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给二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看到张庆元拿着手枪傻站在那里看着四周,有点恼火,就喊:“把枪留下来,马上去找叫林医生”。
二丫在李秀和林同学的帮助下,努力的站了起来,吐了口气,说:“没事,我还能走”。
随后嘶着凉气对李秀说:“刚才象个锤子敲我一样,一下子痛死我了”。
李秀扶着她说:“你胳膊手儿都能正常动,应该没伤到骨头”。
二丫嗯了一声。
李秀托着二丫受伤的胳膊刚要再安慰二丫两句,突然一股酸水从胃里反了上来,哇的一下,就吐了起来。
王南和二丫都愣了下,他们三人见过的死人有时甚至远多过活人,这李秀见点血怎么还吐了?
王南赶紧一手接过二丫,一手拍李秀的后背,刚拍两下,就听李秀说:“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她感觉好了些,就从递枪过来的张庆元手里接过手枪,挥手让张庆元去找车找人,把二丫往回送。
可刚回身,她又蹲在那里干呕了起来。
王南无奈,只好把李秀手里的枪拿过来。
远处追枪手的人中又跑回来了两个,是张庆元喊回来的,远处码头上装卸工人见枪声停了,也慢慢的走过来,看要不要帮忙。
王南就把手枪关上保险放在口袋里。
刚要搂住二丫,让林同学去看下李秀怎么样了。
二丫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半靠在王南的身上问李秀:“姐,你是不是怀上了?”
李秀蹲在地上直喘,有气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
王南看着两个女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李秀要是真怀上了就太好了。
可这两个女人,一个中枪,一个怀孕,这也赶一块儿了。
在送二丫和李秀去医院的路上,追上去的几个兄弟都跑了回来了。
其中一个正是看到两个象日本人一样围着他们住的地方转的人,他站在王南的身边一个立正:“将军,是那天我看到的两个人之一”。
张庆元在边上伸出手来,把枪手留下的弹壳给王南看:“将军,是南部手枪的弹壳,距离二夫人40米以上接近50米”。
王南看了看弹壳,想了下南部手枪的威力,估计子弹打的不会太深。
就把口袋里的手枪递给张庆元,说:“你安排一下人手,让老钱他们见过的人带着朝甲去他们老窝,别留活的”。
张庆元知道自己失职了,赶紧亡羊补牢的安排人手。
这时几个英国警察带着大队的印度巡警从码头方向追了过来。
见到王南一行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远远就端起枪来就让王南这些人举起手来。
王南愤怒的用英语喊:“发克,我们是受害者,这里有伤员,你们来晚了”。
那几个警察认出是王南,让印度警察放下枪,跑过来询问整个事件。
王南就让其他人把二丫送到医院,看到张庆元把两个机灵的兄弟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把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几个英国警察认真的做了记录。这年代枪击皇帝国王的事件都时有发生,新加坡的这里的枪击案自然也是不少,他们倒是见怪不怪了。
几个英国警察点出几个印度警察,正准备叫上王南的两个护卫,大家一起回到码头那里查看一下现场。
两条街道外,一连串的枪声响了起来。
几个英国警察带上印度人就往那边跑,只是有一个英国警察留了下来。
这个警察带着所谓绅士的笑容对王南说:“将军,我不希望新加坡成为你们的战场。这里不是中国,您也是英国人的一员,请维护我们共同的利益”。
王南听到枪声只响了那一阵,就知道跑过去的警察抓不到李朝甲他们,也懒得跟这个英国佬扯太多。
就也摆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跟这个英国警察说:“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我记得有圣经里说上帝是仁慈的。不讲道理的人就送到上帝的怀抱吧”。
这个英国警察无奈的耸了耸肩,就看刚才枪声响的地方,不再言语。
王南看着天,默默的想着一伤一孕的两个女人。
不一会,一个印度警察跑了过来,英国佬耳语好一阵,才又转身离开。
这个英国佬,转过身来,对王南说:“将军,那边死了不少人,你想去看看嘛?”
