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教皇发动十字军 第11节

  这些人动武是如此的娴熟、毫无畏惧,他们丝毫不在意盖里斯住在村长的房子里,也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一个基督徒村庄中。可以说,他们的飞扬跋扈已经刻入骨子中了,便是受到一丁点的质疑,都要挥拳相向。

  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包税人,他们后面站着的是雷纳德领主,而一群农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真挺烦的。”

  面对这个早已习惯以暴力解决冲突的世道,盖里斯发自内心觉得厌恶,而更讨厌的是,自己又必须回以暴力后,才能让这些不知悔改的人听进去一点道理,所以什么时候,才可以建立起真正的太平世道呢?

  面对迎面而来的拳头,盖里斯稍微侧了一下身,避开那一拳,而后紧接着轻轻推了一下,那满脸横肉的阿拉伯包税人,便一个平衡不稳,朝前倒去。

  至于那两个持木棍的打手,看似气势汹汹,但在面对盖里斯这种已经不能用常人身体素质衡量的家伙时,却就比之积木更加不堪。

  盖里斯眨眼间挥出两拳,朝这二人胃部上端打去,二人便如遭电击,朝两边倒退几步,渐渐感受一阵恶心反胃的痛苦涌上来,如虾般蜷缩起来,感到恶心反胃,失去行动能力。

  “西蒙,找人把他们扒光后丢村外去!”盖里斯如此吩咐了一句后,便再没理这几个阿拉伯人。

  不过在走回院子里的时候,伊萨贝尔扯了一下盖里斯的袖子。

  “怎么了?”

  “他不是包税人,他没出示雷纳德的纹章,更没有带士兵过来。”

  盖里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西蒙带着村民将那几个被打倒剥光衣服的家伙丢出村外没多久后,消息便很快在村庄里传开,让许多村民感到无所适从。在得知消息后没多久,卡多索便匆忙来到了盖里斯面前,整个人的神情颇为紧张,见到盖里斯的时候,便是连敬语都未说,就立马开口问道:“你怎么惹到他了!”

  “他?那家伙不是包税人吧。”

  卡多索有些犹豫,然后答道:“他不是包税人,他是包税人的外甥!”

  “那他过来干嘛?”盖里斯再度反问。

  卡多索有些不好回答,但盖里斯其实,有些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非是一次敲诈勒索罢了,在真正的包税人到来前,先找个什么人,打着包税人的名号,胡乱收一通。等过两天包税人来的时候,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明摆着的贪污索贿。

  等了许久后,卡多索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规矩。”

  “规矩?那从今天开始,便没这规矩了,不该交的税款便该一分都不交!我来耶路撒冷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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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代在召唤

  “天堂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堂多女子,尽皆姊妹之群。天下皆是天父上主皇上帝一大家,天堂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则主有所运用,天堂大家,处处平匀,无物不缺,人人享乐尽欢愉。而如今我来此世,天父给予我神力令我复活,便是要叫此等天堂之治落于人间!”

  “看呐,天父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在,他们要作他的子民;天父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天父!”

  卡多索有些动摇,他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人,感受到他面上的坚毅,得承认自己心动了。

  封建剥削犹如一座大山,压迫着村庄里的每一个人,纵然卡多索家境稍显富裕,可在被敲诈勒索的时候,却只会遭受更多,一想到终日劳作,却平白被人夺走许多,心中的怒火只会愈盛。

  而当一个圣人、大能力者、一位称呼基督耶稣为兄长的男人,站在面前向他描述起“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的未来时,卡多索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

  一个美好的蓝图,仿佛在眼前铺展开,这或许便是圣教在新千年里的使命,是时代在召唤。

  ……

  晴朗的天、湿润的微风、带来春夏交接时节特有的花香,艾哈迈德喜欢这片土地,他对于这片孕育了财富的土地,有着深沉、无可替代的热爱。

  正是这片富饶、美丽、充满了野性生机的大地,替他带来了世代享用不尽的财富。

  正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用他们的汗水、血肉、骸骨,滋养农田,令粮食年年丰收。

  正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十字军封建领主,不仅带来了征税的契约,还带来的新的、可供他生吞活剥的农民。

  作为一名世代向外约旦领主服务的包税人,他发誓自己其实早就是一个耶路撒冷法兰克人了,只是信仰同领主大人有着少许分歧,但这绝不影响他对领主那一往情深的“绝对忠诚”。

  在生活中时常有朋友询问艾哈迈德:“这领主都把税收到八百多年后21世纪了,农民变成穷鬼,哪还有油水可榨?”

