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和朱雄英面面相觑,和李善长有关?
难怪会将他们两个叫回来。
可老李做什么了,竟然让朱元璋这么紧张。
作为穿越者,陈景恪则心中一咯噔。
莫非是李善长的事发了?
他可是知道,李善长最后死于胡惟庸案。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作,朱元璋对他够优待的了。
他自己还不满足。
他的亲弟弟李存义参与胡惟庸案,那么喜欢杀人的朱元璋,看在他的面子上只是将其流放。
而李善长呢,非但不感激,还心怀怨愤。
告老还乡了,就好好的过日子呗。
他又想折腾,竟然要汤和派三百士兵为他修宅子。
一个退休的丞相,竟然私下调动三百士兵,这在历朝历代都够得上杀头了。
后来他外甥丁斌犯罪要被流放,他还三番五次上书,要求皇帝赦免其罪过。
这下彻底惹恼了朱元璋,严审丁斌,结果就审出了谋反之事。
但当时朱元璋依然没有想过要杀李善长,只准备将李存义一家子给杀了。
然而,可能是老天爷也看李善长不顺眼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降下异象。
群臣纷纷落井下石,必须杀李善长。
朱元璋心一狠,将李善长一家也加了上去。
不过还是给他们家留了一条血脉。
驸马李祺被赦免。
而且后世子孙还颇受老朱家优待。
这就是李善长后半生的大致经历,在后世有很多争议。
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冤枉的,是朱元璋容不下他,故意找个借口将他杀了。
但陈景恪个人以为,完全没那个必要。
当时朱标还活着,李善长这个退休老干部,掀不起什么浪花。
而且要杀他,根本就用不着拿胡惟庸案当借口。
就他私下调动三百士兵这件事情,就足够让他死了。
当然,最大的根据还是史书。
在没有足够证据,推翻史书记载的情况下,作为后人只能暂时相信史书。
陈景恪看着悲痛的朱元璋,再看看一脸不敢置信的马皇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八成是李善长的事儿发了。
而且从朱元璋和马皇后的态度来看,此事大概率是真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提前这么多年被发现。
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变法正处在节骨眼上,若是重提胡惟庸案,还将李善长拿下,恐怕要出大乱子啊。
怎么办?
陈景恪心中哀叹不已。
老李啊老李,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169.第168章 毛骧:好像哪里不对
169.
2023-12-19
看着情绪失常的二人,朱雄英有些着急的道:
“皇爷爷、皇祖母,到底发生何事了?”
马皇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朱元璋挥挥手道:“没必要瞒着他,给他看吧。”
马皇后一想也是,就将口供递给朱雄英。
陈景恪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没事儿我就先告退了。”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怼道:“走什么走,咱说防着你了吗?你着急避嫌给谁看。”
陈景恪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说话了。
但他真不全是为了避嫌,已经猜到事情真相,他是一点都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避嫌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
可惜,老朱根本不给他置身事外的机会。
反过来说,老朱要是就这样让他走了,他以后反而要多留个心眼了。
这说明老朱并不信任他。
之前说的什么,任由你发挥才能之类的话,也基本没啥可信度。
只能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朱雄英看完口供,气的火冒三丈:“好他个李善长,我本以为他是个重臣,没想到竟是乱臣贼子。”
马皇后眉头一皱,说道:“只凭一份口供,就断定此事是真的?就没有想过,口供是假的?”
“啊?”朱雄英愣了一下,解释道:“这口供在皇爷爷手里,他肯定检查过了。”
马皇后说道:“你皇爷爷就不会被蒙蔽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朱雄英嘴巴张了又张,想要争辩,但最终还是低头认错:
“是,孙儿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马皇后这才放过他:“以后你也是要当皇帝的人,会有无数人想要蒙蔽你。”
“若你不能明辨是非,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停地犯错。”
朱雄英心服口服的道:“谢皇祖母教诲,孙儿记下了。”
陈景恪心下赞叹,马皇后果然是马皇后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教导太孙。
朱元璋也颔首说道:“你皇祖母说的对,越是遇到大事就越要多留个心眼。”
“刚看到情报的时候,咱也是怀疑,会不会是毛骧故意栽赃陷害。”
“于是就让他,将那家奴和丁斌带入宫中,咱好亲自审问。”
朱雄英追问道:“那家奴和丁斌都招了是吗?”
朱元璋表情阴郁:“是的,两人都招了,口供是真的。”
朱雄英也已经冷静下来,说道:“事情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朱元璋恨恨的道:“是啊,太不是时候了。”
“错过这个时期,咱早就下旨,将李善长和李存义抓起来审问了。”
朱雄英问道:“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皇爷爷准备怎么做?”
朱元璋摇摇头:“不知道,咱现在心乱如麻。”
马皇后叹了口气,她完全能理解丈夫的心情。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实在太痛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心痛,愤怒,恨不得将李善长杀了。
但眼下确实不是杀人的时候。
一想到这些,她都有些头疼,不禁说道:
“李善长啊李善长,你真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啊。”
这时,朱雄英忽然对陈景恪说道:“景恪,你鬼点子最多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朱元璋和马秀英也向他看来。
陈景恪心里恨不得将这家伙锤死,好事儿从没见你想到过我,遇到麻烦了就想到我了。
没看我都躲在后边,半天没敢吱一声了吗?你还叫什么叫?
但现在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站出来说道:
“你问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口供给我看看?”
“哦!一生气给忘了。”朱雄英连忙将口供递给他。
陈景恪大致看了一下,确实是李善长的事发了。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被揭发的。
李存义脑子里有坑吗?包庇一个家奴做什么?
就算要包庇,打发的远远的不行吗?还要放在自己外甥家里。
这下好了,一网打尽。
还有李善长,知道你性情差没有容人之量,却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是非不分。
还什么淮西王,都踏马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样的承诺?
现在让劳资怎么说?
杀?
不可能。
别杀?
万一后边再出点什么事儿,自己也别想安生。
这种事情,哪是自己一个外臣能插嘴的。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貌似老朱一开始也不想杀李善长,只是恰好遇到了异常天象。
事情闹大了,才把他的名字给加了上去。
现在老朱正在气头上,肯定恨不得将李善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