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大汉天下,早就已经是卖买官职的了。谁想做官,都是用钱去贿赂十常侍,从张让等一众阉人的手上买来的,也就是说,这些阉官,其实就掌握着天下官职的人,呵呵,封刘备为安喜县的县尉,那只不过是他们一时的权宜之计,把刘备安放在安喜县,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拿刘备泄恨。那个官职,他们一句话就可以免了,还可以给刘备加上一个罪名。”刘易冷着脸说道:“其实,我等当初也不太想刘备去做那个县官,只可惜,他听不进我们的进言,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祸事。”
朝中奸佞阉官,其实在民间一般人都能听到他们的恶名的,一般的百姓,对他们又怕又恨,当然,更多的是畏惧。如果刘备得罪了他们,那么这天下还能找得到安生之处吗?最可虑的是,还有可能祸及家人啊。
“你、你是说刘备现在已经在逃难之中?那、那会不会有官兵来对我们不利啊?这、这可怎么办呢?”刘母慌了,有点语无论次的道:“二叔,你说说,现在可要怎么办才好?你、你可也是备儿的亲二叔啊,万一、万一朝廷追究到我们家里,你也脱不了关系,快、快想想办法……要不……我们到别的地方去避避?”
刘元的神色也为之一变,勉强的保持着镇静道:“刘、刘易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真的?你、你是从何得知?”
“老夫人,甘夫人,二叔,你们别慌,这次既然我碰巧到了你们家,我自然会给你们想办法躺过这次的祸事的。”刘易见他们现在慌了神,先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甘倩,然后才道:“至于我是如何得知,实不相瞒,我等一众义兵,被刘备遣散之后,当时还留在洛阳养伤,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些机遇,然后我就被皇上亲口御封为振灾天下的粮官,这次,我就是被皇上派来振救冀州巨郡的百姓的。呵呵,你们知道的,我也是涿郡涿县人,办好事后,这次就是回涿郡涿县来看看的。刘备毕竟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所以,他的事,我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所以,你们不用谎。”
“什么?你是皇上亲口御封振灾天下的粮官?”刘母和刘元和不久前的甘倩一样,一脸吃惊的神情。
“嗯,不错!”刘易忽地压低声音,同时扭头对甘倩促狭的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要说话,道:“其实,我还受了皇上的一个密令,把嫁到巨鹿耿家的一个先帝的公主带回京去,这就是你们的一个机遇,也可以说你们消除这次祸事的机会。”
“啊?还公主?天啊,公主?这又是怎么说?”刘母现在真的非常震惊了。
“呵呵,在你儿媳甘夫人房里休息着的那个不就是公主么?嘿嘿,只要你们讨好了她,那么别说你们不会被朝廷的那些奸佞追究,恐怕连刘备的祸事也一并消除了,你们想想,公主回到京中,肯定要见皇上啊,如果公主帮刘备说上一句话,那岂不是有什么的罪过都可以不予追究了?”刘易故作神秘的对屋内甘倩的房门呶了呶嘴。
“什么?她就是公主?她、她不是你的娘子么?”刘母张大嘴巴得个洞,紧张得心似乎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乖乖哦,一不小心招待了一个大官和一个公主,还好还好,好像自己并没有有失礼之处。
“娘子的说法,只是我们方便行走的暂时称谓。”刘易再压低一点声音道:“刚才我听你的儿媳说,说什么和公主义结金兰?已经结为姐妹?嘿嘿,我看那公主对甘夫人一见如故,对甘夫人很有好感,正好,公主的身边缺少一个侍候的人,如果甘夫人能够多些陪着公主,呵呵,说不定公主一高兴,就会猛说你们的好话了。额……不说也不知道,甘夫人你真的和她结成姐妹了?”
刘易的这翻话终于说到了重点,但却把刘母及刘元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的儿媳(侄媳)居然和这个公主对眼结为了姐妹?呃,这岂不是说,若说起关系来,自己的这个儿媳(侄媳)也等于是当今皇上的义妹?天啊,这是何等的一个荣誉啊。刘母及刘元还差点没有被这些消息震惊的晕了过去。
同时,刘母看甘倩的眼光一下子就不同了,变得热切了起来。
额,说实在,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刘易不把甘倩带走,恐怕这刘母以后都不会再虐待甘倩了,恐怕还会把甘倩当成是一个老祖宗来侍候着,公主的结义组妹,等于是皇上的义妹,给个天做胆他们也不敢再喝骂甘倩了啊。
不过,刘易可不给时间他们多作考虑,就怕甘倩突然变卦不想走了,所以,接着说道:“甘夫人,你和公主是真的结成姐妹了?”