王南笑了:“他们没死,他们只是回到了上帝的怀抱”。
英国佬犹豫了半天,最终说了一句:“我真不希望你和日本人在新加坡这里开战,虽然他们让我不舒服”。
王南记下了这个英国佬,阿尔杰。
等他甩掉这个英国佬进了医院时,二丫已经处理好了枪伤,李秀的检查结果刚好出来,怀孕。
王南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只能傻笑呵呵的对着李秀说:“如愿了”。
李秀脑袋抬的高高,轻嗯了一声。
王南看到了她眼中有泪花,只能把她搂在怀里,顺便让她擦下眼泪。
二丫半个肩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上包裹了件护士的白大挂在看着他们两个笑。
二丫是在南部手枪的极限处被击中的,枪手在四五十米远的货堆后面开的枪,要是近处开枪,她的肩膀和这个胳膊就别想用了。
王南没跟二丫说什么感谢话,他们三口这么多年早有互相挡枪这个默契,老夫老妻了,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平安无事,添丁进口,这就是王南这一天的大事。
晚上,李朝甲把情况跟王南详细的说了下。他们在现场打死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枪手,但另外一个日本人不在这商行里。他记得还有两家日本商行,准备挨家找一下。
王南也好久没跟李朝甲聊开枪的事了,就啰嗦了几句:“英国人和日本人都会想到你们要上门,说不定正等着你上门那。你找个地方,把狙击枪架起来守着。方法要多想一些,近战多用连发打,不能近战的就用长枪守着,打探头,打回头,打了就走,最好两人一组,要先保护好自己”。
李朝甲点头称是。
第二天,报纸的头条报道就是有歹徒持枪抢劫了日本人开的一家商行,在抢劫过程中,将反抗的商行人员全部打死。
警方在报纸上征求目击线索。
下一条新闻就是日本的领事馆抗议中国暴徒伤害平民。
王南这才知道,原来新加坡还有日本领事馆。
把张庆元叫过来,让他派人出去找这个日本领事馆,找到了再去通知李朝甲他们,把人都安排在日本领事馆附近,肯定能守到人。
躲开李朝甲追杀的那个日本人正藏在日本领事馆里,剌杀王南的计划是他跟那个死去枪手一起制定的,他负责补枪。
在王南的住处他们并没找到机会。一个是四处太空旷,再个是老兵们把王南一家围在中间地带。
等王南订货的美国货船进了新加坡的港口,他们想王南肯定会到码头上来,就提前跑到码头这里设伏,可到了码头却发现这里的环境找不到合适的开枪地点。
那个主射手就说他一个人躲到货堆里,看有没有开枪的机会。
于是,他就远远的看到那个枪手开了一枪,而后又被一群人追着跑了出来。
他看到王南他们没追上,又看到新加坡警察们跑到码头又去追王南,他就没回掩护身份的商行,而是去领事馆把这个过程写下来报备。谁想没多久,就隐约听到了一阵枪声。
不多时,领事馆的人过来就告诉他商行的人已经全被枪杀,他的身份也可能暴露了,让他先在领事馆里避下风头。
三天过去了,他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除了吃饭的时间有人给他开门送饭,其他的时间他只能躲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发呆。
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慢慢把窗帘拨开了个小缝,偷偷的往外看。
外面好象一切都很平静。
可这时门响了,门口传来叫他的声音:“浅田,电报”。
他吓了一跳,手指无意识的把窗帘缝隙拨大了一点点。
等他把头扭过去时,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象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随后,世界一下子黑了下来。
三百米外,李朝甲捡起弹壳,嘴里嘟囔了一声:“打探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在这个位置守了三天,那间拉窗帘看似没人的房间,他已经盯了两天半了。
李秀和二丫只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夜就回到了家里。
现在的李秀就象斗胜的大公鸡一样,挺着没变化的肚子,天天在家里向几个女人炫耀着。
这天王南带着其他三个女人出去了,二丫躺在床上养伤,李秀却专门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的。
看二丫不搭理她,突然就低声跟二丫说:“想不想怀上?”
二丫白了白眼睛,李秀就说:“这几天我替你占着位置”。
见二丫开始抓吃的往嘴里塞,不肯跟她聊这事儿,李秀就又说:“你算好日子告诉我,我保证让你一次就怀上”。
“咱们一起出来的,我怀了你再怀,这是说好的,我这个姐姐当的怎么样?”
二丫哼了一声:“你不让我教识字就行了”。
李秀:“一码儿归一码儿,这个没得商量”。
二丫见没得逞,立刻换话题,算了下时间,晃着脑袋说:“那就四五天后开始就归我,你别捣乱”。
李秀说:“这几天我让他憋的久一点,你肯定能怀上”。
二丫撇着嘴说:“你就知道想这些事。我不想教人,你赶紧安排别人来,别说我到时不给你面子”。
李秀说:“不教也行,反正工厂建起来,你说的给那些人的孩子建学校那事儿,你来管”。
二丫有点惊讶:“我可管不了那么大的事儿”。
李秀说:“不管也得管了,你没看小林同学都准备接手那些合约了嘛?你就管个学校好了”。
二丫有点恼火:“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只想管钱箱子”。
李秀不以为然的说:“钱箱子都快空了,现在得赶紧想办法赚钱”。
二丫声音高了些:“学校能赚什么钱?那两个小的你准备安排她们做什么?”
李秀只能跟他解释:“学校不光教那些人的孩子,什么人都收啊,学费不是钱啊?他们不闹事不是钱啊?”
“还有,她们两个你别管,人家都比你精”。
二丫眼睛眨吧眨吧的,不理李秀。
李秀干脆坐在她床边说话:“真的,咱俩啥关系。那个小丫头片子正在学画画哪,小五字还认不全就开始专门学算帐,拿着那些货单算来算去的,都不是安份的货”。
二丫忍不住了:“人家都是想给家里帮忙好不好?不带你这么说的”。
李秀:“那你干啥?要不给我带孩子,我出去做事?”
谁料二丫认真的点头:“行啊,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我才不干学校的事哪”。
李秀有些无语:“那你当校董,没事去看看,小三让她做法律那块,四丫头跟咱男人学设计就学吧,小五出去盯着咱家采买的帐”。
二丫没想到李秀现在就开始安排家里的女人做什么了,可转过头来一想,这才是李秀本来的样子。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嘿嘿笑了起来。
李秀问:“笑啥?我这是为了家里好”。
二丫说:“你肯定安排让秋和在我后面过几天陪咱男人,小惠排在她后面吧?”
李秀扭了扭,无所谓的说:“是啊,老王家的孩子越多越好。对了,所有的孩子都给你带”。
二丫瞪大了眼睛:“都给我带?”
李秀说:“你带孩子,她们能老老实实的做事啊”。
二丫彻底被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