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这女婿对岳母是真滴好！天后娘娘的惊喜！
杨易沉声道：“微臣有十足把握！”
李治沉吟道：“你想怎么证明？”
这种牛痘得找个人试一试，然后再给人感染天花才行。
当然，这样的话，不能由他~说出口。
杨易笑了笑。
“听闻天后娘娘的侍女感染-了天花？”
“而天后娘娘也暂时隔起来-了？”
他的话落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杨易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武皇后。
李治沉默了一会，缓缓道：
“不错。”
“媚娘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宫女都被隔在了芳露殿........”
杨易沉声道：“天花的传染性非常强，陛下快刀斩乱麻，自然是十分正确，而天后娘娘等几人是否已经得了天花，我等不知，不过既然已经接触过天花病人，想要没事的几率不大，微臣以为可以用此种牛痘之法给天后娘娘接种，让其提前免疫天花.......”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武皇后跟那得了天花的侍女到底有过多少接触，他不清楚。
不过关在芳露殿里的可不止武皇后。
里面只要有一个人有天花，那就麻烦了。
所以，必须要趁武皇后还没有出事，给武皇后种牛痘。
李治闻言，眉头皱起。
将武皇后关起来的命令，是他得知消息后立刻下达的。
不管武皇后有没有得天花，但是芳露殿在他眼中已经十分不安全。
毕竟那得了天花的侍女就是从芳露殿出来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现在杨易的这个法子，似乎可以取用？
若是失败，也无妨，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而成功了，不仅能够救武皇后一命，还能证明种牛痘是有效的。
李治沉吟片刻，缓缓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由谁来去给她们接种？”
殿内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若是去给武皇后等人接种，就意味着自己也有感染天花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甚至高达八九成，说不定还要把命送了。
而且，这种牛痘之法说的牛逼轰轰，谁知道是真是假？
杨易笑了笑。
“除了微臣对种牛痘了若指掌之外，其余的人都不适合。”
众人闻言一愣，倒吸一口冷气。
这冠军侯是不要命了？
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找几个替死鬼教他们就行。
还要自己去？
这女婿对丈母娘是真滴好啊。
李治沉吟片刻，深深的看了杨易一眼。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给她们接种，那你也要隔在里面.......”
虽然他忌惮武皇后的权势越来越大，但是他身体很差，政务方面是离不开武皇后，其次是即便是想要限制武皇后的权力，也没想要她的命。
若是杨易的话是真的，可以试一试。
杨易点了点头，笑道：
“这是自然........”
“微臣不仅要给她们接种，还要给自己接种........”
周围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冠军侯是铁了心自己要去找死？
李治沉默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易，忍不住道：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不再考虑考虑？”
他完全不能理解杨易。
堂堂镇国冠军侯，娶了太平公主，两夫妻食邑加起来有几万户，更是两卫禁军大将军，可以说权势彪炳。
这样的人物应该是惜命如金才是，居然要自己亲自去冒险？
最重要的是，杨易这样的军事奇才，他也有些舍不得。
杨易神色平静。
这第一次接种牛痘，还是他自己来吧。
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吓的尿裤子，到时候接种牛痘也弄不好，就白费力气了。
何况，武皇后还在等着接种，任何的风险都不能冒。
好歹也是丈母娘呢。
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
杨易微微一笑，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字一顿。
“天后娘娘对微臣有提携之恩，更是将爱女嫁给微臣，如今天后娘娘又感染天花之风险，微臣既有法子解决，岂能坐视不理？”
“再者，能够证明种牛痘之法有用，也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何况，微臣对自己的法子有信心。”
众人闻言一震，不管是本就亲近杨易的，还是对杨易厌恶的，这个时候都生出一股敬佩。
这年头背刺恩师，好友的多了去了，没想到冠军侯却是能为天后娘娘曾经的恩情赴汤蹈火。
这样的性情哪怕是不喜欢他的人也不由得暗道一声好汉子。
李治沉默了一会，淡淡道：
“那朕就如你所愿。”
....................
一炷香后。
芳露殿外。
杨易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廷，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杨易进去之后，侍卫们连忙将殿门赶紧关上。
殿内。
一袭凤袍的武皇后静静的坐着。
她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正执笔练字。
白色的卷上，铁画银钩般的字迹跃然纸上。
这漂亮的字迹赏心悦目，似乎是融合了一些瘦金体的技法。
鲜少有人知道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除了手段酷烈之外，还有一手精妙的好书法。
旁边的上官婉儿咬了咬唇。
她虽然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心里仍然是生出一丝烦躁。
这可是天花啊。
一旦接触上，那就是必死无疑。
若非天后娘娘镇定自若的模样感染了她，说不定她现在还要更加慌乱。
少顷。
武皇后停笔。
她淡淡道：
“其余的人有没有出现问题？”
上官婉儿眉宇中闪过一丝愁绪。
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让她们各自挑了房间相隔.......”
武皇后微微颔首。
她看着面前的字帖上锋利无比的字体，一时间有些恍了神。
没想到陛下居然如此决绝。
虽然知道自己有感染天花的风险，也知道李治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被自己的丈夫毫不犹豫的关起来，她心里还是颇为悲凉。
芳露殿很大，倒是不担心活动的范围。
而是这种不知未来，随时有可能死去的恐惧感，像是无形的压力扼住脖子，让人呼吸不畅。
哪怕是刚刚在上的天后娘娘，也有些许的畏惧。
这是对死亡最本质最直观的恐惧。
不过她毕竟不是一般人，深深的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慌乱是没有用处的。
只有冷静，才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她早已经按照杨易之前交代的，以及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对付天花的经验，让那些宫女分散开住在房间里，并且保持通风和个人清洁卫生。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