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马(千石),6人,领一千人:宋宪,孙静(孙坚弟),徐晃,朱皓(朱次子),胡车儿(张绣部下),王忠(曹仁部下)
骁骑营,为冲阵突骑:
骁骑将军(真二千石),领六千人,屯南郊:吕布
骁骑长史(六百石):左灵(贾诩好友)
骁骑主簿(六百石):阎圃(张鲁谋主)
校尉(比二千石)3人,领两千人:夏侯渊,成廉,颜良
军司马(千石),6人,领一千人:曹性,臧霸,黄盖,高览,吕常(夏侯渊部下),臧洪(太原郡守臧之子)
游击营,为机动轻骑:
游击将军(真二千石),领六千人,屯北郊:孙坚
游击长史(六百石):夏牟(西园八校左校尉)
游击主簿(六百石):袁涣(袁滂之子)
校尉(比二千石)3人,领两千人:曹仁,段煨,文丑
军司马(千石),6人,领一千人:张辽,祖茂,程普,魏续,徐真(孙坚妹婿),曹纯(曹仁弟)
第239章 自此军中为将之人,皆为天子门生!
待众人悉数退散后,卢植缓缓从殿内的蟠龙纹彩绘的屏风后走出,向太子俯身行了一礼,喟然长叹,道:“殿下,这步子是不是迈得有些太大了?”
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不怪乎卢植这么评价刘辩对于中军的制度改革,这一套改制的直接后果是,至少一年之内,中军上下难以恢复往昔的战斗力,近乎陷入瘫痪状态。
换句话说就是基本上就是废了!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怎么打仗?
刘辩对中军军官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原属各将军麾下的校尉、司马等核心属官,大多被调离重组,就连负责后勤保障与文书管理的文士也未能幸免。
以骁骑将军吕布麾下的骁骑营为例,骁骑长史左灵,是贾诩的同乡好友,而骁骑主簿则是皇甫嵩平叛时发现的人才,益州巴郡人阎圃。
骁骑营的三名校尉除成廉为旧部外,另外二人则是夏侯渊与颜良。
至于六名军司马中,也唯有曹性是旧部,其余五人是归附的泰山寇臧霸、前屯骑校尉部军司马黄盖、前虎贲郎中高览、前羽林左骑军司马吕常与太原郡守臧之子臧洪。
除了这些中高级军官外,中军从凉州、并州大战中遴选的军士也需整合熟悉,慑服骄兵悍将使将令通达,麾下令行禁止,最后再重新训练战阵配合。
如此大规模的人事重组,对于这支中军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以至于将不识兵之习性,兵不知将之号令。
不信?
大怂的禁军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否则真当这些真二千石的将军位,是这么好拿的吗?
然而在卢植的计划中,军队改制本就是一项庞大而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逐步推进制度完善与人员磨合,而非不是像现在这样。
但在中军改制的问题是,刘辩与卢植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
“卢师,长痛不如短痛,顽疾需用猛药。”
诚然,刘辩又何尝不知这么做的风险呢,但从前的禁军看似风光无限,这内里实际上已经糜烂了,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以孙坚所部屯骑校尉部为例,其麾下将领多由故吏、亲友组成,程普、韩当、黄盖、祖茂以及胞弟孙静和妹婿徐真,不觉得这种军制颇为眼熟吗?
这与后世某位合淝战神的江东部曲制不是如出一辙吗?
唯一的区别是,禁军军士多来自三河之地的良家子,但长此以往这种区别实际上并不能阻止禁军制度的糜烂,禁军最终沦为将军们的私兵也并非难以预见的事情。
不过这般乱象,刘辩自问他必须负主要责任。
过去准许吕布、孙坚等人安插旧部、好友进入麾下,是为了方便他们快速掌控麾下军队,并形成凝聚力和战斗力罢了。
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埋下了隐患。
但那是彼时刘辩为了应付近在眼前的黄巾之乱以及凉州羌乱,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至少对于彼时的他而言此举是利大于弊的。
那时候的刘辩甚至都预备着和世家豪门掀桌子,做好了重新打一遍天下的准备了,哪里顾及得上这些隐患问题呢?
