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为有这个先祖而感到自豪,但马邑之战,毕竟以失败告终,不少人把失败的原因归罪到聂壹的头上。
无论是当地的豪强,亦或是某些朝臣,甚至是关外的胡人,或多或少对他们聂家不满,甚至是埋怨,有的更是动了杀心。
有些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有些却变得越来越深。
所以到了他这一代,家族力量式微的不能再式微。
能让他读书认字,当上小吏,已经榨干家里的最后的一丝力量。
张辽担任县吏,日复一日,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劳心劳神时,某天突然听到,有远方的商人谈到了一个人。
那人自幼丧父,从小被母亲拉扯长大,甚至一度沦落到织席贩履为生。
听到这里张辽不禁感同身受,都是受尽了他人的白眼的人。
然后商人又说刘备受叔父资助在卢植求学
听到这里,张辽觉得奇怪,他问:‘卢公可是大官啊,能当他弟子的能差吗?’
有来自幽州的商人解释道:‘卢公那时没有官身,是大儒弟子,他的家乡是涿县,特地回乡办学,如若张君能出钱,卢公弟子张君也能当!’
张辽瞬间明白了,这种弟子的捆绑程度很低,除非你出名了,不然谁还能记起有你这号弟子?
后来听到刘备成为金城太守,他更加惊讶了,这样一个没权没钱的人竟然能做到这样地步,怎么不让人惊叹,怎么不叫人佩服?
要知道,他好歹是个小吏,刘备起势前可是白身!
这样的人不是英杰,天下还有谁是英杰。
如今这种英杰派亲信.
但是真的只是亲信么?
张辽想起传言,立即问道:“关都尉,辽有一事不明。”
“哦?文远但说无妨。”关羽说道。
“不知您和刘府君是何关系?”
关羽自豪的说:“刘府君与我,张都尉,在仙人面前立誓,结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患难相随!刘府君为人宽仁,所以我与益德便奉其为兄长!”
“原来如此.”
张辽闭上了眼睛,他能够理解作为一郡太守的刘府君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再正常不过。
可是特地令兄弟来寻他。
这还说明不了诚意了么?
张辽睁开眼睛,心里已有决断。
他站起身朝着关羽鞠躬。
“愿为刘府君帐下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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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郑玄:刘备是谁啊?怎么把我弟子迷的走不动道了?(求首订)
青州
北海国
高密县。
雄鸡司晨,日头初升。
远道而来的车队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城门洞开,在官吏的指挥下,众人鱼贯而入。
随着车队的进入,整个县城仿佛活了过来。
县城的道路并不算宽敞,同时并行三四辆车架,两旁的行人便得退避。
不过路面倒是干净整洁。
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食肆的店家忙上忙下;逆旅的店家笑脸相迎;肉铺的店家卖力吆喝;米铺的店家拿着木炭在木板上写下粮价;酒铺店家则是乐呵呵的坐在店内,毕竟县城的酒铺本就稀少,他也不愁没有销路。
街道最为著目的便是头系纶巾的学子,他们昂首阔步,自信张扬。
纵然是普通县民,也有着不同其他州郡居民的精气神,脸上洋溢着骄傲。
毕竟高密县隶属于青州北海国,青州本来就富庶,更别说目前没有受到黄巾的波及。
最为重要的是,下密县是大儒郑玄的故乡,郑玄在此聚众授课!
郑玄是何人?
他遍注儒家经典,是今古文经学集大成者!
多数县民们不知道什么是今文经,古文经,他们只知道郑玄是名士,在名士中都是最有名的那种,茶余饭后谈及郑玄他们都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然而令县民们感到诧异的是。
眼下一个头戴纶巾的郑玄弟子却守在店铺前,他相貌端庄,仪表堂堂,哪怕身旁的同窗气质都不及他分毫。
同窗催促道:“公,早课就快要赶不上了!若是被郑师逮了个正着,你我恐怕得罚抄经典了!你到底是为了何物,必须守候在这里?!下课后再来不能么?”
“不能。”公说道:“实在是对不住,王兄,你先去,店家与我约定,卯时必会给我送来,前几次都是如此。”
“前几次是前几次!眼下他还没到,就连店门都是紧闭,觉得剩下的时间还来得及吗?公啊公,你勿要死板,要懂得变通,保不准他是家里出现什么情况,来不了了呢?”
