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321节

第519章 按部就班

  他略一沉吟,解释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侯既不是刑部官员,又不是大理寺、都察院的。无法插手这些事务,且前阵子因为军械之事,与李太尉有些龃龉,为免公报私仇,还得从长计议。”

  王徽不由一怔,原以为张云逸不愿接受好意,又要从长计议,便是有意推脱。

  没想到柳暗花明,竟然又说出这番话来。

  “侯爷说的是,学生唐突了。”

  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不少,他将信将疑道:“侯爷的意思是?”

  “那就要看你表兄,能不能豁的出去了!”张云逸目光深邃道,“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尉拉下马,只要他能够豁的出去,我自然会倾尽全力!”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李从文已经显露敌意,给自己使绊子,那么也就怨不得他了。

  只是,李从文毕竟跟随万隆帝比自己还早,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王徽忙道:“表兄就这么一个儿子,只是苦于投告无门,自然豁的出去,还请侯爷明示!”

  “好!”张云逸‘啪’的双手一拍道,“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此事还得从源头入手,我若记得不错,长安节度使云山与荣国府有些交情,你可以修书一封,与你表兄把情况说明,我让荣国府派人送去,只要你表兄能够下定决心,便让他带着荣国府的人,去劝说云光直接上书皇上……”

  王徽精神一振,忙道:“不必写信,就让学生亲自陪同,回去一趟,也好与表哥说明情况!”

  张云逸摇了摇头道:“你得留下来,我会把连弩的制作献给皇上,并为你请功,同时你再抓紧这段时间,赶至一些书上的器具,等到云光的奏折抵京,便可双管齐下!”

  听到张云逸这般事无巨细,王徽那点迟疑顿时烟消云散。

  “不论大仇是否得报,仅凭侯爷这番话,王徽必定肝脑涂地,以报侯爷大恩!”

  蒸汽机天工院已然造出来了,张云逸又挑了纺纱机和自行车,询问了大概多久能够赶制出来。

  方道:“虽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春节休沐,十六之后皇上方会临朝,最好等到过完年,方为妥当。可信还是先送去为好,凡事讲究个师出有名,循序渐进,虽说长安府不肯受理,却还得麻烦你表哥把程序再走一遍!”

  舆论的高地,你不站,就会被敌人抢占,想要造成这种效果,自然还需要弄出些动静。

  只是,这明显有挑唆之嫌,张云逸不愿落人口实。

  故而张云逸也不明说,只隐晦的表达让王徽劝其表哥,按部就班,并造成一种被逼无奈的凄惨模样。

  若是寻常百姓,这一招未必有什么效果,更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可守备毕竟是五品武将。

  一个处置不当,造成文武对立,哪怕李从文功劳再大,皇帝也不可能偏袒。

  王徽也不是傻子,顿时心领神会。

  张云逸这才从柜子中取出文房四宝,让他着手写信。

  并冲外头吩咐道:“去!把琏二哥请来!”

  世殊时异,原著里王熙凤虽然只打发下人去找云山,可当时只是安抚下底的守备,劝说其同意退婚,又是给当朝太尉李从文的儿子李衙内擦屁股、抬轿子,顺水推舟的人情,自然不需要大张旗鼓。

  可如今,却是要把李从文儿子的罪行,捅到皇帝面前。

  且荣国府又大不如前,若只派个下人出面,恐怕非但云光不会帮忙,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不但人选上不能轻慢,还得给云光一些底气。

  故而,等到贾琏闻讯赶来,张云逸并不急着道明意图,反而将王徽好生夸赞了一番,将其引为知己。

  待做完了这些铺垫,他方将信递给贾琏,并叮嘱道:“我与王兄一见如故,听闻他表兄在云节度使手下,故而麻烦琏二哥辛苦一趟,帮忙把王兄这封家书送去,顺便跟云节度使打声招呼,麻烦他照应一二……”

  都是千年的狐狸,有些话,说得太过直白,反而会让人看轻。

  千里迢迢,又寒冬数九,天寒地冻的,贾琏哪里愿意吃这样的苦?