然而他与某位合淝战神的区别便是,他不会沉迷于这种让军队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的高效方式,而是选择快刀斩乱麻革除弊病。
如今局势相对稳定,朝廷五年内基本上难有大规模军事行动,正是改革中军制度的良机。
有病就要治,若是顽疾就下猛药,如今的大汉还经受得起一剂猛药所带来的副作用。
而趁这五年的时间,也必须立即进行军队的正规化和制度化改革。
至于伴随的阵痛,这也是必然的。
至少吕布、孙坚、黄忠、高顺这些人都是他亲手提拔于微末之际,忠诚度无可置疑,若他们无法驾驭新军并形成战斗力,便不配居此高位,还不如趁早让位,抱着爵位回家跟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
卢植不免露出一抹苦笑,他能理解太子的想法,也能看出这般快刀斩乱麻的阵痛实际上是比循序渐进要更为合适的,只不过在决断上他并没有太子这般的魄力。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良臣常有而明君难得的原因,谋划和决断终归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也罢,反正他和皇甫嵩、董卓这三名中护军会为太子殿下兜底的。
新中军制度下,中军各级将校由中护军进行监管。
中护军秩中二千石,位比九卿,除监督之权外还负责军中武官的提拔,但并无实际指挥权。
中护军按新制,员额为五人。
但常设中护军仅为三人,另外两个空额则是在遇到战事需要动用中军之时,临时授予统军主帅中护军之职以节制中军,再授予另一名忠心的重臣中护军之职作为监军,随大军一同进发,以节制统军主帅。
当然,刘辩敢于大刀阔斧地推行中军改制的底气,卢植、皇甫嵩、董卓三位中护军的支持自然是其中之一,但却不是最大的倚仗。
刘辩真正的倚仗,是那毫不起眼的三千太子府卫士!
太子府卫士从来就不是以精锐卫士为标准进行培养的,而是以军官为形式进行培养!
太子府卫士都是士,最低出身也是良家子,识字之人!
他们不仅可自由研***府的兵书典籍,刘辩还会时常从鸿都门学中请来士人为他们讲授兵法,有时还会请卢植、皇甫嵩、董卓、袁滂等知兵之人为太子府卫士分析历史上的经典战例,并会进行定期的考核。
虽然只经历了一年半的培养,但他们已成长为优秀的中下级军官苗子。
这三千人一旦融入两万武卫营,即便资质稍逊者也能胜任什长之职,协助典韦、许褚迅速掌控这两万武卫营。
至于武卫营中的十名校尉,其人选多为外戚、功臣子弟以及太子府府僚出身的家臣担任。
武卫营作为皇宫的卫戍部队,并不需要多么勇猛善战的校尉,只需要对他绝对忠诚的校尉,保障军士待遇、严格执行军令,武卫营自能形成令人胆寒的强大战力!
而这三千太子府卫士的培养,也让刘辩的某个想法逐渐萌芽。
若要保证汉家天子对于这支中军的掌控,根基则是在于中下级军官的忠诚,他需要延续军官的培养计划!
刘辩计划在登基后,创办一座兵学学院,面向全体良家子招生,并由他这位天子亲自担任学院祭酒。
届时,欲担任统辖百人的屯将及以上者,至少需要在学院接受为期一年的系统性军事培训方可任职!
自此军中为将之人,皆为天子门生!
在封建时代,他不奢望为将者能对民族和国家有多少忠诚,只需要对他这个君王忠臣就行了!
朕即国家!
PS:老规矩,中军五营兵马的校尉、军司马,长史、主簿名单,由于字数多达八百多字的缘故,作者菌直接用一个单独的免费单章发布了,不赚黑心钱。
第240章 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征战吧,孤把一切都放在军中了!
大汉三百八十六年,光和七年,十月十六日,远赴并州平叛的王师旌旗蔽日,铠甲映着残阳,终于缓缓踏入三河之地。
大军自上党郡南下进入了河东郡,在两郡交界处扎下营寨时,次日清晨,朝廷使者的车驾扬起一路烟尘而来,依例执行收缴董卓麾下军队兵刃。
汉制,传统良家子参军,向来需自备兵器甲胄。
但刘辩很重视军备问题,一向很舍得在军士身上砸钱,不惜耗费武库的资源,为军士配置一套精良的兵器甲胄。
如今的良家子对于朝廷的意义,只是组织度更强且单兵素质过硬的后备兵源。
不过这些出自武库的兵器甲胄,必须全部送回武库之中,即便是损坏的兵器甲胄也不得随意丢弃,若是无故丢失是要受杖刑的!
至于在进入河东郡便收缴兵器,特殊情况下,没有一个朝廷会允许军士穿戴甲胄手持兵器来到帝都之下。
当朝廷使者的仪仗出现在视野尽头,董卓身披玄甲,腰间佩剑,率领一众心腹和将领出营迎接。
董卓浓眉下的双眼突然一亮,远远望见那辆载着朝廷天使的车驾中,一道熟悉的面容探出车帘。
那分明是将作大匠蔡邕!
