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守,我乃晋侯帐下亲卫统领典韦,奉命接管江东送来的战船,谁知在途中遇到了一伙强人,将战船劫了去,还望黄太守能够发兵前往,追回战船。”典韦焦急道。
“他们是锦帆贼。”江东的将领补充道。
“锦帆贼?”黄祖心中一警,锦帆贼的首领甘宁而今在荆州军中,莫非这一次是荆州暗中出手,想要平白得到原本属于并州的战船,此时甘宁率兵逃出襄阳的事情,并没有传到江夏,在襄阳,甘宁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若论锦帆贼,黄祖才是最为熟悉的,昔日甘宁就在他的帐下做事,只是对于甘宁身上流露出的匪性,他极为不屑,是故没有重用,不过甘宁的本领还是很了得的,他手下的锦帆贼皆是江上的好手,偷袭的话,倒是极有可能得手。
黄祖打量了江东将领一眼,冷哼道:“你是江东的士兵?”
身后的士兵闻言,纷纷将弓箭对准了楼船上的众人。
“黄太守莫要误会,并州军士不熟悉战船,于是让江东军派出一些士兵前来护送。”典韦解释道。
“典将军心忧战船,本官也能理解,只是此时天色将晚,江面茫茫,想要寻找锦帆贼却是不易,不若先到城内歇息之后,再做商讨。”黄祖道。
江东将领面露难色,抱拳道:“典将军,如今战船出事,卑职也是万分惭愧,还望将军能够让我等返回江东。”从黄祖的态度上他能感受到,若是到了江夏城内,那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黄祖冷声道:“到了江夏,还能有你说的算?”对于江东军,他可是没有任何的好感,江东一直垂涎江夏,孙策更是多次率兵攻打江夏,双方的将士积怨已深。
典韦道:“黄太守,江东军也是为了护送战船,就烦劳黄太守派一艘小船,让他们回去吧,一应花费,皆有并州来出。”
黄祖沉思片刻,点头答应了。
江东将领哪还敢讨价还价,十几人上了小船,向着江东方向疾驰而去,来时的战船也是被甘宁劫走,他就是有心向典韦索要一艘战船,却是不敢提出。
“黄太守,十八艘战船,却是为锦帆贼劫走,本将军回去之后也不知如何向晋侯交代。”典韦苦丧着脸说道。
“典将军,非是本官不愿相助,而是江面上可以隐藏的地方极多,那锦帆贼极为狡猾,本官多次想要派兵征剿,却是不得踪迹,这次他们得到了战船,恐怕就更不好对付了。”黄祖表面哀伤,心中则是暗喜。
典韦鄙夷的看了黄祖一眼,甘宁之前就是在江夏任职,他就不相信黄祖会不认识,如今摆着这副脸,摆明了是不想追回属于并州的战船。
“这艘战船就暂且放在黄太守这里了,告辞。”
“典将军何必如此匆忙,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先在城内休息。”黄祖挽留道。
“战船出事,本将军还是赶紧回去请罪吧,若是得到锦帆贼的消息,黄太守可派人传信到并州军中,多谢了。”典韦言毕,带领在战船上颠簸的面色苍白的亲卫离去。
黄祖的神色间掩饰不住的笑意,甘宁得到这些战船,不就是荆州的吗,用江东的战船来装备荆州的水军再去攻打他们,想想都觉得十分的痛快,只是随后从襄阳传来的消息,却是让黄祖没有了好心情。
典韦回到襄阳后,并州战船为锦帆贼劫走的消息也在城内不胫而走,吕布重罚亲卫统领典韦的事亦是在诸侯间传开了,吕布明显能够感觉到诸侯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戏谑,偏偏自己还要装成一副愤怒的样子。
蔡瑁得知此事,也是安慰了吕布一番,那一艘停靠在江夏的楼船,也算是荆州买下来了,三艘楼船十五艘艨艟,转眼只剩下一艘楼船,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蔡瑁也曾暗中怀疑这件事是荆州暗中出手,但从得到的消息来看,甘宁逃出襄阳城后便与荆州失去了联系,就更加的惹人怀疑了。
锦帆贼的消息诸侯只要稍加打探就能得知,甘宁之前是荆州军的将领,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顺利让甘宁得到十八艘战船,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吕布颇为自得,就算是有些人看出了什么,没有证据又能如何,更何况锦帆贼原本就是荆州之人,吕布还准备找荆州讨要说法呢。
刘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忙命人前往军中解释了一番,也是暗叹吕布时运不济,在城外遇刺没多久,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且说黄忠得到襄阳有神医的消息之后,急忙向长沙太守韩玄告假,这些年为了儿子黄叙的事情,黄忠没少访问长沙的名医,只是这些医者面对黄叙的病情皆是一筹莫展,这样的病,他们都没见过,只能开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
