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如梦方醒,丰满的硕臀,不安的在凳子上来回忸怩起来。
张云逸也适时的撒手回座。
“别只顾着吃菜……”
眼见着张云逸行事愈发没个遮掩,薛姨妈连忙又劝起了薛蟠。
岂料,薛蟠却道:“母亲也该还一杯才是!”
薛蟠的要求合情合理,薛姨妈无奈的瞥了一眼张云逸身前的酒杯,只得一手抓起酒壶,一手抓着自己的酒杯,起身来到张云逸身旁。
岂料,刚抬手要给张云逸斟酒,忽觉身下一紧,掩藏在桌面下的大腿,已经落入了张云逸的魔爪。
刚才虽有身体遮掩,到底还露出半截手臂,这会子藏在桌下,张云逸也愈发肆无忌惮。
薛姨妈极力遮掩,却又不敢闹出动静,只得一面双腿并拢,双膝微曲,阻止张云逸得寸进尺。
好容易颤颤巍巍的给张云逸和自己把酒斟满。
原想着把这杯酒应付过去,也好尽快回座。
不成想,张云逸单手抓着酒杯,倏然起身,不但又凑近了三分,那藏在桌面下的魔爪,也水涨船高,一下攥住了身后的赘肉……
薛姨妈只觉得身子一僵,手中的酒水顿时泼洒出来,浇了个透心凉。
她含幽带怨的看向张云逸,只见他似笑非笑道:“是我不好!起得太急,叫夫人受惊了!”
她心虚的瞥了眼自家傻儿子,却见他催促道:“母亲洒了这么多,可得重新斟满了!”
薛姨妈松了口气,忙又重新斟满。
待到一饮而尽,她方与张云逸对视了一眼,眸子有意无意的瞥向薛蟠,眼中满是哀求。
一面给张云逸斟满酒,一面冲着薛蟠道:“好了!这回给云逸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快自罚三杯。”
薛蟠不疑有它,十分爽快的连喝了三杯。
薛姨妈这一连串操作,张云逸看在眼里,心领神会。
便打起了配合,把刚刚斟满的酒杯举起道:“文龙既然要各论各的,那我也就不谦让了,不过,我不胜酒力,便拿个大,一杯抵你两杯如何?”
说罢,也不等薛蟠回应,便一饮而尽。
薛蟠三杯酒下肚,脑子也有些不做主,舌头也大了起来:“应……应该的……”
薛姨妈本欲挣脱张云逸的魔爪,见他杯中空了,只得又重新斟酒。
张云逸急着灌醉薛蟠,一杯接着一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回的事,也算提了个醒,在京城那些伙计尚且敢欺上瞒下,京城以外的店铺怕是更加肆无忌惮,回头我让人给你们梳理梳理,也免得再闹出这样的乱子。”
气氛虽然暧昧,张云逸却没忘正事。
薛蟠本就不是忸怩的性子,也不推辞:“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都……都在酒里……”
张云逸又找了两个借口,一时间推杯换盏。
这几杯酒喝得又快又急,还剩下一杯没喝,薛蟠却已经脑袋一沉,趴在了桌子上。
见儿子倒在桌上,薛姨妈不由长出一口气。
可还没等她放松紧绷的神经,忽觉腰间一紧,一阵头晕目眩,便被张云逸侧身抱在了怀里。
刚要发出惊呼,又怕闹出动静,惊醒了屋内的薛蟠和外头的丫鬟,只发出‘嗬嗬’的怪叫声。
她这边一犹豫,张云逸却没闲着,好似意犹未尽一般,顺着脖颈滑落的酒渍一路吮吸、舔舐。
薛姨妈虽不似二人推杯换盏,却也陪了几杯,又被张云逸撩拨了半晌,只觉得满腔的燥意无处发泄。
她筛糠似的颤抖不止,不自觉的摊开了手,不成想,好巧不巧竟然一下扣到了桌面。
她这才惊觉,连忙甩了甩头,咬了咬舌尖,艰难的抱住张云逸的脑袋,一面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推,一面闷声道:“别……别在这……”
张云逸本之所以这般猴急,本就是打着漫天要价遍地还钱的心思。
便浅尝辄止道:“照着么说,上回说的事,夫人可是答应了?”
