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先在这里等着,将军等会儿回来见你,记得别到处乱跑。”
军官把她带到一间小型会客室,叮嘱两句就转身出去了,陈新颖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暗自着急的等待着葵山,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多了两名持枪士兵,这两人的任务十有八九是为了盯着她。
陈新颖皱起了眉头,还在寻思到底哪里不对劲,等了这么久连杯水都没人送来,还派人在门口监视着她,这可不像葵山平常为人处事的作风。
“将军!”门口的士兵同时敬礼说道。
听上去应该是葵山亲自驾到了,正疑神疑鬼的陈新颖忙打起精神,离开座位站起身,正当她准备主动问好,却见进入眼帘那套跟葵山将军一模一样的将军服主人却不是葵山,而是他那个叛徒儿子昻山。
“怎么是你!”陈新颖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美眸往后退了两步。
昻山背着手进到屋内,冷眼瞅着满脸错愕之色的陈新颖,脸上不禁露出猫戏老鼠的神色,只见他抬起了右手,露在袖口外是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弯钩,锋利的刃口在光线照射下散发刺激森冷寒意。
“哼哼,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我?”
昻山气势凌人的一步步逼近过来,陈新颖情不自禁往后倒退,脚不小心碰到身后的凳子差点被绊倒。
“说吧,你把枫林藏在哪里,说出来我就放了你。”昻山嘿嘿笑着,自从被放出来又顺理成章接替了葵山的职位,他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已通俗语言来解释,他现在就是个神经病。
“你别过来!”
陈新颖情急之下,手忙脚乱从挎包里掏出手枪,她想的倒很清楚,如今只有劫持了昻山才有机会从这里脱身,可是还没等她把手枪举起,却见昻山一个箭步出现在眼前,那只穿着高帮皮靴的大脚迎面踹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面。
咣!
昻山并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有所保留,这一脚几乎使出了七成力气,陈新颖娇柔的身躯就像个皮球那样被踹了出去,连着撞翻了两张椅子才冲重重的摔在地摊上,五脏六腑都跟移位了似得剧痛难忍,就连那把手枪也掉在不远的地方。
她忍着痛伸手去抓,指头刚刚触碰到手枪,一只皮靴猛地跺在她手背上,鞋跟还十分用力来回碾动了几圈。
“说还是不说?”昻山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听着陈新颖凄惨的嚎叫,他脸上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脚下更加用力。
“我我不……不知道……”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陈新颖痛的快要晕过去了,却仍旧嘴硬的道。
“不说?”
昻山捡起地上的手枪,拿在手里残忍一笑,在陈新颖爬起来的刹那,抬腿又是一脚把她踢的翻滚出去。
“臭婊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张脸长的很美,还敢看不起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昻山毫无怜香惜玉的踩在她胸口,弯下腰去,露出右手前面那截寒光闪闪的弯钩。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虽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陈新颖还是从他狰狞的眼神察觉出一丝不妙,不由大声尖叫起来。
“是很漂亮的一张脸蛋,可惜……不再属于你了!”
说完,昻山将冰凉的铁钩抵在她左边脸颊上,随着手臂一挥,在一阵惨叫声中,那片吹弹可破的脸蛋出现道一指长的血口,殷红的血水瞬时就涌出来。
无视陈新颖悲惨的嚎叫声,昻山一脚踩在她胸口,左手支着下巴就像在打量一尊艺术品那样,嘴里啧啧有声的说道:“嗯,这边应该再划一道才够对称……看来你很喜欢那个枫林,情愿自己死都不肯说出他的下落是么?就是不知道他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你这个禽兽、畜生,啊!”
即使隔得老远都能清晰听见这一阵阵的惨叫,跟随在军官身后的三人,蓦地听到这声音俱是一愣,特别是陈永泰,女儿的声音他哪里会听不出。
听到宝贝女儿声嘶力竭的惨叫,陈永泰脑子一热,拔腿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866章 陈永泰亡
哐当!
