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剪刀,于我是复仇,于你们,则是根除后患,剪掉安如海的羽翼。”秦风道:“容剪刀一直活下去,以后便会是你的大麻烦。”
“你如此看重剪刀?”邓朴有些惊讶。“我看不出他在军事之上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也只不过按部就班,稍有灵气罢了。”
“在敢死营中现在的部将当中,我是最看重剪刀的。因为他好学。”秦风沉吟了一下,道:“想来我能得到邓大将军您的看重,并不是我能打敢拼吧,这样的部将你麾下多得是。”
“不错,我看重的是你训练部队的能力和整合部队的能力。”
“剪刀别的不说,在训练部队和整合部队作战能力的方面,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秦风看着邓朴,“其实最近两年,我已不太介入新兵入营的训练,而都是由剪刀来完成。现在他是安阳郡兵,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相信,剪刀会让安阳郡兵从现在开始,彻头彻尾地变个样子。他的这种才能一旦被安如海发现,你能想到后果吗?”
秦风笑了笑:“或者他训练出来的部队及不上敢死营,但只要有敢死营一半的战斗力,就足够你头疼了吧?”
听着秦风的在,邓朴不由自主地伸手从桌上的案卷之中,捡选出了一张,这一张,正是他在安阳郡的探子发回来的关于剪刀练兵的内容。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安如海是一个厉害的对手,资历辈份经验都比我要高,如果他能在剪刀的帮助之下,建立起一支不输于以前的楚国边军的部队,的确让人很头痛。不过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情,而且现在闵若英上台,楚人的战略重点肯定会转向东方,安如海即便有威胁,我想我也能应付得来。没有别的条件了吗?”
“我个人欠邓将军一个人情,将来会在你需要的时候还给你。”秦风淡淡地道。
“你个人欠我一个人情?”邓朴失笑道:“秦风,这话里头的讲究可就大了。至少就现在,你的人情还值不了多少啊!”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已经九级武道修为了,而我今年刚刚满二十二岁,用不了多少年,我必然会跨入宗师的行列,邓将军,要让一位武道宗师欠你一个人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邓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隐痛,缓缓点头,“你说得不错。让一位未来的宗师欠我一个人情,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一直沉默着的舒畅突然开口道:“邓将军,我再添一个条件吧。”
“舒大夫也有条件?”邓朴感兴趣地转头看向舒畅。
“邓将军受过不轻的伤,而且现在看起来,这些伤恐怕还有隐患未消吧?”舒畅笑盈盈地看着邓朴。
邓朴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了几下,“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我是大夫,望闻问切,这只是最基本的功夫吧。想来这些隐患已经影响到了邓将军你以后的武道之路,我可是听说卞无双已经站在了宗师的门槛上了,而邓氏,现在武道修为最高的就是你了吧。如果说,我能让你体内这些隐患消除的话,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犹如石破天惊,邓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有办法?在雍都,可有名医已经给我下了断言了。”
“请不要拿我与那些庸医相比,郭九龄你知道吧,你们秦人将他送到我哪的时候,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但现在他活蹦乱跳,一身武道修为也保住了一半。相比起他,你受的这点伤,对我来说,只能算是一件有点麻烦小事情。”舒畅洋洋得意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给你一点点惊喜
舒畅眼中的一点小麻烦,放在邓朴这里,可就是天大的麻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于你只是顺手之劳,于我可就是性命悠关,邓朴对于自己这一次受伤之后留下的隐患,本来已经绝望,晋升宗师无望,对他以及对邓氏家族来说,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这意味着在将来的数十年中,与卞氏的斗争本来就落在下风的邓氏家族会遭到更大的打压。相比起舒畅所说的能治好他体内的隐疾,先前秦风所说的那两个条件,都根本不重要了。
“此话当真?”他霍地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舒畅。
“当然。”看到邓朴的急迫,舒畅倒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他自然是不能体会到邓朴此时的心情,本以为前路已经是一片漆黑,却骤然之前在前路之上看到了一点光芒,那条本来已经隐去的大道又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邓朴如何能不激动。“治个病而已,犯得住如此激动吗?”
邓朴呵呵一笑,他当然不会懒得向眼前这两个人解释目前邓氏遇到的困局,这说起来,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可是我如何相信你说得是真的,而不是俇我呢?”
“你这简直就是质疑我的人格嘛!”舒畅一下子跳了起来,从怀里啪地一声掏出一个布袋,哗啦一声在邓朴面前抖开,里面针、刀等一应器具明晃晃地几乎晃花了邓朴的眼。“我先替你诊治一番,如果有效,你便履行你的承诺,而我,则负责把你治好如何?”
“如此甚好!”邓朴点点头,将安如海邀约出来商谈边境局势,两军如何共处之道,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舒畅所言能治他病这可是事关重大,他当然得先试试水。
看着邓朴的模样,舒畅气乎乎的走到邓朴的大案之前,伸手敲敲大案,“伸手!舒某人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今天居然被人怀疑,气死我了。”
邓朴微笑着伸出手去,放在了大案之上。大方地任由舒畅把住了自己的腕脉。
大约一柱香功夫之后,舒畅松开了手,皱着眉头沉思起来,看到舒畅的模样,邓朴反而担心起来。<>“有没有办法?”