第414章 黄忠襄阳寻神医
黄忠在长沙军中颇有威望,一手箭法,更是令军中将士折服,虽然年近五十,却是宝刀不老,军中将领没有其对手。
韩玄允诺之后,东凑西借买了一辆马车后,黄忠便带着黄叙赶往襄阳。
看着黄叙被病痛折磨的面黄肌瘦,黄忠心如刀割,黄叙自小体弱,为了能够让黄叙便的更加的强壮,从小黄忠便传授其刀法,黄叙也很听话,习武读文皆是进步飞快,孱弱的身体也渐渐的强壮了起来,只是弱冠那年,黄叙却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连七年,皆是在病床上度过,出门也是需要搀扶,黄家的一直是单传,黄叙更是寄托着黄忠所有的希望,七年里,他寻访荆州各地的名医,家资也是在这样的奔波中耗尽。
“叙儿,到了襄阳见到神医之后,你的病就有的治了。”黄忠宽慰道。
黄叙不停的咳嗽,脸上闪现一道红润“父亲,孩儿的病,已经是无药可救了,父亲就无需再为孩儿操劳了。”多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已经渐渐的死心了,见过的名医不在少数,但是看到他的病情皆是摇头,原本殷实的黄家也是因为自己的病情渐渐变得衰落,他感觉自己亏欠了家中太多。
黄忠呵斥道:“逆子休要胡言,见了神医之后,表现的恭敬一些。”
“父亲,若是这次再不能治,父亲就不要管孩儿了。”黄叙神色坚定的说道。
黄忠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求访名医了,家中已经没有钱了,但他却不能放弃,黄叙是他唯一的孩子,更是黄家的希望,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听说魏延投靠了晋侯,否则到了襄阳也有个落脚的地方。”黄忠低喃道,魏延是长沙军中的后起之秀,武艺高强,黄忠也曾指点过魏延一二,但是从魏延的行径中,他能够感觉出这名年轻超乎常人的野心,他并不满足当前的官职,所以圣上从各地征集兵马之时,魏延请命前往。
魏延有更高的志向他是理解的,在荆州不得重用,也是埋没了一身的本领,前往并州或许会好一点吧,毕竟晋侯也是武将出身,对于武将的重视肯定比其他诸侯要好一些。
这是黄忠第三次来襄阳了,前两次到襄阳,也是为了黄叙的病情,襄阳城内的客栈都很贵,黄忠每次前往,就寄宿在城外的百姓家,花上少量的钱就能过一晚,这一次也不例外。
月明星稀,黄忠却是难以入睡,看着夜色笼罩下沉寂的襄阳,他思绪万千。
“父亲。”黄叙扶着门框,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声音亦是有些哽咽,父亲的本领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东奔西走,却是耽搁了大好的前程,这次刘表继承大统,封赏荆州的文官武将,黄忠却不在其中。
黄忠急忙上前,扶住黄叙,责怪道:“外面风大,叙儿为何不睡?”
“父亲,孩儿……”黄叙的眼泪止不住留了下来。
黄忠呵斥道:“黄家的儿郎,哪怕是刀斧加身,也不能流泪。”
“是。”黄叙急忙擦干泪水,低声道:“父亲,是孩儿拖累了家里。”
黄忠爱怜的轻轻拍了拍黄叙的后背“你是黄家之人,莫说什么拖累,就算是求再多的人,只要能治好叙儿的病,为父也不会放弃。”
黄叙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这些年,父亲却是不止一次的求别人,就差给别人下跪了,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父亲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若是这次还不能治好,父亲莫怪孩儿了,是孩儿对不起黄家。”回到房间后,黄叙的眼神变的坚定。
进入襄阳之后,黄忠到处打探神医的下落,奇怪的是在襄阳并没有人听说过神医的下落,但凡是神医,到了任何地方,都是会传的沸沸扬扬的。
“将军,我乃是长沙偏将黄忠,不知城内可否有神医前来?”黄忠见一队士兵走过来,急忙迎了上去表明身份。
带队将领将信将疑的看了黄忠一眼,见黄忠的打扮与普通的百姓无异,要知道一个城池的偏将,已经是不低的地位了,也有了捞取油水的机会,哪会如同黄忠这般落魄。
“在下并没有听说过神医之事,你还是在其他地方再找找吧。”将领道。
将领神色间的怀疑,黄忠自然是发觉了,除了军中的服饰之外,黄忠的衣服很少,这一套也是勉强拿得出手的。
接连三日,没有得到神医的消息,也让黄忠有些怀疑城内到底有没有神医,根据以往的经验,神医一般是比较容易寻找的,这也是黄忠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往襄阳的原因。
“主公,您要找的人出现了。”赵数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