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新的兖州牧之后,曹操手中的兵力强大了很多,只是汉室的情况,不容乐观,心系汉室的曹操,将手下的重要谋士戏策派往并州,与吕布商谈另立新帝之事,曹操最为中意的乃是幽州牧刘虞。
刘虞镇守幽州,贤明在外,为人宽厚,是十分合适的人选,这样的人若是能够成为新的君主,对整个天下而言都是幸事。
戏策,字志才,师从水镜先生,满腹才华,投靠曹操之后,很快便得到了曹操的重用,对于好友郭嘉到了并州之事,他是知道的,为此他深感遗憾,与曹操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能真切的感受到曹操的雄心壮志,最主要的是此人有胸怀宽广,善于听从别人的建议,乃是心怀天下之人,乱世之中,一名谋士想要找到真正的明主是十分困难的。
对于并州牧吕布,戏策是不太看好的,一介武夫,碰巧夺得了并州,仅仅为难并州世家之事,就注定此人难以走出并州,其他地方的世家,不会轻易让吕布走出并州的,这天下,世家的实力终究是最强的。
不过吕布师从当代大儒蔡邕的事情,为吕布增色不少,蔡邕名扬海内,学子们对于这样的大儒也是趋之若鹜。
踏入并州之后,戏策感受到了外人口中不一样的并州,从百姓的神色可以看出,他们对当前的生活很满意,脸上虽然仍旧有菜色,脸上的喜悦却是确确实实的,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在兖州的州治昌邑也是难以见到的。
在中原诸侯的眼中,并州无疑是贫瘠之地,内有匈奴、外有鲜卑,内忧外患之下,想要凭借并州在天下间占据一席之地是十分困难的,即使吕布平定了匈奴,还有塞外的鲜卑人威胁并州。
与鲜卑人比起来,在汉境多年的匈奴人反倒是显得太弱了,他们为汉人的生活方式所感染,好战之心渐渐被磨掉了。
但并州却是在这次的动乱之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军力,不仅抵挡住了冀州军的进攻,还在雁门关外大破鲜卑人,这样的功绩,令诸侯侧目。
壶关刚刚经历战事,对过往行人的盘查还是比较严格的,听到士兵汇报戏策的身份,侯成和成廉不敢怠慢,当即派遣一百名士兵,护送戏策到晋阳。
进入晋阳城后,戏策无比惊讶,并州的州治晋阳虽然有可圈可点之处,在中原各州治的面前定然是寒碜的,但眼前的晋阳城,哪是诸侯口中的破城,这高达六丈的城墙,已经远超内地州治的城墙了。
城内宽阔的街道,街道两旁整齐的房屋,一切的一切给了他太多的惊讶,此时若是有人再和他说并州贫瘠的话,他定然会反驳一二。
回到晋阳之后,吕布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一趟便到处理并州的事务。
汉帝死亡的消息对贾诩等人的刺激还是很大的,自古以来,人所共知的是皇帝乃是天命所归,身负天命之人,岂会短命,可是汉帝的确是死亡了,而且没有子嗣在世,此时长安城还在郭汜等人的手中,经常会有百姓逃亡到并州。
人心是会变的,汉帝的死亡,给了天下诸侯机会,一个争霸天下的机会,贾诩岂会看不明白,只是心中仍旧有些难以释怀罢了,尤其是郭嘉,虽然年少,熟读圣贤书,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正准备在并州大展身手,汉帝却意外的死了,这对他的打击是无形的。
不管怎样,这次的战事对于并州的发展,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大破鲜卑,仅此一条,就足以让并州在三年之内,免遭鲜卑之祸,何况经过了这次的战事之后,鲜卑人还敢不敢侵犯并州。
回到住处,吕布发现严氏还没有睡,得知夫君归来的消息,严兰激动的难以入睡,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没有睡好过,夜晚常常梦见吕布陷入鲜卑大军的包围之中。
“兰儿,你瘦了。”吕布抚摸着严兰的脸颊柔声道。
“夫君才是瘦了,也黑了。”严兰眼眶微红的低声道。
这一次,吕布没有拒绝严兰为自己更衣,每当看到吕布身上的伤口,她便会落泪。
玉指碰触到肌肤,吕布脑海中突然闪过离开前的那一晚的疯狂,体内一阵火热,顺势将严兰拉入怀中。
云雨之后,严兰双颊通红的依偎在吕布怀中,娇声道:“夫君,以后莫要再以身犯险了,妾身与秀儿、玲绮离不开夫君的。”
