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小兵随便练习的一个战术动作就可能让王南无力以对,使他认识到日本兵的素质不是他前几次偷袭打黑枪时看到的那么简单容易,之前的投机取巧那么容易看来也都是依仗着出其不意的开枪而已。
只要日本人有了提防,以后再随意伏击的巨大风险绝对不止让自己送命那么简单,两个女孩子也跑不掉。
这让王南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还差太多,起码已经不是打猎的心态了。
他再也不敢将与日本兵交手的事儿随意看待,他想到了打中了那叫打黑枪,打不中那就是对着开枪。
王南有些害怕,这不光是自己性命,还得为两个女孩子的性命着想。
而两个女孩子却感觉王南象平时打靶一样响了两声枪,就让她们过去打扫战利品,带着些雀跃的跑了过去,浑然不知王南的心在完事之后却开始突突的悬着。
王南把心思放在肚子里没说多说,沉默的扒起装备。
刚扒完老兵的,二丫就勇敢地翻起了老兵的口袋,这回没有空手,老兵的口袋里有几块大洋。她兴奋的举给李秀看,这回不用当东西了。
李秀站的很近,她端着枪四面八方转着圈儿看,也偶尔低头看一眼两个人扒东西。
她没有发现,连她在内,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三个人都已经能镇定地面对死尸了。
扒光两个日本兵的装备,把尸体拖进路边的坑里。
三个人粗略的翻了下背包,当看到两个背包里都带有几天的饼干面包,伸手进去还摸到有几斤大米时,都安下心来,背起收获开始赶路。
东北的气候,决定了除了青楼酒楼,买卖人家都是天刚到傍晚不等擦黑就开始关门盘货,越小的地方关门越早。
今天要是没有收获,这个时间就没法换粮食了。
抢来的背包里起码够三个人吃上五六天的,不用买粮食让他们放下心事,轻松又加着小心的往家里赶去。
回到小村落时已经是月光铺地,三人把东西放下来,准备休息。
第十一章 苦练绝技
三个人没有准备在小村落里搭个马架子或者弄个窝棚,头两天没心思搞,现在杀日本人,又怕有了固定的住处被端了窝,就商量着先这么住几天看看再定。
只是王南知道,这事得越早定下来越好。
去哪里营生(谋生的手段),怎么安顿两个女孩子?是很迫切的事情。
两个大姑娘,一个得娶进来,另一个也得给安排妥当。
这是不能逃避的事情,可想想他就头痛。
二丫先钻进蚊帐里,她琢磨了一下,对李秀说:“秀秀姐,晚上我自己睡吧”。
李秀疑惑的“嗯?”
随后明白了过来。今天被王南小小的调戏了下,让她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发生的。
她没与二丫多说,只是平静的指着大坟头说:“等服孝满了,在这里磕过头,我就算嫁过去,跟他过了”。
这把二丫准备好的后话都给堵了回去,二丫只好躺在那里摆弄衣角准备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王南就爬起来练习偷学来的动作,一个多小时下来,他觉得这套动作基本吃透,余下就是扣细节。
他很想达到老兵那个水平。
吃过李秀做好的早饭,他开始摆弄昨天扒回来的三把步枪,看着又多出来的300多发子弹,他又重新架起了靶子。
这回他找了几个小木头桩子,拿小手斧修理成一攮多长,砍出两个斜口,用多余的弹药带绑上,走到小村落外面,分几十米到三百米就乱挂在地边的树上。
弹药带吊着木头段儿,在一人高的位置随着轻风左右摇摆的晃着。
这是他能想到打移动靶的办法,虽然不象人那样走动,可小木头段儿不大,又晃动着,也把难度提高到他100米都不能五发五中。
并且这样的靶子也不用人看着了,打中时会晃来晃去的半天也停不下来。
这是实战过后得来的经验,也是王南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靶子要跟人脑袋差不多动来动去。
换了晃动靶子后,他打了几枪试了下,感觉这时勾动板机时要动脑子算计一下子弹和靶子撞到一起的时间差才成。
又做了两个,放在四百米和五百米的位置上。
随后,五把枪放在地上,打热了一把就换一把,轮换着练习射击。
子弹发射会产生很大的热量,枪支过热时会影响寿命和性能,甚至会炸膛,所以热到一定程度必须停下来。
可王南总感觉时间很紧迫,一直强度很高的用实弹练习。
等他把枪的木柄都打到发热,枪管更是暗红的手都不敢贴近时,才知道了这个道理。
中午时,风也变小了,微风吹的木段只是轻微的晃动,王南的枪法也提高到一个常人难及的地步。
在练腻了300米的距离,他立起表尺。几把枪打过,他发现自己居然能打出每把步枪的准头来。
马枪是把好枪,虽然枪管短,枪相也很老,可枪机膛线什么的保养的很好,准头更是出奇的好,500米的小木段连连中枪。
另外四把枪相比就有差距,只能做到400米内连连命中,到了500米时命中率一下子就骤降下来。
他想不通为什么马枪比长步枪的准头好,却又无处可问,就将马枪做为主枪使用。
他不知道三八式骑枪比三八式步枪虽然短了30厘米,可因为膛线不同,有效果距离比步枪还要长几十米,并且这些老枪的质量非常好,保养好了能有上万发子弹的寿命。
今天的练习很有感觉,他已经开始与实战的需要结合了起来。
这主要是昨天的两场实战,让他对开枪的感觉和认识又提高了很大一截。
