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六个师团的后勤通道被堵,其高层心慌的心情可想而知,近卫第一师团身上的压力巨大,所以根本不来虚的,一上来就是猛打猛冲。
日军显然是有备而来,借着炮火压制,各种冲锋舟、橡皮艇、竹排、木筏全抬进了南渡河,密密麻麻有如过江之鲫,顶着喘急的流水,奋力往北岸划去。
南渡河两岸的地势都比较平坦,除了眼前的这条河流,几乎可以说是无险可守,远征军新38师的防线就修筑在南渡河北岸约三百米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将工事修得太靠近河床,一旦日军摧毁堤坝,河水会倒灌进工事,只能退而求其次。
因为防线的距离偏远,河床的低洼让日军的过江部队不用遭受弹雨的威胁,他们可以全力对付喘急的河水,冲锋舟过了河,马上在河面上拉起无数条绳索,后面的橡皮艇、竹排、木筏都可以着绳索过江,再也不用在激流中飘忽不定,无法靠岸,也不用担心河水打翻船只。
日军的工兵们也开始就着这些绳索搭建概,光凭几百艘橡皮艇、冲锋舟和这些竹排木筏,是根本无法满足几万部队过河的需求的,概不可或缺。
随着第一批部队过河,在北岸快地构筑起火力点,大量的工兵也涌到水面上,加紧概搭建。
不到半个斜,概已经快接近河心了,就在日军以为部队就这样可以顺顺利利开到对岸的时候,远征军的防线上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响起了尖啸声,随即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往南渡河倾泻,隆隆的爆炸声中,掀起的巨浪高达几十米,密集程度堪比一道道水墙,河里的日军就算不被炮弹直接命中,也会被巨浪掀翻落水,喘急的水流就算淹不死他们,也足以将他们卷送到战掣里地开外的地方。
远征军的重型炮火是没有,但轻型支援火力可不差,尤其是两个师合成一个师,近距离支援火力就更强大了,加上他们弹药充足,炮弹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倾泻。
新38师防线上。
两天时间的紧张构筑,一条长达数里的土木工事防线浑然天成。战壕两侧都用粗大的圆木加固,主体上方更是圆木、沙包数层,其坚固程度虽然防不了炮弹,但挡住弹雨没有问题。高深的主战壕、纵横交错的交通壕、堑壕,错落有致的散兵坑、机枪掩体、防炮洞,无不可以看出指挥官的军事素养非同一般。
主战场的环形工事中段,有一处被圆木、钢板反复加固的地堡,新28师的指挥部就架设在这里。
师长孙立人自知责任重大,指挥部直接架设在阵地上,并向全师将士放出“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豪言。
此刻,孙立人正拿着望远镜撅着屁股,从低矮的瞭望口观察着前方日军的动向。
隆隆的枪炮声中。子弹洪流如雨,暴雨使然,看不见硝烟,但四处都可见被炮弹掀起的泥浆,甚至就在指挥部前沿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不时就有一排排的子弹扫起泥浆一片。
指挥部与敌军阵地相隔也就一千米左右的距离,堪堪是日军重机枪的有效射程之外,这孙立人将指挥部设在这么近的距离,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抚民孙立人字)兄,差不多五分钟了,我看是不是让炮火停下来了?”孙立人身后的副师长于学启道。
放下望远镜,孙立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果断挥手道:“停止炮袭,隐藏大炮!”
于学启赶紧拿起电话,下达命令。
数百门曲射炮轰炸一条不过几十米宽的河流,日军辛苦搭建的概怎么都得炸完了,远征军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拖延下去必然招致日军报复性的重炮轰炸,这些近距离支援火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宝,可不能轻易地就被日军摧毁了。所以,孙立人见好就收。
命令一下,阵地上的炮声戛然而止,只有日军的汹径炮火依然在阵地上隆隆地炸开。
就在指挥部不远的战壕里,就有一门8o迫击炮,炮身嵌入战壕的主体里,三面都是粗大的圆木包围,三四个炮兵正在努力地将一块厚达几十厘米的钢板从前沿往回拖,随着钢板后移,整个迫击炮就完全消失在地面上,而这一幕几乎在战壕里到处上演。
隐藏往火炮,士兵们随即钻进就近的防炮洞。
命令下达不到一分钟,刺耳的尖啸声突然响起,旋即一枚枚重炮炮弹砸在阵地上,冲天的火光夹带着泥浆、弹片肆意炸开,形成一个个巨大爆炸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大地都仿佛在椅,日军果然开始炮袭了。
指挥部里,头顶上的泥土沙尘簌簌落下,孙立人从瞭望台上跳下来,拖出一把椅子,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于学启,自己点上一根,两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神情淡定得不得了,仿佛眼前的这轮炮袭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孙立人的战术很简单,就是不让日军大部队过河,两军对垒,只要你小鬼子不过河,我就陪着你机枪、步枪对射,多热闹都行,双方的防线相隔不到五百米,除了冲锋枪、突击步枪、手榴弹、掷弹打不到,其他都可以鹃挥,只要你有子弹消耗。