“嗯……”甘倩低下头轻应了一声。
“哈,这就好办了,哎呀……”刘易故作脸色又一凝,把刘母和刘元唬得一跳才说道:“额,明天一早,我和公主就要走了,现在公主可能又累得睡着了,你们恐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和公主亲近亲近了啊,你们知道的,这人一旦离开了,人走茶凉了,以后公主能不能还记得有甘夫人这个结义的姐妹也都说不定了……”
“公主明天一早就走?这么急?这、这可不行啊,我们备儿惹出来的祸事都没来得急和公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在皇上的面前说好话呢?”刘母焦急的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难道现在请公主出来说说我们的原委?”刘元弱弱的道。
“这肯定不行,你们想想啊,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这段时间赶路都累得她不行了,如果不休息好,出了什么差错,别说你们,我也担当不起啊。”刘易为难的摇了摇头道。
“对了!”刘母此时却眼睛一亮,把目光落到了甘倩的身上道:“倩儿,我们刘家、备儿的安危就看你了,刚刘大人不是说,公主的身边缺一个侍候的人么?她又看你顺眼,不如这样吧,你就跟着公主,好好侍候着她,尽量让公主舒心一点,然后再求她帮我们刘家、备儿消除这些祸事。”
“我、我去侍候公主?我、我跟着公主走?”甘倩虽然知道这一切可能就是这个刘易为了安排自己离开刘家而和刘母及二叔刘元说这么多的。可是,她想不到,说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是刘母语带恳求的请自己跟着他们离开,额,这事儿,怎么会是这样的啊?
“嗯?”刘母带着一点平时对甘倩的肆虐余威,脸色一沉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公主可是娇贵之体,让你侍候那是你的幸运,你的还敢不愿意?”
甘倩被刘母看得一惊,下意识的道:“我、儿媳听从娘的吩咐……”
“嗯,这就对了。”刘母见甘倩同意,像放下了一件心事似的对刘易道:“呵呵……这、这个刘大人,你看,让甘倩追随公主,侍候公主是不是还得请您在公主面前说说?要不然,恐怕公主也不会收留我这儿媳啊?”
“这事……”刘易望了望刘母及刘元,勉为其难的说:“我说说也不是不行,但还得公主自己拿主意,另外,此次我护送公主回京,这一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甘夫人随我们去,方便么?”
“嘿,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放心吧,她甘倩又不是不懂得路回来。”
“那好吧,不过,如果来日刘备回来,你怎么对他说呢?总不能让刘备去京里找公主要人吧?”
“要人?”刘母一脸不在乎的道:“只要甘倩能把公主侍候好了,公主想要她在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还要什么人?刘备回来,我让他再讨一个媳……呃。呵呵,这些事再说吧。”
她差点就说着让刘备再讨一个媳妇的话。正因为她的这句话,让甘倩的心里一痛,同时也浑身一轻,心想,原来自己在这个刘家还真的就像是一个奴婢,说送人就送人了,一点都不留恋,一点都没有人珍惜。好吧,那我就走吧……
“娘放心,我一定会侍候好公主的。”甘倩抬起头,有点茫然的看了一眼刘母,想笑着说,却一脸苦涩。
“好了,这事,二叔怎么说,毕竟甘夫人都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说,这次都是远离家门,你觉得合适么?”刘易询问刘元道。
“嗨……咳咳……”刘元想说话,不禁咳了两声,有点无奈的道:“合适当然不合适了,毕竟甘倩都是刘家的人,这么一走,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那侄儿又不在家,我真的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这对于刘家、对于刘备、对甘倩她自己,也未免不是好事,这也总好过……”
刘元说着,却没有说下去了,只是眼带怜惜的看了一眼甘倩。呵呵,刘元对于甘倩在刘家的处境是非常清楚,心知肚明的,若甘倩离开这个刘家,于甘倩来说,或许等于是一个解脱。当然,若不是他看刘易并不像是在说假话,要不然,他还真的是有点怀疑这刘易是不是专程来想带甘倩脱离这个苦海的。
“那就是没意见?那好,我和公主说说,你们准备好,特别是甘夫人,收拾好一下细软,明天一早,若公主同意你随行的话,就一起上路,如果公主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刘易站了起来,结束了这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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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共骑返程
实话说,一般人或许不会单凭刘易的一面之词就让甘倩这么一个人随刘易离开,毕竟,这甘倩怎么说都算是刘家的人啊,活生生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谁放心?