发起疯的陈永泰连会客室门外那两名士兵都拦不住他,冲上前一脚就将房门给踹开了,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目疵欲裂,宝贝女儿被人踩在脚下,对方不顾她的哭嚎惨叫,正用刀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放开我女儿!”陈永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冲上前去,一头将狞笑着的昻山撞的往前趔趄了几步,慌忙抱起地上的陈新颖,焦急的唤道:“女儿!女儿!”
满脸是血的陈新颖看到父亲,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怕,让爹地好好看看你伤在哪儿呢?”陈永泰流着泪捧着女儿的脸蛋,眼前这张脸早已被割的面目全非,眼皮下甚至还吊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血水不停从一道道的伤口中涌出,捧着女儿那张脸的双手也不知不觉被血水染红了。
昻山被晚来一步的黑仔和金承平扶住了,当黑仔注意到陈新颖此刻的惨状时,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来,不过很快就被关切的眼神所替代:“将军您没事吧?”
昻山一把推开他,眼里浮现着毫不掩饰的杀机,金承平显然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拉过黑仔的手,将一把手枪放在他手心,然后拍了拍肩头。
这是要让他动手,杀了陈永泰?
尽管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黑仔却有些犹豫起来,筹措了片刻才喏喏的对身旁这高丽人说道:“他……他手上还掌握着华夏那些分会的联系人,现在杀他是不是太早……”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昻山投来一道凶戾的眼神,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金承平脸上始终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头,故作好心的指了指陈永泰背影说:“你如果想接替他的位置,就别犹豫赶紧动手吧,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将军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开,如果想得到将军的支持,最好由你来亲自动手。”
“我……”黑仔拿着枪还在犹豫当中,对面,经过最初的愤慨后,陈永泰心知跟昻山作对就是以卵击石,所以只能强压着一腔怒火,搂着哭哭啼啼的女儿朝门外走去。
事到如今,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做梦都没想到过,身后三人早都对他动了杀心,当他前脚刚要踏出房门的一刹,背后陡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陈永泰身体一震,徐徐回过头,巍颤颤的指向正拿着手枪对准他的黑仔,无法相信的道:“你……你……”
砰!
黑仔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第一枪,也不在乎多打两枪,只见陈永泰胸前炸出团血雾,身体仰面倒下,吓呆了的陈新颖此刻才回过神,哭嚎着张开双臂挡在大步走来的黑仔跟前,厉声尖叫道:“不要伤害我爹地!”
黑仔看也不看这张曾经朝思暮想的脸蛋,随手一拨就把陈新颖推到一边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走到陈永泰面前,举高枪口对着了他。
“求你……别伤害新颖……就当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陈永泰艰难的伸出手,抓着黑仔的裤腿苦苦哀求道。
坏事做尽的他,却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仍旧念念不忘女儿的安危。
“抱歉陈生……”
黑仔说完,果断扣动起扳机。
“爹地!”陈新颖大声尖叫,然而她却无法阻止悲剧在眼前上演,每一声枪响,陈生的身体都跟着抖动一下,直到黑仔一口气打空了弹夹,面前这具被射出无数孔洞的尸体才停止动弹,只剩睁大的双眼还注视着女儿的方向。
为了一己之力,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的陈永泰,最终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这或许就是个讽刺。
陈新颖扑倒在父亲尸体上放声痛哭,黑仔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到昻山身前,毕恭毕敬双手捧着手枪递还给对方。
这把杀了陈永泰的枪正是昻山的佩枪,看着还趴在尸体上痛哭的女人,昻山心中的暴虐似乎减轻了一些,一边将枪装回枪套,一边冷冷的问道:“你们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发现枫林的线索呢?”
“嗯,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有人知道枫林藏身的地方,所以特意前来向您汇报。”黑仔抢着说道。
“哼。”昻山用鼻孔哼了一声,踱步往门外走去,屋内就只剩下女人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