但你要是准备搭建概,那就对不起了,冒着重炮轰炸,老子也得把你的概干掉,数百门火炮齐,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准南渡河,一分钟就能倾泻几千炮弹出去,任你小鬼子本领滔天,不用尸体填满南渡河,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对岸呆着。
与新38师互为犄角的是28师,事实上,28市将近一半的兵力处在新38师的防线上,与新38师并肩御敌。只有一大半处在西防线,主要防备日军第十师团和第二十二师团残余,从西往北一路排开的是29师和93师,他们之间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相互依存的一个整体,可以说,一点突破,就有可能导致整条防线崩溃,所以,每支部队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一役是生死之战,他们没有任何疡和退路。
相对于日军南面的进攻,西北两面要温和得多,毕竟这两面的日军都将面临缺枪少弹的困境,经不起肆意的消耗,虽然日军从昨天就开始空投,但这可是六个师团二十余万大军的后勤物资供给,就算是每天投入上千架次飞机进行空投,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所以,日军的炮火远不如南面的猛烈,象征性的火力压制之后,就是士兵向前推进,但投入的兵力也不是很多,牵制的目的性强,不能看出日军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近卫第一师团身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腊戍上空大批的运输机涌现,来的都是机身上画着鲨鱼和狼头标识的,他们当然是中米联军航空队的,日军白天空投,他们就利用晚上的时间空投。
日军还没有识破蒋浩然的机载雷达技术,不管是6航还是海航的夜空战斗机,都无法和中米联军抗衡,就好比瞎子跟明眼人干仗,瞎子的力气再强大,也躲不过明眼人的暗箭。所以,面对远征军的空投,他们也只能望天兴叹。
远征军腊戍临时指挥部。
灯火辉煌的指挥部里,蒋浩然正在浏览各师回来的战报,一份份看得十分仔细、专注,眼前一役关乎的是十几万远征军的身家性命、国家的前途,他丝毫不敢松懈。
“总座,先吃饭吧,都凉了。”
梅香把桌子上的饭盒往蒋浩然面前推了推,饭盒里除了米饭,还有一些青菜,依仙以看到几块碎肉。蒋浩然虽然贵为两个集团军的总司令,但战时基本上士兵吃什么他吃什么,不搞特殊化,这也成为他军队里的传统。
“嗯,知道了!”蒋浩然回答了一句,但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战报。
梅香苦笑着摇了曳,无奈地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知道多说也无益。
这时候,新任命的参谋长伍朝文阔步走了进来,向蒋浩然报告,苏灿文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
伍朝文原为93师参谋长,人称“蓄葛”,这么多的部队、这么大的战役,没有一个好参谋长可不行,所以蒋浩然就暂时把他调了上来。
“哦,都几点了?啊?八点多了?”蒋浩然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随即一看腕上的手表,顿时惊起,急道:“伍朝文,立即命令苏灿文行动,一定要把近卫第一师团的炮兵阵地给老子端掉。”
“是,总座!”
空调吹多了,严重感冒,头昏脑涨的,实在写得不在状态,望众书友见谅,今天就一章了,但也是三侵的,没少多少。
第九百九十四章 阴沟里翻船
从掸邦高原两千多米的高位俯瞰下方,要找出日军炮兵阵地的大概位置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两百余架武装直升机,悄无声息地绕到敌人后方,突然杀到敌人炮兵阵地所在,凭着强大的火力,摧毁它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 ?
正是由于这种想法,命令下达之后,蒋浩然根本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放下手里的战情通报,蒋浩然双手抱在胸前,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下巴,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今天的战事并不激烈,只能算是日军试探性的进攻,但伤亡依然逼近三千,尤其是新38师,伤亡占了总数的一半,这还得亏今天的天气恶劣,日军的飞机没有来凑阵,否则伤亡恐怕还得成倍增长,照这样下去,新38师恐怕是没有几天就会被消耗掉。
蒋浩然神情一凛,对着梅香喊道:“接新38矢挥部!”
梅香赶紧茵了桌子上的电话机,“喂,孙师长吗?我是梅秘书,哦,是于副师长呀”
梅香按装筒,问蒋浩然要不要换孙立人听电话,蒋浩然阔步上前,抄起电话道:“让孙立人听电话?”
话筒里传来于学启的声音:“总座,孙师长到前沿检查防务去了,我这就命令人找他回来。”
“这样啊,那就不必了,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仗是怎么打的,小鬼子今天都还没有打过河来,飞机也没有出现,你们的伤亡怎么会这么大,这仗还能打下去不?”
“这”于学启一时语塞,几秒钟后才回答道:“总座,您是不知道,日军的炮火太猛了,七五山炮群都不算什么,15o毫米重加农炮恐怕都有二三十门,炸起来整个大地都在椅,士兵的伤亡主要是炮袭造成的。”
蒋浩然握着电话沉默不语,话筒里传来于学启心的询问声:“总座,您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