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高举节杖傲视着高台上往下看的贾珲。
“无礼!大将军架前还不快快行礼!”亲兵见使者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十分愤怒。
“行礼?呵,本官手持我教教主钦赐节杖,该行礼的,是你家大将军才对!”那使者依旧嚣张。
“狂妄!”
“放肆!”
“找死!”
周围的亲兵与军官们纷纷为了上来开始怒骂使者。
使者依旧作狂傲状。
呵,接下来,应该就是喝止住这群人了吧
使者抬头看着正悠哉喝茶的贾珲。
完全没有想要阻止他们的意思!
高台上的贾珲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使者被围在中间不停的骂着,从最初的狂傲从容逐渐变得狼狈
“行了,差不多得了,那贼人,你家教主让你过来意欲何为?”
见到那使者都快要被吓到尿裤子了,这才摆了摆手让下面的亲兵军官们安静了下来。
狼狈的使者赶紧扶了扶帽子又开始整理官服,却不小心把节杖甩到了地上,使者也顾不得衣服被扯坏漏出来里衣了,连忙扑在地上把节杖捡了起来。
这幅狼狈的样子引起了周围军官们的大声嗤笑。
贾珲也笑出了声。
瞬间社死的使者眼神中失去了高光,但一想到自己还肩负着教主给自己的使命,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绪。
重新抬头傲视着高台上的贾珲,宛若那大司马大将军是个纸糊的老虎。
“贾珲,你可知道,你已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今日第一更!
(本章完)
118.第118章 朝东
118.
2023-08-30
中军高台下,气氛陷入沉寂。
军官们戏谑的看着正在大放厥词的使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的主力已经被围在城里了,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大将军,您如今可是风光的很啊!可是你可知.”
“嗤,你是想说,我如此年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又是国朝顶尖的大世家,背后有西北边军为依仗,已经濒临被皇家猜忌的边缘,若是此次再镇压你们白莲教成功,必定会引起皇家的猜忌?呵,你白莲教算什么东西?剿灭了你们也能让某家功高震主?”
一听这人的话头,贾珲就猜到了这人想说什么了。
不外乎是自己会被猜忌,功高震主什么的
这年头,话本都嫌这套话术老套了!
别看自己好像已经权倾朝野的样子,实际上,相比贾家的全盛期还差得远呐!
隔壁宁国府的演公除了与自己同为大司马大将军外,还是世袭京营指挥使、上柱国、武英殿大学士、五军都督府前军大都督和开国推诚宣力武臣宁国公。
贾珲的亲太爷贾源也不逞多让,大柱国、云麾大将军、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中军大都督和开国推诚宣力武臣荣国公。
最重要的是,两人是同时站在朝堂上的!
更别提下一代的荣国公,贾珲的祖父贾代善是和上皇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伴读、心腹、兄弟和头号马仔了。
再加上在战乱中基本没有损失的江南系群臣与姻亲们,别说是常人了,就是贾珲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理解贾家的全盛期到底有多强,多受皇家信赖!
他贾珲这才哪到哪啊.
“这”听到那一连串熟悉的话术被贾珲没有一丝停顿的讲了出来,就连后面贾珲对白莲教的蔑视也没注意到。竟是不知所错的愣在当场。
“哎,说你呐,某家说的对不对?愣着作甚,回话!”
嗯?
听到高台上贾珲那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连忙告罪。
又直起腰来。
“既然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处境,那为何还在为齐廷卖命?何不转投我白莲圣教?我教教主.”
“少他妈废话,说重点!”
到底我是反贼还是你是反贼啊!
使者心中诽谤不已,但还是把教主给他的劝降法旨双手递给了贾珲,又站在高台下朝着贾珲说了起来。
“我家教主说了,大将军您当区区郡公实在是屈才,配不上您的实力!我家教主愿以裂土封王,将整个陕西行都司和安息都护府都作为您的封地为条件,在座的诸位都能获得与自己能力相当的爵位,请大伙弃暗投明,带领这些虎狼之师加入我白莲圣教,一同建立起人间佛国,人人都能.”
那使者说着说着就要开始朝周围的军官们宣传白莲教的教义,但看到军官们冰冷的眼神,使者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安静了下来。。
裂土封王?封地?爵位?呵,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当皇帝了?一个又一个的,别看这帮子反贼们最早的口号喊一个比一个响,到最后呢?还不是一个又一个的称帝建国,转头就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突然就对白莲教失去了兴趣,原本看到白莲教造反的一大原因就是发动解救家奴世仆让他们翻身做主时,还以为他们的教义发生变异赤化了,他们会和前世的那群人一样,让被压迫的劳苦大众们翻身做主呢!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舍弃这一身荣华富贵追随他们又有何妨?