  听说要去长安一趟,不免有些不情不愿,却又不敢反驳,只得故作轻松的推诿道:“我当是多大的事,这点小事,我回去差下人跑一趟就……”

  话说到一半,见张云逸面色不善,连忙又改口道:“且茁儿还不足三月……”

  “既然要麻烦琏二哥,我自然会好生照应!”

  张云逸目光如炬道:“怎么?琏二哥这是信不过我?还是觉得心愿已了,以后用不到兄弟了?”

  “怎么会?”贾琏脖子一缩,硬着头皮道,“那就麻烦逸兄弟多去照应些了!”

  “嗯!”

  张云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琏二哥尽快出发,早去早回,还能赶回来过年,去跟赖大说一声,多带些人手路上方便照应,也免得琏二哥一路辛苦。”

  皇帝还不差饿兵,让贾琏来回奔波,后勤工作自然也得处理好。

  不过,张云逸也不是单纯为了他考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回来的时候把王伯父和他的妻儿,一并接来京城!”

  乘着等待贾琏的时间,他又与王徽攀谈了一会儿,借机将话题引到了其父的头上。

  待到旁敲侧击,‘得知’其父在私塾教书,又精通数术,便提议将人接来京城,让其在仙学任个助教,方便就近照应。

  起初王徽还以为张云逸特别照顾,担心他会为难,几番推诿,直到张云逸说出担心长安府尹会报复,他这才同意下来。

  若是搁在以前,知道贾琏某些不为人知的偏好,他或许还担心让他捎带着把人接来,会生出嫌隙,反目成仇。

  而今,知道他身患隐疾,却不再有这方面的担心。

  在阳光房看了戏,又忙活了半天,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

  待到贾琏离去,他方吩咐下人准备酒菜,陪着王徽吃了个早晚饭。

  酒桌上,二人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在前世,张云逸那点知识算不得什么,可在古代,随便拿出一个公式,便可让王徽惊为天人。

  一番交流下来,不但让王徽对张云逸敬佩不已。

  张云逸也暗暗惊叹,王徽的能力。

  眼见着天色已晚,张云逸便吩咐下人,在前院安排了客房,王徽也有些意犹未尽,便顺水推舟。

  随后又秉烛夜谈,直到二更天,考虑到王徽一路奔波辛苦,张云逸这才终止了交谈,让下人带他去客房休息。

  自己也返回了会芳园。

  ……

第520章 逸大爷收妖

  换上吊带裙的龄官,站在床沿,看着宽敞的拔步床,望而却步道:“咱们睡姨娘的床,她怪罪吧?”

  “怎么会?姨娘最是心善,我素日里就睡床上,前面还吩咐我要好生招呼你们呢!”

  芳官闻言,张开双臂,一个后仰,重重的躺了上去。

  她试了试床的弹性,方蓦然坐起,摸着身上的睡裙,惊叹不已道:“这缎子穿在身上可真舒服啊!”

  她瞥了眼龄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伸手扯了扯吊带裙的上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道:“我穿着倒不如龄官合身,太紧了些!”

  她一直都是演的正旦,直到排练唐伯虎点秋香,才开始改演小生。

  原先前凸后翘,倒也应景,可改演了小生,却需要束胸以作遮掩。

  只是,又不是整日里裹着,加上本就十六七岁,正值发育的时候,压抑的太狠,一旦松开,却反弹的厉害。

  原本还不甚显山露水,这两年竟突然饱胀了起来,隐隐有些呼之欲出的架势。

  柳五儿瞄了眼芳官,抬手在自己身前托了托,不无艳羡道:“少得了便宜卖乖,人家求都求不来呢,你倒矫情上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芳官心思本就活络,顿时咂摸出味来,一面朝五儿身上摸去,一面半开玩笑道:“怎么?逸大爷嫌你这儿小了?”

