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小次郎挎着指挥刀,慢慢的走向军营营房。
车场上,刚刚停稳的一辆辆卡车里涌出成群曰军,在号令中,列队向营房前跑去,在cāo场上,整齐的将枪支支成一堆堆的,人,随之站列成队,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
车,还在不断的开进车场,足足有六十辆卡车之多,当最后一辆拉着士兵的卡车进入车场后,路上,安静了下来。
几名少尉在士兵列队的过程中,挨个大锅看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一锅羊肉。
待最后一名司机跑进队列,一名少尉大声下令道:“排队上前捞取食物!”
下完令,没再管士兵们,掉头拿着饭盒在羊肉锅里捞起个整个的大腿,坐到了挂在枪支上的马提灯旁,跟几个少尉、伍长嘻嘻哈哈的狂吃起来。
士兵们纷纷掏出饭盒,让开那口羊肉锅,捞起一大快肉,就找了个地方放下背包,坐在上面狼吞虎咽起来。随着一队队的士兵坐了下去,cāo场上立时喧闹起来,满cāo场的谈论嬉笑声,闹哄哄的,一片嘈杂。
董库离开了营房,很快就看到了在马提灯下狂吃的那个少尉,遂上前敬礼问道:“少佐阁下让我问所有的士兵都过来吃饭了吗?”
那名少尉礼貌的回了一礼,转头看了眼没有了灯光的车场说道:“都过来了,你的要负责周围的安全。”
“是!”
董库一个军礼,迈步向大门走去;到了门口,对着四个值岗的士兵说道:“都去吃饭吧,辛苦了,这里我们的人来值岗。”
四个早已经流着口水,饥肠辘辘的士兵立时欢呼了一声,小跑着,就直奔cāo场上的大锅而去。
见四个士兵跑了过去,董库又走到车场的位置看了眼,确认没有人了,遂转身来到之前那个少尉身前说道:“少佐阁下有请!”
那名正在大嚼的少尉一下子站了起来,放下饭盒,擦了下嘴,没有犹豫的跟着董库向亮着灯,房门紧闭的营房走去。
“一会单独有房间给您留着,里面的花姑娘已经把被窝捂好了……”董库边走边说着,一脸的猥琐。
“呦西!你地大大的好人!”
那名少尉两眼放光,伸出大拇指赞道。
“恩,我的确是好人。”
说着,一收搂着那名少尉的肩膀,一手推开了门。
“呃……”
咽喉被铁钳一般的手指掐住,呼吸困难的同时,这名少尉看到了屋门里正对着门口的两挺轻机枪,和趴在那里的俩人,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头。
还没等他挣扎,眼前一黑,就被董库砍晕了。
“动作快!”
董库一把将少尉推倒门的一边,一个箭步上前,哈腰抓起地上的一捆绳索,调转过头来。
随着董库的命令,刘忠一把抓住那个面条般的少尉,在狗蛋的协助下,三下两下的就将他捆了个结实,紧接着,从已经打通的东屋山墙的窟窿一钻而过,随之,轰轰的爆响自东西两屋传来。
正在大口吞吃着肉的曰军被突然扬起的烟尘和响声惊扰,纷纷看向响声传来的方向,还没等他们看到灰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陡然感觉身下一震,没等反应,就看到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随之,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在cāo场上响起,一团团的火光照亮了还昏暗的黎明,仿佛一朵朵桃花般,绽放盛开。
cāo场上,无数的曰军坐了免费的土飞机,随着爆炸的气浪,翻飞在空中,跟四散飞溅的弹片交织在了一起,快速的被切碎……
第28章 绞杀
轰轰的爆炸让cāo场上的曰军大乱,到处残肢碎块飞溅,到处人影翻飞,爆炸产生的碎片更是呲咻咻的肆虐横飞,击打在cāo场上惊恐慌乱的曰军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让那些曰军来不及惨叫,就被弹片撕碎。