“兰儿,你是了解我的,我是武将,更是大军主帅,若是主帅都畏缩不前,如何服众,如何让并州免于灾难。”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吕布的态度一直很强硬,并州需要有强大的军队,草原上的鲜卑人、冀州袁绍,这些都是祸患。
“可是,夫君……”
“莫要再说了,战场无情,为了并州的百万百姓,受点伤又算的了什么呢。”吕布打断了严兰的话。
“妾身明白了,只求夫君在战场上能保护好自己。”虽然心忧吕布,但严兰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听了吕布的一席话,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失落,反而为吕布感到开心。
在城内,她经常能够听到百姓对吕布的交口称赞,每到这时她就感觉到与有荣焉。
第152章 蔡邕赠书
“兰儿,待这天下平定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平平淡淡的生活,享受那天伦之乐。”吕布叹道。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若是可能,吕布也不想屡次征战,他也明白自身的缺陷,治理地方基本上是不大懂的,在并州实行的那一套,也是想要让百姓过的好点。
既然明白自身的长处,就要发挥出来,治理地方,就交给合适的官员去做。
严兰不住的点头,她最为希望的便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夫君与貂蝉妹妹的婚事,何时才能定下来?”严兰问道。
吕布道:“此事倒是不急,貂蝉还小。”
“不小了,貂蝉妹妹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严兰提醒道。
吕布一时语塞,古代的女子出嫁的年龄比较早,相比之下,貂蝉的年龄的确是不小了“待并州彻底安定之后,再谈婚事吧。”
貂蝉的美貌,足以牵动任何男人的心,那一颦一笑,总能让人入迷。
在晋阳城内安置好之后,戏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在附近装了一圈,他在名为晋阳学堂的建筑前伫立良久,学堂,他自然明白是干什么用的,没想晋阳学堂竟然在州牧府的附近,看气派就知道它的规格不小。
在兖州的时候,戏策虽然听说了吕布在晋阳的大手笔,却是没有听说过晋阳学堂的事情。
守卫在学堂门前的士兵见戏策在门口徘徊,心生疑窦,而今晋阳的士兵还没有从战争中紧张的气氛中缓解过来,见到陌生可疑的人就会提高警惕。
“你是什么人?到晋阳学堂何事?”士兵上前询问道。
“在下乃是兖州使者戏策,在城中无事,来到此处,不知可否入内一观?”戏策彬彬有礼道。
看守大门的士兵得知对方是兖州的使者,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大人,晋阳学堂乃是重地,没有命令,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哦,在下也是文人,定然不会捣乱,还望阁下通报一下。”士兵越是如此,戏策就对学堂更加的感兴趣。
“大人稍候,卑职前去禀告。”守卫学堂的士兵交代其他士兵一番之后,毕恭毕敬的走进了学堂,虽然他是粗人,对于有学识的人却是十分敬畏,学堂可是神圣的地方,不容亵渎。
片刻之后,士兵走出学堂对戏策道:“大人,学堂应允了,只是需要在下陪同。”
戏策笑道:“无妨。”
书声郎朗,戏策不由想到了自己入学时的情景,心中涌过亲切之感。
“大人,这里是小学,那边是中学。”士兵显然对学堂内的情况十分熟悉,为戏策介绍道。
“哦?小学,中学?敢问何为中学?”戏策疑问道。
“在下不知。”士兵回道。
学堂占地不小,屋舍整齐明亮,每个屋内的学生大约有五十余人,窗外伫立观望的戏策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让戏策更为惊讶的是,教书先生手中拿着的竟然是用纸做的书,这个时代的书,每名学生的手中,都有一本,戏策的目光落在这些书上有些失神,作为一个文人,他明白这样的书籍价值是多么大,在这小小的晋阳学堂之中,竟然是人手一本,若是天下的文人得知,定然会疯了的。
“戏大人,蔡大人有请。”一名士兵急匆匆走过来道,似乎感觉到打搅到了屋内的学子,面露羞赧之色。
“蔡大人?”戏策心中疑问,跟着士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