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毕竟还端着姨太太的身份,如何好意思为了迎逢张云逸的喜好,穿上这样羞人的衣裙?
其实,她迟迟没有离开,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唯独纠结,是坐以待毙,等张云逸过来半推半就,还是尽量顺着他的喜好,换上吊带裙。
而今,身上粘腻的难受,有了更换的借口,薛姨妈略一迟疑,终究还是抬起手,扯下了身上的累赘。
待将吊带裙套上,顿觉身上舒坦了不少,她不免由衷赞叹,张云逸别出心裁。
可低头看见那一抹白皙,映入眼帘,不禁面红耳赤。
连忙抬手抓住襟口,往上提了提,忽然有所察觉,双手又不安的抓向裙摆。
只是,终究顾头不顾腚,一时间,竟陷入两难,茫然出神。
忽然,脚步声逼近,‘吱呀’一声开门响起,薛姨妈猛然抬头,正迎上张云逸择人而噬的目光。
而那股燥热,又再度袭上心头,汗水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此情此景,张云逸只觉眼前一亮,那一身云锦织就的藕荷色吊带裙,把薛姨妈浮凸有致的身段,包裹的淋漓尽致。
尤其那襟口半敞的倒三角,使得饱满的雪脯,呼之欲出,大有欲盖弥彰的架势。
目光下移,只见裙摆堪堪没过臀瓣,虽正面相对,无法窥探身后的美景,可露出两条笔直丰腴的大腿,却恍如雪白的玉柱,紧紧的拢在一处,严丝合缝。
虽说二八少女体似酥,终究稍显青涩,又怎及得这等熟透了的妇人杀渴、充饥?
故而张云逸一眼扫上去,便忍不住喉头涌动、口舌生津。
他目光在薛姨妈身上上下游离,不经意瞥见,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深渊,张云逸哪里还忍得住?
他喉头耸动,嘶哑着嗓子,快步上前道:“姨太太得罪了!”
……
“噗呲!~”
温泉山庄,秦可卿一口咬在剥好的水蜜桃上,顾不得唇角四溢的果汁,赞叹不已道:“啧啧啧!这水蜜桃肉满多汁,香甜可口,还真是叫人百吃不腻。”
她一面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溢出的果汁,一面不怀好意的看向对面的尤氏,笑道:“只可惜叔叔不在,婆婆如今生了孩子,身子倒是比往日更加诱人了哩!待到叔叔过来,可得叫他好生比较比较,看看到底是这水蜜桃可口,还是婆婆的桃儿诱人。”
尤氏脸上浮现一抹红霞,啐道:“呸!你自己想了,偏要拿我说事!不过,云逸不是之前说好了,待到我做完月子便回去,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
前一句还在抱怨秦可卿编排自己,后一句却把自己卖了个底掉。
秦可卿抱怨道:“叔叔也真是的,二姨倒是没忘了体贴,婆婆这都憋了快一年了,怎么这回却不知道心疼人了?”
说起回去,香菱不由想到儿子,顿觉手里的桃子也不甜了。
尤三姐也咬了一口刚剥好的水蜜桃,抬手抹去嘴角的桃汁,撇了撇嘴道:“我看八成是又勾搭哪个混账老婆了!”
“不会的!大爷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尤二姐瞪了自家妹妹一眼,道,“咱们又不曾拦着大爷沾花惹草,有什么好避讳的。”
她前一句还有模有样,后一句却有些不着调。
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
秦可卿不由皱眉道:“既然如此,派人回去问问!”
正说着,忽听外头响起晴雯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大爷出事了!”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人,倏然起身。
只见晴雯冲进屋内,喘了口气道:“刚才听吴妈说,城外聚集了许多读书人,说是从江南来的,要告咱们家大爷呢!”
“什么?”尤二姐和尤三姐勃然变色。
秦可卿和尤氏皱眉道:“说仔细些,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大爷跟读书人八竿子打到一块,怎么会千里迢迢来京城告状?”
乡野村妇所知有限,吴妈也只是道听途说,传到晴雯这里,更是变了味道。
尤二姐和尤三姐不似尤氏和秦可卿,见识有限,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南面的鸟粪出了问题,要告咱们大爷呢!”
晴雯所知有限,当下又把吴妈唤来,只是问了半天,虽说大致猜出不是告状,而是上书弹劾,可得到这个消息,却也待不住了。
当下连行李也顾不得带,带上张子安,着急忙慌的上了回去的马车。
……
第422章 不依不饶
金钏哼着小曲,唱着歌。
张云逸进入临水之轩,都两个多时辰了,却一直没有出来。
她中途也曾卡着点去了两趟,等到的却不是吩咐,而是再度响起的喘息声和节拍声。
她的字典里没有吃醋这个词。
相反,逸大爷在薛姨妈身上磋磨的越久,越能证明她的判断正确,挠在了逸大爷的痒处。
这投其所好的路子,果然没有走错。
金钏正暗自寻思,逸大爷会如何褒奖自己。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她刚停下哼唱的小曲,只见尤家姐妹以及秦可卿、香菱等人蜂拥而入。
“咦……姨娘们怎么回来……”
“大爷呢?”众女异口同声。
“这……”金钏脸色大变。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快说!大爷到底怎么了?”
