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众宾客惊讶之余,其他人也会掀去和善的伪装,将骆俊当场诛杀。
刘宠、骆俊一死,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随着刘宠和骆俊入席,乐师们开始拨动琴弦,舞女也从两旁的厕室鱼贯而入,在轻快的乐声中,他们展现妙曼的舞姿。
见此情形,戚寄连连拍手叫好,当然这不过是表象,他无时不刻留意着刘宠。
事情的发展也跟戚寄想的那般,在酒酣之际,戚寄拿出袁术给的珍宝,是一件玉器,即便是袁术交给他的时候,也迟疑了许久,看上去颇为不舍。
连袁公都舍不得的宝贝,陈王又怎能不喜?
“大王,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
望着快要惊掉的刘宠,戚寄嘴角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陈王的项上人头.得手了!
戚寄的眼神一凝,他抓紧机会,在刘宠接过珍宝的瞬间,突然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刺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白芒,这道白芒朝着刘宠的咽喉而去,刘宠显然是反应不及,呆立在地。
噗呲。
滚烫的鲜血洒在戚寄的脸上,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他一回头,他的部下已经用匕首刺破了骆俊的心脏。
眼前是陈国士人和乐师舞女抱头鼠窜,耳畔是他们惊恐的尖叫,“来人,刺.刺客!刺客啊!”
“有人刺杀了大王!有人刺杀了国相!”
“快快快,快来人抓拿刺客啊!”
戚寄眉头拧起,就算是有卫士他也不惧,他早留有后手,跟随而来的兵卒会前来接应,如今怕不是到了门口,都已经快要攻杀进来。
戚寄也不想跟这些陈国士人多言,这些人的叫声在他听来如同蚊蝇一般惹人厌烦,如今陈王已死,他们兵卒在外。
他们这点人拿下陈国不大可能,解决这些烦人的蚊蝇,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但戚寄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刺杀刘宠骆俊。
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杨弘也提醒过,不要多做无意义的事情。
“拦我者死!”
戚寄向部众下达撤离的指令,面对这些凶人士人乐师舞女们,自然是无一人敢拦截。
这让戚寄点点头,露出了笑意。
只不过下一刻,戚寄的表情僵硬住了,身子也停了下来,僵在了原地。
跟随戚寄的部众,对于他们这个突然停下来的上官表示疑惑不解。
发生了什么?戚君为何停下?
怀揣着满肚子的好奇,他们顺着戚寄的视线,朝着门外投去目光。
所有人瞬间呆立当场,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惊惧得连瞳孔都在发颤,双手双腿更是哆嗦个不停。
士人们则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他们异口同声道:“大王!是大王!大王没死!活了,大王活了!”
士人们有多么激动,戚寄及其部众心底就有多冷,他们如坠冰窟,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原因无他。
因为那个被戚寄手刃的刘宠,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率领着兵卒手持弩箭站在他们面前!
兵卒之多,就连阳光都拦住,随着兵卒的前进,朝他们投来的是一片黑影。
“不可能,不可能!”
“我分明是手刃了你!为何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
戚寄目呲欲裂,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可能,脸‘刷’的变得惨白,难道.难道是有间者?!
“谁?间者是谁?”
然而回应戚寄的是刘宠冷漠的命令,“放箭。”
刘宠和陈国兵扣动扳机,数百发弩箭朝着戚寄他们射来,犹如一柄柄夺命的尖刀。
戚寄眼皮狂跳,心中警铃大作,他试图躲避,可惜在抬起左脚,噗呲一声,胸膛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弩箭没入胸膛。
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急速远离,世界变得旋转起来,戚寄再也承担不了身体的重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在意识消退的最后一刻,戚寄喃喃自语,“好好快好准的弩箭,不愧不愧是陈王.”
方才射中戚寄的弩箭,便是出自刘宠的手笔。
覆灭戚寄一行人并没有费多少功夫,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些人就死伤大半,苟延残喘的人面对陈国兵的兵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逃过一劫的士人们欢欣鼓舞,乐师们临时编曲歌颂刘宠。
不过很快,有心人发现刘宠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解决戚寄而长舒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士人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大王,为何闷闷不乐?”
刘宠甩下一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士人们面面相觑,没有结束?莫非还有袭击?
对于这些士人刘宠并没有理会,几乎是不作停留,扭头就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此前骆俊三令五申,让士人们不要掺和此事,借路一事士人们最好不要为他人发声,奈何有些人屡次不听。
这一次刘宠带着亲卫而来,按照骆俊所托送这些人去泰山,完全可以嫁祸给戚寄一行人。
可是刘宠终究是有些不忍,但一走了之却又感觉愧对骆俊。
思来想去刘宠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将参与宴会的士人暂押牢狱!孤怀疑他们有人串通贼子,蓄意杀孤!”
“诺!”
陈国兵们鼓起浑身得气力放声喊道,声音之大好似天穹上的雷声,震得士人们耳朵生疼,令他们露出错愕的表情,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为何.为何宽仁的大王竟如此残忍?!
