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休息。
就看到张遂一遍又一遍地翻阅著一本书籍。
而且,那书籍,感觉粗糙得很。
所以,二公子甄俨好奇地走了过去。
却没有想到,这所谓的书籍,是一幅幅自己母亲的画像。
还刚刚出炉。
这些画像不断变化,竟然让母亲活过来一般。
张遂被二公子甄俨这样一呼,也回过神来。
将图画给二公子甄俨,张遂笑道:“二公子,这图画是我刚才专门给夫人画的,以表达我对夫人身为女人,却能支撑甄家这偌大家业的滔滔敬仰之情。”
二公子甄俨不疑有他。
接过图画,他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学著张遂的模样不断来回翻看。
看著“母亲”不断走来走去,还冲自己“回眸一笑”,二公子甄俨心里有些黯然神伤。
自从兄长和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母亲冲自己笑了。
世人都说母亲长得国色天香,和颜悦色。
作为她的儿子,还能够接受她的言传身教,那必定是人世间最为幸福的人。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母亲对其他人都是那般友好,唯独对待他这个次子,一直都是板著脸,甚至冷脸相向。
他其实也能理解母亲。
母亲希望他能够支撑起甄家,可他却偏偏没有这个能力。
母亲太过于失望才能如此。
可惜,这种局面,无法改变。
他无法成为母亲心目中的样子。
虽然这般想,二公子甄俨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他带著张遂去了地窖,将张遂刚画的图画给了夫人,让她快速翻看,并且做了示范。
夫人看著二公子甄俨做示范,没有什么耐心,直接收了图画,回到地窖。
二公子甄俨这才离开。
看著地窖的木门合上,二小姐甄宓迎著昏暗的灯光,疑惑地问夫人道:“娘亲,二哥何意?”
夫人将图画递给二小姐甄宓,没好气道:“不知道,他就是让我快速翻动这些图画。”
夫人扫了一眼四周几十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还有自己的儿媳,叹息了口气。
这要不是有外人在,她当时就想要呵斥自己这次子了。
这个关头,就为了送自己一些图画,也是无言以对。
虽然曲义目前没有什么动静,可万一被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自己这次子应该耐住性子,好好接过自己的担子,认真处理甄家事务。
什么话不能留到曲义走了之后再说?
二小姐甄宓听夫人这么说,狐疑地快速翻动起图画。
图画一共二十张。
而且,每幅图画,都有些相似。
她一看就能看出,这是张遂那登徒子所为。
随著快速翻动,这些图画竟然诡异地“动”了起来,变成了自己的母亲在纸上“走动”起来的模样。
因为灯光昏暗,翻动起来,那些动作的僵硬竟然被淡化。
一眼看上去,就变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边朝著前面走著,一边回头。
似乎发现了熟识的人,母亲冲它嫣然一笑。
第047章 甄宓:实在不行,就招赘婿
二小姐甄宓很快就有些明白自己二哥的意思!
她翻动图画的速度快了起来。
图画里,母亲的神情和动作“绘声绘色”。
二小姐甄宓看向夫人,柔声道:“娘亲,女儿以为,二哥这个时候将这些图画送来给叫你,其实另有深意。”
夫人这才狐疑地看向二小姐甄宓道:“怎么说?”
二小姐甄宓道:“一来,二哥这个时候过来,说明外面形势不是特别严峻。”
“就算二哥判断失误,可管家和那个登徒子怎么也会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
“就算管家和那个登徒子出现失误,那请过来的赵云,也不会出现失误。”
“那赵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他才赶到我们甄家之时,排兵布阵,很有一套的。”
夫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
她虽然对次子很是失望。
但是,管家是从亡夫时期就留下来的,做事非常老成。
断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重大失误。
更别说,还有主记和赵云在。
可夫人还是蹙起黛眉道:“所以,你二哥送这幅画作甚?这个时候,为娘哪有闲心去看画?”
二小姐甄宓将图画递到夫人身前,快速翻动起来道:“这些画,绝对是登徒子所为。”
红玉站在身后不远处。
听二小姐甄宓这么说,她俏脸下的红唇撇了撇。
那登徒子,刚才和二公子来看夫人,都不知道看一眼自己!
如今,还有闲心给二公子作画。
就是不知道画的什么。
等出去,绝对要教训他!
夫人在看到二小姐甄宓翻动图画前,原本还有些不耐。
可此时,看著图画快速翻动,夫人神色怔了怔。
竟然是自己!
而且,这些图画翻动起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自己在走动和转头微笑的画面。
夫人回过神来,笑道:“这伯成,心思真巧妙。”
二小姐甄宓:“......娘亲,问题不在这里。”
夫人俏脸闪过一抹红晕,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道:“宓儿,为娘没有看出这幅画别有深意。”
二小姐甄宓吐了口气道:“娘亲,二哥拿这个给你看,而且神情黯淡,你想想?”
夫人蹙起黛眉。
二小姐甄宓在心里幽幽叹息了口气。
母亲对谁都客气。
包括自己。
可是,对待二哥,母亲一直都是拉著个脸。
其实也能理解。
二哥原本是甄家未来的家族长,要承担起支撑整个甄家的重担。
可二哥却太过平庸,而且,性情柔弱。
就像这次遇到事情,二哥竟然还不想承担。
母亲失望至极,所以对二哥没有好脸色。
可话说回来,二哥终究是个人,是母亲的儿子。
看到母亲在图画里的笑脸,他怎么不会有触动?
见夫人“当局者迷”,二小姐甄宓只能道:“娘亲,二哥的意思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娘亲你对谁都笑。”
“唯独对二哥一直都是板著脸。”
“看著这些图画,娘亲你的笑脸更是让他伤感。”
夫人听二小姐甄宓这么说,俏脸阴沉了下来。
却也没有做声。
二小姐甄宓也没有再开口。
把玩了一会儿图画,二小姐甄宓将图画交给红玉道:“放好。”
红玉接过图画,嗯了一声。
转过身,将图画放到二小姐床榻边的木箱子里时,红玉假装不经意地学著二小姐的模样翻了下图画。
看著夫人在纸张上“动”了起来,红玉心里又是惊叹,又是委屈。
那登徒子,对夫人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对自己却连多看一眼都做不到。
到底是自己是他相中的女人,还是夫人是他相中的女人?
虽然各种念头杂糅,她还是将图画小心翼翼地压到几件衣服下面,然后合上木箱子。
等下次见到他,他要是不帮自己画一个这个
红玉暗暗叹息了口气。
那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夫人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二哥,但凡有一点让为娘省心,为娘又何至于如此对他?他这个样子,如何继承家业?”
二小姐甄宓道:“二哥真的撑不起,大不了,我,我就招赘婿进门。”
夫人看向二小姐甄宓道:“赘婿?”
“哪个好人家的儿子愿意入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