但是,刘易的话中,虽然有真有假,但是有许多事都不是编造得出来的,刘备和关羽、张飞结义是真,打黄巾军的经历是真,甚至包括刘备所惹的祸事,其实也可以说是真的。一个个刘母、刘元这些终年生活在乡间的人难以听说得到的传说中的人名从刘易的口中说出来,让他们不得不信。如当今朝中的一些官员,刘易是编造不来的,又有如,刘易和长社公主的身份,也的确是真的,这一切都无可挑剔,所以,刘母和刘元焉能不信?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甘倩在刘母心目中的地位问题,因为甘倩在刘母的心目中,是可有可元的,有,就只不过是等于一个可以供她驱使肆虐的奴婢;没有甘倩,她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刘易又送了她一笔钱财,如此,她的生活就无忧无愁了,有了钱,也就不用这甘倩为她做这干那的粗活。所以,刘母觉得,如果让甘倩去侍候公主,也就等于是废物利用,为可以利用甘倩解决刘家的祸事,所以,对于长社公主答应让甘倩随行,刘母反而感到庆幸高兴。
那刘元,他的心思有点复杂,如果这甘倩是她的儿媳,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让其去做别人的侍女下人的,但是他想到了甘倩在刘家的处境,所以,觉得甘倩离开刘家会过得更好一点,如此,他也就同意了让甘倩走的事。
第二天一早,太阳爬上山头,放射出万道朝气蓬勃的红色霞光。特别是经过昨天的雨水冲洗,整个天地都显得特别的清爽明亮,出门后,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乡下的早晨,民众起得特早,到处是一片鸡犬相鸣、小鸟飞朴的嘹亮之声。
刘易把马牵出刘家院子的门外,重新整理一下马背上的马鞍,昨天淋湿了要重新换上干爽一点的坐垫。还有,战马要驼三人,还得加长加宽一点坐垫。
刘易的战马,原是益阳公主的,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良驹,纵然及不上赵云的那匹名马那么迅疾,但外表却也是相当的神骏,特别的高大,所以,一匹战马三人共骑还是可以的。尤其两个女子都是轻盈若无物的人,刘易也不是像颜良、文丑等的壮汉,身形修长外表还像有点瘦弱。
搞好了战马坐垫之后,吃过早点的长社公主和甘倩才从屋里出来,刘母自然是如像非常关切的对甘倩千叮万嘱,多是说一些让甘倩要好好注意礼节方面的问题,尽量多看多做,侍候好长社公主。
那刘元也一早就来了,还把他的娘子及两三个儿女也叫来,并捎带了一点山货给刘易,算是乡下人的一点心意,当然,刘易也不能亏待了刘元,因为刘易看得出,这个刘元的家境也不殷实,而且,他也算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的人,便偷偷的塞了一绽银子给他。当面给他肯定是不会要的,寒到了他的衣服之内,换衣时他自然能看到。
话别的时候,甘倩的表情也有点戚戚的,虽说在这刘家所过的日子不堪回首,但毕竟都在这生活了两三年,说没有点感情那就是假的。和刘母她倒还能保持淡然,但和刘元道别时,她说了一声二叔珍重后,便回转身流下了两行泪珠。看得出,这个刘元平时对甘倩还是挺照顾的,或许,在甘倩的心目中,刘元已经是甘倩在这世上唯一值得珍念的亲人了。
刘易牵着战马,长社公主坐在马上,甘倩则慢慢的跟在后面。
出村的路上,碰到不少桑树村的村民,但村中的人都不知道刘易是何时来的,因为昨天来的时候天还下着大雨,人都呆在家里呢。村民看到刘易和坐在马上的长社公主都不像是普通人,没敢贸然的上来和甘倩打招呼,只是远远的看着。
一直慢慢的走到了昨天看到桑树村的那一道山梁上,刘易才停下来对不时回首的看着桑树的甘倩道:“甘夫人,行了,别看了,也别多想,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和以前的生活说再见了,来吧,上马。”
在村中,特别是在刘家的人面前,刘易可不能和三人一起骑着马出村,免得他们诸多猜想,现在离开了村子,没有人了,自然得赶快赶路了。昨晚没有回那大泽坡的基地,恐怕公主的那些护卫及侍女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或许,田丰都有可能派人到处寻找自己了。
“上马?我、我公主一起吗?我只是个侍候公主的,怎么能够和公主共骑呢?”甘倩呆了一下,然后有点弱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