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成器的东西!”耿显顿了一下脚,也不再管耿援,而是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主座上,盘腿坐了下去。
刘易稍为打量了一下耿援,只见他面色苍白,两目完全无神,精神萎靡不振,给人一种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的感觉。脸颊也很消瘦,不过,勉强可看得出,此人以前应该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看帅气的男人吧。
那两个妇人见家主耿显让她们下去,只好松开了搀扶着的耿援,缓缓的退了出去。没有人搀扶了的耿援,他的身子几乎一下子软倒在地,一个跄踉才勉强的走到了刘易的宴桌前,连头也没抬,只是随便的对刘易拱了拱手道:“耿家耿援,见过刘易大人。”
他说完,又摇摇摆摆的走到了一旁,若无旁人的一屁股坐下,似乎很不待见刘易的样子,自顾的爬伏在矮几上去,厌厌欲睡的样子。
“啪!”
“犬子!真的犬子!好不容易碰上有希望医治好你体内之疾的刘易大人,你、你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耿显见状,气得拿起一只酒杯就扔到了耿援的身旁,啪的一声碎裂,吹胡子瞪眼骂着。
“算了,耿大人,我看耿公子他体内的问题比较大,他体内之疾已经严重损害到他体内的神经,造成他的精神挫伤,估计他整天就是犯困只想睡觉,但到了入夜后,他的下体又会刺痛难忍……呵呵,长此下去,恐怕就会病入膏肓,神仙也救不了他啊。”刘易只是随便看了看耿援,心里就差不多猜出了一个大概。
此耿援,以前肯定是酒色淘空了身子,而且,他估计也是一个自大自满,骄傲又目中无人的家伙。然后,他的下体就有疾了,一个男人,得了一种让人羞于启齿的疾病,让他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值得骄傲的能力,如此,让他从身体到身心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
呵呵,如果刘易估计得不错的话,此耿授恐怕就是一个和太监差不多的家伙了。或者,可以从他的生理特征上可以看得出一点端倪。嗯,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像刘易所打过交道的张让的嗓子差不多,尖尖细细的,而再留意一下他的下巴,光溜溜的,没有一点胡根。都二十多三十岁的人了,按古时候的习惯,一般都会留着一摄胡子的,以示成熟稳重,但这个耿援没有。
“啊?那、那么刘兄弟你有办法么?”耿显听刘易说自己的儿子就要病入膏肓,也顾不得责骂耿援在刘易面前的失礼了,有点紧张的问。
“办法嘛,这个很难说。”刘易站了起来,也不在乎被这个耿援无视了,走到了他的跟前,道:“还让先为他把一下脉再说吧。”
基于此耿援的态度,刘易表面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想着就算可以完全治得好他,现在当也不会为他治了,最多就是为他维持着性命算了。呵呵,什么的医者父母心,放在刘易的身上是没有用的,对自己不敬,又或者自己也看他不顺眼的家伙,不给他治就不治。这个耿援,就让他永远做太监吧。刘易唯一感到可惜的是那个长社公主,恐怕苦了她,要她做一辈子的活寡妇了。
“我不要你看!滚开!”爬伏在桌上的耿援,眼角看到刘易探手来抓他的手腕,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非常讨厌的神色,一下子缩回手去,转头对耿显道:“爹!就他这个黄毛未干的小子?他能治得好咱?我不要他看。”
“胡闹!”耿显被耿援气得不轻,差点就要暴跳过来狠揍他一顿。
刘易没兴趣管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儿,一探手,强行的抓着了耿援的手,然后输了一道元阳真气进去,用真气去探测了一下耿援体内的情况,便马上松开了他。
“好了,耿大人,既然令公子不想我看治他的病,那就算了。”
“哎呀,别别,刘大人,刘兄弟,你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跳了过来的耿显,急急的拉着刘易道。
“呵呵,办法不是说没有,耿公子他中气不足,跨间很明显的受过重创,留下了隐疾,这个我得要问清楚才可以对症下药,想要我医治,得要先把他如何受创、何时受创都仔细给我说说,要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了。”刘易探测到耿援的下体血气不通,经脉堵塞得厉害,不似是新伤,估计以前伤得比较厉害,要完全治好他比较麻烦,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治好的。
“这个……”耿显听刘易问起病由,神色不禁有点为难的样子。
“嗯?这不好说么?”刘易皱了一下眉道。
“呸!有什么不好说?还不是那个贱人!都嫁入了我耿家,还不能让人碰?”耿援却气愤的抬头怒道:“就是长社那贱货踢的!”