  艾哈迈德便笑着回答:“财富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挤,总是有的。”

  他还确实一次又一次的通过理论结合实践,成功论证自己话语的正确性,成为了伟大的征税理论家。

  今天亦如此……

  在一个农户家中,艾哈迈德坐在张板凳上,用跪在自己身前农民的衣服蹭着靴底的羊屎、

  先前他走进这农户家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了那些玩意,属实是破坏了他自清晨开始的好心情。

  不过不论心情如何,该办正事还是要办正事的。

  在蹭的差不多后,艾哈迈德让农民离开自己的靴子,然后冷冷地说道:“艾萨克,该交税了!”

  农民忙不迭的便带着艾哈迈德身后的士兵前往自己堆放粮食的土屋,在一阵清点后,将库存的四成打包装上了马车,要拉去不远处的粮仓。

  然后紧接着,农民又翻遍了家中所有房间,不知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掏出来了一些硬币,跪在地上捧在手中举过头顶,向艾哈迈德递过去。这些钱是他向地主或手工坊借贷,在地主家或者手工坊里进行廉价的劳作,为之忙碌半年才积累出的财富。

  “大…大人,这是今年的人头税。”

  看着这堆货币中,那枚亮闪闪、金灿灿,足以令不少人头晕目眩的金第纳尔,艾哈迈德舔了舔嘴唇,将那一把混杂着金第纳尔的迪拉姆银币,在清点后收入囊中。

  紧接着他便说道:“少了,我记得你家是五口人吧,你父母、你夫妻、还有你孩子,可你这里的钱貌似只有该交份额的一半……”

  “那、那是去年,我爹娘在今年刚去世……”

  “去世了?证据呢?”

  “我娘就埋在后山,我爹…他……他是被发大水冲走的,没…没能找到尸体。”农民语无伦次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怎么知道你爹死没死,说不准是你看我要来收税,就把那老东西给藏起来了呢!哪有一年里,一下子死两个老东西这么好的事!”

  伴随着艾哈迈德的话语,他身后的士兵直接蹭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架在了农民脖子上,农民有些汗流浃背了。

  然而,艾哈迈德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和风细雨的说道:“还有一件事。前年我借给你的四只羊,现在该还了,当然按照当初的约定,你得还我八头,毕竟这羊也是会生羊崽子的嘛……”

  农民便是海绵,财富便如海绵中的水,只要挤一挤终归是有的,如果挤不出来,那么拿石磨碾一碾,也终归能把血水给压出来。

  在忙完这户人家后,这个村子的征税,便算是结束了。

  而就在他清点着总共刮出来多少枚成色优异的金第纳尔时,一名随从有些慌张的从村外跑过来,凑到了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什么?!不怕我外甥的农民已经不是一般农民了,一定要出重拳!铁拳出击”

  “可听费萨尔少爷的话,那个法兰克人很能打,两拳就把他们三个人放倒了,这怕不是……”

  “能打?!有多能打!”膘肥体壮的艾哈迈德狠狠挥了挥拳头。

  “双拳难敌四手,给我把家里所有私兵都给叫上!我就不信还能有人一个打十个!”身为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包税人世家,艾哈迈德家族在自家武力的培养上,是颇为投入的,家里至少能拉出来10个全副武装的重步兵军士,以及不少随从轻步兵。

  这股力量,已经足以将些寻常村子摧毁,将那些农民上上下下杀个干干净净。

  毕竟这领主大人虽然能派骑士弹压农民造反,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总不是事事都劳烦领主大人,那岂不是显得很无能?要他这个包税人有毛用?

  “那帮叛匪崽子给我老实呆着,看我派士兵来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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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吾兄昏了头

  盖里斯对蒙特雷村的走访调查算是彻底结束了,结合自己曾经的经历,以及上一世的认知,盖里斯对耶路撒冷的农村了解程度,敢说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贵族老爷了。

  如蒙特雷村这种,他们祖上跟着十字军老爷们一起入过关,为收复圣地做过一份贡献,在宗教层面上虽然说是完全的自由人,但就生活状况来说其实很难评判。

  他们确实是要比之那些靠近庄园的穆斯林农奴们生活要好上不少,在宗教层面上是完全的、纯粹的自由人。并且还能通过自由的垦荒、从而相继成为自耕农,过上相对富足的生活。

  对于这个群体来说,十字军领主一方面因为距离过于遥远,没有将他们纳入庄园体系下的直接管理,另外一方面则是基于对基督的信仰,和其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尚武传统,使得这些自耕农群体可以诞生优质的兵员。

  因此领主们,通常来说不会过多干涉这些村庄,至多是达成一些封建契约。

  如蒙特雷这样的村子,每年要缴纳许多赋税,提供部分优质兵员参与领主的军队训练。而相对的,外约旦的领主也要承担对斯卡尔村、蒙特雷村的保护义务,尽力确保这些基督徒村庄,免受贝都因人的袭击。

  当然,农民同领主之间达成的所谓契约,有什么约束力吗?

