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眼神!”忠信被义勇看得有些恼怒。
“没什么,反正一会儿丢脸的又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
“住嘴!你们都退下吧。”
上皇喝止了两人的争吵,转头朝着内侍宫女们说道。
忠信和义勇两人停下了争吵,等待着奴婢们退出了殿内。
“行了,他们都出去了,说吧。”
“皇爷爷,这是瑾玉让我转交给您的奏章。”
义勇从怀里掏出一本奏章出来。
“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让瑾玉要绕过通政司和内阁,让你直接交给我的。”
上皇一伸手从义勇手中接了过来。
“嗯…”
奏章的前一部分基本就是问安与行动汇报,条理清晰,目的明确,看的上皇连连点头。
甚至上皇还端起了茶杯,仔细品鉴起贾珲的行书。
“嗯,不错,不错…有前朝赵汴梁三四分火候了…”
“嗯?噗!”
到了第二阶段,贾珲的汇报就给了上皇当头一棒。含在嘴里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浇了忠信王一脸。
“这…这…忠信你…”
看到贾珲写的有关白莲教设局控制住了忠信王与自己属下的联系后,上皇再也忍不住怒火,从榻上下来,一脚踹翻了忠信。
“你是缺心眼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派给一两个人做,还被人耍的团团转,老子打死你个缺心眼的畜生!”
上皇一遍朝着忠信骂,一边拿脚狠狠的踹这他。
“父皇,父皇别打了,别打了!最起码让孩儿死个明白也行啊!”
忠信蜷缩着身子不停朝着上皇求饶。
“哼,那老子就让你死个明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逆天事情!!”
上皇狠狠的将手中攥着的奏章扔在了忠信的脸上,忠信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打开奏章看了起来。
略过贾珲的工作汇报,直接来到第二部分,看到写第一句话时,忠信就傻眼了。
“夫忠信亲王者,脑瘫也。”
“父皇,贾珲他骂我!”
“骂你又怎么了?老子还想打死你!”
忠信一缩脖子,强忍着怒意看了下去。
面色越来越不敢置信,脸色也变得苍白。
什么?我那两个亲信竟然是白莲教的?白莲教是什么东西?竟然比安心跟着自己混还要吸引人?
白掌柜寄生在自己的生意上吸着血,不停地把钱运回了白莲教…
孤的钱!
当他看到石掌柜在给江南大营介绍私货之余,甚至暗地里设计胡参将开了武库,往外倒卖军械…
完了!
忠信王无力的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看着手上贾珲的奏章。
“父、父皇,这都是真的吗?”
忠信一脸期冀的望着上皇,祈求着能够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皇爷爷,那两个掌柜的口供就在孙儿的马车里…”
听到义勇的绝杀一击,忠信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完了啊,完了啊!
枉我这么信任你们,枉我耗尽心思替你们遮掩生意,枉我把钱都交给你们打理了…
最重要的是,白莲教是邪/教,甚至还造过反,自己这可是妥妥的资敌啊!
啊!!!
这皇位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啊!
“小四,你做的很好,滚出去挨棍子去吧!老子今日就要打死这是非不分缺心眼的小畜生!”
上皇解下腰上的犀皮玉带,举起来对着忠信,却没忍心用这个打,于是就扔在了床上。
在殿内四处打量了一下,眼睛一亮,抄起一座仙鹤样式的烛台,朝着自己的好大儿走去。
“父皇,别,不要啊,啊啊啊!”
忠信王发了疯一样在殿内乱窜,找准机会冲出了大殿,上皇扛着仙鹤烛台紧追不舍,也冲了出去。
(本章完)
101.第101章 喝酒
101.
2023-08-09
趁乱溜出了上皇的寝殿,延光院。
陈四叫了一个小内侍,跟着他往打板子的地方走去。
不是他想被打板子,主要是兄弟几个都挨了打,就他溜走了,这样很不好,容易产生隔阂。
虽说他们现在就有够隔阂的了。
一套庞大的仪仗匆匆忙忙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义勇打量了一下,在看到那代表贵妃的步辇时,与小宦官一起躲开了身位,站在道路一赐,弯腰行礼。
按理说,步辇的主人在见到一位亲王在向自己行礼的时候,理应停下回礼的。
但这支仪仗的主人显然没有这个打算,而是无视了正朝着自己行礼的亲王,匆匆忙忙的朝着西苑内跑去。
只是在与亲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似乎感到一双蕴含着怒火的眼睛扫过自己的身体。
等到仪仗走远后,义勇才直起了身子。
“那是甄太妃的仪仗吧?”
义勇望着远去的仪仗说道。
“大王好眼力,正是甄太妃的仪仗。”
身后的小太监躬身回答道。
“知道了,走吧。”
“是。”
忠信王算是废了,现在甄太妃唯一的依靠也就只剩下甄家了。而甄家也只是靠着老夫人罢了,等老夫人一走,甄家也就只是一个寻常的江南大户罢了。
他们已经不足以让自己正视之了。
也罢,反正让她瞪自己几眼又不会少块肉,来瞪吧!
。。。。。。
“哈哈哈,鲁大哥,小弟敬你一碗!干!”
“干!”
秦淮河畔,一家酒楼的三楼大包厢内。
贾珲正在接待远道而来的鲁达。
知道鲁达不好女色,贾珲把酒席特意安排在了整个秦淮河畔最清雅的酒楼里,一个姐儿都没叫。
只是请了一个专门在酒席上演奏的评弹班子过来,操着吴侬软语,讲述着杜十娘的故事。
“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
她是落花无主随风舞,飞絮飘零泪数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肚子填饱,现在就是喝着酒谈天说地的时候了
贾珲主动的劝着酒,但鲁达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像只是给自己面子一样。
见状,贾珲放下了酒碗。
“哥哥今日似乎…兴致不高啊。”
见到贾珲把酒碗放了下来,鲁达叹了口气,将碗中酒一昂头都喝进肚里,这才将碗放在桌上。
“唉,兄弟,你说,如今难道不是盛世?怎的还有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被迫卖身为奴?”
鲁达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松鼠桂鱼肉下肚,仿佛想让这甜味洗刷心中的苦闷一样。
“哥哥这是遇见什么了?”
贾珲低下头来,舀了一勺蟹黄豆腐吃进嘴里。
“兄弟你也知道了,哥哥前几日才打死一个当街鞭杀仆役的鸟人。”
“嗯,知道,何止是打死,那可是拿钢棍硬生生把人给砸成两段了!”
正弹唱着的一人顿时冷汗直流,弹奏的越发卖力起来。
贾珲撇了一眼那人,没有言语。
“那兄弟可知道,那已经不是哥哥头一回碰上了,自打进了江南地界,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碰到这种虐杀仆役的。
刚开始,哥哥还以为是仆役偷了主家的东西还是怎么的,也没去管。
可谁知道,那人竟然只是为了鞭挞奴仆取乐!这还了得!打听了一圈,知道了那人的住处,哥哥当天晚上就翻墙进去,把那主家的脑袋给割下来,挂到城门去!”
“嚯,原来淮南霍家的案子是哥哥你做的啊!我还纳闷是谁身手这么好呢!”
鲁达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蹦!
弹错了音!
评弹艺人冷汗留了下来,再也不敢再弹下去了,动都不敢动,只是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乃么豁特!遇上两个悍匪了!
贾珲冷眼看着停止弹唱的评弹艺人。
见到兄弟的好心情全叫着糟心的错音给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