金钏一脸心虚道:“没……没事……哪有什么事……”
“没事?这都什么时辰了?大爷怎么不在家?”
入夏以后,白天渐长,这会子天虽然还没黑,却已是酉正。
“在呢!在呢!”金钏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摸到了门口,随即,飞快奔了出去,并回头嚷嚷道,“姨娘们在这里等着,奴婢去找大爷!”
众人哪里肯等?
金钏在前面跑,她们在后面追,你追我赶,一路来到了临水之轩。
眼看着众人怕是等不及自己通报,她跑到院门口,连忙冲着里头,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大爷!大爷!姨娘们回来了,要找大爷呢!”
听金钏冲里头嚷嚷,尤氏和秦可卿脚步一滞,相视一眼。
王熙凤不止一次住进这里,她们十分清楚。
心下暗道,莫非王熙凤心痒难耐,不顾身孕,跑来偷腥?
她们一犹豫,却让尤三姐冲到了前面。
眼看着尤三姐已经推开堂屋的大门,尤二姐和香菱尾随其后,二人也只得无奈的瞪了金钏一眼,没好气道:“多大点事!你慌什么慌!”
金钏不觉愕然,可想了想二人的身份,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却说,她这一嗓子,里头的张云逸虱子多了不怕痒,没惊到他,却让薛姨妈受了惊。
她受惊之下,不由全身紧绷,张云逸被这么一刺激,又加重了力道。
被盘拨了两个时辰,薛姨妈本就双腿打颤,这会子连趴都支撑不住了,顿时一个趔趄,瘫软在床沿下。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听到堂屋大门被猛然推开,随即,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她顿时魂飞魄散。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趴在床沿上,伸出手,一把抓住此前被张云逸随手丢弃的吊带裙,兜头套了上去。
裙子刚刚套上,还没来得及把裙摆放下,房门已经被撞开。
薛姨妈只觉得万念俱灰,‘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尤三姐撞开房门,一阵刺鼻的靡靡之气扑面而来,她连忙屏住呼吸,还没等她往里相看。
却听身后的香菱惊呼出声:“太……太太,你……怎么……”
尤三姐一脸惊愕的看向屋内,正见薛姨妈钗横鬓乱,一脸狼狈的瘫坐在地上,那裙摆下露出的一大片雪白,挂着晶莹的汗珠,与黢黑的青石地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姨妈本就丰腴过人,加上她没来得及收拾,以至于裙子套的不够周正。
尤三姐暗道,六尺吊带居然兜不住,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心下啧啧称奇。
尤氏和秦可卿听到香菱的惊呼,一个还记着薛姨妈当初扣着白糖的利润,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忙挤了进来。
瞥了眼瘫软在地的薛姨妈,道:“叔叔也真是,怎么还叫姨太太坐在地上?”
随即,扭头看向金钏,假意埋怨道:“你怎么也不说清楚?若是冲撞了姨太太,叫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金钏低着头,喃喃道:“薛……薛大爷被顺天府抓了,姨太太想请大爷帮忙,奴……奴婢!”
薛姨妈闻言不觉羞愧交加,刚开始,她还记得儿子身陷囹圄,原打算待到张云逸心满意足了,再提帮忙之事。
没成想,居然就这么忘了。
而张云逸虽听到金钏的嚷嚷,却也没想过她们会直接冲进屋里。
他听出了金钏话里的为难,自然不会把责任推给一个丫鬟。
心转数念,快步上前正欲开口,不料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大腿,他愕然回头,却见薛姨妈满面潮红,仰面道:“云逸,你可千万要救一救文龙啊!”
金钏虽然担心,帮着张云逸勾三搭四,会被尤氏等人排挤。
可这个台阶递的刚刚好,倒叫薛姨妈抓住了机会。
如今被抓了个现行,遮掩是遮掩不过去了。
虽说她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可这会子,却正好拿来遮丑。
哪怕不能掩盖被捉奸的事实,可终究有了为了儿子,逼不得已的借口。
另外,她打理家中产业多年,多少沾染了商人的习性。
这时方想起还未提及搭救薛蟠一事。
眼下,自己货都超额交付了,所求却连提都没提,不免担心张云逸不认账。
当着尤氏等人的面,张云逸总不至于好意思,翻脸无情。
事已至此,总不能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
张云逸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抓住薛姨妈抱在腿上的胳膊,一把将其从地上拽起。
随即伸手一捞,一把兜住那熟透了的蜜桃,将薛姨妈打横了抱在怀里,笑道:“姨太太放心,我这人长处不多,可对自己人却从来坦诚至极,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文龙的事我自然不会不管!”
薛姨妈的这番举动,心思并不难猜。
反正,这口乘人之危的锅已经背了,总不能白背,他不免又得寸进尺。
都是自家妾室、丫鬟,如今连贾母那边,他都不再遮掩狼子野心,又何必再瞒着她们?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顺势而为,顺着薛姨妈的话头,把这层关系摆上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