邓朴是真担心从对方的嘴里吐出不中听的言论来,于他而言,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如果就这样吧唧一下又熄灭了,那失望,只怕比先前更甚。
“说得甚么话!”舒畅不屑地翘起了嘴角,“我先前就说过,你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我只是在想着,那一种方案能更快地见效而已。”
“真有办法?”邓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舒畅拍拍案上的工具袋,道:“你要是不放心呢,现在我就马上可以替你治一治,当然不可能立即把你治好,但以你的本领,当能体察到有效还是无效。”
“好,就这样办!”邓朴连连点头。
拈起一枚银针,看着在自己面前坦然褪去上衣的邓朴,舒畅笑问道:“邓将军,你对我就这么放心,不怕我这一针下去,就要了你的命?”
邓朴打了一个哈哈,却是根本没有回答舒畅的话。看了一眼对方的面色,舒畅不由有些懊恼,“好吧,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前秦风跟我说起落英山脉的事情,很是推崇你,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起来,你能同卞无双分庭抗礼,并不是浪得虚名。”
邓朴微笑了一下,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那银针入体的奇妙感觉。
秦风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邓朴,心中却不由想起秦国的另一大势力的首领卞无双,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卞无双,但只消看看邓朴,便能大约猜出卞无双的风彩了,秦国地处边陲,穷得叮当响,但这些年来,却牢牢地与富裕的楚国形成对峙之势,也成为抗齐的主力,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秦国存在着他们吧。除了卞邓二人,在秦国,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存在,大帅李挚,能让卞无双和邓朴都服服帖帖的人,那该是何等样的人物?而反观楚国,虽然国富民亦强,但现在却已经开始渐显颓势,那些执掌大权的人物,又有谁能与眼前的邓朴比肩?安如海?现在是一个空头大将军。<>程务本,也被解决了职务,现在在兵部挂了一个闲职,想来想去,能与邓朴等人较量的人物,现在竟是无一能掌握着楚国的大权。
如果秦楚有朝一日相争,楚人绝对不会是对手,现在有齐人这个庞然大物在,双方唇亡齿寒,互相依撑,可一旦出现了什么变故的话,最危险的必然是楚人。
或者有一天,自己也可能站在他们的对面,当然,不会是为了楚国了。秦风在心头暗自想道,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也绝对是为了自己。
屋内寂静无声,时间却在非快的流逝,大门处,给秦舒二人带路的牙将,曾几度悄悄地将头从门的缝隙内探了进来,他眼前的镜头却是他们的大将军****着上身,上身插着一根根亮晶晶的银针,宛如一个刺猬,跟着他进来的那个青袍人则是满头大汗,在哪里插,捻,拔忙个不亦乐乎,另一个黑衣人却是闭目端坐一边。
这是在给大帅疗伤吧!作为邓朴的心腹,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大将军为什么会对来自敢死营的敌人这么信任,或者这就是大将军的神通所在吧,能让敌人也甘心情愿的为他效力。
太阳渐渐西斜,牙将将一拨拨前来求见邓朴的人全都挡在了门外,既然是替大将军疗伤,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等着这事完了之后再说。
屋内,邓朴的身上只剩下下腹丹田气海处最后一枚中空的银针,随着舒畅的轻捺慢压,针尾,细若发丝的黑血,正缕缕从中流出。
“今天就这样了!”两针轻轻一夹,银针已是脱体而出,邓朴却并没有立即睁开双眼,而是默默地运气游走一周,当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看着舒畅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多谢舒大夫了,不过好像这不仅仅是治病了,舒大夫神技,这可是一份大人情呢!”邓朴道。
舒畅毫不客气的从邓朴的大案之上抽出一张纸来,提起毛笔蘸上墨汁,笔走龙神,一边看着方子一边道:“这可不是馈赠,说白了吧,我不想秦风再欠你人情了,欠你这样的人的人情可不是好玩的,你到时候随便出点什么麻烦,他来还人情的时候,都有可能会有大麻烦,所以嘛,治病的时候,顺手帮你理一理这些年你练功积存下来的沉疴,想来对你在武道之上能走得更顺利会有一点点帮助,这应当能抵偿秦风欠你的人情吧。<>”
“当然,不仅有,还绰绰有余,如果我真能跨过这道门槛,那可是我欠了你们的人情。”邓朴心情大好。
“欠我们的好,欠我们的好。”邓朴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们小门小户,就算有麻烦,在你们眼中,也是举手之劳。”
“秦风的麻烦也一定小不了。”邓朴大笑。“秦风有你这样的生死之交,真是他的运气。现在我有一点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跃升为九级高手了,有你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数年,什么样的奇迹不会出现。”
舒畅却是摇摇头,“他这事儿,可真与我无关,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是微不足道。喏,这是我给你开的方子,你今后还需要长时间的服药疗养方可,这里一共十个方子,你每月用一个,一副汤药三天。”
邓朴耸了耸肩,舒畅与秦风两人一说到这事儿便讳莫如深,他当然不会再去打听。“你们这事儿,我答应了,不过今儿个也晚了,约安如海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今晚我设宴答谢舒大夫。”
“那敢情好,不过你这里有好酒吗?看你们可是穷得够可以的。”舒畅呵呵笑道。
“再穷也穷不到我这个大将军身上吧!”邓朴微笑道。“不管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不过都是我一声令下而已。”