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前沿，枪炮声的声势也越浩大起来，甚至时不时地还有子弹打在附近的树干上“噗噗”作响。
四十六团已经在后方建起了完备的指挥所，半截在地下，露出地面的部分都以圆木钢板加固，上面再以杂草枝叶伪装。
“张醉别给老子整这些没用的，敌人用毒气弹怎么啦，防毒面具是给你们当饭吃的吗？戴上它，给老子凿穿小鬼子的防线，老子还就不信了？”
指挥部里，一个上校扇开军装，一条腿踏在椅子上，左手叉着腰，右手正拿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让他们退下来，不要顶着毒气往上冲。”曹国良道。
“你谁呀，敢教老子打仗？”上校怒骂了一句，回头一瞄顿时傻了眼，原本满脸怒容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师师座，是您呀，三三营长不会打仗，我正教他，没想到您老人家亲自上来了。”
“杨团长，别废话了，赶紧命令部队撤下来，防毒面具也不是万能的，毒气还可以通过皮肤被人体吸收，没必要徒增伤亡。”王腾笑道。
“诶诶”*点头如捣蒜，随即再次举起电话，命令前方的部队暂时撤退下来。
“师座、王师长，你们怎么都来了？”放下电话，*心地问道。
“老子不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要死在你手里？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打仗要用脑子，不是一味的猛打猛冲就行。”曹国良怒道。
“是是是，师座骂得是，但您是不知道，这些小鬼子有多阴损，他们居然在子弹上都抹了毒药，而且毒药是见血封喉。”
“什么，子弹上抹毒？”
曹国良和王腾异口同声惊道，这种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也不解释，带着两人走出了指挥所，来到了后方的一片丛林里，只见地上摆放着几排尸体，估摸有四五十具，几名军医正在满头大汗地检查。
*上前指着一具尸体道：“你们看，他只是被打中了手臂，根本不致命，但现在也躺在这里了，而且，这里所有人都差不多，不是致命的伤，但都是一枪毙命。”
因为军医正在查找原因，士兵全身被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子，曹国良蹲下了身子，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的确，地上这名士兵除了手臂上中了一弹，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亡。
“查出什么结果了没有？”曹国良向身边的军医问道。
军医舔了舔嘴唇，嗫嚅道：“还没，不过，是中毒无疑，您看，他周身的皮肤都有些发绿，这肯定是中了毒，而且这种毒素十分厉害，基本上能达到见血封喉的效果，至于是什么毒素，具体的结果还要等血液化验。”
曹国良沉默了会，道：“会不会是岛军研发的新型生化毒剂？”
军医道：“暂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正文 第一千六百章 大炮上刺刀
军医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曹国良起身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被炮弹破片划伤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至少小鬼子还没有将毒素用在炮弹上。 ．
炮弹的破片比子弹更厉害，一炸一大片的，这些细小的碎片伤及的目标更大。
既然小鬼子没有将毒素用于炮弹上，是不是能说明这些毒素并没有进入岛军军工厂呢，他们并没有批量生产，换而言之，这并非是岛军军方的行为，而是某个师团或是某个联队单方面在使用？
曹国良这种疑惑刚提出来，就被军医否定，发射出来的炮弹温度太高，没有哪种毒素能经过这么大的高温，所以，如果用于炮弹不现实，即便是子弹，也不可能是藏毒在内部。
如果装在子弹内部，子弹的重量会明显改变，性能也会变化，同时还要考虑如何毕毒素能在人体内释放而事实上，许多毒药的致死量并不小，以*为例，大概要一个感冒药片大小*才能致死。
子弹又细又小，而且要敝一定质量才能稳定飞行，很难在子弹上找到一个放置足量毒药的位置。
“照你这么说，他们的毒素就是抹在弹壳上面，但子弹出膛的温度也不低，怎么就不怕高温了？”曹国良奇道。
