细如发的两姊妹怎么可能看不懂当下的氛围?
两姊妹微微欠身,行礼暂且告辞。
陈登唤来几名仆役,嘱咐仆役,将大桥,小桥领至多余的客房,务必好生照顾,不得怠慢。
“桥公,令爱我已经安排妥当,四下没有闲杂人等,你有什么疑问,不妨说来。但凡我能解惑的,我定然不会私藏。”
“元龙,某想问问袁公,此时去往了何处?”
“袁公路么.”
陈登回忆着骑士带回来的消息,想了想此事并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便没有隐瞒,“袁公路,想来快要抵达冀州了”
“?!!”
桥蕤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一种惊恐的感觉遍及全身,直冲大脑!
坏了!
此前元龙之言,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袁绍大败,袁绍大败
莫非冀州.就是袁公的葬生之地!
“非也!”
桥蕤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焦急的说道,“元龙,袁公是如何说服孔的?!”
“如何说服孔?这得问问阎象。”陈登表示桥蕤有些大惊小怪,同时心底不禁感慨,阎象啊,阎象,袁公路麾下难得刚直的贤才。若是按照原本的脉络,袁公路称帝之际,便是你亡命之时。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
“啪!”
桥蕤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放声喊道:“阎象糊涂,糊涂啊!”
“你为何不劝劝袁公呢?!”
桥蕤急得焦头烂额,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朝着陈登低下脑袋,一副要作揖行礼的模样。
好在陈登眼疾手快,他稳稳当当地扶住桥蕤的臂膀,面露不解之色,“桥公,你这是作甚?为何要行如此大礼,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说来。”
陈登的言语情真意切,使得桥蕤不得不抬起头来,桥蕤满脸的愧疚,他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冲陈登说道:“陈府君,我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我想给袁公书信一封,烦请陈府君派人送达”仿佛是生怕陈登误会,桥蕤极力解释道:“陈府君,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跟我提及之事,我只想.只想劝说袁公尽快远离冀州.”
说完桥蕤颓然的低下脑袋,闭上眼睛,等待着陈登的言语。
然而桥蕤的内心不像外在的那般平静,陈登低下脑袋,能够看到桥蕤颤颤巍巍的手。
没有过多的思索,陈登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原来是此事,我同意了。”
“唉”桥蕤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就知道陈登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同意
嗯?且慢?
方才元龙说的是什么?!
桥蕤立刻撑开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陈登,“元龙,你.你你说什么?”
“自然是同意啊,怎么了吗?桥公?”
“这你.我.”
一时之间,桥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登竟然能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莫非莫非是他的女儿发挥了作用???
“嗯?”
陈登总觉得桥蕤在编排自己,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在他看来不过是桥蕤给袁术写信,就算是桥蕤将昨前几日仙人的谶言告诉袁术,那又能如何?
袁术麾下是没有良将能臣吗?
肯定是有的。
例如阎象,再例如桥蕤。
桥蕤虽然在意宗族,好歹能算忠诚。阎象都不用说了,哪怕是面对死亡,也想阻止袁术称帝。
仙乡后世都说刘禅是扶不起的阿斗,他看袁术才是扶不起。
背靠袁氏,混成这副模样,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让桥蕤发出书信又能如何?
陈登都能猜到袁术的反应,定然是暴跳如雷,冲着书信破口大骂。
不过这些话,陈登自然不会当着桥蕤的面点破,他笑道:“桥公,日后你我或许是一家人。”
“元龙.”桥蕤大为动容。
数日之后,桥蕤的亲笔书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袁术手中。
袁术还有些纳闷,怎么送信之人带有徐州口音。
待到他拆开封皮,看见桥蕤信上的文字后,气得他七窍生烟。
“可恶!着实是可恶!”
“好好好,好一个桥蕤啊!”
“我原本还觉得古怪,送信之人为何是徐州人?”
“原来.原来桥蕤投靠了陈元龙!给我等来了一出里应外合啊!”
“如今又送信劝我退回淮南!”
“可恶可恶,气煞我也!”
袁术越想越气,他恨不得派出骑士去追杀送信之人,好在这一次阎象出声劝住了。
“明公,能否让我看看?”
听闻此言,袁术随手将书信甩给阎象。
阎象接过书信一看,本就发苦的面色变得更苦了。
从书信中,不难看出,桥蕤是倾向陈登。
他不知道陈登是怎么说服桥蕤的,但.桥蕤绝非间者。
至于为何不出言相劝
阎象也想明白了,气头上的袁术是不讲道理了,说的也是白说。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桥蕤也劝袁术退兵.
眼下退兵或是投降朝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有些疑惑的是,为何陈登愿意将桥蕤的信送到军中?
莫非陈元龙猜透了明公
阎象瞬间想到了这个可能,若真是如此,输给陈登似乎也并不意外.
同时他还发现,桥蕤在书信中对他‘声讨’,都在责怪他为何不拦住袁术?!
阎象心里大喊冤枉,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投入太大了啊袁术舍不得,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459章 袁术:我有上将纪灵张勋,何惧黄汉升?!(四千)
光是回忆起此前之事,就让阎象面露痛苦和挣扎之色。
袁术被陈登击退以后,并没有放弃与袁绍的约定,依旧执着于玉玺。
面对袁术‘想要抵达冀州’的恳求,阎象终究是心软了。
他出使豫州,面见孔,使出浑身解数,用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说服了孔。
然而代价是严重的,粮草钱财宝物就算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也算是在他们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不过在袁术眼里,这些统统不是问题,玉玺到手,不就说明他们天命所归吗?
天命都站在他们这边了,钱粮日后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对此,阎象心生悔意,他很想对袁术说些掏心掏肺的话语。
玉玺重要吗?
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
秦皇南巡行至洞庭湖,遇风浪将玉玺抛入湖中,祀神镇浪。孝元皇后王政君怒砸玉玺导致玉玺缺失一角。持有玉玺的董卓更是狼狈的逃出了长安。
玉玺究其本质不过是天子权力的延伸罢了。
然而不论阎象怎么旁敲侧击,袁术始终沉溺在“代汉者当涂高”的幻梦中。
桥蕤的这封书信,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刺破了袁术的幻梦,这才让袁术如此气急败坏。
如今阎象能做的极为有限,只能寄希于皇天,以及谨慎行事。
想到这里,阎象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安慰袁术,“明公,或许此信是陈元龙强迫桥校尉所写,其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让您与桥校尉离心离德.”
“嗯?!”
袁术眉头一挑,正在气头上的他果断相信了阎象的话语,将矛头对准了陈登,他咬牙切齿,“有理,有理!定然是陈元龙出的诡计!待我返回淮南之后,定要叫陈元龙好看!”
一旁的纪灵、张勋连忙拍着胸脯表态,“明公,届时我等愿为先锋,替您征讨陈元龙!”
“善!”袁术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经过阎象的一番劝慰,纪灵、张勋两人的附和,袁术狰狞怒容这才作罢,不过提及陈登的时候,怒气又会噌的一下子涌上头脑,气得他破口大骂。
不过总算暂且过去了。
阎象松了口气。
“阎主簿,如今我等身处何地?”袁术收敛了神情,平静的问道。
阎象回道:“濮阳。”
“濮阳.”袁术眉头微皱,他喃喃道:“都抵达了濮阳为何不见袁本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