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配合着家长里短亲热地聊了一会,赵志就拖着中年人上楼,这他乡遇故知可是大喜事,怎么也得请同乡喝上一杯,还大声喊着陈春风把天字号包厢打开,好酒好菜尽管上。
中年人却土了吧唧的,还要端着他的那碗面,只说还没有吃上几口,丢了太可惜,赵志也很入戏地说着,这没有遇到他就算了,既然遇到他,哪里还有让同乡吃面的道理,这不打他的脸吗?说着拖起中年人就往楼上走。
第五百一十八章 出大事了
上了楼,进了包厢,赵志向两个警卫一使眼色,两个警卫马上在门口站着,中年人这会可不土了,拖出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着,整个人的气质全变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赵志急急地问道?:“您是?”
中年人也不不说话,双手在自己脸上使劲揉了会,往下一抹,居然扯下一张皮来,整张脸顿时年轻渴无比,不是蒋浩然是谁?林珑的易容术独步天下,蒋浩然居然也学全了。
赵志一见,顿时激动无比,赶忙挺身敬礼,蒋浩然一摆手,笑道:“不必俗套赵志,坐!”
赵志倒也真不俗套,拖出把椅子坐在蒋浩然身边,急道:“司令,您可算是来了,这一年多我可天天都到这春风酒楼来晃悠,就等着今天了!”
蒋浩然道:“嗯,这一年多时间,你不错,没有祸害老百姓不说,还凭着努力训练士兵获得了日军的信任,升为大队长,很难得!“赵志奇道:“您调查过我?”
蒋浩然白了赵志一眼,道:“呵呵,我要是不搞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被你出卖的了怎么办?”
“呵呵!”赵志摸着后脑勺笑了,随即又问蒋浩然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不待蒋浩然回答,又表示,不管怎么样,这次他都要跟蒋浩然离开这里,他已经受够了小鬼子的气,如果不是答应了蒋浩然,他恐怕早就开小差走人了。
蒋浩然并没有急于将自己来的目的告诉赵志,一方面怕他打草惊蛇,二来也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毕竟这事暴露可不是任务完不成的问题,关乎的可是雪狼特战队和几十个飞行员的性命,他不得不谨慎。但告诉了赵志,这次不管怎么样,会让他跟日军有个了断。
蒋浩然甚至没有提起机辰面的问题,只是详细地询问了九江的日军兵力分布,从侧面来了解机场的守卫情况,同时也询问了赵志能带走多少亲信队伍,并命令他秘密做好联络工作,过几天准备发动一踌乱,将九江闹个天翻地覆就走人。
赵志闻言两眼发光,十分兴奋,但随即又担忧起来,因为有机场的存在,九江的戒严级别相当高,他手底下能调动的亲信只有四百来人,都是东北军的老底子,绝对可靠,但要把九江闹得天翻地覆,还要成功跳出去,这个难度未免太大。
蒋浩然明确地告诉他,这个不用他考虑,自己既然决定这么做,肯定会有周全的计划,这几天他只管做好准备就行了,到具体行动的时候,自己会来找他。
临到走时,蒋浩然问赵志要了一个望远镜,并谢绝了赵志安排座,重新戴上人皮面具,随赵志走出了春风酒楼,在街上堂而皇之地分道扬镳。赵志只待蒋浩然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痉,才摇摆摆返回驻地。
他却不知道,蒋浩然半道又折了回来,一直跟着他进了军营驻地。蒋浩然一身本领高来低去,就算是日军司令部都平趟,就别说这伪军的营地了。看着赵志进了屋,又招来几个伪军头目继续喝酒,并没有向日军报告的迹象,蒋浩然这才放心地离开。
九江机朝浩然再熟悉不过,基地唯一的一架飞机就是自己从这里开走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机场的守卫情况,赵志虽然介绍了一点,但估计只是冰山一角,这么重要的地方,日军不可能让伪军全面了解。
蒋浩然准备找个地势高的位置,连夜躲上去,蹲守个一两天,将机场的兵力分布、飞机数量、交接班时间、火力点明堡暗堡都摸清楚,所以他找赵志要了一个望远镜,虽然他视力惊人,但有这东西当然更好。
就在蒋浩然走后的第三天,331基地发生了一件大事。蒋至武动身去重庆之时,曾经告诉驻守观音岩别墅的警卫连连长,自己最多三天就会回来,反正委员长有专机,既然能派专机来接,当然免不了用专机送自己回来。但三天的期限已到,蒋至武却没有如期回来,警卫连连长深感责任重大,赶紧通知了基地指挥部。
刘鹤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蒋老太爷和委员长是堂兄弟,难得到重庆一回,多呆两天也正常。但还是让冷如霜跟夫人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只要确定了蒋老太爷还在重庆,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谁知冷如霜打完电话回来告知,夫人根本不知道蒋老太爷到了重庆,这可不亚于晴天霹雳,把刘鹤、冷如霜、张大彪几个人吓得当即腿都发软了,第一反应就是蒋老太爷被日本人劫走了,人不在重庆,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派飞机接走蒋老太爷,但很快又觉得不对劲,再怎么样,日军也不至于嚣张到用飞机来接人吧?