军医回答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但子弹和炮弹还是不可比拟的，炮弹的温度会更高。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请教过军工专家了，用他们的话说，子弹出膛的温度撒于两个因素，一个是*的爆燃温度，再一个是子弹与枪膛内壁的摩擦，尽管枪弹*在爆燃时的温度有几千度之高，但由于作用时间非常短，而且仅仅主要作用在枪弹的尾部，因此影响有限。再一个就是子弹与膛线的摩擦产生热，这个作用时间与上同，也很短，因此枪弹尽管是被一团火焰推出来的，但受时间的制约，决定了它顶多也就在几十度左右，而且弹头部分更低，所以，毒素完全有可能保留在弹头上。”
曹国良点点头，沉默了会，道：“眷查明原因。“
“是，副司令。”军医挺身答道：“解剖和化验已经在进行中，我们一定眷搞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毒素。”
曹国良没有再说什么，默然第拍了拍军医的肩膀，抬腿走向了指挥所。
因为部队已经停在进攻，枪炮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前沿却不断有士兵膛受伤将士送往后方，基本都是已经阵亡的，只有少量是毒气导致的轻伤员。
一行人并没有进入指挥所，而是直接去了前沿。
丛林里气温高，湿气重，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没走多久，每个人的军装全都湿透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前沿上已经修筑了完备的战壕体系，甚至还有几条往前延伸，可见他们连土工作业都用上了，但依然不能突破敌人的防线。
将士们或坐或躺在战壕里，咒骂着或默默地抽烟，防毒面具都扔在脚边或挂在枪上，看得出，他们有些窝火，甚至是有些丧气。
即便是精锐部队，吃了败仗也难免情绪低落，更何况，新第五师可是一支十分骄横的部队，从组建以来他们就无往不利，再难磕硬骨头他们都啃过，但这种窝囊仗他们还真没有打过。
“怎么，这就丧气了？”曹国良一脸威严道。
战场上没有给长官敬礼的规矩，从曹国良一行进入战壕起，士兵们都赶紧从地上起来，行注目礼，被曹国良一质问，大部分士兵都低下了头，一脸愧疚。
一个少校上前挺身道：“师座，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实在是小鬼子太他娘的阴损，全都是一些生儿子没屁??眼的阴招，太他妈的缺德了。”
说话的正是三营的营长张醉，一个斜前正是他担当主攻任务，此刻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张嘴就只剩下脏话了。
“说说，小鬼子除了用毒气弹和毒子弹，还有什么阴招。”曹国良道。
“师座您看”张醉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错开遮挡视线的树木，猫着腰不露头，往上指着前方一片视野相对开阔的地带接着说道：“看到最前面那棵大树没有？”
曹国良雅张醉的样子，紧贴着战壕露出了半个脑袋，往外瞄了一眼，又快速缩了回来，道：“看到了，前方一百五十米左右，有一颗大树横亘在中央，树干上打了很多弹坑，怎么，上面有人的火力点？”
“是炮，上面有一门80迫击炮，炮管从枝桠间伸出来，只要我们冲锋就咣咣开火，这么近的距离，简直是直接往下砸，破片带来的伤亡惊人，整个通道一门炮一挺机枪就全部封死了，多少人都不够看，对了，在它的左侧还有一歪机枪。”
曹国良又往外瞄了一眼，这回时间长点，看了个仔细。
大树约有四五个人合抱大小，树干粗大枝繁叶茂，上面的枝桠恐怕都有大面盆粗大，且紧密依靠，枝桠间依仙见炮口，树干和枝桠间到处都是破损，显然没少遭炮轰、机枪扫射，显然没什么用处，粗大的树干比一般堡垒的防护都要好，汹径的炮火根本无法伤及里面人员分毫。
曲射火力当直射火力使用，且是这种超近距离摆在前沿，简直就是大炮上刺刀，偏生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摧毁它。
丛林里，受道路局限，不可能开进大口径火炮，且也无法瞄准，这么多的树木，总不可能也像敌人的大炮一样近距离直瞄，这不切实际。
“没考虑用*吗？”曹国良收回目光，看着张醉道。
“想过，但根本不现实，*只有三十米的攻击距离，士兵根本不可能推进到这种距离。敌人地面火力同样强大，师座，您再看这边”张醉说着继续往前走，几十米后停了下来。
这边的情况比刚刚看到的稍微复杂，地域没有那边宽阔，树木比较小，但丛生植物多，不过，基本已被子弹、炮火扫得差不多了，极目所到之处都是凌乱和破败。
在张醉的指引下，曹国良又看到了敌人的一门火炮，这门火炮却比前面看到的更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