早在薛姨妈吩咐下人休息的时候,张云逸便胸有成竹,只是,不清楚她会否配合自己,更进一步,演一出未亡人的戏码。
两害相权取其轻,薛姨妈只得红着脸,微微点头。
张云逸见状,也不再捉弄,待到薛姨妈收拾好凌乱的衣裳,平复了情绪。
方看了眼儿子,央求道:“先把文龙先弄回去!”
外头只有同喜、同贵两个小丫头,自然弄不动五大三粗的薛蟠,再唤下人,却恐怕节外生枝。
张云逸点了点头,抓住薛蟠的一支胳膊,往肩膀上一搭,将其背起,随后跟着薛姨妈走出了偏厅。
“你们跟我过来!”薛姨妈一本正经的招呼着同喜、同贵,在前面引路。
张云逸尾随其后,看着摇曳的身姿,只觉得浑身是劲,背后的薛蟠似乎也轻了不少,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牙膛,快步跟上。
待将薛蟠丢在床上,薛姨妈方冲着同喜、同贵两个丫鬟,吩咐道:“我今儿就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在这里守好了,给我寸步不离的盯着,我去送云逸回去。”
出了薛蟠的房间,来到院中,张云逸见四下无人,便一把勾住薛姨妈的蜂腰,凑到她的耳边笑道:“夫人要送我去哪?”
那喷薄的酒气熏得薛姨妈一阵失神,她不安的扭动腰肢,却也生怕激起张云逸的凶性,闹出什么动静,只得一面加快脚步,一面东张西望,被他半搂着进了屋。
待到把堂屋的大门关好,二人连体婴似的跌跌撞撞来到里屋之前。
她方犹豫了一下,稍稍挣脱了张云逸的怀抱,喘着粗气道:“我……我先进去准备准备……”
张云逸知道她要更换行头,便道:“我放个水!”
说罢,便进了隔间。
酒他也没少喝,虽然没有薛蟠喝的多,却也有些腹胀。
待在隔间冲着马桶放了水,推开里屋的大门,正见一袭黑纱的薛姨妈,手足无措的抱着一张画像,四下张望,似是在寻找地方摆放。
张云逸快步来到她的身后,一把从后面将其抱住,跌跌撞撞的冲到床沿,一面把薛姨妈按趴在床沿上跪好,一面凑到她的耳边,吹着气道:“夫人可得把这画像抓好了,千万莫要撒手给摔坏了!”
薛姨妈不觉身子一僵,攥着画像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趴在床上的上半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她不由自主的缩回手,想要捂住嘴巴,却惊觉失去了支撑的相框向后倾倒。
她不敢再撒手,只得极力压抑心中的情绪,期期艾艾的低下头。
有了自圆其说的借口……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开始沦陷在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情绪之中,欣然自得。
……
第437章 难得靠谱
宿醉未消的薛蟠,一脸懊恼道:“都怪我,贪杯误事,客人还未喝好,我自己却先醉倒了,实在失礼至极!”
“不……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薛蟠不无埋怨道,“母亲也是,我醉了不要紧,不是还有您吗?便是儿子醉了,您也该好生招呼些个,怎么反倒直接把人送走了?岂不叫他觉得咱们怠慢了!”