“即便是这样,我相信他也会托人告诉我的。”公还是坚守自己的想法。
同窗咬牙看着公,实在是没法法说动公,他只好一挥袖,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公,我只能先走了!”
同窗朝前走了好几步,回头看了看公,见他立在原地动也不动,还朝自己点点头,索性不再回头,朝着前方大步赶去。
公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忽然一个只手搭在公的肩膀上,背后响起气喘吁吁的男声,“敢、敢问,先、先生,可、可是孙乾孙公?”
孙乾转身朝着男人作揖,“正是,敢问阁下是?”
男人缓了口气,“我的名字不足挂齿,我是这家店铺店家的好友,他今日家中老母受伤,要侍奉左右,故此无法赶到,他跟我说有位孙先生与他约定好,他不能失约,又确实是抽不开身,只好委托我送来。”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
“这有什么好谢的,来,拿着。”
男人将信件塞入孙乾怀来,然后不再停留,扭头朝着远方跑去。
孙乾仔细检查了包裹信件外面的布,发现没有被拆过,这才松了口气,他拆开信件,拿出布帛,看到布帛上面的熟悉的字迹,嘴角止不住扬起,喃喃道:“主公.”
孙乾将布帛叠好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然后他也不再停留,迈开双腿,使出吃奶的劲朝着郑玄授课的地方跑去。
终于在郑玄进来的前一刻,孙乾成功的坐到了同窗的身边。
郑玄:“.”
郑玄叹了口气,他不是眼瞎,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直接开始今天的授课。
下课后,郑玄咳嗽几声,对着孙乾说道:“公,你出来一下,为师有话跟你说。”
“诺。”孙乾站起身,跟在郑玄身后。
两人来到一间房内。
郑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弟子,实在是有些苦恼。
他揉了揉眉心,最近一段时间孙乾的不对劲,当师父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还特地问了其他弟子,得到的结果,正像孙乾说的那样。
郑玄还记得那是个午后,读书读类的孙乾一头栽倒在案牍上呼呼大睡,他担心学生感染风寒,特地拿出大衣给孙乾披上。
万万没有想到。
孙乾突然站起,猛的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孙权匹夫!!!”
说完,孙乾又流泪起来。
“?”
郑玄满脸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孙权是谁?公同宗兄弟?
在郑玄的追问下,孙乾咬牙道:‘孙权,不过我家养的一条恶犬,我梦到恶犬伤人,我这就回去给他烹了!’
后来,孙乾表露过不止一次要北上投靠明主。
郑玄更懵了北边有什么名主?
孙乾避而不谈。
好在郑玄和其他弟子,乃至是城门守卫的帮助下,总算是一次又一次拦住孙乾。
他猜测,怕又得吵着去投靠所谓的明主。
心累。
想到这里,郑玄又揉了揉眉心,他问:“公,近来又梦到了什么?”
孙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英雄的一生.”
“英雄的一生?”郑玄感到吃惊,最了解孙乾的莫过于他这个老师,孙乾看起来对待任何人都是一个态度,不管你是什么孙乾都会维持表面的尊敬,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子骨子里还是有一抹骄傲的。
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种评价从孙乾的嘴里说出,实在是稀奇。
郑玄又问:“公,你实话实说,你要投的‘明主’到底是何人?”
孙乾这回没有如以往那般闭口不谈,“恩师,恕我不能将梦中具体事务告知于您,不过我主说过,他的名字能向他人提起。”
“.”
郑玄感到牙酸了,他没好气的说,“公,你还真是实诚啊,连‘我主’这种词眼都用上了.”
孙乾认真的说道:“恩师,是您教导我等,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人的一生都要正直,不可为侥幸求生而逃避。”
“.”
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是这么用的吗?
糟糕眉头又酸了。
郑玄揉着眉心,他决定先不管孙乾用的对不对,继续问道:“所以,你口的‘明主’是?”
孙乾有力的回道:“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
刘备?
郑玄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卢植卢子干!
卢子干是他的同门师兄弟,按辈分来说刘备是他的师侄。
他记得刘备靠‘为母制椅’赚足了名声,又以军功得到金城太守一职,看上去风头无两,就算是地方小豪强谈起刘备都会称一声‘幽州之虎’。
不过放在那些士族高门里,大抵上是看不上刘备的。
‘为母制椅’这种不过都是士族玩剩下的,要知道孔融三岁让梨!难道平民家的稚子不懂得孝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