指挥部瞬间乱成一锅粥,电话电报到处发到处打,但凡有可能知道蒋老太爷消息的地方都找到了,却一无所获。
庄富国却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告诉大家不用慌乱,蒋老太爷肯定在重庆,来接他的人带着委员长的亲笔手谕,蒋老太爷一直和委员长有书信来往,自然不可能连委员长的字都分辨不出来,所以,这事错不了。
但当大家质疑连夫人都不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庄富国才咬牙告诉了大家实情。
蒋浩然宝藏的事情,冷如霜是知道的,但刘鹤和张大彪却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听说宝藏泅了“金砖事件”,惊讶的心情完全被担心取代。
委员长连夫人都瞒着,这事就很能说明问题,这是要从蒋老太爷身上打开缺口,如果是单纯的软禁还好,这要是委员长将老太爷交给戴笠,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很明显,蒋浩然私藏这么大的一个宝藏,又拥兵自重,到了哪个皇帝手里那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让蒋老太爷自愿出卖自己的儿子这完全不可能,只能交到军统局去严刑逼供,近七十岁的老人要去遭受这番人间炼狱,让这些后辈情何以堪,一个个都急得火烧火燎。
第五百一十九章 故布疑阵
庄富国马上动用重庆的人脉网络,搜集关于蒋至武的一切信息,当然,他们不可能接触到国民党的核心层,但外围的信息也很能看出端倪。
被轰炸之后的重庆,混乱依然,但几个机臣被重兵把守,平时在街上晃悠的军统局特工已经几乎绝迹,全部被召集到了歌乐山一带,那一块区域已经成为禁地。
蒋浩然去九江的事情重庆方面并不知情,这控制机场,就是防备蒋浩然又像上次一样,带着雪狼特战队空降重庆,而特工齐聚在歌乐山一带,无疑也是对渣滓洞、白公馆监狱进行一种防护措施,一切看来,这里请来了不同寻常的“客人”。
蒋浩然不在基地,这种事情可难坏了刘鹤和张大彪,救人吧?不知道从何下手,不救吧?万一蒋老太爷真被抓进了监狱,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两人都不知道怎么跟蒋浩然交代。蒋浩然又深处敌后,一个人也不可能带着电台,根本无法联系,甚至什么时候能回来都很难说。
331基地的高层已经成为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庄铁山和蒋浩仓夫妇,听闻此事之后也匆匆赶到基地,纷纷表示,人一定要救,就算带部队打到重庆去都在所不惜,而且要快,这人落到戴笠手里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加上戴笠跟蒋浩然的宿仇,遭罪会更甚,庄铁山更是言传身教,痛诉白公馆监狱的种种非人类酷刑,生生把汤敏当惩吓哭了,指挥部顿时就乱成一锅粥。
基地唯一的师长许彪,当即就要向各师长吹哨子,这蒋老太爷都被抓起来了,还帮他蒋某人打狗屁的天下,先带兵进重庆把人捞出来再说。
刘鹤当即就呵斥许彪,这抗日可不是为某个人抗的,为的是全中国的老百姓,这要是把部队都撤回来了,日军还不长车直入?再说了,这蒋老太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要是万一真是被委员长请去做客,这乌龙可就摆大了,到时候这责任谁都承祷起。刘鹤也没有忘记警告许彪,这事一个字都不准向各军长、师长吐露,胆敢违抗,立即军法疵。
众人众说纷缁时也没有一个结果,庄富国却悄悄退出了人群,事情如果继续闹大,完全有可能招致第四十集团军哗变,这对抗日战炒说,可是巨大的损失,他必须马上将这事报告到上面,请求工作指导。
由于庄富国的介入,延安方面也很快知道了这个重大事件,蒋浩然入党时,曾向周公坦诚宝藏的事情,所以延安方面也能很敏锐地嗅到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当前最主要的是让第四十集团军安定下来,一定不能让事情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但蒋浩然已经身处敌后,凭刘鹤和张大彪,要想完全压制住部队可能还存在一定的难度。
这事现在在331基地恐怕是已经沸沸扬扬,完全有可能传到前沿各师长的耳朵里,其他两个军还好,毕竟两个军长都是国民党的老油子,可能不会太冲动。唯独蒋浩然的南山独立军,那下面的师长旅长,哪一个不是把蒋浩然当做神一样在心里敬着,这要是听说蒋老太爷都被重庆政府抓起来了,这不等于把蒋浩然欺负到家了吗?这些个师长旅长哪里还会压制得住,只怕云南的特战师都会立即往回开,一抄本简单的事情,可能就会闹到无法收拾了。
延安方面当机立断,立即为此事制定了急救方案,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立即派人到九江设法通知蒋浩然,将家里的情况传达给他,让他设法给基地传一道命令,控制事态往恶劣的方向发展。第二步,唤醒重庆潜伏特工“紫罗兰”,命令她立即介入蒋至武事件,彻查原委,如果真被抓进军统局监狱,不惜一切代价救援。
重庆,戴公馆。
