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逢先生受了伤啊?这怎么能劳烦夫人?你们,还不快给逢先生止血治伤?”
“是……”
几个士兵有点无语的应声,赶紧低头过去,七手八脚的将逢纪扶起,然后给逢纪上药止血,包扎伤口。长剑已经被张夫人随手拨出了,所以,然后就只需要上药止血,包扎一下便好。至于是否要清洗伤口什么的,防止伤口炎,这些士兵却是不懂的。也还好,一般士兵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点伤药。
这些袁兵,涌进厅来的时候,早就看到了逢纪这个血人,只是他们的目标就只有张夫人,没有太过注意罢了。
逢纪在袁谭身边,一般的士兵都认得,这个领兵的将领,自然也认得逢纪,他见到士兵那无语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得才注意到逢纪的情况显得有点虚伪了,不禁老脸有点热。
这议事大厅当中生了什么事,这些袁兵却是不知道的。
逢纪不只是在袁谭的身边备受袁谭的倚重,在袁绍的身边,亦是袁绍的重要谋士之一。
所以,这个将领察觉了自己的失言,生怕会被逢纪掂记着,以后怕会给他小鞋穿。嗯,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身处绝境,已经被新汉军围困在这里,怕是难以突围出去了。可是,将来的事,谁能够说得准呢?万一庆幸能够突围出去呢?回到袁绍身边,逢纪要整治他还是很轻易的。
所以,这个将领想了想,赶紧请张夫人到一边坐下,马上就走到已经被扶在一旁坐着休息的逢纪旁边,似关心的道:“逢先生,这伤是怎么会事?不碍事吧?要不,末将现在去让一个军医来看看?”
逢纪的伤口虽然被处理好了,可是还痛得厉害,本来想与张夫人说说话儿,想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却也没有精神。亦由于失血有点多,让他觉得有点晕乎乎。
不过,脑子却还清醒。
他稍稍的抬起一点眼皮子,看了眼前的这袁将一眼,却一下子闪出了一点不宜让人察觉的精光。
他强打精神,似有气无力的道:“哦,原来是方桓将军啊。不、不碍事,别、别看老夫手无抓鸡之力,可是,这点伤对老夫来说,并不算什么,军医……就不用请来了。老夫休息一会便好,嗯,给老夫倒一杯水来吧……”
“啊?逢先生,你、你记得末将的名字?”方桓却感到有点意外,亦感到有点惊喜。
此方桓,只是一个并不入流的小军侯。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伯,手下只统着五十士卒。
嗯,袁绍大军,足足百万,甚至过百万,都伯这样的小军侯,一共有多少呢?而逢纪,在袁军当中,可是一个有名的名人,大谋士,无人不识。
所以,方桓的名字,能够让逢纪记得,并将口就叫了出来,还真的让方桓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呵呵,你还记得去年,攻打青州北海的时候么?记得,你是攻城死士当中的一员,当时,老夫负责登记参加报名攻城的军士的名字,以便战死抚恤及立功封赏。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你。”
逢纪的记忆不错,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一些有点特别的人,他还是记得的。这个方桓,当初给逢纪的印象好像不错,是属于一个比较有精神的士兵。嗯,当初他还只是普通士兵,现在已经是都伯了。
逢纪此刻知道,如果想要让张夫人躲过一劫,怕还要在这些袁兵身上下点工夫。(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策反袁兵
逢纪的心里,正是想着如何才可以真正的确保张夫人的安全,所以,便强打精神,准备与这个叫方桓的袁军都伯好好一谈。
方桓听逢纪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他真的有点激动。起码,这可以证明,逢纪应该是一直都有关注着他的。或者说,应该是对他的观感不错才会关注他,那就是说,他不用担心逢纪会给他小鞋穿了。
方桓的脸色不禁有点涨红,他抓抓头,傻呵呵的一笑道:“逢、逢先生,末将不知道逢先生居然还认得出在下,方才并不是末将有意疏,不是有意不先为先生包扎伤口的。还请莫怪。”
方桓也有一点小狡猾,他的心里在担心逢纪会因为一些小节而记恨于他,所以,他便干脆自己先将话摆明了来说,好让逢纪对他有一点觉得他是一个老实的人。
“呵呵,这些都是小事,方才,是少主在舞剑,老夫在一旁观看,听到少夫娘亲寻来了,少主一激动,长剑就脱手,刚好刺在老夫的肩头,嗯,是夫老倒霉……”
逢纪说着,却又幽幽的望了一眼不远处被士兵看着的张夫人,心里想,的确是较倒霉的,这娘俩,一个刺剑一个拨剑,真的痛得老夫死去活来……
“呃……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方桓听说逢纪身上的伤是袁谭刺的,心里不禁一下子释然,明白了逢纪身上的剑伤是什么一会事。当然,他却不好说什么。不能说逢纪倒霉,也不能说袁谭失手刺伤了他不应该,毕竟袁谭是他的主公。他不好多说什么。
“呵呵,不说这伤的事了。我知道,你当年攻打青州北海的时候立了功,所以,你才能成了袁谭亲兵的都伯军侯。嗯?不对啊,我当年建议少主,让你只需过渡一下。便调去军里作军司马的啊,怎么你现在还在这里?”逢纪眼珠一转,故作惊讶的道。
