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破军摆了摆手,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笑道:“蒯兄弟,你可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幕后之人,他们有自己的组织,他们的头头是郦食其。只不过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郦食其才会带着他所属的纵横派投靠了我们。”
蒯江点头笑道:“有了纵横派的帮忙,我们救出众将士的可能就大多了。”
“我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是想问问你们对此行有什么谋划。”沙破军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充满自信,毕竟鲁真刚才也说了,对方有整整十万正规军看守,想要凭着这些人救出他们难度可谓不小。
“主公,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弄到他们的布防图和我们要救的人具体关押处。”蒯江很快地就恢复了平静,直指问题的要害,提议道。
沙破军坐在鲁真旁边,端着一杯茶,细细地品着,听见蒯江的建议,沙破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侧过头看着鲁真。
鲁真立时明白了,笑着回道:“主公,有些东西,我们时间太短,还未得到,不过具体关押处我倒是知道,说起来也巧,当年齐国的降卒都被关押在一处,接近骊山陵寝的采石场。”
鲁真此话一处,沙破军放下了茶杯,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大笑道:“这条刚才为什么不说?里面的看守是否严密,人数几何?这些都查探过了吗?”
“禀主公,这些都查探过了,秦军在采石场部署的人并不多,但有个大问题,采石场靠近秦军的大本营,若是我们动静大了,恐怕立时会被十万秦军包围。这些具体的情况要等主公前往骊山的时候找王平询问,他是那里的副将,对这些布防最为了解。”
沙破军本以为采石场是个好消息,现在看来,并不尽如人意。又是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砰’的一声惊醒了在座的诸人,鲁真略显担忧地问道:“主公,没事吧!”
沙破军摆摆手带着歉意回道:“刚才听见他们被秦军严密看管,有些担忧,情绪有些失控,让大家见笑了。蒯江,你对这事怎么看?”
蒯江脸色一沉,他对骊山的情况还不知晓,如何能有有效的办法,如今又被沙破军点名,他只得硬着头皮回道:“主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首先,我们得知道,要救何人,就是我们的人如何能分辨出他们?然后考虑的就是怎么把他们偷偷地救出来,最后就是善后的问题。”
沙破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蒯江心中暗叫苦也,对敌情不清,他哪有什么干货的东西,既然主公要他说了,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我认为,要想救人要考虑要救的人数,还要让里面的人配合,不知主公有没有什么办法和里面的通气。”
沙破军心想,我又没去过骊山,哪里能和那些旧部说上话啊!于是看向鲁真,问道:“不知,鲁真兄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主公,说上话不难,难得是这些人是否愿意服从主公的安排,若是中间出什么差错,恐怕我们大家都要交待在那里。”
沙破军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们此行是救出这些人,为何还会有不服命令的呢?于是,不确定地回道:“我父亲的面子他们应该会给吧!”
“哈哈!”蒯江大笑道:“主公,我倒是有个建议,或可解决这些难题,但要牺牲纵横派一个人的位子。”
沙破军没有回答,鲁真却是答道:“若能救出他们,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再多些,我们也可以付出。”
沙破军被鲁真的决心感动了,拍了拍鲁真,示意他不必激动,看向蒯江说道:“继续说你的建议。”
蒯江拱手回道:“臣下的不成熟建议是让王平将我们所要救的人召集到一处,然后我们在偷偷出手救援。这就免去一个一个说服他们所承担的风险,不过我们要救走他们,提议安排的人必定会被怀疑,所以我建议他提前逃走,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
“若是仅仅是分区调动,那无须王平出手,我们眼线中正好有管这块的,让他出手就行了。”鲁真补充道。
“其他人的看法呢?”听了蒯江的建议,沙破军觉得可行,但具体实行恐怕还要细细商议。
郦商和孙喜自认为自己是个武夫,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皆是摆手示意,有事主公尽管吩咐,这等费脑子的事还是脑袋瓜聪明的人去操劳吧!
李兴作为一个对儒家大儒,对涉及阴谋诡计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当然他也不排斥这些,所以他也没发表意见。
沙破军看向韩信,韩信此时正襟危坐,恭敬地朝着沙破军拱手拜了拜,说道:“我赞同蒯公所言,我们人少,要想救援必须要减少暴露的风险。如果蒯公的提议调动分区可以成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将这些人往外围调一调,这样也方便我们行动,最好是将这些人调动出骊山。我们就可以半道截之,这就大大减少了我们被围剿的风险。”
“如果能将他们调出骊山,那我们救援就不存在什么大的风险了。”沙破军拍手回道:“韩信,你的这个主意不错。鲁真,你觉得有可能吗?”
韩信被沙破军夸赞,心中很是高兴,终于能有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鲁真摸着胡须,细细地想了想,面色严肃地回道:“若是想要调出去,恐怕就要动用朝堂上的人了,这样我们纵横派所承担的风险太大。”
沙破军突然想到,前不久不是看见徐丘他们的出现在此处吗?好像也是在征集徭役,于是问道:“鲁真,你可得到关于阴阳派徐丘他们的动静?”
“上次有人来传达过加强收集徐丘他们的命令,我们也收集了一些,目前只知道徐丘他们大量征集徭役在海边莒县附近建造一些建筑,不过那些建筑,我目前还没探查到有何用处。”鲁真顿了顿,突然醒悟道:“主公,你的意思是让阴阳派要人?”
沙破军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在阴阳派徐丘那应该安插了眼线吧”
“有,不过阴阳派的眼线我们也不多啊!每个人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鲁真犹豫道。
沙破军拍了拍鲁真的后背,安慰道:“不必担心,又不是要他们反叛。你知道秦国徭役甚重,我一路走来,路过的村庄基本看不见有青壮年,甚至老年人都不多了,我观徐丘他们着急征集徭役,连儿童妇女都鲜有放过,说明他们极度缺人,这时若要有人在他的耳边点一句,骊山处有百万人,若是任务紧急,他可不会顾忌这是教主一脉管辖的。”
“这是不是动静有点大,主公我们现在还不是阴阳派的对手。”鲁真还是略显犹豫。
“谁说要正面对付了,他们召集人手肯定需要上万人,这样我们将我们要救援的人安插进去,到时候就按照韩信说的那样,半道截之。只要处理干净,就不会有问题。”沙破军解释道。
鲁真想了想,觉得要想不冒风险是不可能的,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下定决心,拱手回道:“主公,我明白了,我这就传书让咸阳纵横派运作起来。我觉得,仅仅是说一句的话,问题不大。重头戏还是主公你们的半路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