“长社?公主?”刘易讶然道。
“咳咳……住口!”耿显的脸色一变,迅快走过去刮了耿援一个耳光。
这个不知道死活口无遮拦的家伙,居然敢当着皇上派来的朝中官员骂长社公主?万一让刘易回去跟皇上一说,那么耿家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来当初长社公主幼年的时候,就由先帝恒帝定下了和耿家耿援的亲事,但是一直到先帝恒帝驾崩之后也没有人提起长社公主和耿援的亲事。
直到当今皇上刘宏真正掌权了之后,为了得到先帝旧臣的支持,才再提起这件亲事,随即便准备把长社公主刘本嫁入耿家,以换取耿家的支持。那时候,长社公主才十六岁,准备让长社公主十八岁的时候就嫁入耿家。
但是,当时那耿援早已经是一个久经风月的高官子弟,在京中寻花问柳,欺男霸女之恶事没少做。长社公主自然听过不少这个未来驸马的恶行恶事,她压根就不同意这件嫁事,但碍于为了帮助一向还算疼爱他的堂皇兄拉笼那些臣子,她才不得不点头同意。
事情就如此定了下来,但很不巧,长社公主及益阳公主当时就像如今的万年公主一样,都喜欢女扮男装出宫去玩乐,结果正巧碰上耿援持着自家的权势,正在大行恶事,长社公主自然是看不过眼,上前去干涉。
那耿援就如刘易当初在义军兵营里一样,一眼就看穿了长社公主这个西贝货,但是他却没有刘易那样的本事及眼色,没有看出长社公主的出身来历的不凡,也没有看出长社公主就是他的未来未婚妻子。
他居然转而调戏起长社公主来,呵呵,长社公主虽然没有像万年公主这样跟随王越学到一点武艺,但是一些防身之技还是懂得的,对着耿援就是一招撩阴腿。如此,一脚就闹出了一件大事情来了,直接把耿援踢成了准太监。嗯,也就是说也不算是真正的太监,只是受创过重罢了,如果能够及时医治,或者他也不会成为太监。
就因为此事,皇室和耿家就产生了隔膜了。不过,那时候刘宏才掌权不及,很迫切的需要先帝重臣的支持,只好向耿家陪个不是,为了平复耿家的怒气,更把长社公主提前嫁入了耿家。
耿显也正因为这件事,不久后就致仕归田,并把长社公主也带回到了巨鹿。
说实在,这件事原本是耿家的耿援太过不肖了,错并不在长社公主,但是明知道是耿援的错,而且明知道耿援几乎不能够人道了,皇上刘宠还坚持把长社公主嫁入耿家。这表面上虽说是皇上对耿家的眷顾,但实质上却说明了皇上对他们耿家不放心,在皇上极力的想要拉拢之中,让耿显察觉到皇上对他耿家的猜忌。再加上另外一些原因,耿显才急流勇退,返回巨鹿。当然,他带着长社公主一起到巨鹿来,事实也是想拿长社公主当人质的意思。
耿显只是把当初长社公主脚踢耿援的事简单的和刘易说了一下,却让刘易猜出这么多个中因由来。
呵呵,这里也难怪耿援对那长社公主那么的愤恨了,这个公主,累得他不能人道,干守着一个如花似玉一般的公主,却无福消受,能不气吗?还有,硬要把长社公主嫁给了他,这岂不是要让他天天见着恶心吗?人家是公主,自己对她还不能打不能骂,这日子活得,也实在是窝心。
不过,以耿援的人品,刘易觉得,那是他活该。
“原来如此,也罢,耿公子,本官的确有办法让他减少痛苦的办法,如果你信得过我,相信不久也有机会让你好起来的,虽然达不到以前的水平,或许,传宗接代还是行的,怎么样?要不要我治?”
耿援的情况,只是严重的挫伤,其零部件都还在,只是他平时可能都是用药物来外缚,体下跨间本来就是比较敏感脆弱的地方,在药物的刺激之下,他不痛就假了。而且,长时间的刺痛,让他的下面严重萎靡,已经变了形,刘易怀疑,他的下面可能还有了点腐烂,若不早治的话,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他。就算是现在治好了,也等于是半个残废了。
“你、你真的能治?”耿援终于平心静气了一点,语气也稍为正常了一点问。
“或许吧,我只可以保证你那不会再痛,但不能保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刘易不无可否的道。
反正痛的不是自己,爱治不治,如果不是自己想要耿家帮忙控制巨鹿,谁管你死活呢。
“治,能不能治好看他的造化了。”耿显眼神带着点恳求的看着刘易,抢着说道。
“好吧。”刘易只得点头道。
看在耿显的份上,刘易也不待耿援同不同意,自己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银针来。
过程很简单,就像当初为郑石戴肢的时候一样,刘易输了一道元阳真气给耿援,然后用银针把真气封存在耿援的体内。
刘易的元阳真气有让万物回春的功效,其真气就可以让耿援受创的下体自动恢复。这叫内治,用真气来治疗,比用药物外缚来治疗有效果得多了。
当然,刘易还是装模作样的给耿显写了一条药方出来,都是一些滋补养生的荡药。再交待耿援不要触碰刺在他身上的银针,要直到他体内不再感觉到有那股热热的气息才能够把银针拨出来。
刘易估计自己还得在巨鹿逗留一段时间,只好每天来为耿援输一道真气,相信不用多久,他的挫伤就差不多好了。
处理完耿援的事后,让下人来把耿援扶去休息。
“刘大人,这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才好了,如果犬子的隐疾能好起来的话,以后你刘大人的事,就是我耿家的事。”耿显首次表露出一点对刘易推心置腹的态度。
“呵呵,这个可不必了,只要你们耿家能按我们刚才所议定的来做,如此,刘某也感激不尽了,为天下的百姓感谢你们耿家。”刘易摆摆手,沉吟了一下借机道:“哦,对了,那……那长社公主在庄里住的吧?我这个朝中来的官员,不去拜见一下公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哦,对对,这个不用大人说我也要请大人去问候一下公主的。其实,平时京里有人来的话,都会来问候一下公主的。”
耿显倒没有阻止刘易去见长社公主,怎么说长社公主都是皇室的人,哪怕是被他耿家软禁着,也不能不让公主见人,他耿家也不敢做到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