“啊?逢先生。这年来,我一直都在少主的身边啊,平时出出入入,末将都能见到逢先生。只是……逢先生贵人事忙。没能注意到在下罢了。”方桓听了逢纪的话后,一下子张大了嘴巴,跟着却又有点委屈的样子道。
当然,他不是委屈他在袁谭身边这年来逢纪没有见过他的事,而是在委屈这事实的真相原来是如此的啊。
嗯,不得不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管是袁绍的军中。还是新汉朝的军中,甚至上天下各路诸侯的军中。
亦不管是他们走投无路才从军的士兵也好。还是一些被强征入伍的士兵也好,只要他们真正的成了士兵,成了军人,哪个不想向上爬,哪个不想成为将军的?更别说是一些本来就想着建功立业的士兵了。
这个方桓,逢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的资料,多的并没有想起,只是记得,他从军可是自愿的,之所以逢纪还记着方桓,是因为方桓的家里,似乎是一个落泊士族子弟,他从军,便是想从军立功,光宗耀祖,好重振他们家风。
所以,逢纪猜测,方桓这个军侯,应该是对官职比较热心的。他如此说,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至于说什么建议袁谭封他为军司马的事,只是随便说说,子虚乌有的事。
逢纪半眯着眼睛,暗暗的盯着方桓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方桓,对于仕途还是比较热心的。
事实,有时候,可以从一些细微的事当中,便可以看得出一个人如何。起码,如果一个并不热衷于仕途的人,是不会那么在意是否因为一些微小细节而担心是否会得罪上司的。
这方桓,些刻就只差没有将对袁谭的不满写在脸上了。
因为,都伯与军司马,这之间的分别,还真的是极大的。要知道,都伯,就只能统率五十人马,手底下只有五什人。可以说,方桓虽然自称末将什么的,但是以他现在的军中职别,连将领都还称不上。入不了级。他对着逢纪,应该只能自称属下,而不是自称末将。可是,他如此说,亦可以证明,他对于当上将军的热衷,在时候,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就可以体现出来。
而军司马,却是可以统率五百人,与都尉一样的级别。
要知道,像当初的袁绍、曹操等等,一开始都是从都尉起家的。成了都尉,只要有本事有机会,最终都可以成为一方诸侯。
成为一方诸侯,方桓却是没有想过的,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是想好好的凭着所立军功,当上一个将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方家的人以自己为荣了。
逢纪的话,正巧是说到了他心里的痛处。
嗯,这个方桓,却还真的有点本事的,毕竟,其方家如何落泊,还有一个底子在,不是么?何况,他方家之所以有过辉煌,其祖上亦是武官出身,家传有一些武艺,甚至连兵法亦有传承的。
他在青州北海的攻城战当中,的确是立了功,并且,功劳还不算少,这一点,连逢纪都不知道的,因为,第一个登上北海城墙的人,就是他。
而哪怕是按照杀敌的功劳来分封,他亦认为,他凭着军功,就算不能做军司马,但是做一个屯长或者是地主县尉什么的,亦足够了。如果袁谭能让他返回自己家乡所在的县城做一个县尉,他一定会非常满足。
方桓注意到,一些家伙,所立军功要比他少得多,甚至,一些家伙,根本就没有杀过敌,没有立过功,都能做到屯长什么的。唯独是他,被袁谭调入了其亲兵营之后,就一直是都伯。
所以,逢纪现在这么一说。他不禁就完全相信了缝纪的话,真的相信了逢纪曾建议过让他到军中为军司马,只是因为袁谭的原因。他才没有机会到军中去统军。
而逢纪此刻,却又适时的道:“呃……这个不说也罢,嗯,方将军,你也不用记恨袁谭少主,说起来,这里面恐怕也不是他的意思。因为,攻打青州,我们军士立功的人颇多。有所遗留亦说不准,还有一点,方将军你可能不会知道,那就是咱们少主。与主公的关系并不算是太过融洽。或者是说,咱们主公,太过溺爱袁谭少主的其他兄弟,所以,对袁谭少主,显得特别的严厉,这或许亦是主公对这个长子的期待很大吧。反正,因为种种原因。少主的那些兄弟的生母,私下里与我军的军需官关系比较好。他们使了一些小手段,使得我们少主被克扣了不少军饷。所以,我们少主,也是裹中羞涩啊。攻打青州北海立功的将士,个个都个封赏,可是,怕没有太多的钱财可封赏,因此,许多原本是要封赏更多,册封更高的官职的,因为钱财不多,可能才用暂时都先降一两级来册封赏赐吧,嗯,方将军请放心,我想信少主一定会再封赐你们的,逢某,亦会提醒少主。唉……”
听了逢纪的话,方桓的心里不禁也有一点释然,因为,有一些事情,对于袁军的将士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的秘密。一般的士兵,都知道他们的主公袁绍,现在正在为立谁为嫡子而头痛,而这个长子袁谭,却不受袁绍待见,只要有心人,都能够知道的。
不过,方桓此刻,却不相信袁谭会因为钱财不够的问题而故意不册封他为军司马。
官职与封赏多少钱财的事是挂勾的,官职越大,所得的封赏就会越多。所以,在封官职的同时,要封赏钱物,也会随着官职提升而增多。
要是平时,方桓可以释然,但现在,他却不以为然,因为,同是立功之士,他所受到的待遇却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