可惜,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汇集到贾珲这里,他发现白莲教给那群人提鞋都不配,就是一群只会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纯正邪/教反贼罢了。
最终,在白莲教教主的字里行间再次坐实了这劳什子教主就是要当皇帝,贾珲不屑的笑了笑,把这道名为法旨,实为圣旨的东西扔下高台
“谁他爹的裤裆开线了?冒出个玩意自称天命在身,还要给老子传劳什子法旨?传令火器营,再给我狠狠地打!”
高台下的军官们同时大吼的出来,直接将那使者吓得跌坐在地上,白色的内衬瞬间就黄了。
“给我把这反贼的脑袋挂到旗杆上去!”
“不可啊,大将军不可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杀使会坏了大将军您的名声啊,大将军三思啊!”听到自己就要命丧黄泉,瘫坐在地的使者顿时恢复了精神,朝着高台上的贾珲哀嚎着求饶。
“那就把他整个人挂到旗杆上!”
你还真是个从善如流的啊!
使者彻底绝望了,现在这大太阳天,怕不是不到两个时辰,自己就要在脱水和晒死两个死法里选一个了
没人理会这个使者的想法,只是两个亲兵出列,一左一右的架起了使者朝着旗杆处走去。
“教主,弟子尽力了啊”
。。。。。。
“教主,您看,那旗杆上是不是挂了个人?”湖广总兵隐约看见对面中军的一跟空旗杆上挂了个什么,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是个人。
“什么?我看”
嗖
“大炮!”
咚!
一发炮弹准确命中了城墙的西北角,被炮弹轰击产生的震动震倒了的教主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着周围。
一支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往后拉,教主只是凭借本能站了起来,跟着手的主人跑了起来,直到到了下了城墙后,教主这才恢复了神志。
“呼”
太险了!那枚炮弹但凡再打高一尺,就不是撞在女墙上而是撞在他的身上了!
“你没事吧?教主,教主?”
“啊,快,快让山东总兵率部按计划冲出去!”
“是!”
炮火轰鸣,一发发最小也有七岁小儿拳头大小的炮弹轰在了早已被打的破烂的城西北角上,震塌了一小面砖墙,漏出了夯土层。
“西北角上有一块墙砖已经被打烂了,弟兄们,给我朝着那缺口打!”火器营指挥使看到了被轰碎滑落的西北角墙砖,立马兴奋的大喊大叫的,转头就朝着自己的部下们下令。一架架火炮开始调整炮口方向.
“总爷,教主有令,让您快冲出去!”
“谨遵法旨啊!”
山东总兵仰天长啸一声,用力一磕马腹就冲了出去。
身后的步军们同样大吼一声,全军出城朝着东方冲去。
听到东城传来的一阵吼声,教主不甘的锤了一下地面,这才重新恢复到那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高人模样。
为什么只挑东边去?
西边就不用想了,西边随时可能有齐军的援军。圣教的军队明显的比齐军弱一节,不是个人武力上的弱,而是在军阵、配合等方面的弱,人数少时还能不要命的冲散齐军的军阵形成大体上单对单,可一旦齐军的规模上去了,森严的军阵就会把圣教的军队消磨殆尽。
若是在往西取食的路上撞上了齐军的援军,那大概率对方不会少于一万人
至于南边,想要出城去劫掠,势必是要过运河的,运河虽然比寻常的护城河提供的防御力更甚,但运河也比寻常的护城河宽啊!
可以说除了西津渡营地,就南边的大炮多了!
北边想都没想,下江捞鱼吗?
还是趁着东边的军队还少,杀出去搏一搏吧!
山东总兵目光逐渐坚毅,圣教的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
城东齐军营地。
整齐的军阵列在大地之上,最前方是十门从战船上拆卸下来的火炮。
“姨父.指挥使大人,为什么他们出城后不马上绕南,反而要来冲击离城门两里外的我军呢?”年轻的亲兵牵着指挥使战马的马缰问道。
“因为他们总要渡河的,若是咱们追上去趁他们过河时打攻击他们,就算是他们把咱们打退了那损失也肯定不小。倒不如率先打败咱们,可以省不少事呵,这是拿老子当软柿子了?”指挥使看着从出了城门就开始慢跑的叛军。
“这敌将也是个人才。说他蠢他还知道慢跑节省体力,说他不蠢吧明知道咱们有火炮也不知道分散开,大炮装弹!”
“大炮装弹!打后面的甲士!”
“大炮装弹!打后面的甲士!”
指挥使的命令被传令兵们大吼着传到了炮兵处,炮兵连忙调整了一下炮口,又将填装好的子炮放入母炮中。
“放!”
炮兵点燃火绳,火绳点燃火药,随着一阵闷响,一枚枚实心弹被火药燃烧产生的大量冲力推出了炮管,飞到空中.
“大炮!”
咚!
炮弹无情的轰入躲闪不及的人群里,被直接砸中的几人瞬间就爆炸开来,但依旧没有阻止住炮弹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