爆炸一响,没用董库下令,哒哒哒,密集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营房正门的两挺轻机枪喷吐着火焰,泼洒出索命的金属弹链,毫不留情的罩向几十米外的曰军;厢房两侧的房顶,两挺轻机枪怒吼着,在弹片纷飞中,不断的在下面的人群里来回的犁着;刚刚推倒的山墙,灰尘还没有散尽,一处山墙两挺轻机枪清脆的欢叫着,泼洒出密集的弹幕,笼罩住了半个足球场大小的cāo场。
董库扔下手里的一捆绳索,哈腰又抓起另一捆,用力一拽,轰轰的声音随之响起。这一拽,至少三十颗地雷被引爆。
随着密不透风的弹幕笼罩,cāo场上没有被炸飞的曰军纷纷被撕碎,满cāo场上都是飞溅的碎肉、血浆。
凄惨的叫声混杂在剧烈爆炸和密集的枪声中,在还没有冒出炊烟的土坯房之间穿梭,在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中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密集枪声和爆炸,让村子里所有的人惊恐万状,以为曰军开始扫荡村里,进行屠杀了。
一个个房门被打开,在屋里热气冒出来的一刻,一个个身影抱着大包小包,惊慌的逃向枪声的另一方向。
“爷爷……”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拽着步履阑珊的爷爷,哭腔中,向着院外跑去。
旁边不远的一处院子,院杖子里面,一个二十几岁的壮汉,一手斧子,一手杀猪刀,两眼血红的冲出屋门,四处寻找着曰军的身影。
“快滚起来,老娘要收拾下。”
杨皮管子蹬了脚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当家的,麻溜的光着身子爬了起来,快速的抓起衣物穿戴着……
山子在爆炸一起的当口,一手一只王八盒子,狸猫一般的穿行在车场的汽车之间,快速的寻找着目标。
董库拉响第二波地雷后,一个箭步就跳上了桌子,纵身一跃,扒住檩条,身体嗖就穿出了屋顶,一个翻滚扑到房脊的机枪旁,没有停顿,就扣动了扳机。
九挺机枪的密集声中,子弹相互交错着,不断的撞击那些血肉之躯;不论是惊恐站起来的,还是中枪、中弹片倒地的,无不被这密集的子弹撕的粉碎;整个cāo场上到处飞溅着血雾,就连那些枪支,也都被爆炸的狂暴力量和密集的弹幕绞碎。
营房正屋门里,刘海和虎子不断地扭动着机枪,尽量压低枪口,让弹跳的子弹不至于shè进虚空。
东面营房山墙里,刘忠跟牤子的两挺机枪怒吼着,枪口喷出半尺长的火焰,弹壳弹跳着,落在身边;炕上,地上此时已经堆满了弹壳和打空子弹的弹斗;西面山墙里,猛子和狗蛋身边同样堆积着弹壳和弹斗,枪口,在火焰的烧灼下,已经微微发红。
正屋房顶,短短两分钟不到,董库已经换上了第四个弹斗,几乎就没有停止扫shè。
顺子则在东屋的房顶,孙涛在西屋房顶,俩人各自负责一面cāo场边缘,子弹壳同样下雨般的自房顶滚落。
山子在枪声中,将整个车场收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遂趴在车场边缘,等待绞杀的结束。
几分钟后,董库停止了shè击,扬手扔出了一枚手榴弹。
轰的爆炸声中,枪声戛然而止,九个人耳朵虽然被枪声震得有点失聪,但约定好的爆炸声还是能够听见。再说,他们眼前已经没有站着的曰军了,开枪,不过是执行董库之前的命令,像犁地一样,在cāo场上用弹链一遍遍的耕耘而已。
停止了shè击,牤子等人呆呆的看着前面,看着那蒸腾的热气中,肆意横流的黑红液体,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还冒着烟的微红枪口,在述说着刚才的狂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