  虽说还未到及笄之年,便被买进了荣国府,可芳官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性格,又受到成长环境本的影响,加上与柳五儿捻熟,开起玩笑来更是荤素不忌。

  女人一旦完成从女孩到妇人的蜕变,以前讳莫如深的话题,也逐渐放开。

  即便柳五儿也不例外,加上有意给好友助力,于是也顺着话头,语带不忿道:“谁说的!大爷虽喜欢大些的,不过也说我还有的长!”

  说着,她学着张云逸,突然伸出双手袭向芳官,并嬉笑道:“大爷说了,越揉长得越快。快说!你是不是经常自己背地里偷着揉?”

  芳官虽然荤素不忌,可开开玩笑还行,哪里经过这种场面,顿时败下阵来。

  一面伸手去拨,一面祸水东引道:“我这裙子都紧了,还是别了,你还是给龄官揉揉!”

  龄官原本事不关己,听了这话,不由羞得俏脸通红。

  她一个激灵,慌忙双腿一通乱蹬,从床中央飞快缩到了角落,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看着嬉闹的二人。

  柳五儿与龄官毕竟不比与芳官相熟,她若没有这般的应激反应,也不好意思拉上她胡闹,偏偏龄官这么一躲,有了参与感。

  一旁欲要祸水东引的芳官,适时的喊道:“抓住她,别叫她跑了!”

  柳五儿转过身去,可伸出的爪子,迟迟没好意思上手。

  解开束缚的芳官,却没她这层顾虑。

  本就一同学戏多年,演的又都是主角,对戏的时候不少。

  芳官正在兴头上,干脆玩起了反串,故意哑着嗓子,荒腔走板唱道:“娘子!~夜深了,咱们也该歇息了!”

  她跪着双膝,往角落的龄官逼近,经过柳五儿的时候,还不忘伸出手,搂住她的纤腰,嬉笑道:“青儿,还不快去帮帮你姐姐!”

  一时间,三人挤做一团,屋内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烛光摇曳,裙摆飞舞。

  良久。

  三人方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六足相抵,呈品字形,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戏的终究也是个体力活,芳官又不似龄官娇弱,率先缓过劲来。

  蓦然从床上坐起,也不理会滑落臂弯的吊带,推了推柳五儿的小腿道:“对了!今儿听大爷说,为了宣扬姑娘们的才情,才要把戏搬到外头去演,你帮咱们跟逸大爷求情,会不会惹得大爷不高兴?”

  三人之中就数她力道最大,也一直占据主动,故而人在外侧,背对房门。

  因已经初具规模,虽然吊带滑落臂弯,倒也不虞掉落,只是前面挂得住,后面的裙摆却兜不住。

  柳五儿脱口而出道:“我来府里这么久了,还没见大爷谁发过火呢!”

  听柳五儿这么一说,不但芳官不复刚才的笑意,就连龄官也面露愁容的从床上坐起。

  “那可怎么是好?听说外头那些人,不拿咱们当人!”

  她比不得芳官撑得住场面,吊带裙顺势滑落,只是心中牵肠挂肚,一时间也没有留意。

  芳官虽然看见,可一来彼此相熟,又都是女儿家,没什么可避讳的,二来刚才柳五儿还曾抱怨过,自己得了便宜卖乖,此刻提醒倒显得刻意。

  于是假装没有看见,顺着龄官的话,把目光移向了仍旧躺着的柳五儿。

  柳五儿也有些心怀惴惴,虽说二人都是家养的戏子,属于招之则来,可毕竟也是交好的朋友。

  她也担心枉做好人,于是半开玩笑的,试探道:“叫我说,若是大爷将你们收了房,便没这个烦恼了!”

  听了这话,芳官和龄官顿时陷入了沉默。

  虽然与张云逸接触不多,可这两年所排练的新戏,届时出自他的故事。

  二人还参与过万寿节的演出,太上皇的话历历在目,心中对于张云逸的形象已经无限拔高。

  本就是家养的戏子,对于收房非但没什么心理障碍,反而是飞上枝头的机会。

  且对于柳五儿的待遇十分艳羡,能够独善其身,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毕竟还没经历过社会的大染缸,小戏子们之间,感情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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