王南总结出来几次的射杀距离都在100米内,并且都是快速射击。
超过这个距离很少能抓到合适的射击机会。
他这想法跟二战期间的狙击手的感觉已经十分接近了。
所以200米内的快速射击成了他的主要练习方向。
枪怎么准、怎么稳、怎么快已经成为他摸住枪就会去琢磨的事情。
试过枪,也打过靶子,王南决定继续练习据枪移动射击。
他这回用实弹对着百米远的木段儿练习。
据枪对准靶子移动,再到静止时屁股一坐半跪在地上,瞄准射击一枪,时不时还两枪三枪,然后再继续移动,甚至中间还加上了装填子弹的动作。
练到中午,他累的连舌头都快吐了出来。
子弹并没打多少发,端好枪再来回的移动,这个体力消耗还算可以忍受。
可是移动后再静止的瞄准射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开始的几次整套动作还能打中靶子。
可随着呼吸越来越沉重和心跳的加快,以及身体控制上的欠缺,每次都会出现让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随着体力的下降就更加控制不住枪口了。
他只好一点一点来,从端枪、移动到半跪瞄准的姿势,全部理顺了一遍,把重点放在了一串动作后的瞄准射击上。
练习到最后,他端枪端的手软,腿跑到发抖,气都喘不匀了。
移动稍猛一点儿,他就会打不中靶子,这让他推后了打移动靶子的想法,那个会更难,还是一件事一件事做吧。
两个女孩子好奇的看着他跑来跑去练习,看得他不好意思停下来,就咬着牙坚持到她俩做饭离开时,才一屁股坐地上,直到二丫来喊他吃饭。
中午吃饭时,三人边吃边聊。
李秀问王南:“这招是跟日本兵学的?”
王南“嗯”了一声,把看到老兵教小兵的事儿说了。
李秀对王南说叹息:“那个日本小兵刚比枪高那么一点儿,在家里还是个孩子,就这么在外面死了,真是可怜。”
二丫立刻表示支持李秀的看法。
王南倒是觉得拿枪的日本人都活该被打死,要不,死的就会是中国人。
王南饭后消了消食就继续练习。
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是几天就能速成的。
日本士兵都经历了一年的新兵训练,再分到部队里被老兵带着学习部队的科目。
后世国内的部队很长时间里,士兵也分为三个月的新兵期,下部队后也分一年兵的训练科目和二年兵的训练科目,所以当了三年以上的兵才叫做老兵。
王南的身体素质只能说是年青人中还算可以,可离一个正规作战部队的士兵标准还有相当的距离。
部队里多数战术训练都要有3公里以上的武装越野的体力。
贴近实战的战术训练没武装越野5公里只能意思一下。
想做什么战术都没问题起码是能跑得了武装越野8公里的体力。
所以下午开始,王南仅练了几趟就没力气来回跑了,只好慢慢扣着每个动作。
从跪姿射击开始,先练习能在走动中随时半跪又能稳定据枪的感觉,又专门练习原地跪姿瞄准,时不时再打上几发练习快压子弹,最后才从站立、慢走中转换着打了几十枪,离他想象的抬枪就中还相差甚远。
就这样歇歇打打的,吃晚饭前,才勉强达到走路的速度转跪姿打100米固定靶十发七八中这样。
晚饭后,王南开始摆弄马枪。
他越来越稀罕这把短步枪,就是对马枪的折叠剌刀不大满意。
要是有工具,他都想把剌刀拆掉。
这也跟他不是正规军人出身有关,他根本不懂拼剌刀这回事儿,只是觉得剌刀对他来讲很多余。
李秀看着二丫还在整理几个背包,想到自己跟王南是注定的事儿,可没见二丫说她以后的想法,就对二丫说:“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二丫愣了半天,下定了决心:“我想给你们做丫头,洗衣服做饭,嗯,带孩子”。
李秀不知道二丫心里的算盘,有些无语,心里说这怎么还没长大啊?
第二天,有些累着了的王南没敢专练端枪移动蹲姿射击,而是把几个练习目标穿插着练习,卧蹲射击、压子弹、移动与架枪射击的组合,连立姿射击都做了尝试。
就是跑动的目标怎么练还没想出个好办法,只好放在一边。
就这样练习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王南觉得大有进步。
他只面对一个日本兵的话,放进150米内打,手拿把掐,敢说不用补枪。两个日本兵都可以看机会两枪搞妥。
就耐不住练枪,和李秀二丫合计着明天着继续打黑枪。
王南已经多次打了日本兵的黑枪,并且每次都扒到了东西,这让李秀和二丫没把打黑枪当成很有难度的事儿,甚至还以为日本兵就是这么回事。
她们觉得这就跟山上的黑瞎子一样,人从正面打不过它,可猎人都是躲起来,瞄好它心窝处的白毛,一枪也就打死了。
所以王南一提,两个女孩子就有种出去打猎的感觉,很随意的就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只是三个人都希望打黑枪这事儿悄悄的、安静的做下去好了,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三人合计前两个地方日本人肯定已经提防着了,说不定还有人在那里守着呢。
就把打黑枪的位置转移到汤原西南,汤旺河的渡口边上,那里也是交通要道,日本人要四处走动的话,肯定会出现在那里。
第十二章 三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