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53节

  若是遇到疑心病重,而又身居高位的,搞不好,对方来一句‘此人害吾失去颜面,左右拖下去砍了’

  他站在营帐外,热风吹得脑袋发晕。

  “同袍,请用水。”

  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华佗循声望去见到的是披着皮甲的士卒,他左顾右盼这才确认对方喊的是自己,这才连忙道谢接过杯子,不过他还是对士卒的称呼感到疑惑,便问:“是源自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但我并非军中士卒,又非军中官吏.”

  士卒挠了挠脑袋:“您是三哥带回来的,我等不知道如何称呼您,便喊同袍了”

  华佗只觉得新奇,在他的追问下,他愕然的发现,‘同袍’这个词,在士卒们中习以为常,哪怕是面对不认识的官吏都能喊‘同袍’.

  他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队伍。

  令华佗感到诧异的还在后面。

  士卒们纷纷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除开最先那个给他递水的,无论是护卫在营帐前,亦或者是巡逻的士卒,没有一个擅离职守。

  他干脆走上前询问,谁料士卒却说:“同袍,你有什么疑惑,请去后边的营帐,那里是我等交接休息的地方,眼下我实在是没功夫”

  华佗没有为难士卒,他按照对方所指走到了那个营帐。

  刚一靠近,便听到了喧嚣声。

  不过随着华佗进入营帐,所有声音都消停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华佗的身上。

  嘀咕的声音响起,‘此人是谁啊。’

  华佗顿觉压力倍增,头皮发麻。

  至于张飞说的县丞,刘备还未发言,那就是八字还没有一撇。

  他刚想说‘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这就离去。’

  便有人道:“我见他跟三哥一起来的!想必肯定不俗!”

  于是营帐内热闹的好似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同袍,你是有什么技艺傍身吗?俺同乡的三水就是会锻铁刘府君都亲自相迎!”

  “对对,俺邻家李石力能举石,宰过恶霸,就连二哥都对他另眼相待!”

  “所以,同袍你有嘛技艺啊?”

  众人实在是热情,华佗只好说读过书。

  士卒们一听,纷纷赞叹道读过书好啊,他们如今在军中学认字实在是太难了,脑袋都要抠破了。

  又有人问道:“同袍,能让三哥亲自邀来,肯定是读过很多书,我等想考考你,不知能不能?”

  “求之不得!”

  华佗没有气恼,要知道他年轻时各种经典如数家珍,辩经也是一把好手,除开医术,最为得意的便是此道,虽说士卒识字本就很奇怪,不过管他的呢,说一千句道一万句,面前这些人只是刚起步,他会怕了他们吗?

  “好。”

  一众士卒对华佗的态度使劲鼓掌,纷纷称好。

  在华佗严阵以待的态度中,士卒清了清嗓子,问出令华佗都为之一愣的问题。

  “敢问,为何不能喝生水,其中有什么说法?”

  “啊?你说什么?”

  华佗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不是任何经典,不是圣人之言,而是连士族豪强不会去管,黔首百姓没心力去理会的问题。

  反倒是他这种医者,不对,他不是什么医者,是士人!

  只不过会一点点医术。

  士卒洋洋得意,“不会了吧。”

  “不,是太简单了。”华佗面色变得古怪,但还是回道:“是虫。”

  士卒得意的嘴角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说‘三哥请来人,能答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华佗的回答后,众士卒变得更加热情了,连连追问其中缘由。

  华佗望着那一双双热情的眼睛,脑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般景象,当即脑子一热,将自己所见所闻,治病心得抖了出来。

  走南闯北的他,见到的疑难杂症多得可谓是数不胜数,其中食用生鱼肉喝过生水导致腹痛的案例比比皆是,打虫子这方面他颇有心得,士卒们都安静的听他缓缓讲来。

  讲完几个案例休息喝水的时候,有人说道:“同袍,原来您是医者啊!早说啊!”

  听到这个声音,华佗的眼睛都忍不住一抖,连连摆手,忙道:“不,我不是,我是.”

  谁能想到他赞叹道:“听你所说,说的比刘府君给我等讲述的还要详细,讲述的像极了亲身经历,我等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这回的目光并非好奇,里面蕴含着别样的感情,真当那个士卒说的一样是敬佩。

  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想出原因,喝不起汤,也就是热水的,多半是黔首。

  豪强以上,或者是稍有家资的,热水是问题吗?

  能患这种病的除开多数是黔首,当然士族也不是没有,例如嘴馋喜欢吃鱼脍的家伙

  既然如此,那么能将这种事情碾碎了讲的华佗是什么成分,只要不是脑子痴傻,谁能猜不出啊。

  华佗自然也意识到了,心情复杂,说不出来的奇怪,到嘴边的‘我不是医者’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他也听到士卒嘴里说的‘刘府君所讲’,他感到好奇,怎么堂堂郡守也懂医术?

  懂医术的太守

  华佗想起了那个名叫张机的青年。

  若是这般的人多一些该有多好.

  “华先生。”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华佗转身,看见的是张飞和刘备,他连忙作揖。

  “佗,拜见刘府君。”

  刘备连忙扶住华佗,说道:“华先生,您勿需多礼,赔不是应当是备,方才是多有得罪,友人托来信件,我太过喜悦,故而冷落了先生,还请移步去我的营帐一叙。”

  华佗看着刘备的脸有些愣神,虽说他总是否认自己是医者,但真的将他放在当今所有的医者当中,他也是最厉害的那一批,医家说的‘望闻问切’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可是,为什么,他眼睛里看到的全是真诚。

  于是他重重的点头,“好。”

  见刘备和华佗离去,士卒中有人走到张飞身后问道:“三哥,那位是谁啊?为什么府君对他如此敬重?”