  面对一些愿意尊重传统的领主时,过往的契约还算是有些用处,可一旦摊上雷纳德这种,能一边杀着异教徒,一边放任异教徒在自己领地里屠杀抓捕奴隶的类人领主,那么或许那些过往契约便是连拿去擦屁股都嫌硬。

  虽然说,在耶路撒冷王国,因为宗教和民族等多重身份的关系,加上耶路撒冷这里的特殊情况,大多数基督徒村庄其实不是很好的能认清自己属于被统治阶级。

  毕竟封建统治有着封建统治的温情脉脉,虽然说这温情脉脉只是遮掩冲突的遮羞布,可对于某些强调宗教、民族的人群来讲,就看不透那层纱布。

  但对于蒙特雷村、斯卡尔村这样的村庄来讲,他们就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毕竟摊上雷纳德这个老毕登,从未在自己的领地里去展现过他的温情,但凡脑子没生锈,都清楚自己只是对方案板上的肉,雷纳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然,即便有着清晰认知,也不代表有能力去改变,哪怕不少村民其实有着祖上传下来的武器或盔甲,但那些生锈玩意在面对包税人的私兵,在面对那些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兵时,以乌合之众对训练有素,只会是一边倒的溃败。

  那些胆敢抗争的村子,已经有不少都惨遭毒手了!

  但这回不同了,一个圣人、一个能够眨眼间徒手杀人、一个能两个呼吸间踹倒七八个壮汉的基督亲弟来到了他们的村庄,天哪!这是多少代人才修来的福分啊!

  村里的众人,在听闻盖里斯打了包税人侄子,也就是那个到处敲诈勒索不干好事的费萨尔后,便意识到要变天。

  而这些日子里,盖里斯也不断的在村子里宣传天堂的面貌,告诉大家伙好日子快要来了哩!

  只不过,哪怕有不少人,在卡多索的示范下,愿意站出来跟随盖里斯,可更多的人还是有着自己的顾虑。

  毕竟在有盖里斯的带领下,弄死个包税人他们其实还是有胆子的,可一旦考虑到包税人身后的领主雷纳德时,他们就犹豫了。

  讲实话,村民们因为自身见识不足的缘故,对很多事物都缺乏清晰认知,就比方说他们其实一直分不清耶路撒冷王国和罗马帝国哪个面积更大……也分不清阿拉伯人和突厥人到底有什么区别……甚至于耶和华和耶稣之间的关系,都有些讲不清。

  一个长久以来都在统治他们的残暴贵族领主,和一个展现了奇迹的新千年圣人,不少村民还是有些茫然失措,不晓得哪个能赢。

  而他们却又是谁赢帮谁。

  自然是不肯轻易下注,跟着盖里斯去干掉脑袋的活。

  当然,他们同样也不会主动去和盖里斯敌对。毕竟,雷纳德会杀人,盖里斯同样会杀人,他们可不觉得盖里斯是什么好好先生。

  ……

  晴空万里无云,伴随着夏日的到来,气温开始回升,便是村口的河流也渐渐水位下降。

  包税人艾哈迈德的到来,比之盖里斯想的要晚上些时日,也不晓得他这些天干嘛去了。

  而当十名披着盔甲包着头巾,持握刀盾枪弓的士兵,护卫着那个膘肥体壮的艾哈迈德来到村庄时,便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个村子,有些过分安静了,便仿佛早早的得知了艾哈迈德将要到来,因此各回各家、收拾好东西,自闭家门。

  这样的举动让艾哈迈德觉得有些可笑,毕竟“风能进,雨能进,领主的税吏便能进。”乃艾哈迈德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关门又如何?直接拆门不就行了!

  只不过在艾哈迈德拆门之前,他留意到在这个村子的晾谷场上,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集会的样子。

  一个青年人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正大声的宣讲着什么。

  “昔年吾兄,曾言: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要我说,这是吾兄昏了头!他给凯撒交的每一分税,都变成了射向他门徒信众的箭矢,叫他被挂上了十字架!”

  “后来使徒保罗又曾言:你们纳粮,也为这个缘故;因他们是神的差役,常常特管这事,凡人所当得的,就给他。当得粮的,给他纳粮;当得税的,给他上税;当惧怕的,惧怕他;当恭敬的,恭敬他。”

  “要我说这也是放屁!天下一大家,人人皆乃天父皇上帝所造,人人皆乃兄弟姐妹!凭什么就要让我们这些天父子民,要去向另外一些天父子民惧怕、恭敬、服从?!他们有曾被天父膏立过吗?我在天堂时,怎么就没曾听出天父有这意思?!”

  盖里斯当然清楚天兄之死,在经书中的记载是怎么一回事,但那不妨碍他为了自己的观点,而刻意凸显“凯撒”的存在。

  他需要反对世俗的暴政,需要反对“凯撒”所代表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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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诋毁?

  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直射大地,纵然艾哈迈德包着头巾已经觉得满身大汗,可依旧心生寒意,浑身抖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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