一个激灵,他们当中很快就有人回过神来,他们哭诉道:“大王,大王!冤枉.冤枉啊!我等从来没有串通袁公路大王冤枉”
刘宠不再停留,他迈出双腿,身后的声音随之渐渐远去。
等到刘宠回到府衙,寻到骆俊时,他瞧见赵昱居然与骆俊同处一屋。
“元达.你怎么来到了此地,应当是我登门拜访”刘宠的声音客气了许多,经历这件事情之后,陈登的形象在他心中被无限拔高,连带着赵昱都在他眼里变得神秘起来。
试问能与陈元龙为友,赵元达又怎么能简单?
赵昱不知刘宠心里的想法,只当府衙是一国的心脏,刘宠如此说话倒也正常,他认真的说道:“自然是将第三封书信送来,此外我想问问今日之事处理的如何?”
第三封!
刘宠和骆俊又惊又喜,不过他们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耐着性子回答赵昱的问题。
刘宠心有余悸的说道:“此事多谢元达送信,也多谢元龙先生的提醒,若不是元龙先生在信中,告知我等会被袁公路派人刺杀,恐怕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好在我已行刺的贼子当场射杀。”
骆俊倒是镇定许多,“没能参加宴席的贼兵,被我等派军镇杀。”
哦.原来是元龙说袁公路会刺杀尔等啊,我还以为
!
什么?!
赵昱眼底一颤,陈登居然预料到了袁公路的刺杀?!莫非是从张行刺一事,推演出来???
他顿觉头皮发麻,能从张行刺推演出来,足以见得陈登智慧远远超过他。
元龙之谋,远在我之上啊。
赵昱心底不禁感慨,他对怀里的第三封书信变得更加好奇,这封信上又写着什么呢?
赵昱将书信交给刘宠,同时请求刘宠告与他内容。
刘宠欣然答应,从赵昱的神情来看很容易看出,赵昱是不知道信中内容,若是赵昱想看自然能打开信后再封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简直轻而易举,从这点能够看出赵昱是个守信之人。
于是乎三人挤在一起,随着信件被打开,待到看清楚信上的文字,三人皆是大惊失色,仿佛有雷霆在脑袋里炸响。
他们的目光被信中的两个字牢牢吸引,光是看着那两个字,三人心脏就砰砰直跳,大口大口呼吸。
那两个字是
“称帝.”
赵昱觉得陈登定然是疯了。
第483章 气急败坏袁公路
“大王,国相,请听在下解释.”
如若说陈登提醒刘宠骆俊会有人行刺,还能通过是陈登凭借张一事推测而解释。
那.袁术会称帝一事,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
即便袁术得了玉玺,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称帝吧?
一旦袁术称帝,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反贼?
天下豪杰不就会将矛头对准袁术?
之前赵昱觉得陈登看透了袁术的想法,觉得陈登深不可测。
可是眼下的书信却是狠狠给他来了一拳,袁术是天下仲姓出身,岂能不知此间道理?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远超乎赵昱的预料,刘宠猛得一拍大腿,冲着赵昱摇摇头,顺手就握住赵昱的手,“元达,勿要谦虚,元龙先生一席话实在令孤茅塞顿开啊!”
“啊?”赵昱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为何陈王的反应如此奇怪?
他又望向骆俊。
骆俊感慨道:“想来是元龙先生夜观天象,这才能预测日后发生之事。”
“啊?夜观天象?”赵昱愣住了,陈登夜观天象?他怎么不知道?
骆俊的感慨让刘宠来了兴致,他眼睛顿时一亮,开始吹捧陈登,“孝远所言甚是啊!能够两次说中袁公路的密谋,必然是元龙先生夜观天象!虽说袁公路称帝有些难以置信,但孤相信元龙先生,还有孝远、元达,你二人看,元龙先生在信中说,卫将军必然能匡扶汉室,兴邦安国!简直与孤不谋而合!”
“啊?”赵昱看着激动的刘宠,只觉得一阵恍惚,居然就这么信了元龙?
“大王,赵君。”
骆俊的声音将两人的目光拉了过去,赵昱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骆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眼下陈国有些亲近袁公路之人,我以为这些人也袁公路的帮凶,依我看不如缉拿归案,严刑拷打,打压其宗族。大王、赵君,不知意下如何?”
骆俊明明是在询问赵昱和刘宠,但赵昱却看见骆俊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似乎在询问自己的要求,一旁的刘宠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赵昱瞬间心领神会,骆俊这是在表态啊!从保持中立,变为全面倒向陈登不,是回归朝堂,打压国内的亲袁势力,正是此举的第一步。
这便是元龙的目的么?
赵昱仔细一想,陈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骆俊又是之前朝堂安排的国相。整个陈国与袁术有着本质的区别,之前貌合神离的状态,不过是对于眼下的朝堂感到陌生,差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契机。
陈登不但对他们有恩,而且还将这个契机给了他们,毕竟卫将军之妻兄,怎么看都是颇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