  张飞看一眼士卒,撇了撇嘴,“你们真是胆大,在华先生的面前谈论医术,简直是在我二哥面前耍大刀,也不怕告诉你,华先生就是大哥征辟的长史(郡丞)!”

  士卒们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如此!”

  营帐内。

  这次轮到坐立不安的是华佗了,不同于之前的陆冰,他是激动的快要贴到刘备脸上了!

  原因无他,全是这位刘府君对于疾病预防,真是让他双眼放光,有的很普通,有的理念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

  不过这一次,面对华佗的激动,饶是刘备的脸皮也有点扛不住了,华佗,这个名字,放在后世仙乡都是医术高超的代名词,对于治病救人的华佗他还是心存好感。

  于是坦言道:“华先生,莫要折煞我了,这都是仙人所授。”

  “仙人所授.”

  华佗犹如被淋了一盆冷水,激动渐渐消去,心道:益德有,刘府君有,为何我就没有呢?

  刘备察觉到华佗的不对劲,连忙拉住华佗的手,打断华佗的思绪,“华先生,您不奇怪吗?为何益德要寻你,为何我等都是被授医术?”

  “为何?等等”

  顺着刘备说的想下去,华佗瞳孔一颤,眼下他的名声也不算大,幽州的刘备和张飞,应该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为什么被授予《伤寒杂病论》的张飞直接奔赴他的居所?

  “难不成是仙人差遣府君还有益德特来寻吾?!”

  刘备深深看了华佗一眼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托梦与我?”华佗拧起眉头。

  “也许是时候未到?”刘备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停留,他直接朝着华佗一拜。

  华佗吓了一跳,“刘府君何事以至于此啊?”

  刘备说道:“实不相瞒,备有一事相求。”

  “您说。”

  “我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您就说吧。”

  刘备眉眼低垂,缓缓说道:“黔首活着就是不易,您知道吗,就连区区的汤,黔首都无法用到,明明很多恶疾可以靠事前的预防,偏偏对黔首而言却难如登天,我想大汉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着,无病无灾.”

  听到刘备的言语,华佗不禁叹气,谁不想呢?若真是这般,那该有多好。

  刘备又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有力量,“我一度觉得,那是个并不存在的梦的,梦中没有人会因为小病小灾而与亲朋挥泪辞别,就算是真的到了那时,我想也是寿终正寝.我知道这很难实现,若是说出去,怕不是会说我得了癔症,是疯子,不过我才二十有五,还是发疯的年岁,华先生,益德当时说的有误,边郡不设郡丞,而是长史,我愿意拜您为金城长史,您愿意为我培养医者,整理医典,愿意与我疯一次吗?”

  华佗听到这陷入短暂的沉默,眼前飘过的是方才的那些士卒,胸腔里生出的是异样的热流,他笑了,笑的酣畅淋漓,他盯着刘备的脸说道:“您说笑了,这怎么能算疯呢?这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说完华佗后撤了好几步,朝着刘备郑重一拜,“佗,拜见府君。”

  两章合并了。

第67章 简雍:你说谁虚呢???

  简雍伏在案牍前处理着军中钱粮和各项杂七杂八的政事,协助他办事的官吏忙上忙下,毕竟刘备麾下文臣少的出奇,作为太守的刘备是论外暂且不提,单论文学与治政水平,放眼整个军中,能高过他简雍简宪和,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故此大小公务像大山般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然刘备不可能逮着简雍薅,缺文臣?缺治政的贤才?那就去招,招不到就自己养!

  于是刘备从军中发掘出许多有天分的士卒,经过简单的训练,便交到了简雍的手上。

  不得不说,对于刘备的眼光,简雍向来是佩服不已,入伍前的士卒们大抵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认不清辩不明,能写出名字的都算是贤才。

  就是这样一支由农夫匠人商人游侠的队伍里,还真被刘备挖掘出来不少可堪一用的人。

  虽说简雍以自己的眼光看去,这些挑选出来的官吏,还很稚嫩,处理公务方面,说声勉强都算是夸赞了。

  可是他们成长的速度,连简雍都感到啧舌,原先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如今能够应付一般的政务,要知道这并非是一人,而是这群人皆是如此。

  令简雍更加感到意外的还在后面,要知道光有能力有天赋还不够,最为关键是态度是性情。

  这点非常好理解,下至坊市,上至庙堂都是如此。

  偷奸耍滑的小贩和一心窃国的大贼,就算是孩童都知道肯定是后者酿成的危害要大。

  没能力蠢笨又坏的小贩不可怕,有能聪明又坏的贼才叫人胆寒。

  幸亏这类人,在府君的军中完全没有扎根的土壤啊。

  简雍感心里叹道,实话实说,其实他很能理解军中的士卒的想法,毕竟身为太守的府君,完全不在意身份,与士卒同吃同住,教其识字、算学,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塞他们,又像个兄长般告诫什么东西不能吃,要注重洁净,能对每个人的家境如数家珍,会拍着他们肩膀说‘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哪怕是有脑子不清楚的混账东西违反军法,还死硬赖着不认,鼓动士卒想要他们为自己说出声时,迎来的却是足以将其淹没的口水。

  然而别的上官呢?

  就算是没见过其他的郡守,士卒们对县尉动辄打骂县卒有所耳闻。

首节上一节53/411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