董卓难掩激动之色,当即下了马,一边挥着手一边奔了过去,口中高声呼喊道:“伯喈!伯喈!”
玄甲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董卓阔步如飞地朝着蔡邕奔去,本就壮硕的身形又披着一层厚重的玄甲,就像一头笨重的犀牛冲来似的,好像大地都在震颤。
蔡邕望着那裹挟着腾腾气势冲来的身影,眉梢不自觉地微抽,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几欲转身装作不认识这莽夫。
但念及二人情谊,又是在董卓的一众麾下面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蔡邕终究还是展露出一抹浅笑,整了整衣襟,迎上前去,与董卓双手紧紧相握。
董卓站在相对他而言颇为瘦弱的蔡邕,就像是个看见了玩具的大孩子,激动道:“伯喈,不曾想竟是你来迎我!”
说起来,董卓和蔡邕也许的确是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缘分。
同为太子党成员,董卓却格外敬佩蔡邕的品行和才学,尤其是对其出神入化的音乐造诣推崇备至。
起初,蔡邕不过将董卓视为附庸风雅的武夫,可碍于对方身为太子心腹,又是朝廷重臣,当董卓派门客持名刺登门约定会面日期时,他也不便推却。
到了约定的会面日期,蔡邕也就顺手用那张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焦尾琴”为董卓弹奏了自己所创作的乐曲《蔡氏五弄》,即《游春》、《渌水》、《幽居》、《坐愁》、《秋思》。
董卓不是一位音乐家,他甚至都分不清宫商角徵羽五音,但他绝对是一位优秀的听众。
一位合格的听众不需要对乐曲的音律进行点评,只是觉得这些乐曲很好听,好听在哪里他也说不出,但却能给出演奏者好评。
但令蔡邕意外的是,董卓竟然与他在精神上发生了共鸣。
这《蔡氏五弄》听曲名便知是蔡邕前些年在扬州避难时所作,自然是充满了被贬的无限忧思和哀愁,而董卓曾经也因为出身凉州而被免去西域戊己校尉职务赋闲在家,最后不得不投靠袁隗才得以复起。
这种精神上的共鸣竟成就了董卓和蔡邕的友谊,二人的友谊迅速升温,董卓还主动邀请了蔡邕和他的两个女儿来到自己的府邸上,蔡邕登堂拜见董卓老母。
董卓则令自己的弟弟以兄礼事之,又令侄子董璜、女婿牛辅和女儿董氏以拜见长辈的礼节向蔡邕行礼,互结通家之好!
因此虽然董卓手劲有些大了,但蔡邕也不嫌弃董卓,而是打趣道:“仲颖此番可是立下好大功劳,真让邕羡慕,日后邕见了仲颖可是要唤一声乡侯(tái)了。”
董卓也丝毫不在意蔡邕的打趣,搂着蔡邕的肩膀亲密道:“食邑二千户的乡侯罢了,我的食邑就是你的食邑,又有什么区别呢?”
随后,董卓带着披着一件狐裘的蔡邕来到了帅帐之中,董卓亲自将蔡邕引至主位旁坐下,又蹲下身子,用火钳拨弄炭火,端起温好的椒酒递给蔡邕。
至于其余军士则是在各级校尉、司马等军官的安排下进行中军的选拔,嘈杂声时不时传入帐内。
“唉,二千户的乡侯,还是封在了右扶风的膏腴之地,这也就罢了,殿下竟然还加封你为中二千石的中护军。”蔡邕轻抿一口椒酒,舌尖感受着酒液的辛辣,嚼着一颗撒了香料又炸得酥脆的胡豆(蚕豆),叹息道,“天道不公,你说怎么这些好事全让你董仲颖碰上了?”
“你就差了吗?从逃犯被免罪担任了秩二千石的将作大匠,还封了五百户的野井亭侯,长女昭姬将嫁给太子殿下,次女也定下了与尚书仆射羊续之子的婚约。”
“再说了,这中护军不好干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军改制若是改出了问题,最终这罪责还是要算在我们这些个中护军的身上?”董卓饮了一口椒酒,方才在帐外吹的那阵寒风带来的些许寒意被酒水中的辛辣瞬间压制下去,同样叹了口气道,“自古岂有昏君,只有蛊惑君王犯错的佞臣,保不齐出了差错,某家也能和商君那般落得个车裂的结局。”
蔡邕吐出嘴里的胡豆壳,满不在乎,笃定道:“能出什么乱子,老夫虽不知兵,但卢子干、皇甫义真还有你董仲颖乃是当世三大名将,既然你们三人辅佐着殿下敲定了新的中军制度,那便不会有太大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