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因为人种的不同,对武功的理解也不同,他们中东以及西方的不同于汉人种族的人,他们的人想要修练出内力,似乎也要比汉人更加的困难。
哪怕是在后世,西方的人,对汉人的武功依然是充满了向往,视为极神秘的东西。他们想学,却依然难学得了。所以,在后世,西方人也一样是更加依靠他们身体肉身的力量,而非汉人的内劲。
方才,裴元绍与那部族武将一击之下,那部族武将的狂暴力量,的确让裴元绍暗吃一惊,幸好,他有内劲,及时用内劲化解了那部族武将的直接冲击力,巧妙的御开力道。如此,才有后来的那一声兵器磨擦的声响。而裴元绍的身体,向外侧体的辐度更大,兵器挥扬出去的距离更远,那都是为了御去那部族武将的力道。
也就是说,在那部族武将用尽全力的攻击之下,裴元绍并没尽力的情况之下,看上去,暂时是裴元绍稍落于下风。
如果单单是凭勇力,那部族武将恐怕的确要胜过裴元绍。
可惜,战场撕杀,却并非是单论蛮力。
裴元绍虽非那些武艺太高的汉军武将,亦非是那种多谋的武将。毕竟,他其实也只是黄巾贼出身,并不懂太多的谋略。但是,他却胜在鬼点子多,更擅长于与人玩一些小聪明。
还有就是,他的为人,一直来都有自知之明,明白到自己的能力在哪里。
才与这部族武将一交锋,他便知道这个对手的力量胜过自己,因此,他自然不会再如早前的那一击那样,非要跟这个部族武将拼蛮力了。
所以,第二会合,看似裴元绍的策马转身慢了许多,才刚刚回马立定,那部族武将便又一击杀过来。
可裴元绍一个躬身,直接伏身在马背,手上收回的朴刀仅只是轻轻一点,便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那部族武将的重兵器给御往一旁。两马进而再次交错而过。
而那部族武将,他尽全力的一击,便有如击在空处一般,一击攻出,差点都收不回来,让他突然的感觉无比的难受。
但是,他还不明白情况,以为是这个汉将怕了他,都不敢和他正面相击了。
所以,再猛提一口气,收回重兵器,再将策马回头,向裴元绍攻杀过去。
如此,片刻之间,两员武将便交手了十多会合。
而双方的军士,都拼合的呐喊,为自己的军将助威。
在部族联军方面,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军将占据了上风,极其兴奋,恨不能那自家的武将将那汉将给击杀马下,所以,叫得特别欢。一个个又跳又叫,并且还对对面的汉军军阵做着一些下流的挑畔动作。
但汉军方面,却相对要沉寂得多,军士的叫喊声有,但是却很整齐,只有看到裴元绍巧妙的与那敌将周旋时,惊险的样子,才会迸出一声叫好声。对于一众汉军军士而言,他们更加注重的,是他们军士之间的配合,尤其是在此大军对抗的时候,他们也特别的注重保持着一种平稳的心状,保持着军阵不乱。
还有就是,汉军的军士,对自己的将军有信心,那么多的武将交战当中,汉军的武将直接被敌将斩下马来的情况极少出现。偶尔会有,但是,还真的极少。
在汉军军士的心目中,别看敌将似乎稍处于上风,一直在主动攻击着裴元绍,但是,他们却坚信,最后胜出的,一定是自己的将军。
事实也正如此。
裴元绍一连十多个会合,他其实都只是采取了一种巧劲御力的招式与那部族武将交战。
如此,一来是可以观察这个部族武将的招式武艺。二来,就是为了消耗这个敌将的体力。
毕竟,使用重兵器的武将,裴元绍也见识得多了。当军当中,那么多的武将,大多都比裴元绍强,平时,为了提高自己的武艺,汉军当中的武将,自然也互相交手切磋的。
对于使用重兵器的武将,对于其体力的要求非常高,一般来说,他们不可能长久保持着那种凶猛的冲击力。
所以,只要顶住了使用重兵器的攻击,到了最后,其肯定是体力不支,起码,其力量不是那么的充足了,将会大大的减弱其战力。
而关于观察这个敌将的武艺,裴元绍经过这十多会合之后,心里已经了然。甚至,裴元绍已经看出了,这个敌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精深的武艺可言,他来来去去,基本都是大开大合,纯是以其蛮力及冲击力为主,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御力可言。
所以,在这个时候,裴元绍已经成竹在胸。
第十八会合,裴元绍突然抢攻,要比已经有点力弱的敌将更快回身。
裴元绍大喝一声,刀舞如虹,泛出了一片刀光。
他的朴刀,在这个时候,却似飘忽不定,忽左忽右,让那回身应战的部族武将一时捕捉不到裴元绍的杀招所在。
但是,他亦没有多想,还以为裴元绍这个时候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故作玄虚罢了。
他亦大喝一声,再次轮起他的重兵器,依然还是似要一力降十会的架势,拍马迎向裴元绍。
裴元绍看得分明,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
他向前一刀,似要与那敌将击来的一击硬拼,但是,在快要兵器交击的时候,裴元绍的朴刀一偏,用刀背轻轻一磕,那重兵器便被碰得往旁斜斜的击下。
别看这轻轻的一碰,其实裴元绍是运用了暗劲,并且,刀背的厚度自然也要比刀刃有力得多。所以,这一下,其实已经等于是直接破开了这敌将的攻击之势,让他不能直接重击到裴元绍。
跟着,裴元绍的上半身,急剧的晃动了一下,堪堪的侧让开从身侧击下去的重兵器。
而手上,手腕一扭一翻,朴刀的刀刃又似是早前向前一击的攻击之态,噗的一声轻响,朴刀的刀尖,直接一下子切中的敌将的喉咙,而随着战马的前冲,裴元绍手上的朴刀便顺势一拉,一道血箭狂射而出。
“哈哇哇……嗬嗬……嗬嗬……”
部族联军的这员武将,受到了这致命的一击,他在吃痛的同时,出一声急乱的痛呼,但是,那朴刀一拉,便已经割断了他的气管,所以,他只能瞪大眼睛,出嗬嗬的怪异叫声。
战马前冲的惯性,将他带出老远,这个会合,他所面对的却是自家的军马方面。
他望着自己方面的军士,正在为他欢呼,他却极想向自己的那些部族军士叫救命。可惜,他已经叫不出来了,他的眼前一黑,手上的重兵器先掉下马去。跟着,才是他的身体,被战马带得一个仰后,有如倒葱栽似的噼啪的一声摔下马去。
随着他的落马,部族联军的士兵的呐喊也嘎然而止,一下子鸦雀无声。
呼呼……
一股热风吹过,似吹醒了那些部族的军马,他们这才哄的一声,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们的部族勇士在明明看似取得了上风的时候,居然会被那个汉军武将斩杀。
更让他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其实谁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部族勇士是如何被那汉将击杀的。
这边,汉军却猛然暴出一阵喝彩之声,而裴元绍,亦勒马回头,高高的举起手上的那柄刀刃带血的朴刀,冲部族联军耀武扬威。
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刻,无非就是战阵斩将之时。
这是属于裴元绍的光荣时刻。
所以,他很享受这个时候的汉军欢呼喝彩。
汉军阵中,咚咚咚和响起了战鼓的声响。
是臧霸下令,趁裴元绍阵前斩将,狠挫那些部族联军之时,下令让汉军向前推进了。
部族联军的武将被汉军武将斩杀,在这个时刻,的确让部族联军的气势一窒。
但是,他们却依然不认为自己的部族大军会弱于这眼前的三、四万的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