他醒来后懊恼不迭,连忙询问同喜、同贵,这才得知是被张云逸背回来的。
两个丫鬟并不知道,自家太太非但没有丝毫怠慢,把人送走,反而带回屋里悉心接待,直到张云逸心满意足,方才满意而归。
面对儿子的埋怨,薛姨妈有苦说不出。
那些五体投地,伏低做小,感激涕零,涌泉相报的细节,自然不便让傻儿子知道。
只得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他昨儿不是说了吗?要帮咱家整顿生意,昨儿你醉了之后,他看时辰还早,说要回去安排人手……咱家的信物,我昨儿也交给他了。”
昨夜,她不但当着亡夫的遗像,把自己泄了个底掉,事后,还把薛家的信物也一并交给了张云逸。
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这事呢?”薛蟠愈发懊恼不已,对张云逸也肃然起敬,“他越是这样,母亲越该殷勤些才是,生意都是小事,什么时候不能安排?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薛姨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心道,我这膝盖都跪肿了,还不够殷勤?
嘴上却叱道:“没有这些生意,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改日再请他过来便是。”
虽说初时觉得羞耻,却有股子别样的滋味,叫她欲拒还迎。
薛蟠一拍脑门,笑道:“这倒也是!”
正说着,却见宝钗冲了进来。
“母亲!哥哥!怎么昨日回来,却不告诉我?”
一见自家女儿,薛姨妈不免又想到昨日的晚宴,慌忙抓了抓襟口,脸上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加上身上旧痕刚消,新痕又起,唯恐被心细的宝钗发现。
她双手按在红肿的膝盖上,假装若无其事的,撑起酸痛的腿脚,上鞋,一面朝里屋走,一面道:“你们兄妹聊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屋补个觉。”
她慵懒的迈步进屋,刚关上门,却浑身一震,连忙趴在门口。
宝钗看着母亲颤颤巍巍的背影,疑惑道:“这还不到中午,母亲怎么就乏了?”
薛蟠不以为意道:“许是昨儿睡得晚,累着了!”
“睡得晚?”宝钗喃喃自语了一句,心下恍然,哥哥昨日被放出来,母亲想必憋了一肚子的话,激动的一夜没能合眼。
想到这,方又问道,“昨儿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
薛蟠抓耳挠腮道:“昨儿请了逸兄弟过来致谢,母亲说我喝多了酒,嘴上没把门,你不便在场,就没告诉你了。”
屋里的薛姨妈,听到儿子这声逸兄弟,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惊起惊涛骇浪,举步维艰的迈步上了床。
对于自家这个哥哥,宝钗心里有数,喝多了恐怕荤话不断,自己在场确实多有不便。
可转念一想,自己在场尴尬,母亲岂非……
她如今已经完成了蜕变,对于其中的滋味,别有一番体会。
想到母亲守寡多年,加上,前次便发觉薛姨妈盯着亡父的遗像,怔怔出神,昨儿又听了些荤话,恐怕愈发勾起心中的思念,要彻夜难眠了,也难怪这个时候要回屋补觉。
“哥哥往后也该主意些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嘴上也该把把门,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虽然对薛姨妈的反常释然,可薛蟠当着张云逸的面胡说八道,有这么个哥哥,叫他如何看待自己?
她瞄了眼一脸宿醉未醒的薛蟠,问道:“哥哥昨儿没叫逸大哥喝多吧?”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不过,听在宝钗耳朵里,却又是另一层意思。
薛蟠也担心泄露自己招待不周,连忙岔开话题道:“你猜,是谁发了话,你哥哥我才能从顺天府出来的?”
宝钗心下暗笑,不是张云逸还能是谁?
嘴上却明知故问道:“是谁?难不成是皇上不成?”
“哎哟!要不说我这妹妹,聪慧无双呢!果然一语中的!”
薛宝钗也没想到这么个结果,不禁有些愕然,喃喃道:“怎……怎么还惊动了皇上?”
“那还不是逸兄弟面子大?为了救哥哥我,居然还惊动了圣驾,这可真是杀鸡用牛刀!”薛蟠与有荣焉道,“你是不知道,逸兄弟可真够意思,昨儿晚上还说,要替咱家整顿生意……”
他喝到断片,怎么也想不起来,却不妨碍凭着从薛姨妈那里的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一番,拿来跟宝钗吹嘘。
宝钗听了薛蟠的话,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