蒋至武已经到重庆第三天了,蒋浩然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让戴笠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金砖事件对委员长的冲击很大,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蒋浩然的狼子野心就昭然若揭了,委员长心里却还残存着一丝美梦,希望这只是日军的反间计。但戴笠充分发挥他的情报优势,将蒋浩然从建331基地开始,花费的人工、材料、设备、损耗、军费等等一切的开支都详细地一项项罗列出来,将所有收入、奖赏、四大财团和夫人给予的赞助也都罗列出来。两者一对比,顿时有了惊人的发现,蒋浩然的进账金额与出账金额少了一倍还多,也就是说,蒋浩然有巨额资金来历不明,就算是庄铁山对他进行援助,但庄铁山的产业并没有因此受到半点影响,反而呈增长趋势,所以,这一条也说不通。这几乎就是蒋浩然吞了宝藏的铁证。
但就算如此,委员长除了震怒、失望,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说把蒋至武请到重庆来是他的主意,但真要对蒋至武怎么样,委员长还真是不敢,他也深知如此带来的后果,必定是和蒋浩然兵戎相见。所以,这两天时间里,委员长都亲自陪同着蒋至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蒋浩然能主动将宝藏交给国家,用来补充风雨飘摇的国家财政,壮大军队,而不是全部用来发展第四十集团军,毕竟单凭第四十集团军不可能全面击败日军。
虽然没有把宝藏的事情挑开了来说,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一个步步紧逼,一个装傻充愣,两只老狐狸打了整整两天的太极,没有丝毫进展。
这个结果是戴笠不希望看到的,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他可不希望拖到最后又不了了之,所以,他在外面故布疑阵,目的就是将蒋浩然引来,能围而歼之更好,万一不行,现在也是331基地最空虚的时候,吴化文的第75军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全面接管331基地,委员长下不了的决心他帮他下了,虽然可能会招来一顿臭骂,但戴笠相信,蒋浩然的野心绝不是一个集团军司令甚至是一个战区司令所能满足的,完全有可能问鼎天下,到时候委员长恐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作为委员长的亲信重臣,戴笠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帮委员长剪除这个后顾之忧。
第五百二十章 紫罗兰
蒋浩然迟迟不出现,到让戴笠觉得,这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以蒋浩然的脾气,这事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杀往重庆。到现在还没有来,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在331基地,要不就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缠住了他。
戴笠马上警觉到,这蒋浩然根本不像马建辉报告的那样,带着雪狼特战队进山训练,极有可能是针对日军采炔么行动去了,听说还带了五十名飞行员,怕是又打算袭击日军某个机场,日军刚刚轰炸的重庆,蒋浩然立即就对他们的机场采取报复,这事太像他的行事风格了,这时候蒋浩然恐怕已经在敌后,要不解释不了他还不出现的事实。
戴笠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将自己的分析跟唐舒恒一说,立即获得了唐舒恒的高度认同。他却没有注意到,唐舒恒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确定了蒋浩然的方位,戴笠顿时就泄了气,自己这一番又算是白忙活了,戏台子搭好了,演员却到不了场,最多两天,委员长做不童至武的工作,最终也只能放他回去,委员长现在还下不了剪除蒋浩然的决心,戴笠也知道,最主要的是,蒋浩然现在已经被洗脱了通共的嫌疑,委员长对他的容忍也能达到一种极限。
看戴笠唉声叹气,唐舒恒道:“先生,依我看,您不妨借着送蒋至武回去的幌子,直接把他关进白公馆,我就不信他这把老骨头还能熬得过几十道酷刑,到时候,委员长想不动蒋浩然都不行了。”
在戴笠面前,唐舒恒一直以学生自居,里里外外给足戴笠的面子,同时也会故意提一些这样低级的问题,来掩盖自己的处处精明。
果然,戴笠轻骂道:“糊涂就算拿到了蒋浩然手里有宝藏的证据又怎么样,反而会让委员长骑虎难下,对我来说不是功劳而是过,而委员长现在之所以能容忍他,也是看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党国的利益,每辰役都冲在第一线,并没有躲在后面保存实力,委员长也需要一支得力的部队在他前面挡着。要是蒋浩然能到重庆来,我能成功捕获他,那委员长倒是完全有可能就此跟他翻脸,强行也好,要挟也好,总能将蒋浩然的部队消化了,而且还能白捡他辛苦建设的331基地和他挖掘的宝藏,这事委员长肯定乐意干。所以,只要蒋浩然这条大鱼游在外面,这蒋至武就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